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覺醒,從迴照自身開始。
菩提伽耶的第一場禪七,一場場精彩絕倫的生死探問,
洪啟嵩禪師首本禪七完整修行開示。
無論今日或昔日,世間或禪堂,
於每個壯闊的生靈而言,此刻,都是開悟之前。
開悟需要多少時間?
每一個日升月沉都是一場生死的輪轉,
每一天從生到死,從死到生,
是否曾有一念覺悟,一念反觀自心。
窮究法義,佛法何其平凡,何其自由。
相較於其他宗派,禪宗不立文字,不被言語所困,
在無常中「直顯」開悟之機要。
本書如一盞燈塔,點亮輪迴惡海之晦澀,
建立生命的正見,探訪不同的禪定境界;
再看禪家的風光無限,禪師一默一喝,
或氣概萬千,或遊戲率真,或灑脫自在,
只為在世人心中擦出一點開悟的契機星火。
?關鍵摘句?
*佛法不是開發潛意識能力,神通或能力就像煉鋼爐裡面的爐渣,智慧、慈悲才是冶煉出來的鋼或黃金。
*修行人不需刻意破邪顯正,但是要做什麼呢?要顯正。顯正,邪自然就破了。因為你要破邪,所以一天到晚忙著破邪,就沒有時間顯正了,我們要作的正面事情是作不完的。
*拿開黑暗是不可能的,你只有點亮光明一途。所以心不要與自己作敵,也不要與一切人作敵。
*開悟這兩個字,我常常寫誤會的誤,「開誤」,解開誤會。我們千辛萬苦就是要解開誤會,沒有解開誤會之前千辛萬苦,解開誤會之後什麼事也沒有,原來也沒有事,所以開悟的佛沒有執著他是佛,開悟之後也沒有開悟這事了。
*我們的煩惱很多,就像很多木棍同時丟過來,一次一百支、一千支的木棍丟過來,你根本無從躲避,而修行打禪就像一條繩子,把這些煩惱綁在一起,你就能把它抓住、丟掉。
*修行人永不認命的,任何事都是有因有果,你必然接受,但是我們不接受宿命。任何事情在還沒有發生前,都有改善的機會。就如同我手上的香板,它這樣一掉,掉到地上,現在如果你的手接住了,它就不會掉下去了。
*當我廿一歲親眼跟死亡接觸,品味到死亡之後,我回觀此生,發覺到不可思議啊,人世間所有的恩怨情仇,就像螞蟻腿、蚊子肝那麼大。如果在你生命終了之前回觀人生,你會發覺到這一生所堅持的東西,都是那麼小的東西,哪一件是值得堅持的?
*各位想想看,你們死的時候,知不知道自己死掉了?換個問題,你們睡覺的時候知不知道自己睡著了呢?如果不知道,那對於死亡可能就更沒辦法了。如果我們死亡的時候不自知,不精確地瞭解自己的死,會變成死亡的時候,不肯承認自己死,大部分人都是這樣子的。
作者簡介:
洪啟嵩,為國際知名禪學大師。年幼深感生死無常,十歲起參學各派禪法,尋求生命昇華超越之道。二十歲開始教授禪定,海內外從學者無數。
其一生修持、講學、著述不輟,足跡遍佈全球。除應邀於台灣政府機關及大學、企業講學,並應邀至美國哈佛大學、麻省理工學院、俄亥俄大學,中國北京、人民、清華大學,上海師範大學、復旦大學等世界知名學府演講。並於印度菩提伽耶、美國佛教會、麻州佛教會、大同雲岡石窟等地,講學及主持禪七。
畢生致力以禪推展人類普遍之覺性運動,開啟覺性地球,2009與2010年分別獲舊金山市政府、不丹王國頒發榮譽狀,於2018年完成歷時十七年籌備的史上最大佛畫—世紀大佛,2019年獲金氏世界記錄認證「世界最大畫作」(168.76公尺X71.62公尺)。在藝術成就上,被譽為「二十一世紀的米開朗基羅」;在修證成就上,被譽為「當代空海」,為集禪學、藝術與著述於一身之大家。
歷年來在大小乘禪法、顯密教禪法、南傳北傳禪法、教下與宗門禪法、漢藏佛學禪法等均有深入與系統講授。著有《禪觀秘要》、《密法總持》、《養生從放鬆開始》、《妙定功超享壽》、《如觀自在》等,著述主編書籍近三百部。
章節試閱
【都攝六根】
當你們走在路上,會碰到很多人勾引你們,這朵花、那個人、這個境界,它就顯現了,這個色塵它就把你的眼睛「抓出去」了。
