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封面設計──聶永真/德國紅點設計獎、iF傳達設計獎得主
為傳達胡晴舫作品在各個閱讀年齡層之間的遊走盛貌,設計方面抽離具象圖示,以色塊、拼貼的歐式風格,賦予新作獨一無二的視覺印象。
這是一本旅行哲學指南
也是一本旅人哲學手冊
無論你能否安全抵達你的目的地,你都已經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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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紀的旅人面對的旅行,甚至不再是真正的旅行。 只是移動。沒有什麼未發現的大陸,沒有什麼神秘難得的香料,沒有什麼待征服的叢林,沒有什麼文明之外的人種,沒有什麼平常生活的邊緣,需要你的身體進入,直接承受強而有力的精神折磨。不論如何,你總有你的熱水、香皂、保養品和睡覺用的牙套。你移動,所以你旅行。
◎階級是身份。當一個旅人移動時,階級跟著旅行。透過你的機票艙位、手錶、皮箱和給小費的方式,告訴新社會裡的陌生人你的身份。
◎為了確保旅人看到他們想看的天堂島,一些峇里島人如同熟練的商業劇場經營者,挑出最易認、最膚淺、最討好的文化符號,大量製造,組合出必定賣座的戲碼,全年無休上演。島嶼上充斥廉價的原始情調。只要旅人的眼睛存在,被觀看的城市就被迫矯情。看與被看之間,是權力關係,是含有默契的協定,是一種交換行為。
◎旅人帶著他的偏見趕路,有些舊偏見被印證,成為真理;有些被修正,形成新的偏見。經由旅人的闖入,則影響了沒有離家的人們看待世界的態度——或,另一面的偏見。
◎很久很久之後,我才學會欣賞一些不為旅人眼睛存在的城市。我的智慧逐漸足夠理解旅人的眼睛是一天、兩天或二十天就會結束的狀態,當地人的生活卻是一輩子的事情。他們不應該為了陌生人好奇窺探的私慾而活,他們應該為自己和其子孫而活。他們應該根據他們的需求來打造拼裝他們的城市,而不是為了旅人的眼睛勉強築出不適合生活的空間,只為了擺姿態表演。
◎我們終於來到一個時代:膚色不再能夠指涉國籍,語言不足以涵蓋區域,服裝無以表達任何身份。食物,成為最後一種辨識文化的方法。你居住的城市多「國際化」,端看你有多少食物選擇;你對異質文化的容忍程度有多寬,端賴你對陌生食物的接受態度。
◎旅遊工業的發達手段幫助旅人條件式地進入異環境,保留環境的大景觀,但,有效殺菌,清除異己,讓旅人能將全世界當作自家客廳般走來走去。旅館就是這樣的機制,過濾並暫時隔絕旅人與異環境的全面接觸。旅館就像旅人的活動堡壘,每天出去衝鋒陷陣,一身污泥,卻總還能夠安全回來,進到規格化的空間,使用熟悉的生活設備……空調設備、現代浴缸、彈簧床、電話、冰桶與裝有CNN電視頻道的電視機。旅館內外,溫度、濕度的指標屬於兩個世界。
◎機械的複製能力,讓每一個人都有機會經歷一次讀過聽來的故事中主角。文化的瑰麗色彩,增添旅遊故事的價值性。為了白流蘇的一段愛情,一個城市傾圮了;為了旅人的一段旅行,一個文化拿來當襯底。君王的墮落、公主的愛情、家族的興衰、帝國的爭霸,千萬人的財富、風流、血淚、風采,濃縮在一塊背景布裡,供旅人剪裁,造就一段精彩有味的旅遊故事。遺憾的是,機械複製的文化之旅,終究要像一張梵谷《向日葵》畫作的明信片,一只希臘街頭小販叫賣的仿古單耳陶壺,一把現代印度人做出來的古代西塔琴,它們的唯一用途就是證明你那無藥可救的品味,及大眾商業系統的確無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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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晴舫《旅人》初次上市是在2001年,是一本探討「旅行」這個行為本身的哲學散文文本,而不是私旅行筆記。作者結合自身經驗,分析並解構了現代生活中的「旅行」這件事,探討旅行的本質。
