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城市遍地磚瓦,依然有暴政者無法拿走的溫柔
二十一世紀初最驚人的危城書寫
生死無常之中的堅定透徹
「這麼文學、這麼繾綣、這麼深刻、這麼堅定,卻又這麼無路可出,
《黑日》疊影下,正是……我們心裡日日夜夜掛懷的香港。」 ----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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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按姓名筆畫排列
二〇一九年四月到十一月之間,香港經歷了一場夢境般的變化。從和平示威,到爆發衝突,乃至幾乎成了一座戰地般的城市。催淚瓦斯、無差別暴力、死因不明的屍體、大規模的逮捕,幾乎成了城市的日常。但另一方面,原有秩序的崩毀也讓人們重新檢視自己的生活、信念、價值,重新思考人與人之間、人與這座城市之間的關係。
韓麗珠生活在香港,親身經歷這座繁華之城的巨變。八個月的時間裡她持續不斷地書寫,既直面眼前驚心動魄的每一天,也以她獨特的洞察,感知幽微隱藏的變化,與活在其中的希望。
她看到在香港這座世界金融之都中,人們正在重新認識價值:
「這四個月以來,城市裡的人從多年來被薪金和樓價操控著的狀況,過渡至以提取現金、取消戶口和把積蓄轉成外匯等經濟手段,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權利。這裡大部分的人已看破了價格,再略過價格,重新看到人和事物的價值。」
她看到政權用生命安全威脅人們,但人們擁有連結的力量:
「政權在嘲諷,你們要成為水嗎,那我把你們拋到海裡去。政權害怕海,因為每個海都由許多滴水組成,海能化為浪,甚至海嘯。於是,他們竭力把海瓦解成孤立的水,讓人以為自己只是一滴虛怯而容易蒸發的水。連結有時會令人受傷,卻終會令每個人都更強大而成了勢不可擋的大海。」
在她的筆下,香港在受傷,也在蛻變:
「以往,人們總是說,這是個無根的城市。這個夏天,城市終於長出了根,由眾多傷口盤結而成的根部,成了我們共同的身分。」
韓麗珠過往的小說作品帶有超現實主義色彩。在這本最新散文集《黑日》之中,現實以另一種方式逼臨,呈現為極限的處境、崩毀的秩序。然而在這位文學作者的眼裡筆下,自有遍地磚瓦也無法掩蓋住的人文光芒。
《黑日》是我們所處的二十一世紀初、當下時空裡極為罕有、純粹的聲音,由香港向世界發出。一部像《黑日》這樣的作品,正可以讓我們看到人性與文學在體制與暴力的面前,如何是一股無畏的,不可思議地強韌而溫柔的力量。
本書特色
二十一世紀的人類將前往何方?世界各地不斷的壓迫和衝突能否有解方?這些問題或許短期內不會有答案,但是韓麗珠這本書讓我們看到文學的力量。其中溫柔的觀察與思慮,面對力量遠強過自己的警察與政府體制的勇氣,不放棄希望的韌性,是全世界都應當聽見的聲音。
作者簡介:
韓麗珠是香港當代重要小說家。2018年甫獲香港藝術發展局頒「2018藝術家年獎」。
韓麗珠的小說常帶有超現實主義色彩,她的行文往往安靜透徹,以文學凝視超越表象的真實,在華文世界擁有跨越區域疆界的讀者。
已出版的作品有:中短篇小說集《輸水管森林》、《寧靜的獸》、《風箏家族》、《雙城辭典》(與謝曉虹合著)、《失去洞穴》,長篇小說《灰花》、《縫身》、《離心帶》、《空臉》,與散文集《回家》。
其中,《灰花》獲2009年《亞洲週刊》年度十大中文小說獎、第三屆紅樓夢獎專家推薦獎。《風箏家族》獲台灣2008年開卷好書獎中文創作獎、2008年《亞洲週刊》年度十大中文小說獎,《寧靜的獸》第八屆香港中文文學雙年獎小說組推薦獎。
章節試閱
《黑日》內容涵蓋過去八個月以來,生活在香港這座城市所遭遇的方方面面生活狀態。例如:
● 寫到施虐者與受虐者:
「施虐的執法者,看似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但他們的行為卻越來越像叢林裡的野獸,而受虐的抗爭者,為了一種高於自身的價值,被毆打和侮辱,一再逼向肉身崩潰的邊界,這時候,人的靈魂最有可能因為試煉而變得更強大,畢竟,世界的其中一個法則事,我們向他人所做的,最終都會回到自己的身上。」
● 寫到扭曲的語言:
