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當第一名

奇怪的分數

就算再不願意，羅宇豪也不得不打這通電話給郭昱君，不過等他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的事了。

本來他剛回到家的時候還記得要寫作業，不過因為老爸在生氣，書包又在客廳，害得他不敢走出房間。一直到老媽煮好飯叫他，大聲的提醒全家吃晚餐，他才踏出房門。有老媽在的話，老爸會比較收斂點。

吃完飯後，宇豪就坐在沙發上繼續看電視。從第一台轉到最後一台，一個時段接著下一個時段，等到精彩的節目都結束之後，這才想起還沒有寫功課。

如果讓老爸知道他又忘了抄聯絡簿的話，肯定會再度被痛罵一頓的。

沒錯，是「又」忘了。他不是故意，但真的就是忘了。只是這種狀況不是第一次，光這個學期開學到現在，應該就有四、五次了，如果再被老爸知道的話，那他一定會完蛋！

為了避免被挨罵，羅宇豪拿著電話，進房間偷偷打到昱君家裡。電話通了，他直接說：「我找郭昱君。」

「請等一下。」是郭昱君的姊姊。

十秒鐘後，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喂？」

「昱君，是我啦！我忘了抄今天的聯絡簿，今天的功課是什麼？」宇豪沒有愧意，直接問道。

「你怎麼又忘了？」

「就……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忘了抄啊！

「好啦，你等一下喔！」緊接著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昱君便跟他說明今天有什麼功課。宇豪邊聽邊抄，等他抄完，不禁叫了起來：「好多喔！」

「還好啦！真的要寫的只有兩樣，另外兩個是用背的，還有就是準備明天的考試而已。」

聽他語氣這麼輕鬆，宇豪不禁問：「你都做完了嗎？」

「寫完啦！」

「那國文和英文呢？」

「也背完啦！」

宇豪的眼睛差點突了出來。

「你也準備好考試了？」

「那個上課的時候，老師都有說過了，我還記得，不用準備。」

明明知道昱君沒什麼惡意，只是陳述事實而已，不過聽在宇豪的耳裡，他還是想吐血！

明明他就覺得這些功課又多又困難，為什麼郭昱君說得好像吃飯似的容易？

「那你現在在幹麼？」他不死心，想看看他有沒有在偷懶？

「我等一下要寫講義。」

「你不是還沒買嗎？」

「先寫舊的講義啦！等禮拜六我爸載我去買，我再寫新的。」

宇豪覺得昱君一定是外星人，哪有人可以這麼認真，馬不停蹄地在課業上用功？不過他知道昱君是說到也都會做到的人，但為什麼天差地遠的他們可以成為朋友？對於這點他實在不太了解。

「對了，」昱君忽然問：「你明天放學要不要去打球？我要回覆馮國偉，他剛剛跟我說，如果我們要打的話，他明天就直接把球帶到學校，就不用再回家拿了。」

「好啦。」人家都已經告訴他功課是什麼，再不給點好臉色，連他自己都說不過去。

「那我先跟馮國偉講。」

「嗯。」

宇豪掛了電話，望著剛剛抄的功課：今天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這些功課寫完？

又要寫、又要背，還要準備明天的考試，老師到底在幹什麼啊？這不是虐待兒童嗎？又不是每個人都是郭昱君，可以在一個晚上把這些通通做完……但他知道就算不停地抱怨，還是得寫。

宇豪嘆了口氣，將電話放回客廳。

昱君並不知道宇豪對他的想法如何，對他來說，宇豪是從小到大都同班的好朋友，從一年級到現在，他們都在一起。這是很難得的緣分。

當然他還有許多朋友，像是葉明軒、馮國偉，不過卻更常和宇豪在一起，宇豪可以說是一個真正陪他成長的「同伴」。

從上國小之後，他們遇到的事都一樣，學業和活動也一樣，互相訴說的心事也差不多。但他不像姊姊，每次和好朋友聊天，少說都半小時以上。他和宇豪談心事的時候，往往簡潔有力，沒有過多的廢話。

