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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的意外與緊急事件

臨床檢查

片場真是危險的工作環境。2014 年 8 月，《獨立新聞報》（Independent newspaper）報導，擁有低沉嗓音的動作片明星傑森．史塔森（Jason Statham）（順道一提，電影醫生們是他的鐵粉喔！）在拍攝《浴血任務 3》（The Expendables 3）的過程中與死神「擦身而過」。根據報導，「因為一個嚴重疏忽而導致這位動作演員被迫在他駕駛的卡車跌落 60 英呎深的海底前跳車。」「他與死神正面交鋒！」同劇演員席維斯．史特龍（Sylvester Stallone）一臉嚴肅（嗯，已經是史特龍最嚴肅的表情）的表示，「他當時開著的那輛三噸重卡車，竟然沒刹車。車子就從 60 英呎高的地方直接駛入黑海，車體直接被貫穿。」

對任何人來說，這可能是一場大災難，但任何人卻不包括史塔森。幸運的是，在他成為大家最愛的那個裸露上身的橄欖油摔角明星前，傑森可是跳水選手（他曾代表英格蘭參加 1990 年大英國協運動會），所以他才能從快要墜毀的車上敏捷地及時跳出（應該在跳的時候有做出完美的屈體動作），然後游回岸上。「如果今天在卡車上的是其他人，肯定活不了。」史特龍告訴《獨立新聞報》，「但因為傑森是奧運級跳水選手，所以他才能逃出生天。」至於史塔森本人，則證明了自己果然跟他的銀幕形象一樣酷，低調處理自己那所謂的差點危及性命的意外並強調，他拍攝《浴血任務3》發生過最糟的事情其實是，「我在拍第一場戲時拉斷了一條鞋帶。」這叫我們如何不愛他啊！

傑森在片場發生的意外自然引起熱烈的新聞報導，剛好也幫電影做了宣傳。但不爭的事實是（如果這故事是真的），史塔森真的很幸運逃過一劫。若換成別人，可能就沒那麼幸運了。的確，綜觀 100 多年的影史，電影的拍攝總逃不過傷痕累累的宿命，有時甚至還會致命─演員們與工作人員為了拍出最好的鏡頭，甘冒生命與身體受傷的危險。

麥考．寇蒂斯（Michael Curtiz）的災難史詩電影《諾亞方舟》（Noah´s Ark, 1928）宣稱是「有史以來最出人意料的電影」。根據報導，為了把聖經預言的毀滅大洪水搬上銀幕，劇組用了高達60 萬加侖的水，最後出來的成果大大震撼了買票進電影院的觀眾，但當時卻只有少數觀眾知道，這麼令人震撼的壯觀景色，是付出了多麼慘痛的代價。根據坊間一個流傳已久的說法，拍攝大洪水場景時，有三個臨演溺斃，另一個臨演則因為在片場受傷而失去一隻腳。的確，因為《諾亞方舟》的傷亡率實在太高，讓好萊塢立馬發起全新的替身演員安全規定，目的就是為了把在電影拍攝過程中，每日都會發生的意外機率降到最低。但就算有了這麼明顯的保障，在電影拍攝的過程中，仍無法避免發生人員死亡的意外事件。

綜觀過去40 多年影史，我們看到了一連串證明這一行有多危險的不幸意外。最令人難過的是80 年代初期，老演員維克．莫羅（Vic Morrow）與童星麥考．迪里（My-ca Dinh Le）、芮妮陳欣宜（Renee Shin-Yi Chen）死於拍攝電影《陰陽魔界》（Twilight Zone : The Movie, 1983）時發生的意外：一場直升機拍攝場景因為出現嚴重失誤而導致三人意外喪生（接下來的醜聞與訴訟官司糾纏長達10 年之久）。到了90 年代，當時很被看好的演員李國豪（Brandon Lee）死於拍攝電影《龍族戰神》（The Crow, 1994）的一場槍戰戲。同劇演員紛紛指責是劇組刪減預算，沒有確實遵守標準安全程序（劇組沒有找武器專家，而是把槍枝相關事宜交給道具人員處理）而導致這場悲劇意外。2007 年，布景人員大衛．瑞奇（David Ritchie）在拍攝科幻驚悚片《移動世界》（Jumper）的片場，被從戶外布景牆壁上掉落的「一塊冷凍砂礫石」砸死。最近期的意外則發生在2015 年，藍道．米勒（Randall Miller）是美國第一位因為片場死亡意外而入監服刑的製片人。攝影師莎拉．瓊斯（Sarah Jones）在拍攝描述歌手克雷格．歐曼（Gregg Allman）的生平電影《午夜騎士》（Midnight Rider）（這齣電影在發生意外後已被擱置）中的一場夢境時慘遭火車輾斃，米勒對此坦承過失殺人。