人總會有一種錯誤幻覺,以為我們抓東西是在控制東西,實際上到底是你抓東西,還是被東西抓走了?我現在手拿這個香板,這叫香板手呢?還是手?可以肯定這一定不是手,只是香板手。我手握著,這叫拳還是手?它整個是拳,不是手,手不自如。所以眼根為外境所攝,耳根為外音所取,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每天被六境抓取,這六根線把我們的心綁住,外境一動,心念就跟著動了,外境一抖,你的心就跟著抖動,所以心看不到實相。
任何修行方法,不管是四念處、內觀禪法、數息、五門禪,任何一種禪觀都要我們迴光返照,都攝六根。什麼是都攝六根呢?六根不對外境,只往內、往回看。往內、往回看只是初步功夫,往內回看之後還要放下,不要去看東西,要讓東西來看你。你看佛像的眼睛,每一個人站在佛像的前方,都感覺佛在看自己。為什麼?因為佛陀的眼睛不對著一個焦距,只是眼睛放下來,就像攝影機掛在那邊,什麼東西都看得很清楚。
記得一九八三年我要到深山閉關之前,正在找關房的時候,曾應邀到一座曹洞宗寺院「善德禪院」,除了教禪也講經,《大智度論》還是用台語講授的。當時在寺前有一方小池塘,數十尾錦鯉悠游其中,我很喜歡看到錦鯉躍出水面的模樣,經常坐在水邊觀看,魚一躍出水面,我馬上眼睛盯著,但常常只見魚兒已經跳回水中,搖著尾巴跟我再見……
我從看魚才體悟到什麼是「默照禪」!我將眼根放下,因為看東西的能力是本具的,不再去盯著東西看,放下眼根,一條魚、二條魚……十條魚,即使牠們同時躍出水面,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這是眼根內攝、耳根內攝的緣故,都攝六根的時候,不論什麼樣的境界現前,我們都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又我記得以前在聖嚴師父座下打禪七的時候,禪師問說:「不怕死的舉手!」在我記憶裡面,有一位美國女孩子就舉手了,這時禪師拿起香板作勢要打,她立刻舉起手擋住頭。這是為什麼?在她的意識裡認為自己不怕死,但是潛意識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什麼是「轉識成智」呢?我請問大家,佛陀有沒有潛意識?佛陀任何事情都是清清楚楚、了了分明的,沒有潛意識、沒有不自覺動作、沒有不自覺的語言,所以佛陀一定不會不自覺抖腳,大家會意了嗎?因為他身心安住,清清楚楚的。現代很多人在講開發潛意識能力,佛法不是開發潛意識能力,修禪定也不是開發潛意識能力,是要讓你的潛意識轉成清淨的智慧,能力是附屬的,智慧才是真的,能力或神通就像煉鋼爐裡面的爐渣,智慧、慈悲就是冶煉出來的鋼或是黃金。
【心如明鏡而不執明鏡】
明鏡,心就像一面明鏡,鏡中所有的影像是那麼清楚明白,它不會因為物相的搖動,而影響心的定。所以什麼是覺?什麼是明?你的覺跟我的覺,覺性無二無別;在佛不增,在你不減,在眾生不減。問題在何處?你的覺被境轉掉了—覺隨境轉,這個覺就消失了。覺沒有轉動,是你產生了幻覺,跟著幻覺走掉了,這就變成過去心,不在當下。
《金剛經》說「當下」,是「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現在你們當下這一念心本來是覺的,但與聽到的聲音相合在一起,就變成前塵影像,《楞嚴經》告訴大家是這個前塵影像佔據了你的心,明鏡的功能依然存在、覺沒有消失,但這個心就像被黑影遮住,像雲遮住月亮,你的心不變、覺不變,但是妄相恆生,你的心隨著妄相走,但心本無心,所以心並沒有離開覺,不要在虛妄的心裡再造一個心說「這是覺的心」,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虛妄當中沒有真實的,只有把虛妄拿掉才有真實。
《永嘉玄覺證道歌》中說:「但自懷中解垢衣,誰能向外誇精進。」修行是將自己身上垢染的衣服拿掉,而不是向他人誇說自己很精進。當下這一念,即覺即理,就像鏡中影像,你照了即覺,影像變了,你的心不染不執,全知全明,所以心如明鏡,而不執明鏡,你如果有明鏡可執,你就會拿著明鏡一直的晃,一直強調「我在照東西」,這樣鏡子怎麼照得到東西呢?