他們總是能夠切中心事，也無須猜測彼此。友誼，就是這麼一點一滴累積起來的，而他也習慣和宇豪分享任何事，包括他的榮耀。

不過今天他拿了獎狀，在回家的路上，想像往常一樣跟宇豪訴說他有多開心時，羅宇豪臉色卻很臭，他只好閉上嘴。

宇豪或許在校表現不太突出，但是他只是要交朋友，不是想跟成績做朋友，所以從來不提成績的事。

至於他自己能夠常常拿到獎狀或獎牌，也是因為他努力去做而已，不論是課業或是課外的活動，他都是這樣的態度。

只要去做，就要把它做到最好。他只是喜歡這種盡力的感覺而已。

他每次一認真起來，就像栽了下去，非得等事情做完，才會回到正常世界。不過他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跟他一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

寫完講義，確認他的答案都沒有錯之後，昱君很滿意的合上了書。當他準備去洗澡，姊姊終於結束了長達四十分鐘的電話，回過頭一見到他立刻喊：「郭昱君，你上次考試只考三十分？」

「啊？什麼？」昱君莫名其妙的問道。

「田以芬說她弟弟跟她說，你上次段考英文只考三十分？」這是昱君的姊姊匆匆掛斷電話的原因，她要向郭昱君問個清楚。田以芬是她的好朋友，而田以芬的弟弟則和昱君讀同一個學校。

「我上次段考考九十六分好不好？」郭昱君覺得奇怪，不明白這個訊息從何而來？

「那她弟弟為什麼說你考三十分？」郭昱君的姊姊也感到相當疑惑。

「我怎麼知道？」

「那是誰在亂講啊？」郭昱君的姊姊也覺得奇怪，她不像郭昱君表現那麼亮眼，不過也沒特別在意成績的事。

畢竟現在的她已經國中了，國中的課程跟國小相較起來，不僅繁複且吃重，所以她覺得能夠維持中等成績，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而昱君的表現她是知道的，所以聽到他只考了三十分，她很是訝異。

「我哪會知道？我要洗澡了。」昱君沒有在意，他拿著換洗的衣服就進了浴室。

此時郭昱君的姊姊又迫不及待拿起電話回撥給田以芬，她要告訴田以芬，郭昱君並沒有像她弟弟說的那麼糟糕。

除了要證明真相之外，替自己的弟弟脫罪，也是她身為姊姊該做的事吧。

以芬的弟弟……他記得叫做志強，是三年級的，怎麼會知道他考幾分？而且還是錯誤的分數？

早上準備出門的時候，昱君突然想起昨天姊姊跟他講的事，頓時覺得疑惑。他手上拿著老媽交給他的垃圾，要拿去社區的集中室處理，然後才去跟羅宇豪碰面，準備一同去學校。

到底誰在他身後亂講話啊？這是他比較想知道的。

當他快到垃圾集中室的時候， 同校三年級的蕭于瑋和媽媽正好也要出門。

「昱君哥哥！」蕭于瑋看到了他，大聲的問：「你上次考最後一名嗎？」

「啊？」昱君張大了眼睛，更加莫名其妙了。

蕭于瑋的媽媽瞪了兒子一眼，用力的拉著他走了。蕭于瑋被拉走，嘴裡還不住的抗議：「媽，你走這麼快幹什麼啦？」

郭昱君知道蕭媽媽的心思，于瑋才三年級，當然不懂得看場合說話，更別說這聽起來極不順耳的話。他沒有生氣，只是更加覺得奇怪，這些人怎麼盡說些他不知道的事啊？

他當然不會沒事就把自己考第一名，或是什麼時候又拿了獎牌的事情，到處說出去，對他來說，那些只不過是他努力過後的一種證明和成果。得獎當然很高興，但也不用到處去講─但是那些人為什麼會這樣說呢？

