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宗罪（8）：貓臉妖婦

樹林鬼影

回到縣警察局，梁教授召開案情分析會議。

第一起失蹤案已是幾年前了，警方調查難度很大，只能以近期失蹤人員為主要調查方向。 此案有很多共同點，九名失蹤少年都是年輕男性，失蹤時間集中在上午或中午，失蹤地點在章合村泥土路附近。警方認同家屬的猜測，這幾起失蹤案可能是同一人或同一夥人所為。

梁教授說：「這些孩子都沒有離家出走和被綁架的跡象，他們很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蘇眉說：「如果是兇殺案，動機又是什麼？」

包斬說：「我們必須上修到殺人案的等級，不能當成普通的失蹤案來偵辦。」

毛警官說：「殺人的動機會不會是割器官來賣？」

畫龍說：「賣器官不可能，器官移植需要配對血型，事先體檢，器官的切除、保存、運送，任何一個環節都非常複雜和專業，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包斬說：「如果是純為殺人報復社會，應該不會選擇固定目標。」

蘇眉說：「失蹤者都是青少年男子，我覺得很可能有性動機，同性戀動機。」

梁教授說：「這幾起失蹤案件目前動機不明，讓我想起韓國著名的青蛙少年失蹤案。」

韓國一直未偵破的三大懸案：青蛙少年失蹤案、李亨浩誘拐殺害案件、華城連環殺人案。

三起案件都使整個韓國社會陷入恐慌，多次榮獲大獎的電影《殺人回憶》就是根據華城連環殺人案改編的。

青蛙少年失蹤案非常詭異離奇，令人匪夷所思，也曾經改編成電影──《孩子們》。

一九九一年三月二十六日，韓國五名小學生假日結伴去抓蜥蜴（被媒體誤報為青蛙），此後神祕失蹤。家人找遍了整個韓國，甚至還驚動了當時的韓國總統，警方包括軍隊在內約三十二萬人一起尋找，但搜查毫無進展。直到二○○二年九月二十五日，距離案發時間正好十一年零六個月，屍體才在臥龍山被發現。

五具屍體已經白骨化，以疊羅漢的狀態相互壓在一起，在最高層之上還壓著一塊大石頭。

五個少年有很明顯的他殺痕跡，他們的衣服以一種獨特的形態繫住，專家稱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繫法。具體繫法警方並未公開，可以試想繫成圈狀，或是被凶手集體捆綁為一疊。

韓國警方早期公布的死因是『低溫致死』，後經法醫小組鑒定，三名死者的頭骨上有被鈍器擊傷的痕跡，現場還散落著一些子彈殼。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屍體沒有頭髮，牙齒大量缺失，眾所周知肌肉脂肪等組織會腐爛，但是牙齒頭髮及骨頭則很難被氧化，能保存很多年。

凶手始終沒有落網……

梁教授開始部署工作，毛警官負責調查九名失蹤少年的最後聯絡人，列出名單逐一調查。

案發地點是一條泥土路，在那裡出沒的人員除了章合村村民之外，就是附近冷凍庫的員工，章合村和冷凍庫是重點調查範圍，凶手很可能就藏身在這兩個地方。

包斬、畫龍、蘇眉三人集中全力在當地政府的配合下展開詳細調查。正面接觸冷凍庫的每一名員工，包括有業務往來的貨車司機等相關人員。對於章合村村民，以人口普查的方式，進村挨家挨戶的走訪，記錄每一名有犯罪前科、曾被警方逮捕過的人員。

專案小組初步分析，認為凶手單身，居住案發泥土路附近，具備犯罪條件，很可能是刑滿出獄人員。

警方的刑事偵查特點是人海戰術，雖然笨拙，但常常是無往不勝。白景玉派出一個督查組進駐北縣，毛警官不敢怠慢，調集眾多警力，全力配合。

蘇眉和包斬安裝了監控設備，兩個攝影機，一個固定在冷凍庫公共廁所的外牆上，另一個放置在章合村村口，安排值班警員二十四小時監控案發的泥土路。

到了夜晚，監控畫面看起來非常恐怖，泥土路並沒有路燈，黑暗之中，一些風吹草動都能令人提心吊膽，尤其是那個小樹林，值班人員看的時間長了，精神也變得極度緊張。

其實，只要注意觀察，即便是在城市裡，也有類似陰森森的道路。

走夜路的時候，總覺得有個黑影跟著，你走得快，他就跟得快，你跑他也跑，當你停下，回頭卻看不到人，只有周圍萬籟俱寂的黑夜包圍著你。

蘇眉和包斬假扮成衛生局的工作人員，在當地政府和村主任的配合下，挨家挨戶走訪，試圖找到犯罪嫌疑人。這一天，兩人工作到很晚，在村主任家吃完飯已是晚上十一點，恰好車輛壞了，倆人決定步行返回縣警察局。

