解放妖怪,解放你被壓抑的幽微情感!
49個臺灣神怪:圖+故事+考證
唯妖論:我們透過在地差異來認識世界,承認那些雖然邊緣卻深具意義的體系,對世界的認識才會完備。
過去,不等於沒有。
現在,一直是過去的延伸。
重新認識臺灣的過程中,最缺乏的一塊就是臺灣的妖怪神異文化。本書考察了49個臺灣妖怪神異,每個妖怪神異都包含:繪師重新賦予他們的圖像+現代版極短篇故事+詳盡的文獻與田野資料!讓妖怪神異與現代生活緊密相連。
現代化還在持續,臺灣妖怪神異回來了。
臺灣主體的鏡像,幽冥但現實感十足!
妖怪就是文化。
有一陣子非常著迷同人遊戲東方project系列,當中魅力十足的角色就是取材自日本西洋中國妖怪,共同開展一個和風的妖怪世界「幻想鄉」,著迷羨慕的同時,也想捏出自家的妖怪血肉、加入世界妖怪譜系。如今有了這本妖怪寶書,有圖有故事脈絡有各種少見妖怪,沒事當休閒有事當工具書真是摸蛤兼洗褲,妖怪迷必敗!(我絕不會說剛看完我已經偷用裡面的梗在新劇本中,你看多實用)~簡莉穎(劇作家)
我們終於有了第一本臺灣妖物誌,由此窺見島嶼千姿百態的異想世界,將喚醒沉睡在歷史之中的故事力量,這珍貴的資產不容被世人所遺忘。~銀色快手(荒野夢二書店主人)
要瞭解臺灣本土的精怪與鬼怪,本書的故事書寫生動流暢,更難得的是典出有據,交雜著生活經驗中妖鬼存在意義的探討。~林美容(慈濟大學宗教與人文研究所教授、中研院民族所兼任研究員)
妖怪的現形,來自於人們與土地的相處。多元的文化、傳說,以及族群之間的生存與鬥爭,豐富了臺灣人對於妖怪的精采想像,而這本《唯妖論》可說是把這些想像集大成的一本奇書!~林昶佐(立法委員、閃靈樂團主唱)
《唯妖論》為臺灣的妖怪研究,映入第一道曙光,在日常與非常的鏡象間,透過系譜化的知識工程,以及歷史性的文學敘述,我們終於能指認出,那些總是側身於你我之間的妖怪真身。~陳國偉(中興大學台灣文學與跨國文化所副教授)
妖怪,是這個世界除以人類後所產生的餘數,既無法被理性所理解,也無法為宗教所吸納,他們是現世的折曲之處。但也因為是餘數,所以我們會感到好奇,會感到那無窮盡的存在中自身所散發出的魅力。《唯妖論》則是為我們展示妖怪的公式,並且不忘保留某種幻想的殘餘,好讓我們繼續對他們產生興趣,直至入迷。~曲辰(大眾文學研究者)
以人中心 什麼都怪
傾斜扭曲 比妖更壞
物性世界 無妖不歡
碎形四竄 煙花燦爛~小樹(Streetvoice音樂頻道總監)
作者簡介:
臺北地方異聞工作室:
臺北地方異聞工作室以「城市還魂」為核心,從日治時期的妖怪神異世界觀創作開始,而後投入臺灣各地的神怪考察。期望以故事為載體,揉合歷史、民俗、文化等元素,使對土地的情感重新復甦,讓城市成為充滿意義的地方。成員來自政大與臺大奇幻社,從大學時期就開始一起玩實境遊戲跟寫小說。雖然做的是文史創作卻有不少理工農社科背景出身的人,熱愛書本和實地考察,每個月的例會一定要配著酒一起開。
繪者簡介 青Ching(葉長青):
中原大學兼任講師、2011澳洲墨爾本大學 視覺藝術碩士。
獲獎:2016 文化部藝術新秀展覽獎助、2016 Hiiibrand國際插畫優秀作品獎、2015 水返腳速寫優選、2010臺北縣美展全國組油畫類優選、2008李澤藩美術獎、2008 國立新竹教育大學典藏美術獎。
展覽 (selected):2016【都市山林】拾米屋,臺北。2016【躁進之間】壢新生活藝廊,桃園。2015【超新星】自由人藝廊,北京。 2015【Super Nova 3】自由人公寓,臺中。2015【超新星】自由人藝廊,土耳其。 2014【天馬行空】九鼎藝廊,臺北。2013【Young Art】喜來登大飯店,臺北。2013【青春嶺】科元藝術,臺中。2012【Magic】House of Bricks Gallery,墨爾本。2011【Master Show】維多利亞藝術學院,墨爾本。2011【The Fallings】Egg Gallery,墨爾本。2011【Proud】Margaret Lawrence Gallery,墨爾本。2011【Passage】維多利亞藝術學院,墨爾本。2010【北縣美展】臺北縣文化局,臺北。