所以當你打禪時聽到引磬聲「叮!」這時你的定—剛所修的禪定力量,定的餘勢猶存,知道我們現在要起動,心念動,眼睛睜開,呼吸正常,心恢復到正常狀況,覺不變,這叫「隨緣不變」。這時候身體是怎麼動的呢?你要看看你動的時候,定的力量是不是還在你的手掌上,你的身體上?
【心留在本覺】
各位看看,現在起定了,定力是不是還在你的身體上面?定力的感覺,會讓你的身心統一,那統一的感覺還在,當你在動的時候,注意我所講的話,不要因為「動」就跟著「動」去了,「心」還在哪裡?還在本覺,這是第一個。如果你們知道「心」留在本覺,這隻手在動,那隻腳在動,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分開了,但你的身心統一,那你在做什麼動作,是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呢?明白之後不要又抓著一個「我明白」,那「我明白」就不明白了,鏡子不會講「我明白」的。
動的時候清清楚楚,心在哪?心不離覺性,所以行、住、坐、臥,都是如來。如果還做不到,就取其次,把你的定力—剛剛所訓練的定力—化為動作,在動的時候心不亂,行、住、坐、臥,都安住禪中,這個狀況是屬於上乘人的悟境,對於開悟,我們當然不要當中乘人,也不要當下乘人,要有這樣的決定。但是這裡有個陷阱,如果你執著於此,反而對上、中、下乘產生分別心,那恐怕也會落入下乘人了,這個說明只是讓各位明白覺悟的不同境界,與生起各位的決定成佛的決心!
【開悟需要多少時間】
各位從十方來,可能有很多過去修行的經驗,不管是久修或初學,我所講的就是你們要達到的最後的境界—煩惱不是你家的東西,煩惱是什麼?它不是你們的本心,所以開悟要不要時間?對不起,開悟不需要時間,煩惱丟掉,你就開悟了;心離開了妄想,心就覺悟了;你們心清楚,就覺悟了。
但是修行需要很多時間,為什麼?什麼是修行,什麼是開悟?開悟就是放下,就像我拿在手上的這支筆,當我放下了,就是鬆開我所有的手指頭,「哐!」它就掉下來了。
那麼修行人在幹什麼呢?他開始研究我是怎麼樣丟下這支筆的,到底要用哪隻手指頭丟下來呢,是食指嗎,那要用幾分的力量,一次要鬆幾分的力量,要用哪根神經來指導,我應該要聽哪句話才對呢?食指拿開……我食指已經拿開了,可是我的煩惱怎麼還沒有放下,還是要用中指?他永遠都在研究佛法,永遠都說「但是……」。
修行要歷經長遠,開悟沒有時間,那你們是要開悟還是要慢慢修行呢?當然大家都選擇開悟,但是,又發現開悟不了,怎麼辦?只好修行!所以修行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是根本不需要的累贅。也許你會說「老師那我不要修行了」,那你就是揹著煩惱繼續走吧!修行是十分「愚痴」的事情,那不修行是什麼?是連「愚痴」叫什麼都不知道!