「如果說,在示威現場,執法者近距離射擊示威者的胸口。或用膝蓋壓著示威者的頸椎使其昏迷是一種明顯可見的暴力,身為特首的人,一直歪曲詞意和觀念,則是一種看不見的卻影響更深遠的暴力。」
● 寫到因立場不同,而無法再維持關係的人:
「這甚至說不上是撕裂,只是關係在嚴苛的環境下,遭遇汰弱留強。如果心裡有所愛,就必然有所恨,社會狀況並沒有讓人與人割裂,只是,我們都活得比以往任何一刻更認真,才不由自主做了一場關係斷捨離。那些在生命裡不再適合的、不再需要的或早已外強中乾的,都會自然剝落,就像新陳代謝那樣,如此,才會有新的空間,容納更適切的新人和新事。」「我感到悲傷,同時又感到,更靠近真實而得來的一種輕省。」
● 寫到面對城市掌權者的感受:
「如果遇上了可怕的情人,可以隨時離開,但遇上了一個可怕的管治者,人無法輕易放棄自己的城市。」
● 寫在失常之中的獲得:
「暴政引用法例,使城市陷入了例外狀況,這種失常的狀況卻使人們得以掙脫近乎麻木的習慣,重新感受生命原來的溫度。」「當生命一切順遂,人們很容易認為一切理所當然,反而在艱難的處境之下,心底的慈悲才會冒現。」
● 寫人們如何重新看待價值:
「這四個月以來,城市裡的人從多年來被薪金和樓價操控著的狀況,過渡至以提取現金、取消戶口和把積蓄轉成外匯等經濟手段,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權利力。這裡大部分的人已看破了價格,再略過價格,重新看到人和事物的價值。」
● 寫舊世界的消失:
「舊的世界已經消失了,新的世界還沒有來,人們恍如卡在一道長長的闇黑的隧道中,無法肯定前方還有甚麼,然而,這其實是充滿最多可能性的時刻,當下的選擇和創造,決定了還未到來的未來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 寫抗爭之下香港年輕人的生命力:
「如果九十年代是香港的第一個阿米巴時期,那麼,經歷四個月反送中運動的現在,會不會再次進入另一個阿米巴階段?失去了蓬勃的經濟和完善的法治,體制殘暴的一面赤裸裸地呈現。對年輕人來說,混亂的街頭是更真實而嚴苛的課室、警察在街上隨意搜查和逮捕路人讓我們一同惡補基本人權保障範圍,而時常停駛的地鐵,讓人們不斷走路,是地理課與體育課。」「如果動盪的社會狀況也會給人們禮物,那必然是阿米巴般源源不絕的生命力、適應力和進化能力。」
● 寫政權與人民之間的對抗:
「政權在嘲諷,你們要成為水嗎,那我把你們拋到海裡去。政權害怕海,因為每個海都由許多滴水組成,海能化為浪,甚至海嘯。於是,他們竭力把海瓦解成孤立的水,讓人以為自己只是一滴虛怯而容易蒸發的水。連結有時會令人受傷,卻終會令每個人都更強大而成了勢不可擋的大海。」
● 寫迷失在角色中的執法者:
「執法者終究只是一個角色而已。……角色只是一個空殼,一場終必落幕的戲,而透過假的角色,在善和惡之間做出抉擇和實踐,才是生命裡最切實的功課。畢竟,人生只有匆匆的數十年,不過是浩瀚宇宙裡的一瞬,死亡終將帶走所有名利、身分、成就和關係,但那些善意或惡意的痕跡卻會銘刻在靈魂的深處,在宇宙的某個角落,一直散發著濃稠的黑暗或閃亮的光芒。」
● 寫到無所不在的恐懼:
「當恐懼無所不在,人就難以一一檢視恐懼的原因,但,也只有在每一個恐懼而選擇繼續前進的時刻,才能發現摻雜在恐懼之中的勇氣,並實踐這種勇氣,以等待下一次恐慌的襲擊來臨時,腳步能站得更穩靠一點,即使只是一點,也可以把自我的力量擴張以連結他人,世界才得以更新。」
● 寫香港這座城:
「以往,人們總是說,這是個無根的城市。這個夏天,城市終於長出了根,由眾多傷口盤結而成的根部,成了我們共同的身分。」
《黑日》內容涵蓋過去八個月以來,生活在香港這座城市所遭遇的方方面面生活狀態。例如:
● 寫到施虐者與受虐者:
「施虐的執法者,看似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但他們的行為卻越來越像叢林裡的野獸,而受虐的抗爭者,為了一種高於自身的價值,被毆打和侮辱,一再逼向肉身崩潰的邊界,這時候,人的靈魂最有可能因為試煉而變得更強大,畢竟,世界的其中一個法則事,我們向他人所做的,最終都會回到自己的身上。」
● 寫到扭曲的語言:
「如果說,在示威現場,執法者近距離射擊示威者的胸口。或用膝蓋壓著示威者的頸椎使其昏迷是一種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