書籍封面插畫:《臺北城裡妖魔跋扈》、《帝國大學赤雨騷亂》、《夜行:風神鳴響》、《2069樂園無雙》、《動漫社會學:別說得好像還有救》、《動漫社會學:本本的誕生》、《三腳征服者》系列等等。
金芸萱:
東海大學美術系,喜歡有鱗片的動物和紙筆、墨。現職插畫、平面設計SOHO。
展覽經歷:2014《ONE & ONLY XMAS》聖誕創作聯展、2014《Project 30 X 30》自畫像計畫、2016《動物說個畫》創作聯展 參展&策展。
參與出版品:《Just make it!自造我們的時代》海報視覺/國立臺灣科學教育館,2015。《撈月之人》封面插畫/楊双子 著,奇異果出版,2016。《複眼人》插畫/吳明益 著,新經典文化出版,2016。
SFF:
只在日夜交接、現實夾縫中營業的吟遊畫人。無術不學而惶恐不學無術,擁抱宇宙而焦慮一無所有。享受二次創作的灌溉,現為獨立遊戲〈東周列萌志〉原畫繪師。與臺北地方異聞工作室的合作有〈金魅殺人魔術〉實境遊戲的人物插畫、《中元劫鬼記》卷末插圖等。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推薦序:尋找生命中該有的那隻妖怪
溫宗翰/民俗亂彈執行編輯
對現下許多臺灣人而言,聽到「妖怪」一詞,都有些陌生感,如果不是想到日本漫畫、卡通,就是猜想是哪裡的電影情節,甚至有人可能就會直接洽問:「臺灣有妖怪嗎?」。其實,對妖怪陌生,並非臺灣社會的常態,早年生活裡,三天兩頭來個怪聞異事,很是稀鬆平常。
若從民俗田野的角度來看,並非所有的怪異傳聞都與「妖怪」有關,有時候可能是庄裡的某某人被魔神仔(môo-sîn-á,又可作芒神)牽去、失蹤;也可能是哪個地方有「歹物仔」(pháinn-mn̍gh-á,即遊蕩鬼魅)出沒作亂;或者哪裡出現烏狗精(oo-káu-tsiann)、雞鵤精(ke-kak-tsiann)害命傷人;也或許是村口庄尾某叢林裡有竹篙鬼(tik-ko-kuí)、冤死鬼掠交替(lia̍h-kau-thè),這些生活日常出沒的妖異鬼怪,性質有所不同,有些會被神明收服,成為守護某一地方的兵將。因為他們的存在,我們開始懂得敬畏自然、尊重生命,也學習崇敬神靈、熱愛母土,並親近里人、珍重家庭。
這些日常生活裡的鄉野奇譚、庶民記憶,在早期社會有的可以被倖存記錄,成為殖民者視野底下的獵奇蒐異而被書寫,藉此窺探臺灣、想像島嶼文化。當然,更多故事恐怕是直接消逝在歷史長河,隱沒人間。
1936年,李獻章彙編出版《臺灣民間文學集》,還沒正式出版前,就引起文壇激烈討論,有人批判來自民間的流言蜚語實在不值得採信,尤其在那甫剛進入現代社會的時代,編寫充滿「怪力亂神」的民間故事,甚至被視為「助長迷信」,危害社會進步走向。充滿荊棘的出版工作,並未削減李獻章熱情,甚至也促成諸多臺灣作家們,開始重視民間文化,有些作家甚至投入日後的民俗研究工作。一直到20世紀末,我們才在稍有進展的民間文學研究裡,發現李獻章與前輩作家們對民俗的投入有多麼重要。因此,進入21世紀的此刻,《唯妖論》出版其實令我感到相當詫異,在理性至上的時代,出版這樣一本記錄著妖怪鬼魅之書,到底意味著什麼?當前的臺灣,還願不願意相信自土地生長出來的民俗與民間故事,可以帶領我們成長,作為一種文化主體建構的進路呢?
《唯妖論》這本書混和著文學、民間故事、田野誌、歷史考察、藝術創作的特色,創作者們殷勤地查閱文獻、實地走訪,並將調查所得化為文字,搭配精美圖繪,忠實又充滿情感地為我們展現全臺各地跨族群的神鬼妖怪,每幅作品都相當引人入勝,誘發我們對鄉土故事的各種想像,不禁就想帶著書本走踏臺灣各地妖鬼出沒之地,每個人都該珍藏這樣一部作品,提醒我們勿忘生活中那些教會我們生活與做人的妖怪。
在臺灣民俗學未能積極建設的此刻,《唯妖論》出版相當振奮人心,突破過去殖民者書寫妖怪軼聞的角度,一方面繼承前輩作家們創作民間作品的理念,另方面圖謀民俗學跨領域發展的路線,重建消失於理性社會當中的靈異情感,閱讀《唯妖論》重新喚醒我們對鄉土民俗之愛,一起尋找生命中該有的那隻妖怪吧!