【解脫出離與菩提大願】
在我看來所有的禪觀都是一如的,都是統一的,差別在哪裡?你以自解脫為中心來修禪觀叫做自解脫的禪法,一般來講叫做小乘,我現在不大喜歡用「小乘」這兩個字,這是一種方便說法而已,因為「小乘」是貶低的話,就是小車子,而「大乘」是大車子。所以我在美國時,有些禪修中心請「小乘」的禪師去指導,有些人就有意見,說為什麼請小乘的?我學的是大乘佛法!其實很多大乘是坐公共汽車,你看到旁觀的蓮花跑車就說「你是小車子」,可是別人的小車子可能比你的大車還要貴,當然這只是一個比喻,所以要心存尊敬。
菩薩是很尊敬這些阿羅漢的,有些法會向阿羅漢請問,但是這兩個發心不同,所以功德也不同,小乘是以自解脫為中心,大乘是以他解脫為中心,悲心為中心,很多人說小乘的聖者不幫助別人,不是的。小乘的聖者那麼慈悲,怎麼會不幫助別人呢?但是當幫助別人的動作妨礙到自己的解脫時,這就是要考慮;或是小乘聖者入涅槃後可能選擇不再來投胎。
所以大小乘的差別在哪裡呢?是發心的問題。以悲為重心,寧願度眾生,也不願入涅槃,以悲為中心的禪法,是大乘的禪法。那請問,大乘的菩薩要不要學四念處?要啊!哪有什麼小乘大乘?那大乘菩薩學的四念處是小乘還是大乘的?佛法是一貫的,就像練拳都要扎馬步,不可能有派別說「這扎馬步太基本了,我功夫太高了,不扎馬步」,那一腳就被踢走了!
【都攝六根】
當你們走在路上,會碰到很多人勾引你們,這朵花、那個人、這個境界,它就顯現了,這個色塵它就把你的眼睛「抓出去」了。
人總會有一種錯誤幻覺,以為我們抓東西是在控制東西,實際上到底是你抓東西,還是被東西抓走了?我現在手拿這個香板,這叫香板手呢?還是手?可以肯定這一定不是手,只是香板手。我手握著,這叫拳還是手?它整個是拳,不是手,手不自如。所以眼根為外境所攝,耳根為外音所取,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每天被六境抓取,這六根線把我們的心綁住,外境一動,心念就跟著動了,外境一抖,你的心就跟著抖...
作者序
自序
往昔在佛陀前發起的勝願,圓滿了這一次的大覺禪七。二○○八年來自全世界的一百零八位團員,從台灣、中國、美國、歐洲等地會集到佛陀成道的聖地,重新體悟二千五百年前佛陀在聖地菩提樹下的開悟因緣。
禪七,即源自於佛陀在印度尼連禪河畔的菩提樹下坐禪,夜睹明星的廓然大悟,七日證道。在菩提達摩東來,禪宗開始弘傳後,禪七逐漸形成具有特色的中華禪修形式,成為祖師方便中的方便,精進禪七與參禪一旨相合,而行於天下。
宋朝的高峰原妙祖師云:「誠能如是用功,如是無間,一七日中,若無倒斷,妙上座永遭拔舌犁耕。」並說:「誠能如是施功,或三日,或五日,或七日,若不徹去,西峰今日犯大妄語,永遭拔舌犁耕!」
若行人有釋迦牟尼佛的奮迅自誓,祖師保證一定開悟。「倒斷」或「徹去」皆為開悟之意;「拔舌犁耕」乃是拔舌地獄,祖師大悲心切為世人顯示禪七功德,而立此重誓,實在不可思議。
禪七中,旨要剋期取證,「打得生身死,方得法身生」。要有這樣的大決心、大勇氣,決定成佛,證得眾生本具的靈明覺性。不僅在禪堂中,更能在平時,甚至面臨生離死別時,在獄中等待死刑時,被折磨時,被考驗時,求生不得時,求死不能時……,也能在其中得到完全的自在,完全明白,完全透徹,完全光明,這才是悟道的本色,這才叫禪家風光。
禪七原旨並非在七日中修行參究而已,而實是在七日中考試,考的正是平常功夫。故自宋以來,打七的禪堂又稱為「選佛堂」,換作今日的語言,禪堂就像奧運的訓練場,禪師在場中選選手,投入正式的人間道場。