倒過垃圾，昱君往外走，來到了他和宇豪平常碰面的便利商店，他剛抵達的時候，宇豪就出現了。

「走吧。」他往學校的方向走，宇豪也跟了上去。

「有件事好奇怪……」昱君開口說道。

「什麼？」羅宇豪不明所以。

「早上碰到同社區的蕭于瑋，你也認識，他是三年級的，他說我上次月考，考了最後一名。」

「啊？」

「他又不是五年級，怎麼知道我考幾分？而且還說我考最後一名？」年級不一樣，通常不會去關注對方的成績，更何況還是錯誤的訊息。

宇豪大約停了五秒後，才說道：「可能是他亂講的吧？」

「是嗎？那他為什麼要亂講？」對一個他不太熟悉的人造謠，昱君覺得是件很奇怪的事。

「我怎麼知道？你不要管他就好了。」

聽宇豪這麼說，昱君也點點頭：「嗯。」

也是，反正他的成績他自己知道就好，他並沒有想要全校都知道，畢竟除了他之外，像孫寧漢和李承天兩個人，在成績上也是佼佼者，真要論起來，他還比不過他們呢！

孫寧漢每次不是考九十九，就是一百分，而和孫寧漢爭第一名的，就是李承天了。郭昱君雖然有時候也會考到第一名，不過跟這兩人比起來，總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差距。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還有一山高，爸爸常常對他說，凡事就是盡力，讀書也好、玩耍也好，做什麼事都認真去做。能夠得到第一名當然很好，沒有也無所謂，但是「努力」是一定要的。

至於努力過後，會得到什麼成績，或是和自己期待的有點差距，就不用斤斤計較，下一次再努力就好了。

如果每個人都是第一名，那世界上就沒有第二名了，這樣的世界會很沒意思耶！這是媽媽的看法。

昱君只是把爸媽教他的態度反應到每件事上，而非為了排名去奪得分數，雖然成績優異，不過僅僅是為了對得起自己而盡力；跟為了成績而努力，這兩件事在本質上，就有很大的不同。

一路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來到了學校。一進教室，就看見馮國偉、葉明軒和幾個女生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講什麼？然後突然一陣很大的笑聲，全班都嚇了一跳。

昱君走到自己的位置，把書包放下來。

「等一下就要發考卷了啦！」葉明軒苦著臉，不停的搓著手。

「你在幹什麼？」昱君莫名其妙的望著他。

「我媽說，如果這次再沒有一百分的話，差一分就要打一下。」所以他現在先搓熱雙手，希望回去被打的時候，可以比較不疼。不過現在搓熱也沒用啊！就算有效，回到家時也失效了。

「你媽也太嚴了吧？」馮國偉慶幸著，雖然他考爛也會被罵，但比葉明軒好一點，至少不會被打。

「因為我媽又不是你媽，不會打你。」

「可是我媽會罵我啊！」

「哎唷！那又不一樣。」葉明軒突然問郭昱君：「你媽會不會打你？」

「他根本不用被打吧？」

「對齁！」

「說的也是，昱君的功課算頂尖，如果常考前三名的人還被打被罵，就太沒天理了。」

昱君還沒機會說出口，就算像姊姊考不及格，也從來沒有被爸媽打過、罵過啊！他們只是要她下次再加油而已。

國中的課業有那麼難嗎？那他以後會怎麼樣呢？會不會比現在還要再加把勁才行？還剩下一年多，他們就要上國中了，昱君不免想到以後的事情，這也是他現在在課業上下工夫的原因。

凡事提早做準備，等到事到臨頭時，就不用怕了。他不僅警惕自己，還常告訴宇豪。至於宇豪會不會聽進去，他也管不著了。

第一堂上課的時候，老師拿著上星期的小考考卷走了進來，在班長呼口號，帶領全班同學向老師行完禮，坐下之後，老師站在講台上，說：「等一下喊到名字的人，到前面來拿考卷。李秀俐、江子青……」唸了七、八個人的名字，終於輪到昱君了：「郭昱君！」

郭昱君站起來，走到前面領回自己的考卷，卻發現老師的臉色不太對勁，看著他的眼神，也和以前不太一樣，令他覺得有點疑惑。

他接過考卷一看，簡直不敢相信，，竟然只有七十三分？

這個成績讓他不禁錯愕。因為這次數學小考不算難，他也驗算過，扣掉沒有把握的，起碼也有九十分上下，但七十三分跟他預期的，實在落差太大！他感到有點受到打擊，慢慢地回到了座位。