●《唯妖論:臺灣神怪本事》推薦序
難攻大士
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剛翻開《唯妖論:臺灣神怪本事》書稿、決定接下推薦任務的那個時刻,難掩的激動驟然湧滿全身。若真要抓個類比加以形容,應該就像是弗蘭肯斯坦在雷電交加的夜晚,見證某個怪物甦醒的那個歷史瞬間。
是的,怪物甦醒的這個歷史瞬間。
長久以來,我總對臺灣的「神妖異文化」感到某種說不上來的違和與缺憾,彷彿裡頭有一塊重要的拼圖遺失良久,而且那個空格不巧位於關鍵之處。這些年,由於自己帶著更多的比較文化敏感,我似乎漸漸地察覺問題所在──
在臺灣,「神妖異文化」已經死了很久。
仔細想想,我們究竟有多久沒能憶起這群「幻想世界的住民們」了?我們「聽過」他們、我們「知道」他們、我們「畏懼」他們、我們「敬拜」他們;但我們卻幾乎不再「關心」他們、不再「注意」他們、不再「好奇」他們,甚至根本不再「創造」他們。在臺灣,功利現實的我們,早已把「神仙祖靈妖魔鬼怪」放逐到成住壞空的邊緣,凍結所有的存在。
我很難想像有哪一個臺灣作家能構思出如《美國眾神》(American Gods;2001)般的情節:在芝加哥日常的街道上,你隨時可能與某位神明擦身而過,也許是逐漸失去膜拜香火的維京之主、也許是初生新銳畢露鋒芒的網路之神。他們就跟你住在一起,你甚至得提防他們突然在身邊變起戲法,想引起人們的重新注意;甚至,他們還會托夢要求你:孩子,時代變了,替我想個潮一點的新名字吧……
我很難想像有哪一間臺灣高校的少年少女像《女神異聞錄》系列(ペルソナ シリーズ)遊戲裡沸騰著「怪談文化」:謠傳臺北車站地下街有個秘密樓層,在十三排第四格置物櫃中藏有靈驗的狐妖;或是繪聲繪影地耳語,說曾經在西門町萬年大樓某間廁所中,被一隊人形青蛙嚇到;甚至是女孩們正瘋傳著,若在午夜整點同時開啟三支iPhone並唸出咒語,可以下載某個名叫「艾薇拉」的修圖App,妳在上頭所做的特效,隔天都會在臉上及身上實現
身在臺灣,我們究竟與這些名為「神妖異」的幻想世界住民們失聯了多久?停止更新了多久?不再跟他們一起生活了多久?而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是一代又一代殖民政權刻意的翦除?是一次又一次唯物科學教育的淨化?是一層又一層功利主義無情的清洗?還是一點又一點人親土親敬天畏神情感的流失?
最終,神仙對我們而言,退化成了專收供品消災解厄的代辦官僚;祖靈對我們而言,退化成了年復一年俗世歡愉的歌舞祭典;妖魔對我們而言,退化成了宗教經書寓言警世的無稽傳說;鬼怪對我們而言,退化成了茶餘飯後捉弄促狹的無聊胡話……
在臺灣,「神妖異文化」已經死了很久。然後,這本《唯妖論:臺灣神怪本事》出現在我的面前──
林投姐與陳守娘,提著籃子欲趕往仙公廟燒金
芒神和貓將軍,嘻嘻鬧鬧地搶著要替你引路
鬼火、怪火與伯公火,燒紅了寶藏巖的鬼哭
日月潭邊,疾馳的白鹿在茄苳樹旁停下了腳步……
我彷彿正在目擊臺灣「神仙祖靈妖魔鬼怪」甦醒的歷史瞬間。
名人推薦:●推薦序:尋找生命中該有的那隻妖怪
溫宗翰/民俗亂彈執行編輯
對現下許多臺灣人而言,聽到「妖怪」一詞,都有些陌生感,如果不是想到日本漫畫、卡通,就是猜想是哪裡的電影情節,甚至有人可能就會直接洽問:「臺灣有妖怪嗎?」。其實,對妖怪陌生,並非臺灣社會的常態,早年生活裡,三天兩頭來個怪聞異事,很是稀鬆平常。
若從民俗田野的角度來看,並非所有的怪異傳聞都與「妖怪」有關,有時候可能是庄裡的某某人被魔神仔(môo-sîn-á,又可作芒神)牽去、失蹤;也可能是哪個地方有「歹物仔」(pháinn-mn̍gh-á,即遊蕩...
作者序
本書序言
「唯妖」者何耶?
本書題為《唯妖論》,彷彿有些西方認識論的味道,套用到臺灣神怪,乍看來不倫不類,其實背後是有些理路的。
說起西方的「唯物論」或「唯心論」,無論何者,都是用來解釋我們認識世界的方法,及世界的本質。粗略地說,「唯物論」認為世界的基礎是物質,不只是世界本身,構成我們的腦、我們的神經,讓我們能感官外在世界,產生「心」此一功能的組成者,都是物質的。「唯心論」則不同。若沒有「心」,則無法認識世界,因此整個世界的存在都維繫在感知的「心」這個基礎上。
但我們能說「妖」是世界的本質,甚至我們認識世界的方法嗎?更進一步問,那些超自然的神怪妖異到底是什麼?