這一場「選佛」,是印度兩千五百年來的第一場禪七,十五天踏實的朝聖行履,包含禪七(即本書收錄的內容)、聖地巡禮、國際齋僧大會、娑婆世界地球大護摩火供法會、未來佛的授記—髮供養,每一步都踏在法之本源、自心之本源。
每一天能在正覺大塔旁,佛陀成道的菩提樹旁坐禪、繞塔,這種難以想像的情景,是每天都能觸摸到的幸福,摩訶菩提寺宛如成了自家後花園,就好像每天都去老爸爸家裡走動走動,安適自在地坐禪。
禪七期間,一大早清晨天色尚未明透之時,若天氣晴朗,我就會帶領大眾,進行清晨的戶外經行、坐禪,再依照禪眾的身心狀況、現場的機緣,有時回到禪堂用功,有時在不同的寺院打禪。
每天清晨坐禪之前,首先由美國佛教會紐約大覺寺的法師,以莊嚴的梵唄帶領大眾,我在一九八三年閉關時所寫的「參禪淨課」,學生們將之引為本次的早課,從皈命三寶、發心度眾、懺悔業障、持誦心經,如是真誠發願。百人齊誦中國式的梵唄,在公元二○○八年的我們和公元前五○○年印度的佛陀,在菩提伽耶的正覺大塔旁,超越時空兩千五百年的交會,如夢似幻。
清晨正覺大塔外雖然寒風襲人,但虔誠的信眾早已群聚在菩提樹下禮拜、誦經,甫開門的正覺大塔就熱鬧非凡,午後時分更是人山人海,禪眾們帶著各自的參禪坐具來回於禪堂間,百人的隊伍,全然禁語、靜默,自然的在路上形成一支靜默而有紀律的隊伍。
無處不起的鳥叫聲、自然的聲音、唱頌聲、喇叭聲,有小販兜售鮮花、有人交談,所有的一切相交結在一起,但是禪眾們安定的身心卻與外界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和諧。六塵進入心,就像一面鏡子。當一面鏡子照著一千個很複雜的景象,跟一面鏡子照著一個人,照到最後都是一樣的。我們所面對的,永遠是一緣。
因為天氣寒冷,但印度的太陽溫暖照人,我也隨緣宣說太陽融入己身的甚深光明觀想,進而觀想佛入我身,我入佛身,這是我最深的觀想方法,但卻也是最簡單最生活化的觀想方法。不一定要苦苦追著禪師學習三十年,佛法是平常事,是每一個人自性中本具的,如同佛陀在菩提樹下的開悟,各位是跟自己學,跟佛陀學,而我是虛幻的幻影。各位都是圓滿的佛陀,這是我深刻的體悟。
這次大覺禪七的機緣著實難得,當確定要在菩提伽耶主持禪七後,我決定恭繪一幅釋迦牟尼佛成道相,手邊剛好有長五公尺、寬三公尺的紙可用,剛好又有夠大的桌子可以作畫,剛剛好地完成了這幅畫作,空運至印度,作為本次室內禪堂—世界華僧朝聖會館(Taiwan Temple)的禪堂主尊。
而禪七圓滿次日,緊接著「國際齋僧大會」,假日本大乘教會館舉行,供養印度、錫蘭、不丹、西藏、日本、緬甸等世界各地百餘位出家僧眾,三十多個寺院團體前來應供。齋僧圓滿之後,大眾將此畫作迎請至正覺大塔,由不丹的喇嘛僧眾為首,以莊嚴低沈的法器唱誦,百餘位各國僧寶隨行在後,陣容浩大地前進正覺大塔,許多外國的觀光客也加入迎佛的隊伍。
佛畫到達正覺大塔山門前(寺院正面的樓門,印度偉大君王阿育王建於兩千三百年前),由於佛像太大,無法繞塔,正在思維之際,忽然來了兩位工作人員,抬著好長的梯子,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已爬上高高的山門,迅速將大佛掛上山門。令人驚訝的是大佛與山門的尺寸竟然完全吻合。
巧合的還有這一件,二○○七年我於美國大覺寺主持完禪七後,尼泊爾多波基金會寧瑪仁波切便送來菩提伽耶摩訶菩提寺的衣缽,此衣缽由十七世大寶法王供養,並穿在釋迦牟尼佛身上,這個來自聖地佛陀的訊息,正是促成本次大覺禪七的因緣。
而在禪七圓滿之後,涅槃寺的住持法師交付予我佛陀身上一件金色法衣,第二件是南傳及顯教出家人穿的袈裟色,第三件是藏傳佛教喇嘛所穿的藏紅色,象徵佛法的傳承匯聚一流。在佛陀成道地菩提伽耶,及涅槃地拘尸那羅,分別迎請到佛陀身上所穿的法衣,讓我感到因緣的不可思議。
