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來|金石堂 暢銷美女作家 Misa
心理病系列最終作——
在痛苦中被理解,在黑暗中瞥見救贖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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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世界多麼荒蕪,
一定會有一朵花,靜靜為你盛開。
褚心岑,我恨妳。
我用妳的名字、妳的身體活著,但我不是妳。
可是,我也不是我自己。
我其實不是褚心岑。
真正的褚心岑六年前就燒炭自殺了,
送醫急救後,從這具身體裡醒過來的卻是我。
醫生說,褚心岑為了保護自己,大腦自動生出了第二人格,
而我就是褚心岑的第二人格。
我完全沒有關於褚心岑的任何記憶,也無意探究她的過去,
我只是頂著她的名字和她的身體,徹底活成了另一個人。
直到我因為孫楊的溫柔而心動,我才開始惶恐不安。
我真的可以喜歡一個人嗎?
如果我和孫楊相戀,會不會哪一天褚心岑突然出現,換成我消失不見?
不行,為了我自己,也為了孫楊,
我要查出褚心岑的過去發生了哪些事,為什麼她會自殺?
為什麼寧可創造出我也不願面對這個世界?
然後,讓她永遠消失,再不能威脅我的幸福……
作者簡介:
Misa
該是實際的金牛但腦袋卻充滿幻想。喜歡獵奇及不完美結局,認為悲傷比喜悅停留人心更久,但依然試圖寫出最完美的結局。希望創作的故事能引起共鳴,哪怕只有一點點,只要讓你回憶起時,能勾起微笑或皺了眉頭,那便足夠。
曾出版《第二次初戀》、《總會有一天》、《秋的貓》、《這個寒冬不下雪》、《青春副作用》、《微光的翅膀》、《黑夜裡的螢光》、《人魚不哭》、《閣樓裡的仙杜瑞拉》、《湖岸邊的黑天鵝》、《在沒有你的世界沉睡》、《我想聽見你的聲音》、《最親愛的我們》、《那年夏天,她和他和她》、《未凋零》、《當風止息時》、《無盡之境》。
個人專頁:http://www.popo.tw/users/ikumisa
FB粉絲團:尾巴Misa
www.facebook.com/IKUMISAMISA
相關著作:《戀愛本就是場病》《未凋零》《那年夏天,她和他和她》《最親愛的我們》《無盡之境03(完)抉擇》《我想聽見你的聲音》《無盡之境02追尋》《無盡之境01長生》《在沒有你的世界沉睡》《很久很久以前》《湖岸邊的黑天鵝》《閣樓裡的仙杜瑞拉》《當風止息時05忘卻的思念(完)》《當風止息時04被扼殺的真相》《人魚不哭》《她們》《黑夜裡的螢光》《當風止息時03窺視者》《當風止息時02亡靈的筆記本》《微光的翅膀》《當風止息時 01琉璃鬼殺》《當風止息時 01琉璃鬼殺(L夾珍藏版)》《青春副作用》《戀之四季:春夏秋冬系列番外合輯》《這個寒冬不下雪》《秋的貓》《總會有一天》《第二次初戀》
章節試閱
我在這世上的第一個記憶,是白色的天花板,以及渾身乏力的虛脫感,還有趴倒在床邊哭泣的女人。
「心岑,心岑!妳醒過來了,醫生,快叫醫生過來!心岑啊,妳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要這麼傻?」女人不斷哭泣,她又哭又笑地,憔悴的面容有著一條條滄桑的皺紋。我對這張臉毫無印象。
她在叫誰?她又是誰?
我只覺得頭好重,身體好重,全身都很不舒服,於是我再次昏沉地閉上眼睛。
周遭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但我並沒有失去意識,我彷彿站在漆黑之中,什麼都看不見,當我試著跨出一步,身子卻忽然往下墜,我驚恐地揮動雙手,想要大喊,卻無法發出聲音,世界依舊靜謐無聲。
突然有一道光落在我身上,我降落在湖面上,湖面以我的腳尖為中心泛起一圈圈漣漪,從湖面的倒影之中,我看見了另一個女人。
為什麼要救活我?