妖異之為物
妖異是什麼,或許大家有共通的想像,但問下去,每個人答案未必相同。為了方便,筆者在這裡粗略下一個簡單的定義:妖異涉及某種難以解釋的怪現象,有些足以引發禁忌,因此成為生活的一個面向,與我們息息相關。
這似乎有些不直覺。若我們把生活稱為日常,妖異豈不是非日常的事物?但這種非日常,確實緊貼著日常生活。譬如臺灣習俗裡,晚上不能吹口哨、鬼月晚上不能晾衣服,會引來不好的東西;這些「禁忌」並非遠在天邊,甚至就近支配我們的思考與行為。
在日本動漫的襲捲下,或許我們對「妖異」的想像是角色化的。但真正的妖異不會脫離生活,它們總是在生活的陰暗處伺機而動。如果有脫離生活的妖異,便無法被人類認識、不會被敬畏、不會被恐懼,更不足以形成禁忌。這樣的妖異等同不存在。
當妖異現身於人類視野的瞬間,便已具有生活性,甚至是生活自身。
但什麼是「難以解釋的怪現象」?所謂的怪現象,不就是妖怪自身嗎?日本妖怪學開山始祖,人稱「妖怪博士」的井上円了,曾對此作出說明。井上先生非從民俗學的角度,而是以科學方法對妖怪現象進行分析。據此,他認為妖怪多半出自對罕見自然現象的解釋、感官功能的誤認、精神不安定產生的幻覺、甚至人為製造出來的假象……等等。當然,井上先生並非徹底否定妖怪,在他的妖怪分類中,尚存在「真怪」此一種類,但他所追求的不可思議「真怪」,恐怕與我們平常對妖怪的想像又不同了。
妖怪有這麼容易誤認嗎?這似乎與我們的信念相悖。通常我們不會懷疑自己的經驗。我們相信自己的記憶,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以為真實無虛。但據筆者所知,腦科學研究不支持這些信念。不只是我們的記憶不可靠,還很容易被植入假記憶。種種的錯覺實驗也證明,我們感官認知到的資訊,並非完全反映物理世界的實情,甚至我們會主動去錯認──大腦中有專門辨識臉部的功能,因此我們很容易把不是人臉的東西當成臉,許多視覺上的鬼怪印象或許由此而來。
科學地看,人本就活在充滿錯認的世界裡,我們甚至能主動將事物詮釋成妖異。這種對異常經驗的「詮釋」,或許便是妖怪吧?然而,井上先生雖從「認識」解釋妖異,筆者卻認為這無法展現妖怪研究的全貌,因為,即使在「認識」上說明一切妖異的成因,也無法全面地囊括妖異現象,尤其是妖異的「作用」。
妖異的作用
妖異的作用是什麼?舉個例子說明。像宜蘭的九彎十八拐,因為事故頻繁,就有了靈異方面的解釋。是否如此,真相不得而知,但這認知確實影響我們,讓我們在那段路上格外小心。傳說中,魔神仔常出現在黃昏或起霧時的山間,本來這時間山上就很危險,感官知覺也很難發揮其功能,魔神仔傳說能起一定程度的抑制效果,阻止人們在這種時間上山。
當然,不是所有妖異禁忌都有社會性功能。像我們對墓園忌諱,就只是反映對人鬼想像的恐懼。但有趣的是,這種恐懼會衍生諸多「對應法」,像有人說經過墓地可以心中默唸佛經,或遇到人鬼時罵髒話可以驅邪,當真的撞邪了,也有宮廟等神明管道處理。不難發現,當我們為本能恐懼尋找理由的同時,我們也衍生出了一套社會性的系統去對抗這種恐懼。
對罕見的自然現象,若我們的知識不足以解釋,就會直接創造一個解釋。沒有理由、原因的事物何其令人焦慮,但若憑空出現一個解釋,就算是虛構的,也能將我們從這種焦慮拯救出來。對於這點,我們不能以「不科學」責難先人,因為直到現在,我們仍是以這種方式面對我們的生活。重點是:這種解釋確實影響我們的生命與態度。
這便是妖怪的「作用」,也是井上先生的妖怪學不足之處。光從「認識」層面解釋妖怪,根本無法說明那些在生活方式間流動、僅依附著「意義」產生的行為。要認識妖異,勢必要引入民俗學的角度,亦即正視我們的文化與生活。
滿盈在文化世界的「意義」
從這個角度看,我們或許能說,神異妖怪多是從「缺席」的意義中登場。因為光是誤認,沒有社會框架去支撐,也只是過眼雲煙,難以持久。為何人會死?為何會作夢?為何農作會欠收?為何人會遇到毫無道理的命運?為何有偶然?這些無解的事必須有個解釋。而人對世界的誤認,則與此一需求結合,於是無數的意義被填補進來,進而形成一套流動而完備的民俗系統,支配我們的生活。
這就是「唯妖論」的由來。如果今天有人站在科學、唯物的角度跳出來,將神怪妖異全都斥之為迷信,那一定是「不足」的。因為就算神怪妖異都能被科學地解釋,我們生活中的意義空缺仍未被填滿,世界不是這樣運作的。但若我們透過妖異來認識世界,承認那些雖無根據卻深具意義的系統,對世界的認識才能完備。
為何研究妖怪學?