雖然這類可怕案例都成為登上頭版的新聞，但更常發生的反而是那些在電影拍攝中不斷發生的大小受傷意外。1920 年代末期，銀幕偶像路易斯．布魯克斯（Louise Brooks）的朋友與同事不斷警告她，電影《生活的乞丐》（Beggars of Life, 1928）導演威廉．威爾曼（William Wellman）是一個「狂人」，會想盡辦法讓她親身上陣她最好敬而遠之的危險動作。但是，一如既往，布魯克斯向來把警告當成挑戰，親自演出好幾個有潛在致命危險的動作，其中包括一場她必須跟同劇演員李察．亞倫（Richard Arlen）一起從運貨火車跳車的戲。顯然，當時的遊民經驗法則是，如果你算不出火車輪上有多少根螺帽，那代表火車快到根本上不去。請你去數數布魯克斯在《生活的乞丐》裡跳車的火車輪上有幾根螺帽。就算有攝影技巧幫襯，火車的速度顯然也絕對夠快到會對這位素以大膽聞名的女演員造成危險，但奇蹟似地，她竟然毫髮無傷地完成這場拍攝。

在那段時間， 這種堅忍對電影演員們來說，根本是稀鬆平常的事。A咖女星莉蓮．吉許（Lillian Gish）與李察．巴斯麥斯（Richard Barthelmess）在大衛．葛里菲斯（D.W. Griffith）的經典作品《賴婚》（Way Down East, 1920）中，親自演出所有動作片段，包括知名的河流場景：吉許抓著一塊浮冰漂向瀑布的同時，巴斯麥斯要跳過去救她。這場在佛蒙特州（Vermont）的白河（White River）取景拍攝的戲，一開場就是穿著單薄洋裝和披肩的吉許在寒冷的零下環境中奔跑，因為太冷了，發生了知名的吉許昏倒事件。當時在一旁的護士馬上衝過去照顧吉許，但所謂的治療，不過就是把吉許帶回室內等她回溫後，再讓她出去繼續拍攝。接下來，導演要求吉許要面朝下摔到冰塊上（是真的冰，不是道具冰喔），於是造成冰塊裂開、她漂到下流。

她的頭髮和一隻手在冰水中漂蕩，吉許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臉凍僵了（她臉上都結冰了）而且好幾隻手指頭也都沒了知覺。多年後，她那隻在水中漂蕩的手還時不時隱隱作痛。同時，導演葛里菲斯（他的臉也凍僵了）為了預防攝影機太冷卡住而無法拍攝，還在攝影機後面生了一把火。直到今天，吉許和巴斯麥斯遭遇的真實危急情況仍是這部經典片段的關鍵要素─融合戲劇創作與帶有紀錄意味危機的迷人組合。

差不多與吉許在《賴婚》中拍到手指凍傷同一時期，喜劇演員哈樂德．羅依德（Harold Lloyd）卻在拍攝電影《鬧鬼》（Haunted Spooks, 1920）時，被道具炸彈炸斷兩根右手指。同時期還有巴斯特．基頓（Buster Keaton）在拍攝電影《福爾摩斯二世》（Sherlock Jr., 1924）時，不慎脖子骨折但他卻繼續拍攝，直到11 年後他照X-光時才發現脖子受了傷！另外舞者們也不好過。在拍攝電影《搖曳時光》（Swing Time, 1936）的知名片段時，金姐．羅傑絲（Ginger Rogers）可是拍到雙腳鮮血直流，還傳出以下知名的一段話：「除了向後退以及穿著高跟鞋以外，羅傑絲跟佛雷．亞斯坦（Fred Astaire）做的完全一模一樣。」至於亞斯坦，他在拍攝《隨艦起舞》（Follow the Fleet）的主題曲〈Let´s face the music and dance〉時，臉上吃了羅傑絲「舞動的袖子」一拳，「雖然受了點傷但他還是繼續把舞跳完。」這一拳也被剪進電影。