章合村距離縣城並不是很遠，途經那條泥土路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令他們毛骨悚然的怪事。

當時，月亮隱藏在雲層中，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周圍非常寂靜，路邊的草叢給人陰涼詭異的感覺。九名少年在這條路上失蹤，很可能已經遇害，或許他們的冤魂還在此徘徊……

蘇眉一想到這些，不禁有些害怕了起來。

兩個人並肩前行，蘇眉看了一下四周，說：「小包，你帶槍了嗎？」

包斬說：「沒有，畫龍大哥常常帶槍，我們現在是衛生局人員，帶槍幹嘛！」

蘇眉說：「我有點冷。」

包斬說：「不是吧！這裡可是四季如春。」

蘇眉說：「你很討厭耶！」

包斬說：「小眉……妳害怕是嗎？」

蘇眉說：「才不是，我要你拉著我的手。」

包斬猶豫了一下，說：「不要吧！這條路有裝監視器，會被人看到的。」

蘇眉說：「不管，這裡這麼黑，別人也看不到，你要聽我的話。」

包斬拗不過只好拉著蘇眉的手，走到小樹林附近的時候，隱約聽到樹林裡傳來聲響。

包斬說：「噓！別出聲！」

蘇眉說：「你混蛋，幹麼突然噓人家，嚇到我了。」

包斬說：「妳聽，好像……有人說話。」

兩個人站住不動，小樹林看上去陰森恐怖，一整片都是桉樹，樹幹並不粗壯，樹冠形狀如塔，林間空地上長著一些當地人叫做『飛機草』的低矮灌木。黑暗之中，隱隱約約看到有個人站在樹後偷看著泥土路，空中懸浮著兩個紅點，似乎是什麼鬼怪的眼睛。

蘇眉有些緊張，緊緊握著包斬的手，包斬出聲問著：「誰在那裡？」

寂靜之中，雲破月出，突然傳來令人毛髮悚立的尖叫聲，兩個鬼影從樹林裡奔跑出來，姿勢非常怪異，雙手大幅度的前後擺動，腳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著，只能小步慢跑。包斬和蘇眉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兩個鬼影變得像僵屍一樣，直挺挺地跳過林邊的土溝。包斬和蘇眉手拉手呆立在路中間，兩個鬼影看到他們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發出拖著長音的鬼哭狼嚎似的尖叫。

包斬視覺敏銳，認出眼前的兩人是村主任的兒子，曾經在村主任家見過。

他們原路返回到章合村，回到村主任家後，他兩個兒子講述了剛才在樹林裡遇鬼的恐怖事件。

兄弟倆在縣城和同學聚會，很晚才回家，因為那條路發生多起失蹤案件，他們結伴而行。途徑小樹林的時候，哥哥拉肚子，他對弟弟說：「哎喲，我肚子難受，晚上吃的麻辣燙是臭的，你帶紙了嗎？」

弟弟說：「沒紙，我有菸，可以用香菸盒擦屁股。喂，我剛才……好像看到樹林裡有個老婦婆。」

哥哥說：「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我快憋不住了，快拉到褲子了。」

兄弟倆去樹林裡方便，為了壯膽，他們點著了香菸。包斬和蘇眉看到的那兩個紅點，正是他們手中的香菸頭。兄弟倆蹲在樹林裡，哥哥在地上撿了幾片樹葉，準備拿來擦屁股。此時，月亮在雲層中時隱時現，弟弟看著哥哥的影子，發現哥哥的肩膀處突然多出一顆人頭。弟弟嚇得毛骨悚然，悄悄地用手指著地上多出來的人頭影子，月光消失，黑暗一片，哥哥什麼也沒有看到。

這時，一陣涼風捲著灰塵從後背襲來，當地明明氣溫如春，哥哥很奇怪為什麼會有涼風，兄弟倆回頭看，禁不住嚇出一身冷汗。

他們身後，靠近一棵樹的位置，有個人直挺挺地站著，穿的衣服類似於古裝的戲服，袖子向下垂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是，那人的腳懸浮在地面上，頭低垂著，看不見臉，接下來是難以置信的一幕，那人的身體竟然緩緩地向他們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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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縣警察局，梁教授召開案情分析會議。

第一起失蹤案已是幾年前了，警方調查難度很大，只能以近期失蹤人員為主要調查方向。 此案有很多共同點，九名失蹤少年都是年輕男性，失蹤時間集中在上午或中午，失蹤地點在章合村泥土路附近。警方認同家屬的猜測，這幾起失蹤案可能是同一人或同一夥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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