其實神怪妖異研究,本身便是文化研究;我很喜歡一個例子。山魈是一種流傳於中國南方、獨腳人形的鬼怪,這種鬼怪到底有沒有在臺灣流傳過?因為山魈的作祟方式跟魔神仔有些類似,既然臺灣有魔神仔,便沒有山魈登場的餘地。日治時期的人類學家伊能嘉矩,對此曾記下一段有趣的口碑。
北投社是巴賽族的部落,也是「沙那賽」傳說圈的一員,這個傳說圈的成員認為祖先是從「沙那賽」遷徙而來。但其他諸社提到遷徙的原因,多半是被天災影響,使得「沙那賽」不能住人,只有北投社不同尋常,他們是因為「沙那賽」出現了妖怪「三消」作亂,不得不遷徙。伊能嘉矩認為,這個「三消」很可能就是漢文化的山魈,或許族人本有類似傳說,但受漢化影響而被山魈取代。
這個有趣的紀錄,一方面證明山魈確實隨著漢人遷徙來到臺灣,另一方面也留下文化演變的痕跡,原屬於漢族的鬼怪,居然在異文化中重生!這樣的例子應不罕見,越研究神怪妖異,這些多元文化融合的痕跡便越清晰,這或許也是當代臺灣需要的研究方向。
妖怪研究也不只是文化研究,能發展出各種論述;譬如,為何越現代化的地方,妖異傳說越少?或許有人會說,越現代化的地方越不迷信。但現代化並未阻止都市傳說誕生。認為妖異會因現代化消失,這樣的推測或許太樸素。都市學者蘇碩斌在《看不見與看得見的台北》論證,臺灣所謂的都市現代化,就是引入科學方法進行都市計畫,掃除原有的地方脈絡,重新建構空間的過程。如果我們同意神怪妖異是依生活需求而生的意義載體,那一定是與地方脈絡緊密結合的。因此當都市計畫由上而下地介入,無論是神是妖,都將因意義的斷裂而被掃蕩。從這個角度出發,我們可以談妖異現代化的可能性,甚至透過妖異──在生活中流動的意義──去詮釋都市空間。
《唯妖論》的構造
在《唯妖論》一書中,我們對每位神異做了考察,所謂「本事」,指的是故事所根據的事實。或許我們的考據在研究者眼中尚嫌不足,但也頗費了一番工夫。在日本妖怪學研究中,幽靈算不算是妖怪,頗有爭論,但我們在本書中將「鬼魂」視為「神異」的一員,便是因為「鬼魂」與生活緊密相關。在透過意義認識世界的思考方式裡,它們不應被排除。
每位神異的考察前,我們附上一則短篇故事。這些故事多半發生在現代,這是因為我們希望「神異」並非被遺留在過去的事物,而能在當代現身;近年來,臺灣對於神怪妖異的考察正要起步,但若考察只停留在考察,而未與當代理論結合,將十分可惜。我們希望妖怪研究起飛之際,能面向未來,連繫古今,讓臺灣在妖魔跋扈中,成為滿盈著「意義」的島嶼。
●〈椅仔姑〉
story:
唧唧咯咯的笑聲在人都走散了的校園中迴盪,滿月的月光照進漆黑無人的走廊和緊閉門窗的教室,到底誰會留在學校呢?
五、六個少女躲在教室裡竊竊低語,興奮卻難以遏止。她們把椅子倒反放著,放上一個竹籃,再用一條紅布蓋住,做成有些詭異的人形樣貌。在紅布上,她們擺上剪刀、尺、買來的白粉、胭脂與鮮花。
這是個民間習俗中,用來占卜的儀式,隔壁班的人口耳相傳這很靈,才讓少女們在深夜裡溜進學校玩這遊戲。
等讓椅仔姑附身的物品製作完後,領頭的少女推著一個看起來有些畏縮的女孩去扶著紅布椅子。「妳去啦,快快快,不要浪費時間。」領頭的少女催促道。
無法拒絕對方的要求,畏縮的女孩和另外一個少女一起抬起紅布椅子,時不時轉頭看著領頭的少女,一臉擔心。不過,會跟著一起玩這占卜,這女孩的心中是否有想明白的事情,或者只是同儕間的壓力,讓她無法拒絕?