「好了，大家都拿到上次的考卷了，那現在先上課，等一下剩二十分鐘的時候，再來考試。」

昱君先將考卷收起來，打算等下課後，再來檢查上次的考試到底是哪邊有問題？雖然他不認為自己一定每次都會滿分，但這個成績，和自己預料的差太多了啊！

而且考試前一天，他明明很努力的說……

這堂課有點難熬，尤其是剩下二十分鐘，老師開始考試的時候，想到自己上次考的分數，預期的和實際上有相當的落差，思緒便無法保持平靜。他努力不讓這樣的心情影響到考試，以免又出狀況。

昱君耐著性子考完了試，發現還有多餘的時間可以進行校正。他快速地驗算過後，吁了口氣，至少這次的考試，他還滿有把握的。

「好，現在把考卷交給左邊的同學，而最左邊的同學，把你們的考卷交給教室最右邊的同學。」老師開口了，同學們便依次照做。

這時班上陷入小小的嘈雜聲中，同學將考卷交給左邊的同學，而最左邊的同學則站了起來，將考卷交給坐在最右邊的同學之後，再回到自己的座位，老師便開始公佈答案了。

同學們紛紛拿起紅筆，聽著老師的答案，幫手上那份考卷落下「」或是「」的符號。

由於老師一個人要改全班三十多個人的考卷，即使平均一個人要花一分鐘，三十多個人也要花上不少時間，利用同學之間交換考卷的方式來改的話，就可以大幅減少不少的時間。

等學生們為手上的考卷寫上坐在右邊同學應得的分數後，老師才道：「好，從後面傳上來。」他要看同學們的考試成果，以了解同學們的學習狀況。

後面的同學將考卷傳到前面，到第一列的同學時，便將手上的考卷整理收妥後，然後交給老師。至於自己考了多少分？則要等下一次上課，老師發下來時才知道了。

等老師收妥考卷，就差不多要下課了。好不容易等到下課的時候，昱君迫不及待把上一次的考卷拿出來，想要再驗算一次，問題究竟出在哪裡？這時宇豪竟走到他的身邊，抽走了他的考卷，並且大喊起來：「哇！七十三分耶！」

「還給我！」昱君對宇豪突如其來的舉動，有點惱怒。

「你竟然考七十三分？」宇豪不可思議道。

「怎樣啦？」昱君也有點不開心了。

「你不是都考九十幾，要不然就是一百分？」宇豪常跟他在一起，當然知道他平常的表現。

「所以呢？」他把考卷奪回來，他覺得宇豪有點故意，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平常宇豪考三、四十分，他都沒有這樣待他，今天羅宇豪是吃錯什麼藥嗎？

「你不是很厲害？」

「我沒有說我很厲害啊！」他向來不會刻意誇耀自己，通常都是旁邊的人評論的。

羅宇豪想說什麼，又忍住了，這時一旁的李秀俐則道：「羅宇豪，你不要叫那麼大聲好不好？」連坐在最前面的她都聽到了。

「現在是下課時間耶！」羅宇豪不服氣。

「你可以去外面啊！幹麼在教室裡大叫？很吵耶！」

「你是怎樣？覺得吵就自己出去啊！」就算是女生，宇豪也沒有在讓步的，誰說男生就一定要讓女生？

李秀俐瞪了宇豪一眼，忍不住譏諷：「你這麼討厭，難怪只有考二十五分而已。」雖然老師在課堂上不會公布學生的分數，但是她坐在最前面，卻可把每個人的成績看得清清楚楚。

羅宇豪聽了氣得直跳腳，這可扯到面子問題了。他的成績再怎麼糟糕，也不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李秀俐這麼大聲喊起來，讓他覺得很丟臉。

「你叫屁啊！你考的就很好是不是？」生氣的他連粗話都冒了出來。

「沒有很好啊！只是比你還厲害而已啦！」要吵架，李秀俐是沒有在怕的。

「你……大肥婆，滿臉都是痘痘，長大以後沒人要，就算生了兒子也沒屁眼啦！」宇豪學習力很弱，不過這方面的「語言天份」倒還滿強的，從小到大，聽老爸這樣說，他也學會了好幾句。