每一個現代人都渴望旅行,期盼上路,需要回家。當你在路上時窺探他者時,實則是驗證了自己,也同時被他人窺探。當你透過旅行修正自己的偏見時,實則可能形成了新的誤解。當你上路,你帶去的不僅是自己,而同時是你的膚色,你的語文,你的國家,你的種族。是你的闖入,才讓當地人搖身變成舞臺上的演員。而你一邊批判文化在旅遊市場裡逐漸墮落,卻又買了一堆媚俗的工藝品回家。當你離開後,你渴望再次前來。現代旅人覺得自己已經不會再對世界感到驚艷,但,仍不免糾纏於日常生活和異國情調的拉扯抗拒。且,無論你能否安全抵達你的目的地,你都已經回不去了。
「在望見表象世界後的另一個世界之後,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再一個世界躲在更後面。而,這正是旅行刺激迷人的地方。作為一個卑微的旅人,我沒有能力詮釋我旅行過的世界,我只能洞察、紀錄、理解,試圖參與,像其它旅人一樣,真實描述我所見到的世界。在顯然動態的旅行中,釐出靜態的時空,找尋自己能夠信賴寄身的價值;並,為了能夠像一個旅人般擁有獨立思索的自由,而感謝上天。」
——胡晴舫
作者簡介:
胡晴舫
出生於台北,台大外文系畢業,美國威斯康辛大學戲劇學碩士。著有《旅人》、《機械時代》、《她》、《濫情者》、《辦公室》、《人間喜劇》、《我這一代人》、《城市的憂鬱》、《第三人》、《懸浮》、《無名者》等。
章節試閱
〈我們還能如何旅行〉
這是一個旅遊過剩的時代,他們說。旅遊變得太輕易、太舒適、太頻繁、太理所當然,有智之士出來宣告旅行的死亡。
第一次被旅人踏上的異地,總是最珍貴的旅遊國度。因為該國度仍依他們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不曾被外界干擾,也還不懂得如何迎合旅人的胃口,好賺取對方荷包的錢財。旅人也還未有機會在該地建構自己的旅遊系統。
站在香港中環,貝聿銘的中銀大樓和諾曼佛斯特爵士的匯豐銀行,緊鄰一棟香港長江集團李家的新建築。腳下踩著廣場水泥地,兩個地鐵出口,立法院古色古香的建築還在,鼻子聞到海風味。卻找不到維多莉亞港。
「舢板和三桅船去哪裡了?」失望的旅人問。
他們在香港仔。付港幣七十元,他們會載你遊港灣一圈,時間長達二十分鐘,如果有興趣吃頓傳統海鮮,他們會放你在那家停泊海中的海鮮樓畫舫。畫舫金紅攙綠,俗豔熱鬧,滿足旅人對舊中國的想像。
文化,變成旅人最新的救贖。
當再沒有新大陸或新島嶼可以讓旅人以自己名字命名,發掘星球的權力又只是屬於少數菁英科學家的昂貴特權時,我們開始討論文化。生態之旅、文化深度旅遊、民俗之旅等。新概念被提出,為已經山窮水盡的二十一世紀旅遊尋新的生路。
你可以:去以色列的集體農場生活三個月,包含機票大約美金三千元;前往德國南部巴伐利亞村落消磨一個夏天,團費只要新台幣七萬五千元;到英國牛津大學暑期進修,註冊費連生活費大概新台幣三十萬;上中國河南少林寺打拳,一個月六百元美金;去紐約東村的戲劇工作坊練肢體,兩個月課程,學費美金三千元;窩在日本京都的溫泉旅館,著和服穿木屐,一個晚上一萬五千日幣。