「椅仔姑、椅仔姐,請汝姑姑來坐椅。坐椅定,問椅聖,奈有聖,水龍頭,拆三的,來作聖。」
念著念著,女孩突然發現手中椅子突然變重,重到她幾乎拿不穩椅子,她驚駭地看著另一個少女,只見另一個少女瞪了回去。
「我我我,我先問!我今年可能交得到男朋友嗎?如果動兩下,答案是會。」聽此言,所有少女頓時開始大笑起鬨,所有人專注地注視著椅子,從毫無動靜,然後……悄悄地前後搖晃了兩下。
女孩吞了一口口水,驚惶說:「椅子……椅子真的在動……」
「不然是妳手抬不動在晃嗎?」領頭的少女一聽,冷冷嘲笑道,讓所有少女笑了起來。
「下一個換我……」「換我啦!」「椅仔姑啊,椅仔姑……你們不要搶!」
眼見上一個問題得到了結果,少女們爭來爭去,一心只想到自己。
而女孩趁少女們吵成一團時,悄悄貼近紅布問:「椅仔姑,可以幫我懲罰她們嗎?」
那問句細微如吐息,幾近掩蓋在爭吵聲中。
椅仔姑停頓許久,彷若正在思考,也似根本無視她的要求。女孩閉上眼,專注感受著指尖傳來的震動。
紅布蓋著的椅子晃了兩下。
女孩一掃畏縮遲疑的表情,露出愉快舒暢的笑容。這時,她還不知道她們將會遇到什麼樣的結局。
────────
study:
椅仔姑最早的傳說並非是個愉快的故事。
從前有對兄妹,哥哥娶了老婆,兩人家境不好,妹妹一出生便被認為剋死父母,不討人喜歡。因此嫂嫂剛嫁過來就對她百般凌虐,讓年僅五六歲的妹妹掃地、洗碗,除了燒飯顧柴火,還得照顧家裡唯一一隻母豬。只要不符嫂嫂的意,嫂嫂便打她、捏她,不讓她吃飯,晚上也只能睡在廚房裡,一大早便得起床燒熱水。
直到某日,當嫂嫂起床巡廚房見到妹妹靜靜地坐在竹椅上,灶爐內的火就要熄了,她還以為是妹妹偷懶,正要打下去時,一摸,才發現妹妹全身冰冷,早已坐在竹椅上死了。
嫂嫂心想慘了,若被發現可是要被抓去關的,便把妹妹抱起來埋到後面豬舍的豬槽裡藏起。哥哥幾天沒見到妹妹,即使問起,嫂嫂也只推託不知道。後來嫂嫂彷彿常常看到妹妹的鬼魂坐在爐灶前,或是一個人坐在屋簷下,頭搖啊搖地,沒多久嫂嫂就因心理不安而生病了。
雖然是個不幸的故事,但椅仔姑的故事流傳至今漸漸從幼女孤鬼,轉為了遊戲性質的占卜。每到農曆八月十五的夜晚,年輕女性聚在一起,以竹籃蓋布、畚箕、掃帚等器具,當作讓椅仔姑附身的代替品。各地習俗不同,有時利用的東西或製作的方法會有差異,如池田敏雄於《民俗臺灣》中所記:「在竹椅上立一根飯杓,然後用紅布巾將竹椅蓋住,有些人是把竹椅倒過來放,然後又一根竹棒穿過其間,並且在竹椅上面放一個手提籃,再用紅色衣服蓋住竹椅。接著就要在上面擺一些供物,例如胭脂、白粉、菓物、花、剪刀、尺和鏡子等等。」這樣的占卜習俗就像是碟仙、或是日本的狐狗狸等類似的遊戲。
椅仔姑在故事中無法向嫂嫂報仇,隨著時代轉變,最後成為了能解答疑惑的預言,或許對於椅仔姑來說,是另外一種被人依賴並感謝的方式吧。
●〈金魅〉
story:
「欸,聽說他們家養了金魅,所以才這麼有錢。因為都沒花在人力開支上啊!那些可都是不義之財啊。」
可我才不管呢。當我走進這個大房間,只在心裡嘲笑他們的仇富態度罷了。我同學就是這個大財團的獨生女,老早知道跟她搭上關係會有好處,想不到居然收留了逃家的我。
「你要住多久都可以。」她笑得甜甜的,我躺在大床上說:「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開玩笑的啦,我也不好意思打擾太久,錢的事我會想辦法。」真奇怪,床怎麼感覺濕濕的?可能是這房間濕氣重,平常又沒人住吧。
「你真的不用擔心錢的事。」她盈盈笑著:「雖然自己說有點……但我們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也是。那些人還說你們養金魅,明明你人這麼好,真是傻了。」
她呆了一下。
「你聽過我家養金魅?」
「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聽了這些也真虧你敢來住呢!」
我笑了。
「為什麼不敢?那些都是不科學的東西。都什麼年代了?」
「這樣啊……你聽說過金魅是怎樣的妖怪嗎?」
「不清楚,不過反正就是那樣的東西吧?妖怪都是差不多的。」
「金魅是吃人的妖怪喔。」她自顧自地說,終於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了。我從床上爬起來:「欸,難道你要說你們家真的養金魅?」
「是啊。」
她盯著我,讓我頭皮發麻,差點忘了呼吸。
「……開玩笑的啦。」她噗嗤一笑。我鬆了口氣,把枕頭丟向她:「可惡耶!」她笑著閃過,同時走出房間:「你就好好休息吧。這房間是專門留給客人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要找我們,在房間裏叫我們是聽不到的,要出來才行喔。」