其他被攝影機拍到的，較輕微的片場受傷意外還有查爾斯．麥克勞（Charles McGraw）在拍攝《萬夫莫敵》（Spartacus, 1960）時，被寇克．道格拉斯（Kirk Douglas）丟過來的一大桶湯汁砸到而導致下巴脫臼；艾倫．鮑絲汀（Ellen Burstyn）在拍攝《大法師》（The Exorcist, 1973）時被看不見的繩子吊在半空中而扭到背；維果．莫天森（Viggo Mortensen）在拍攝導演彼得．傑克森（Peter Jackson）的《魔戒：雙城奇謀》（Lord of the Rings: The Two Towers, 2002）時，因為沮喪氣憤踢頭盔而導致兩根腳趾骨折；小勞勃．道尼（Robert Downey Jr.）則在拍攝電影《鬼影人》（Gothika, 2003）時，爲制伏荷莉．貝瑞（Halle Berry）飾演的角色而必須抓住她的手臂，卻造成貝瑞手臂骨折；李奧納多．狄卡皮歐（Leonardo DiCaprio）2012 年拍攝《絕殺令》（Django Unchained）時，手不小心撞破玻璃（製作人史黛西．雪兒（Stacey Sher）讚嘆說，「血順著他的手臂流下來，但狄卡皮歐完全沒有出戲，繼續演。」）布萊德．彼特（Brad Pitt）在拍攝電影《火線追緝令》（Se7en, 1995）時，手臂不小心撞破車窗，導致他在拍攝期間必須長期包著繃帶（片方把彼特的手傷寫入劇情）。彼特之後接演電影《特洛伊：木馬屠城》（Troy, 2004）的阿基里斯一角，你猜猜發生了甚麼事？他竟然傷到了自己的阿基里斯腱！

像這類病痛都是拍電影時的混亂部分，銀幕上的明星幾乎很難有人能倖免於參與所謂的意外與緊急事件。但奇怪的是，觀眾似乎頗喜歡看演員為了他們所愛的電影受傷，但前提是不能受傷太嚴重。不過偶發的悲劇仍顯示拍電影的危險性，同時也提醒我們，為什麼電影公司會花這麼多精力宣揚那老掉牙的觀念─「要健康，也要安全」。

電影是美夢，但片場的意外卻是真實發生的事。電影醫生們期待，在未來，不但要拍出壯闊的電影，更重要的是，電影必須在安全情況下拍攝完成。執行製作人史蒂芬．史匹柏（Steven Spielberg）在電影《陰陽魔界》的意外悲劇後注意到，「電影是夢，是光與影在銀幕飛掠。但沒有任何一齣電影值得付出生命。我認為已經有越來越多人敢站出來，對要求過多的製作人與導演說不。一旦發現不安全，每個演員與工作人員都有權利與義務大聲喊『卡！』」。

電影中的意外與緊急事件

臨床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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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門與馬克

梅耶醫生：所以，我們是電影醫生？

柯蒙醫生：嗯，嚴格來說，我們兩人中只有一個是憑努力取得醫生（又有博士的意思）學位。你拿的是榮譽博士，我的博士學位則是靠我寫的現代恐怖小說論文拿到的。

梅耶醫生：因為我穿那一身博士袍真的帥呆了好嗎？所以他們決定再給我一個博士學位。嚴格來說，我們兩個都是醫生。

柯蒙醫生：沒錯，但不是那種「看病」的醫生。身為「電影醫生」，我們非常清楚有一些電影是很需要「醫療協助」的。

梅耶醫生：還有哪些電影讓你看了會開心？看了心情好、心情爽……更爽？

柯蒙醫生：你是指身體更健康吧？

梅耶醫生：沒錯，就是這個意思。這樣的比喻是不是挺好的？

柯蒙醫生：也對。想像你自己是一部急需醫療救助的電影─可能是太冗長、high過頭、或急需器官移植……

梅耶醫生：……或者你也可能真的是一個被心碎、耳鳴所苦的病人……

柯蒙醫生：不論是電影病人或人類病人，找電影醫生就對了。

梅耶醫生：來這裡的電影都會根據個別需要被送到不同的診間，看是要做美容整形還是採用更激烈的治療方式。

柯蒙醫生：你可以在恢復室中找到麥可．貝（Michael Bay）的電影。

梅耶醫生：那病人呢？

柯蒙醫生：不同於一般醫院，病人的等待時間絕對非常短。

梅耶醫生：從你抵達本院那一刻開始，我們會立刻幫你進行診斷並針對你的問題做出治療建議。我們也已經把各個科別用顏色分類好，絕對不會有失誤……

柯蒙醫生：否則你就會發現自己是人體蜈蚣的一部分。

梅耶醫生：所以坐好囉，手不要忘了伸進爆米花筒，然後開始享受這本設計精美、用詞優雅而且便宜到爆的電影概念書。護士！準備開演啦……

賽門與馬克

梅耶醫生：所以，我們是電影醫生？

柯蒙醫生：嗯，嚴格來說，我們兩人中只有一個是憑努力取得醫生（又有博士的意思）學位。你拿的是榮譽博士，我的博士學位則是靠我寫的現代恐怖小說論文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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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耶醫生：還有哪些電影讓你看了會開心？看了心情好、心情爽……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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