你也可以:照切瓦拉當年騎機車的路線認識拉丁美洲;走訪海明威在巴黎廝混的地點;依亞歷山大大帝擴展帝國版圖時的痕跡去遊馬其頓;躺在南中國海的一處小島,聽著村上春樹小說裡提過的爵士樂。
在現代旅遊系統中,文化經驗是一種商品。文化,一如旅人腳上所踩著的運動鞋,可以被複製、量產,拿出來公開展示,標上價錢,販賣給任何遐想異國情趣的人。懷舊的旅人,傷感追憶過去的黃金時代,任何事物冠上「文化」二字,必定無價,高貴,獨特,不可褻瀆。但,正如所有傳說中的黃金時代,旅人的黃金年代也已經逝去,遲來的現代旅人只能面對墮落後的世界,學會認知如今的文化之旅如何成為李維史特勞斯最大的夢魘。
機械時代裡,文化經驗能夠一再複製。曾經,文化需要一整個民族及許多世代的生命投資,經過時間的緩慢演進,經驗分享與傳承,現代的資本與技術使得文化情境的重現變得輕易快速,而且能經得起大量生產。
就某方面,你能說旅行就像電影。如果,在西元兩千年的好萊塢,人們為了拍一個關於羅馬帝國時代的故事,能夠重新製造出一個羅馬競技場,縫製許多當時的服飾,打造羅馬戰車武器,這項技術同樣也能被應用在旅行這件事上。台北的華西街夜市,新加坡的舊碼頭觀光區,東京的雷神廟街市,經過人為方式規劃,販賣舊有文化的食品、用具、紀念品,和負責繼續營造一種舊時代的氣氛。
許多城市保存文化,不光出於對傳統的尊敬,也出自經濟因素。因為,文化是一個城市最大的觀光資源。強調該地文化豐富,歷史如何悠遠,又與眾不同,以及揉合多種文化,成為城市觀光的新趨勢。走在新加坡,如同走在迪士尼樂園的世界館,一個以文化為主題的樂園,看見印度寺院與中國廟宇擺在一起,幾條街之遙,旅人便從英國殖民風味的老旅館轉到了回教風格的阿拉伯街。在這裡,文化被當作樣板展示在大街小巷。新加坡旅遊的廣告用語是,「新加坡,將所有南亞文化放在你的掌中」。
人們對旅行的渴望,如同對電影的興味。大眾希望假借短時間的時空錯覺,得到新奇的經驗。即使大眾很清楚該時空的虛假性,但是,大眾對旅行的期待,並不全然出自教育需求或為了追求知識。而是娛樂。如同大眾與影評人的差異,影評人將電影視為一門藝術,因而講究電影需形式與意涵並重,並期待每一部電影都應該要有自己的原創性。大眾雖然也意識到這些要求,但是,絕大部分時間,電影對他們來說是一項消遣。
現代大眾不僅是要求被娛樂,而且由於他們的娛樂經驗如此豐富,對於娛樂已經有一定想像。他們不只要看電影,他們還會特別指定電影的形式及內容,間諜片、文藝片、動作片抑是災難片。能夠看到他們想看到的-某個特定明星或時代背景或故事結局,才是最重要的。當他們走進電影院的那一刻,他們已經預期自己要看到什麼。甚至,他們是為了那個預期心理才花錢買票進戲院。如果他們無法按照他們期待的方式被娛樂,他們會憤怒失望,要求退票。
這是為什麼每一個遊客到了紐約一定要去百老匯看場音樂劇,在巴黎就要在香榭大道的露天咖啡座喝上一杯咖啡,在日本箱根必要泡一趟溫泉,去了羅馬就在許願池丟一個銅板。這種複製的行為,本身已是一種文化儀式。彷彿沒有完成這項儀式,旅行就不曾完整。好比,在動作片裡,沒有爆破,沒有飛車追逐,沒有打鬥,觀眾就會覺得什麼都沒看到。
文化複製之必要,在旅人的相片簿找到證據:所有遊客在羅馬的老實泉拍攝的照片,都是將手放進似人似獅的頭部浮雕口中,張大了嘴,一臉驚愕,假裝正被咬斷了掌部;到了比薩斜塔,每一個人則藉助自己與斜塔之間的距離比例,拍出自己的巨人假象,留下單手扶起歪斜中鐘塔的影像。在每一個熱門的觀光地點,都能觀察到一個景象:一個旅客正在拍照留念,而其它旅客則極有默契地耐心在旁等候,等他拍完,背景空出來,下一名旅客馬上又補上去在同一個立點、同一個背景攝相。