「好啊,謝謝你。」我再度躺上床。不知怎麼回事,我覺得非常累,彷彿馬上就要睡著。迷迷糊糊中,我聽她站在房間門口說:「吶,你知道有人死了,什麼部分最麻煩嗎?是屍體喔。因為在現代社會,屍體很難處理。不過,如果屍體被吃了,那不就太方便了嗎……?能遇上你真是太好了,我們正在苦惱今年要選誰呢。」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接著是門關上的聲音,然後——
我忽然瞭解「隔音很好」的意思了。
──────
study:
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金魅了。金魅是很不好的妖怪,會吃人,而且奉養金魅的人家也會遭到報應。在《民俗臺灣》這份雜誌裡記載著金魅的傳說,故事卻十分悲慘,令人同情。
很久以前,有個查某嫺(類似女僕,在過去社會裡地位很低,就像物品一樣,可以買賣)叫金綢,她被一位有錢人買下,雖然工作得非常認真,女主人卻是殘酷無情的人,只要稍微沒達到她的標準,便折磨她、毆打她。金綢過著這樣的苦日子,有一天竟就被活生生打死了!女主人也不放在心上,派人將金綢的屍體丟掉,準備買個新的查某嫺。
但奇怪的事發生了──金綢死後,家裡應該沒人做雜務,卻還是保持著清潔乾淨,就像金綢還在打掃一樣。女主人覺得害怕,便盡快買了查某嫺,讓她住到金綢過去住的房間。誰知第二天,新買的查某嫺居然失蹤了,房裡只剩下一束頭髮和那個查某嫺戴著的耳環。
女主人嚇死了,她覺得新的查某嫺一定是被變成鬼的金綢吃了!於是她焚香祭拜,對金綢說:「金綢啊,你別作祟我們家人,如果你願意的話,還是可以住在這裡,像以前那樣為我們工作,我們為給你做個牌位祭拜,你要吃人的話,我每年還找一個人給你吃。」
她擲筊三次,都是允杯,女主人就為她立了個牌位,將她改名為「金魅」。在那之後,女主人每年都會買一個被社會遺棄的殘障之人到金綢房裡住,隔天那個人就會被吃掉,但金魅會將家裡打掃的乾乾淨淨。
總之,供奉金魅的牌位,他就會代你工作,但代價是吃人。
據說金魅愛乾淨,很多開旅館的都偷偷供奉金魅,讓金魅幫他們打掃旅館。這種妖怪,只要示範一次,就能模仿得非常好。在過去通訊不發達的時代,讓旅行者消失,可是輕鬆簡單又不容易讓人懷疑的啊!乾淨的旅館又能吸引旅行者,簡直就像散發著香氣的捕蠅草,也難怪旅館業這麼喜歡金魅了。
但金魅太愛乾淨,也成了破綻;要知道有沒有養金魅,可以朝這戶人家的大門吐口水,如果有養金魅,口水會馬上消失,因為被金魅清理掉了。但隨便吐口水,在文明的現代社會裡,絕不是值得鼓勵的行為,如果被發現,可能被會那戶人家的主人修理一頓,不可不慎。
雖然養金魅被看成極不好的事,但仔細想想,一年只吃一人,以吃人妖怪的標準來看,恐怕笑掉那些妖怪的大牙。如此低的報酬,居然便能換到一整年不眠不休的工作!雖然供奉金魅之事,在日治時代便已沒落,不要說養金魅,可能連金魅這種妖怪都不熟悉,但在老闆熱愛廉價勞工的當代社會中,金魅的勞動力,無疑是令人垂涎的瑰寶。
人類的貪欲無窮。幾乎被歷史所淡忘的金魅這種妖怪,會不會仍受惠於人們的貪欲,默默地生活在城市之中呢……?
●〈塔達塔大〉
story:
水聲潺潺。
風挾帶著水氣吹拂過溪谷,鳥鳴婉轉,此起彼落,午後陽光將山壁切成分明的黑白兩面,在山壁的向陽處,一行人正踩著不合時宜的急切步伐,慌亂前進。一聲虛弱的呼喚自水聲、風聲和鳥鳴聲中斷續傳來,領頭的男子說道:「別怕,我們馬上就過去了!」
順著男子說話的方向看去,一位少女坐倒在遠方山壁的凹洞,凹洞距離下方的溪谷約二十公尺,距離上方行走的山道約十多公尺,附近沒有立足點,不禁讓人懷疑她究竟是如何下去的。男子沒有心思細想,心中卻隱隱不安。
他們並不是什麼搜救隊,這裡也不是什麼高難度的山點,甚至可說是觀光勝地。男子一行三人本來相約來健行,誰知道走到一半竟然聽見呼救聲。落難少女、通訊不良,再加上多年的登山經驗,讓男子一行三人決定自主行動,要是真的有困難,再下山求助。
他們來到凹洞的上方。男子從背包裡取出安全繩索,將繩索一端繞在附近的樹幹上綁緊,一端綁在腰上,友人一點一點將繩子放出,男子則雙腳踏在山壁上,一點一點慢慢向後退,很快便順利著地。少女被秋日的陽光曬得幾乎脫水,身上的衣物有多處破損,裂開的背包被扔在一旁。
「妳待在這邊多久了?」男子問。
少女搖頭,說她記不清楚,她用顫抖的聲音告訴男子自己是和朋友一起來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出現在這裡,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眶。
「欸,別哭啊。」見到少女落淚,男子登時手足無措。「我們先上去,其他的之後再說吧,這裡很危險的。」他瞥了一眼身後的懸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少女點點頭,男子伸手要拉少女起身,怎知卻被少女用力一扯,向前跌去。