我不想活了,我已經撐不下去了。
讓我死。
她沒有張口,我卻能知道她在說些什麼,那種絕望、無處躲藏的痛苦直擊我的胸
口,幾乎讓我站不穩。
妳是誰?為什麼要用那麼哀傷的眼神看著我?
當我彎腰想要碰觸她,她卻瞬間消散,連帶這個虛幻似夢的世界也頓時瓦解……
我張開眼睛,一樣的白色天花板,一樣的虛脫感,床邊也一樣有個正在哭泣的憔悴女人。
「這是哪裡?妳是誰?」我問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很陌生。
女人驚慌地撲過來握著我的手,「心岑,我是媽媽啊,妳怎麼了?」
後來醫生為我進行了一連串檢查,我似乎是自殺了,在房間裡燒炭自殺,即時被送醫急救,撿回一命。
我對此毫無記憶。
我不記得自己曾經自殺,不記得這個女人,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當我從鏡子裡看見自己的臉,一時宛若雷劈,這張臉跟湖面倒影中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
我對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包括這副軀殼,都十分陌生,我彷彿是個迷途的靈魂忽然被塞進這具身體。
一開始,醫生判定我是暫時性失憶,認為大概是讓我尋短的那些事太過沉重,我難以負荷,所以大腦啟動保護機制,讓我失去過往的記憶。
那個自稱是我媽媽的女人,名叫褚月存,她對我極盡溫柔呵護,拿了許多照片與我的私人物品過來醫院,企圖喚醒我的記憶。
我非但不覺得熟悉,反而產生了強烈的排斥,她這番作為,就像是拿著陌生人的人生到我面前,強逼著我接受。
我無法用言語訴說自己的感覺,只能每晚在病床上放聲尖叫,宣洩心中那些難以壓抑的怒氣。褚月存不止一次一邊流淚,一邊用瘦弱的身軀撲在我身上,企圖制止我的躁動。
她痛苦地低喊:「妳到底怎麼了?心岑!不要這樣!」
「不要叫我心岑!」我大吼。
「妳就是心岑啊,我是妳媽媽!就算妳失去記憶也沒關係,媽媽會陪著妳……」
「我不是褚心岑!我不是她!」我憤怒地截斷褚月存的話。
她先是一愣,接著用力打了我一巴掌。
「妳在說什麼?妳這孩子為什麼讓我這麼擔心?為什麼要自殺?」她全身劇烈顫抖,目眶含淚。
我撫著臉頰,這就是被打的感覺嗎?那疼痛是如此火辣辣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放聲大笑,笑聲在病房裡迴盪不休。
褚月存慌了,她喊來醫生,然後我在每個夜晚都被迫施打鎮定劑。
出院以後,褚月存帶我「回家」。環顧自己的房間,我依然感到格格不入,無論是裝潢擺設或生活用品,連架上的書籍與衣櫃裡的衣服,都不是我喜歡的風格。
我將我不喜歡的東西全部扔進紙箱,堆放在床下,購入許多我喜歡的物品。我丟掉文學小說,放上居家布置與財經雜誌;丟掉一堆寬鬆的洋裝,換上貼身的上衣和短褲;同時我也剪去一頭長髮,並穿了耳洞,甚至在手臂上刺青。
褚月存無法接受我的改變,她死命拉著我去看心理醫生,她說我這是生病了。
不,我沒有生病,我的身體輕盈極了,唯有當我畫上濃妝,穿著自己喜歡的衣服,
看著自己喜歡的書籍時,我才能真切感受到自己活著。
「原先我們懷疑褚心岑小姐是因打擊過大而暫時失去記憶,但現在或許要大膽假設另一種狀況。」眼前的醫生約莫四、五十歲,姓曾,隸屬於精神科。
「請問,妳的名字是?」曾醫生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
我面無表情,「我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妳叫褚心岑!心岑啊!」褚月存激動地在一旁喊叫,還伸手打了我的手臂一記,但她一雙眼睛始終浸泡在閃爍的淚光裡。
看著這樣的她,我並不覺得心疼,只覺得厭煩,就算她一直宣稱自己是我的母親,
然而對我來說,她更像是個限制我、看管我的陌生人。
那個家是監獄,她是典獄長,我是囚犯,被迫接受一個我不認同的身分。
「褚小姐,您冷靜些。」曾醫生好言相勸,又問我:「那妳記得些什麼?」
我搖頭。我最初的記憶,就是在病床上睜開眼睛。
無論褚月存給我看過再多照片與資料,我都覺得事不關己。