每一趟旅行都像一部電影,而旅人本身就是主角。我們觀賞的對象不再是旅途的風景人情,而是自己。異國風光不過是旅人的電影場景。照相機、錄影機越來越輕巧,容易攜帶,價錢降低,使得我們能將自己放到沿途經過的種種場景,紀錄、觀察自己與該地環境的互動,我們回來,剪接,放映給其它人觀賞。
透過這項行為,造成私有化的現象。紐約不再是紐約,巴黎不再是巴黎,東京不再是東京,而是「我的」紐約,「我的」巴黎,「我的」東京。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旅行書寫在這個時代大量地被製造,也前所未有地嚴重貶值。因為每一個人都能旅行,每一個旅人都有私密感受,而每一個返來的旅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要敘述。
旅遊照片,漸漸如同婚紗照片和新生兒相片,本來應該具有珍貴特質,在我們生命中佔有無可取代的地位,卻淪落與其它在機械時代被大量生產的物品一樣,一旦多了,就不是那麼稀罕。所以,當那些婚紗照、新生兒、旅遊相片被拿出來展示時,當事人津津有味,活色生香地高談闊論,而訪客只是禮貌性忍耐著,不時偷瞄腕上的手錶,找機會離開。
旅行,這個概念與所有的不尋常冒險連接在一起的浪漫,不再遙遠,如今,任何一個普通人都能享用。
大部分的人停留在同一個地方出生成長老死,只有少數人能夠將眼睛落置在奇風異俗的土地上,如此年代已經過去。新的年代裡,從台北到紐約只要十八個小時,機票價位為新台幣三萬五千元,任何擁有這個金錢數目而又願意拿出來的人,都能前往紐約,製造新的旅行觀點。寫下專屬於自己的旅行故事。絕無僅有。
經驗,與個體生命的單獨存在緊密結合。每一個存在都獨一無二,每一趟旅行必定也都無法取代。重點,不是米蘭之行,重點是「我的米蘭之行」。在某年,某月,某日,和那個「我」。當時,米蘭街道的空氣味道都特別地與往年不同;「我」還記得,雨水的味道是甜的。
就像卡拉OK的發明與流行。以往只是被動站在消費線上的群眾,不再只滿足於站在台下欣賞歌星的表演,透過卡拉OK設備,與KTV燈光效果,舞台重現,只不過這次不是鄧麗君或麥可傑克森站在台上,卻是自己。唱到過癮之際,你也能將自己的歌聲壓成雷射唱盤,分送親友,或寄放在好友開的餐廳或書店販賣。如此,你也是一個還未被商業機制收編的另類歌手。
當然,總是可以說,因為群眾是愚昧庸俗的,他們受了商業機制的蠱惑與操縱而不自知,因為他們每天接受媒體與廣告的催眠,誤以為這樣的情境行為是代表某種創意,新的生命方式,其實他們不過消費了商人想要提供的商品。這個解釋,跟加拿大人善良到沒有個性的說法一樣,本身也已經成為一種文化定見。
我好奇的是,人性的這個部分如何變成一個商品。而,其中,人們的自我選擇權又如何發揮效用。
所以,這又回到了存在的問題。雖然,你知道你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個體,可是,你也同時知道,這個宇宙少了你,依然運轉下去。大部分的人或因為機運、或因為缺乏勇氣、或因為出身限制,種種原因,無法將自己的存在擴大成一個偉大的生命。如何證明你的出生對世界是一種必要,驅使每一個人努力變成一個什麼:也許想辦法賺很多錢,也許努力成名,也許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或者,都辦不到時,我上KTV,付個新台幣五百元,在那一個小時內,在那個KTV包廂裡,我就是鄧麗君。我的存在透過機械複製的情境,而能夠假借一個身份,達到現實生活受挫的自我實現。
我不僅是我,我還是我想要當的那個人。