「咦?」男子一時間濛了,心中的不安頓時放大數萬倍。
他一回神,身上的繩子消失了,他和少女的位置瞬間調換,少女背對著太陽,陰影中露出一絲頑皮的微笑,一眨眼整個人都消失了,只在眼角餘光看見一抹黃色的身影,山獸般向上竄去,消失無蹤。
這時他才想起,今天自己根本是一個人上山。
───
study:
塔達塔大的傳說在撒奇萊雅族中多有流傳,他長得矮,身穿黃衣,時常引誘人失蹤,被引誘者不覺有異,直到塔達塔大離去才感到害怕。失蹤者往往被發現出現在奇怪的地方:比如曾有失蹤一個多禮拜的老人被發現身在刺竹叢中,靠著砍去刺竹才獲救;也曾有部落的孩子被發現躲在檳榔樹的葉子裡哭,檳榔樹葉那麼脆弱,根本難以支撐孩子的重量,後來靠著繩索和棉被才將小孩救下來。
還有另一個時間和地點都相對具體的例子,它發生於臺灣剛被國民政府接收之時,位置是從瑞北經過舞鶴村的一個山崖,兩名從瑞北來的女孩在附近找牧草和芒草要回去餵牛,要回去時其中一人卻不見了,另一個女孩回家也找不到人,後來被住在附近的老人意外聽見呼救聲,才發現山崖上方二十公尺的凹洞處有一個女孩子,動用瑞穗消防隊才將她救出。
塔達塔大有時也惡作劇,部落的青年們夜晚躺在牛車上聊天,不知不覺中,兩名塔達塔大便將牛車調換了位置。
撒奇萊雅族也有對付塔達塔大的方法,塔達塔大除了害怕有人放屁、撒尿和大便之外,也曾有部落的人在發現塔達塔大的蹤跡後,用力踢村子裡用來建造房屋的樹,並以族語說:「你跑到這邊!」隔天樹便枯死了。
說起來,塔達塔大和魔神仔的傳說意外地相當接近,都是屬於讓人失蹤、喜愛惡作劇的妖怪,都懼怕穢物,被作祟者事後也都不記得自己為何會身在此處。不過比起出沒於山林荒野和人稀之地的魔神仔,塔達塔大似乎更加貼近部落的生活圈,這也許和漢人與原住民對待山林的態度不同有關。
在日本民俗中,對於失蹤的人,會稱之為被「神隱」或「鬼隱」,而中國廈門地區對於陷入失神昏茫狀態的人,也有「無神阿鬼」這樣的說法。有人說,失蹤之人所見的異象與妖魔,都是來自於人類常在長期脫水和乏力後所產生的幻覺,這便是為什麼世界各地都有如此相似傳說的原因──
然而,真是如此嗎?
本書序言
「唯妖」者何耶?
本書題為《唯妖論》,彷彿有些西方認識論的味道,套用到臺灣神怪,乍看來不倫不類,其實背後是有些理路的。
說起西方的「唯物論」或「唯心論」,無論何者,都是用來解釋我們認識世界的方法,及世界的本質。粗略地說,「唯物論」認為世界的基礎是物質,不只是世界本身,構成我們的腦、我們的神經,讓我們能感官外在世界,產生「心」此一功能的組成者,都是物質的。「唯心論」則不同。若沒有「心」,則無法認識世界,因此整個世界的存在都維繫在感知的「心」這個基礎上。
但我們能說「妖」是世界的本質...
目錄
推薦序
作者序
現代化的鐵牢籠
【空】
1. 日月潭的白鹿
2. 山臊
3. 箸神
4. 椅子姑
5. 豬母鬼
6. 海和尚
7. 海中毛人
8. 虎形山之虎
9. 寶藏巖的鬼哭
10. 魂花
11. 澎湖女鬼
12. 劍潭女鬼
【壞】
13. 伊庫倫
14. 巨陰巨人
15. 茄苳王
16. 風婆
17. 蛇人
18. 燈猴
19. 鄭女
20. 蛇郎君
21. 豬哥石
22. 矮黑人
23. 鄭成功與妖獸
【住】
24. 隱藏者艾里里安
25. 湖神艾里里安
26. 竹篙鬼
27. 貓鬼
28. 樹靈
29. 金魅
30. 地牛
31. 鬼火、怪火與伯公火
【成】
32. 巨人阿里嘎該
33. 毒眼巴里
34. 番婆鬼
35. 凱畢斯鳥
36. 虎姑婆
37. 林投姐
38. 鯉魚伯公
39. 飛錢
40. 油蹄貓
41. 黑翅膀
42. 石爺
43. 舊大路關石獅
44. 金門鬼鳥
45. 陳守娘
46. 貓將軍
47. 芒神
48. 水鬼
49. 塔達塔大
廢墟綻放的花
附錄:本書作者群
推薦序
作者序
現代化的鐵牢籠
【空】
1. 日月潭的白鹿
2. 山臊
3. 箸神
4. 椅子姑
5. 豬母鬼
6. 海和尚
7. 海中毛人
8. 虎形山之虎
9. 寶藏巖的鬼哭
10. 魂花
11. 澎湖女鬼
12. 劍潭女鬼
【壞】
13. 伊庫倫
14. 巨陰巨人
15. 茄苳王
16. 風婆
17. 蛇人
18. 燈猴
19. 鄭女
20. 蛇郎君
21. 豬哥石
22. 矮黑人
23. 鄭成功與妖獸
【住】
24. 隱藏者艾里里安
25. 湖神艾里里安
26. 竹篙鬼
27. 貓鬼
28. 樹靈
29. 金魅
30. 地牛
31. 鬼火、怪火與伯公火
【成】
32. 巨人阿里嘎該
33. 毒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