感念在禪七期間,所有的禪眾受到菩提伽耶各方的大力支持,日本大乘教會館更特別封館供禪眾經行、繞佛、坐禪,這都是相互成佛的機緣。
最重要的是,當我們到達了菩提伽耶,這娑婆世界的覺性中心,回到最親近的佛陀身旁,終將明白真實的菩提伽耶是在你的心裡,凡所立處皆是菩提伽耶,都是無上金剛寶座,祈願所有閱讀此書的讀者,亦能到達自心的本源,因為當你開始為生命增上而走向內在,迴照自性,這即是一場意義深刻的佛陀授記大眾終將成佛之旅。
編者前言
作者洪啟嵩禪師自二十歲(一九七八年)開始傳禪,迄今已四十年餘,佛法著作與主編的書籍將近三百本(早年著述多以不同筆名發表),內容涵蓋大小乘、顯密教、南傳北傳、教下宗門、漢藏佛學等,著作之豐讓許多海內外的華文讀者、圖書館直覺地認定洪啟嵩肯定是個宗教界的「歷史人物」,為此亦鬧出許多趣聞。
然洪啟嵩禪師這四十年來不僅著述、講學、主持禪修從未止歇,自一九九五年起,藝術創作的數量更是驚人,其所繪之曠世巨幅佛畫──世紀大佛──更在二○一九年六月獲得金氏世界紀錄認證「世界最大畫作」,這個在藝術領域的「洪啟嵩」更難讓人與前面所述的「洪啟嵩」聯想在一起。
但洪啟嵩禪師就是這樣的一位禪者。雲岡石窟研究院張焯院長曾這樣形容他:「洪老師初來雲岡,清秀儒雅,謙和瀟灑,而談吐不凡、大言如佛,我僅以戲言觀之。數年交往,居然樣樣兌現,事事精彩,每每出人意表,不禁讓我由衷地讚賞。」
禪師在不同的媒介、領域深耕,其實都在傳達同一件事──佛法,與幫助人們開悟。面對不喜歡讀經典的人,禪師用藝術的方式展現;面對不同信仰者,禪師教你行住坐臥的放鬆方法。如同在禪七期間,禪師用他的手段、各種善巧方便,在每個剎那間幫助修行者進入更深的悟境,故說世間與禪堂沒有纖毫的分別。這樣善巧的禪師,在禪堂的風貌又會是如何呢?
本書的開示來自洪啟嵩禪師二○○八年一月於印度菩提伽耶主持的禪七,這是佛陀成道二千五百五十一年後,菩提伽耶的第一場禪七。從一九七八年起洪啟嵩禪師指導的禪修已超過百場,足跡遍佈全球,每一場都是獨一無二的珍貴教言,隨著打禪地點、法脈源流、季節氣候應機變換,無處不是悟道禪機。
本場並非是禪師帶領的第一場禪七,但由於佛陀在菩提伽耶的證道,其具有承先啟後之深刻意義,同時也是禪師首次將話頭禪隱於默照禪中的一場禪七。有感於此,我們整理了數量龐大的珍貴音檔、影像、照片,首先以本場禪七作為開始,經過數月聽打、修潤、校正,並盡可能保留禪七的氣氛,與禪師時而莊嚴時而妙語靈動的語氣,在屆滿十年之際,編輯而成此書。
本場禪七,白天以靜坐、經行(或於聖地繞佛經行)為主,書中收錄禪師的開示與數篇經行導引;夜晚為禪眾講授修習禪法的法門與參禪悟境,並透過《佛本行集經》、《宏智禪師廣錄》闡釋禪修精要與境界。
每一場開示導引各自成圓,篇篇又連貫相續,似有修行次第藏於其間,又隱於無形,其目標一致,直指每個人本具的圓滿智慧。禪眾在禪七期間的身心變化,禪師皆敏銳觀察,或解惑,或警惕,或陪伴。日子一天一天推進,禪師的開示更加細密、深入、奧妙,句句棒喝,鏗鏘有力。
故本書將禪師的開示逐日、逐時依序呈現,建議讀者按照同樣的時間序閱讀,彷彿自己便是在場的一位行者,感受那初到菩提伽耶聖地的風塵僕僕,眼、耳、鼻、舌、身、意一點一點收攝的過程。當疑情煩惱產生時,也許恰巧在禪師下一場的開示中即刻被解開了,這樣的共時性總是奇妙又真實的。
而一次次重返書中,像打了一場又一場的禪,蛻去一件件染垢之衣,解開生命不同層次的疑難,終將明白自己的覺性從未失去。讀者不妨親身體驗,畢竟「此生不向今生度,要到何時度此生」呢?