當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到了羅馬的老實泉前,將她的手羞怯地放進獅口中,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她想到奧黛麗赫本和《羅馬假期》。在那一刻,她就是奧黛麗赫本。她就是公主。她的羅馬假期剎那間增添了夢幻色彩。當她結婚時,她所雇來的攝影小組,會將她當作鏡頭前唯一僅有的明星,拍出一卷以她為主角的影帶。影像證明了她的存在。
機械的複製能力,讓每一個人都有機會經歷一次讀過聽來的故事中主角。文化的瑰麗色彩,增添旅遊故事的價值性。為了白流蘇的一段愛情,一個城市傾圮了;為了旅人的一段旅行,一個文化拿來當襯底。君王的墮落、公主的愛情、家族的興衰、帝國的爭霸,千萬人的財富、風流、血淚、風采,濃縮在一塊背景布裡,供旅人剪裁,造就一段精彩有味的旅遊故事。
遺憾的是,機械複製的文化之旅,終究要像一張梵谷《向日葵》畫作的明信片,一只希臘街頭小販叫賣的仿古單耳陶壺,一把現代印度人做出來的古代西塔琴,買的人歡天喜地,但,總有人會跑出來告訴你,那些東西其實根本沒有價值,它們的唯一用途就是證明你那無藥可救的品味,及大眾商業系統的確無所不在。
而,文化,跟旅人之間的關係,在機械時代裡注定是重複的,缺乏創意的,虛假的,廉價的,以及媚俗的。
唯一慶幸的是,告訴你這項事實的人,也逃不過媚俗的命運。因為,這個時代不僅是你的時代,也是他們的時代。是我們共同的時代。
〈我們還能如何旅行〉
這是一個旅遊過剩的時代,他們說。旅遊變得太輕易、太舒適、太頻繁、太理所當然,有智之士出來宣告旅行的死亡。
第一次被旅人踏上的異地,總是最珍貴的旅遊國度。因為該國度仍依他們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不曾被外界干擾,也還不懂得如何迎合旅人的胃口,好賺取對方荷包的錢財。旅人也還未有機會在該地建構自己的旅遊系統。
站在香港中環,貝聿銘的中銀大樓和諾曼佛斯特爵士的匯豐銀行,緊鄰一棟香港長江集團李家的新建築。腳下踩著廣場水泥地,兩個地鐵出口,立法院古色古香的建築還在,鼻子聞到海風味。卻找不到...
目錄
.我站在生活的另一邊
.自己的城市
.旅行作為一種榮耀
.階級旅行
.旅行,一種移動的方式
.陌生的鄉愁
.大家說英語
.生活在他方
.文化菜色
.鏡頭
.我看見,一個天堂島
.婚禮與葬禮
.這裡那裡
.語言
.原味文化
.偏見
.他者的眼睛
.旅人的眼睛
.旅行家
.月台疑雲
.新年旅行
.達弗斯旅人
.達弗斯民族
.達弗斯建築
.世界是用來生活的
.疆界
.流亡者
.偷渡就像旅行
.世界的中心
.舊報紙
.超時空連結
.在異環境中旅行
.如何不帶燻鮭魚旅行
.城市與鄉間
.旅行作為一種離開
.不可告人的旅行
.當旅行的終點是死亡
.等待
.機場
.我們為何旅行?
.我們還能夠如何旅行
.恆河的一束光
.盡頭
.後記/我和我的小獵犬號
.我站在生活的另一邊
.自己的城市
.旅行作為一種榮耀
.階級旅行
.旅行,一種移動的方式
.陌生的鄉愁
.大家說英語
.生活在他方
.文化菜色
.鏡頭
.我看見,一個天堂島
.婚禮與葬禮
.這裡那裡
.語言
.原味文化
.偏見
.他者的眼睛
.旅人的眼睛
.旅行家
.月台疑雲
.新年旅行
.達弗斯旅人
.達弗斯民族
.達弗斯建築
.世界是用來生活的
.疆界
.流亡者
.偷渡就像旅行
.世界的中心
.舊報紙
.超時空連結
.在異環境中旅行
.如何不帶燻鮭魚旅行
.城市與鄉間
.旅行作為一種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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