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作在香蕉園
「經典」跨越「古典」的中繼
我—平凡,沒有故事;簡單,只過日子:一個中年轉業農夫。古往甚多名人農隱,不再庸碌,不需汲營,不染紅塵,過上閒雲野鶴、自給自足的桃花源農耕生活,如斯愜意。然而現代也經常聽到有人退休後選擇務農,不論是自有或租購的農地,擁有一塊耕作的地,填補退休時光,多麼令人羨慕的景象。何其有幸我這農家子弟,擔子直接套在肩上,看似句號,也是驚嘆號,也充滿問號,因為在栽種香蕉前,才知道香蕉一株只長一芎,植株就廢棄;另外,對植物辨識有障礙的我,粉蕉和芭蕉傻傻分不清楚,旦蕉和李林蕉樹看起來一樣,就這樣的開始我的農耕生活。
就算「錢在銀行,人在天堂」,做人還是得『坐車看風景,坐船看海影,坐飛機看天頂,上眠床愛車跋翻』,做什麼像什麼,做好本分工作。問題是「種田本無趣,『一傳數十代』;若非生活故,『何必累嗐嗐』。」這兩段話勾勒出我轉業務農的弔詭心境,既然是本分就該不畏苦的做好,不過我好像做不到位,反而分心投入寫詩,似乎表徵著「半路出家,不像和尚」的特質。顯然這本創作不是介紹成功個案的書籍,若想換個角度看待自己努力過程,或者停下腳步審酌擁有的潛質,找到新的出發點,閱文莞爾人生!看看到底是『空心皮鼓,腹內無藏筆墨』,還是『深山廟宇,其中必有乾坤』?(文中加上『』雙引號的內容請用台語閱讀!)
『上四袂捏』,四十歲是男人生命的分水嶺,許多態度在此時出現不惑的轉折,足敢成熟面對自己,在邁向減法不是停滯而是持續,動態減少靜態增加的人生,漸漸從理性轉向知性,進而增加感性的年歲。有些人忽略自身的改變,忘卻上天託付的生命溫度,弱化該有的熟男風範,中年大叔請把堅毅和拼勁置換成細膩與溫暖,把陽剛和機巧留在年輕時吧!雖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其實人生因為熱情而讓生命活化,有『憨膽』才敢「衝出去」,讓生活變成彩色。
「亂搞農民—葉蕉官」
我這中年農耕菜鳥妄想無毒栽種香蕉,到了蕉園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更不會做什麼,所以經常在田間無聊找樂趣,蕉詩的創作即是因為「在田裡無所事事」而來。顯然我這新手農夫無法提供美好前景和嚴謹的經驗,轉而提供中年大叔們另類的懷想,找到新里程。葉蕉官畢竟是過日子的人,無法成為說故事的神,否則淪為『講甲會飛天會鑽地,根本就是欺騙社會』,不過倒也期許自己『一年一年老,愈老愈緣投』。
這本作品『是在找知己,不是作生意』。田園生活以詩記錄,借筆書懷銘記感受;本書的香蕉栽種純粹是個人經驗,詩集的創作自返鄉、栽種、田管、收成、風災、復原、轉作的順序記錄,每一首香蕉詩即是當下的感觸抒發,也忠實的紀錄和香蕉互動的情感,經歷低潮時重新調整步伐,靜心等待春燕,總要行到水窮處,才能坐看雲起時。俗諺說『做雞著筅,做人著摒,做牛著拖,做人著磨。』人生是不斷努力的進程,自然踏實,就能創造出「高度夠,自然被看見;腰夠彎,自然被親近」的境地!
「葉蕉官」這別名是一位世交摯友起的,因為曾擔任高中教官,取個諧音名,方便稱呼,正好以「蕉」字銘記父親的付託。我是「隱型人」中年轉業的鄉野腐儒:「亂搞農民—葉蕉官」。
文\葉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