自序
往昔在佛陀前發起的勝願,圓滿了這一次的大覺禪七。二○○八年來自全世界的一百零八位團員,從台灣、中國、美國、歐洲等地會集到佛陀成道的聖地,重新體悟二千五百年前佛陀在聖地菩提樹下的開悟因緣。
禪七,即源自於佛陀在印度尼連禪河畔的菩提樹下坐禪,夜睹明星的廓然大悟,七日證道。在菩提達摩東來,禪宗開始弘傳後,禪七逐漸形成具有特色的中華禪修形式,成為祖師方便中的方便,精進禪七與參禪一旨相合,而行於天下。
宋朝的高峰原妙祖師云:「誠能如是用功,如是無間,一七日中,若無倒斷,妙上座永遭拔舌犁耕。」並說:「...
目錄
出版緣起
自序
編者前言
起七│決定成佛
夜間開示:佛不是舊有的,也不是新成的
貳│心本無心
晨間開示:修行只是將身上垢染的衣服拿掉
經行導引:彷彿身在溫泉中的慢步經行
下午開示:輕攝被六根線牽動的眼耳鼻舌身意
經行導引:如光在光中行走
夜間開示:修學禪法的法門提要
叁│因緣所生
傳香開示:此香各自內熏,莫向外覓
上午開示:誰是真實修行者
極慢經行導引:你從光明裡面,要撈出什麼光明呢?
戶外打禪開示:隨時隨地轉識成智
夜間開示:什麼是輪迴?輪迴就是習慣
參禪悟境與神通
肆│空生出色
戶外繞佛開示:入我我入的甚深光明觀想
上午開示:定在慧中,慧在定中
上午開示:要降伏的難道是外在的魔嗎?佛陀成道啟示
極慢經行導引:菩提薩埵們,來把糾結散掉
夜間開示:佛法一味∣話頭中自有默照
十二因緣的生死流轉
伍│樂是苦因
上午開示:大精進者如何面對因緣無常
下午開示:苦是騙人的,樂也是騙人的
經行導引:作個活活潑潑的明白佛
夜間開示:圓滿解脫的決定
牽轉牛鼻來,轉身就位
陸│默然寂照
聖地開示:心的覺性誕生了
藍毘尼園│佛陀出生聖地
正覺大塔│佛陀成道聖地
鹿野苑│佛陀初轉法輪聖地
靈鷲山│佛教第一聖山
毘舍離│第二次佛教經典集結
七葉窟│第一次佛教經典集結
經行導引:執著的一步是眾生,放下的一步是如來
解七│處處現成
下午開示:莫錯用心
出版緣起
自序
編者前言
起七│決定成佛
夜間開示:佛不是舊有的,也不是新成的
貳│心本無心
晨間開示:修行只是將身上垢染的衣服拿掉
經行導引:彷彿身在溫泉中的慢步經行
下午開示:輕攝被六根線牽動的眼耳鼻舌身意
經行導引:如光在光中行走
夜間開示:修學禪法的法門提要
叁│因緣所生
傳香開示:此香各自內熏,莫向外覓
上午開示:誰是真實修行者
極慢經行導引:你從光明裡面,要撈出什麼光明呢?
戶外打禪開示:隨時隨地轉識成智
夜間開示:什麼是輪迴?輪迴就是習慣
參禪悟境與神通
肆│空生出色
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