「你才沒人要！」李秀俐漲紅了臉。

「大肥豬！」

「你……」

「好了啦！」昱君不知道為何自己的成績，為什麼會變成另外兩個人吵架的原因，他出面制止道：「羅宇豪，你幹麼一直說李秀俐是大肥豬，人家一點也不胖啊！」雖然跟其他女生比起來，李秀俐是豐腴了些，但也不至於輪到被抨擊的地步。

「就是說嘛！我媽說我這個叫有福相，以後可以當少奶奶的。」

如果宇豪以為她這樣就會哭的話，那麼就錯看她了。李秀俐走上前，一點都沒有被他打倒：「你這麼矮，以後才娶不到老婆吧？」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又說道：「而且誰像你什麼事都不做，真是爛透了！」李秀俐意有所指。

「啊？」宇豪一臉茫然。

「學期一開始，海報比賽的時候，你什麼事都沒有做，結果我們得第一名，拿到獎金的時候，老師還說要發給你，爛死了！」這件事令她印象深刻。每次只要想到這件事，李秀俐就相當不滿，明明從討論主題到畫圖、剪貼都是她跟其他成員在做，老師卻說什麼都沒做的羅宇豪也是其中一員，所以獎金他也有份。

雖然只有區區一千元，幾個人分一分，其實也沒有多少，但把錢分給什麼事也沒做的人，李秀俐想起來就有氣。

「那是老師說要給的啊！」宇豪理直氣壯的道。他不明白那是老師為了促進他的榮譽心，希望下次比賽的時候，他能主動參與。

現在看來，宇豪並沒有體會老師的用心，反而還沾沾自喜。

「好了啦，你們兩個。」昱君也生氣了：「這有什麼好吵的？」而且還越扯越遠。

這時宇豪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順手一揮，刻意將昱君的考卷撥向地面，「哼」了一聲，然後走掉。

考卷從空中掉到地上，李秀俐將它撿了起來，放到昱君桌上。

「謝謝。」雖然心情不好，不過李秀俐幫他把考卷撿起來，還是要謝謝一下人家的。

李秀俐看了一眼考卷，道：「還是很好啊！比我好很多。」

昱君知道她在安慰他，只是笑了一下。

「哎呀！一次考不好又不會怎麼樣，你又不是我們，常常考不好。」李秀俐回到位置上，她的安慰，讓昱君覺得心情好多了。

成績的退步，讓他思索，究竟是自己準備得不夠充分？還是粗心大意？他拿起考卷，開始逐一檢查錯誤。

然而不看還好，看了之後，這些答案……是他本人寫的嗎？昱君忽然有些疑惑起來。

答案當然是自己寫的，要不然還有誰會幫他寫考卷啊？可是，當初他明明驗算過，沒有把握的只有兩、三題，就算那些題全錯，也不至於考這個分數。

而現在他把算錯的題目，全都再算過一次，但這些答案，真的是他當初寫下來的嗎？他當初沒把握的，有這麼多題嗎？

這個發現讓他自己都有點詫異，不過他更介意的是，紙上面的答案，真的是他自己寫下來的嗎？

因為時間已經有點久遠，他不可能把上星期的事情，一件一件想起來，因此就算覺得扼腕，也沒辦法回到過去。

昱君只好將考卷收起來，考壞了就考壞了，他沒辦法改變事實，只能下次再改進了。

整理好心情，昱君覺得振作許多，至少今天考試的題目，他沒有把握的只有一題，就算錯誤的話，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奇怪的分數

就算再不願意，羅宇豪也不得不打這通電話給郭昱君，不過等他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的事了。

本來他剛回到家的時候還記得要寫作業，不過因為老爸在生氣，書包又在客廳，害得他不敢走出房間。一直到老媽煮好飯叫他，大聲的提醒全家吃晚餐，他才踏出房門。有老媽在的話，老爸會比較收斂點。

吃完飯後，宇豪就坐在沙發上繼續看電視。從第一台轉到最後一台，一個時段接著下一個時段，等到精彩的節目都結束之後，這才想起還沒有寫功課。

如果讓老爸知道他又忘了抄聯絡簿的話，肯定會再度被痛罵一頓的。

沒錯，是「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