曾醫生問了我十幾個問題,又在我頭上貼上感應器,好像是要測量我的情緒波動,接著他給我看了一些照片,有風景、小孩、動物與人物,他要我邊看邊形容自己看見了什麼。
最後一張照片,是穿著高中制服的「我」,站在一所高中的校門前,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她的情緒完全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看著她曾經認識的人或是陌生人,情緒都沒有變化,所有她曾經重視的人事物,現在對她來說都沒有意義。」曾醫生判斷道。
「妳原本因為考不上綠茵而鬱鬱寡歡,後來以交換學生的身分進了綠茵,妳高興得要命,妳連這個也不記得了嗎?」褚月存在一旁抹淚。
我冷冷地朝她看去,「對不起,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妳可以不要再逼我了嗎?」
褚月存面露驚恐,雙眼瞠得老大,緊抓著曾醫生的手,「我女兒從來不會這樣跟我說話,從來不會用這種表情看人,她不是我的女兒!」
謝天謝地,她終於發現我不是她的女兒了。
後來,我又接受了一連串測驗,有許多不同的醫生來問我各種問題,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我不是褚心岑。
但這個答案早在我醒來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了。
「妳的情況並非失憶,妳是褚心岑的第二人格,她的主人格已經完全消失。這是因為主人格為了尋求自我保護,而幻化出了另一個人。也許有一天,主人格會再次出現,但也有可能不會出現了。」
當時曾醫生這番話,在我心中盤旋多年。
褚月存當然無法接受這種情況,自殺的女兒明明被救活了,醒過來以後卻變成了另一個人。
有好長一段時間,褚月存仍把我當成她的女兒,但她曾經和真正的褚心岑相處過二十年,必然更能清楚感受到我與褚心岑之間的差異,她越想將我與褚心岑畫上等號,越只會感覺到我們的不同。
最後她放棄了,她被絕望壓垮,只能要求我滾出那個家。
我求之不得,離開了那個陌生的地方。
但我依舊無法拋棄褚心岑這個名字與身分,我不記得關於這個女人的任何事情,也沒打算了解,更不想去探究她自殺的原因。
她膽小、自私,企圖用死亡解決問題,即便被救活,也沒勇氣再面對這個世界,所以創造出了我,她讓我代替她面對這個世界,讓我面對她消失以後的現實。
於是我用她的身分活著,並告訴自己,絕對不會踏上她的後塵,也永遠不去了解這個女人。
除了之前褚月存拿給我看的那些照片,以及零星幾樣物品,我沒認真檢視過任何屬於褚心岑的東西。我曾隨手翻開她的筆記本,第一頁就寫了她所有慣用的帳號密碼,我毫不猶豫地將臉書設定為停用,並將她的手帳、課本、日記、與朋友傳的紙條等,全都塞進一個大箱子裡。
在離開褚家的那天,我把那個箱子藏在床底下,想藉此埋葬那些關於褚心岑的過
往。
此後,我過了六年恣意的生活,除了偶爾會在夢中看見她含淚的面容,她和她的過去對我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
我以為自己可以這樣不受干擾地繼續生活下去,不料卻因巧遇她在綠茵高中的學
長,起心動念登入了她的臉書帳號,一次還算了,但現在我又握著手機在做什麼?
我在這世上的第一個記憶,是白色的天花板,以及渾身乏力的虛脫感,還有趴倒在床邊哭泣的女人。
「心岑,心岑!妳醒過來了,醫生,快叫醫生過來!心岑啊,妳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要這麼傻?」女人不斷哭泣,她又哭又笑地,憔悴的面容有著一條條滄桑的皺紋。我對這張臉毫無印象。
她在叫誰?她又是誰?
我只覺得頭好重,身體好重,全身都很不舒服,於是我再次昏沉地閉上眼睛。
周遭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但我並沒有失去意識,我彷彿站在漆黑之中,什麼都看不見,當我試著跨出一步,身子卻忽然往下墜,我驚恐地揮動雙手,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