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禪師著作中最優美及最展現他個人風格的作品
呈現了他播下卓越智慧種子的歷程
──傑克.康菲爾德(Jack Kornfield)《踏上心靈幽徑》作者
日記中記錄了多次身心轉化,證悟實相的時刻,
讓人窺見到禪師悟道的真實歷程;
也如實記錄日常生活,看到禪師幽默有趣、感情豐富細膩的一面
十六歲即出家修習佛學的一行禪師,卻在正值盛年的1960年代同時經受了內在靈性劇烈轉化及外在環境的急遽變動……
1950年代早期,這位年輕的比丘即積極獻身於越南佛教的更新工作上,包括撰寫文章、出版書籍、編輯雜誌,以推廣人道、統一佛教的理念。他也是最早在西貢的大學研讀非宗教學科的比丘之一。1955年越南陷入戰爭後,除了持續僧院裡的修行功課,一行禪師與志同道合的朋友進入鄉間,幫助因戰事而受苦的人民,透過這些行動,催生了「入世佛教」。1961年到美國,在普林斯頓大學教授宗教比較學,隔年又在哥倫比亞大學教授並研究佛學課程。1963年他返回越南,帶領同胞僧眾推動非暴力的和平運動,建立學校、醫療診所、協助重建村莊。1966年,他創立了立基於菩薩戒的「相即共修團」。同年再度飛往美國、歐洲,為和平奔走,呼籲各國協助越南停戰。然而結果卻是分裂後的南北越政府都拒絕讓他回國,開始了一行禪師長達三十九年海外的生涯⋯⋯(直至2005年才再度回到越南。)
本書即是這段動盪期間1962-1966年禪師親筆寫下的日誌,呈現了這位後來成為重要靈性導師年輕時敏銳易感的心靈。書中記錄多次身心轉化,證悟實相的時刻,讓我們得以窺見到禪師悟道的真實歷程。一行禪師也如實記錄他的日常生活,讓我們看到禪師喜於烹調、幽默有趣、感情豐富細膩的一面。閱讀其日記時,讓人感到親切,一如我們身邊的一名普通人,然而我們也同時從中感受到一個美好的靈魂:對國家的承擔、對人類的慈悲和愛,以及他的不同凡響的禪修體驗。
許多讀者認為《芬芳貝葉》一書是一行禪師著作中最令人喜愛、最具啟發性的一本。它讓讀者窺得了一位偉大的思想家及行動家的心靈世界,以及在動盪的時代中如何有意識地完整活出自己。
*芬芳貝葉(Phuong Boi)的Phuong是指「芳香」、「稀有」或「珍貴」;Boi,貝葉是一種棕櫚葉(扇形棕櫚),在古代,佛陀的教導就書寫在貝葉上。一行禪師在一九五零年代末與幾位朋友在越南中部高原建立的靜修處,就命名為「芳貝庵」,也是在這裡,催生出了之後許多更新佛教的工作。
作者簡介:
一行禪師
「我不知道還有誰比來自越南的這位溫和僧侶更有資格獲得諾貝爾和平獎。」——馬丁.路德.金恩
1926年出生於越南中部,16歲在慈孝寺披剃出家,為臨濟法脈第42代傳人,後來赴美研究並教學。1960年代越戰期間,禪師秉持「佛教必須入世」的信念,以堅實的修行為基礎,以足夠的定力、智慧與慈悲救濟受戰火煎熬的眾生,戰爭結束代表參加巴黎和談,之後一直留在西方弘法,並定期到世界各地帶領禪修活動。
深受美國黑人民權領袖小馬丁.路德.金恩推崇的一行禪師,於1967年被提名為諾貝爾和平獎候選人。1982年,禪師在法國西南部建立了「梅村」禪修道場。1995年曾至台灣弘法並主持禪七法會;2011年再次受邀來台進行寶島諦聽之旅,包括在花博戶外會場的「百人花博自在行禪」。2018年12月返回越南祖庭慈孝寺定居。
一行禪師通曉越、英、法及中文,除了佛學論述之外,並著有詩集、小說、戲劇、傳記等,迄今已有上百本著作,著作已在台灣出版的有:《和好》、《生生基督世世佛》、《步步安樂行》、《橘子禪》、《與生命相約》、《你可以不生氣》、《你可以不怕死》、《正念的奇蹟》、《觀照的奇蹟》、《見佛殺佛》、《你可以,愛》、《祈禱的力量》、《一心走路》、《生命真正的力量》、《一行禪師講阿彌陀經》、《一行禪師說佛陀故事》系列、《會心》、《自在》等二十多部。
譯者簡介:
汪橋
筆名,意為汪洋中的一條橋,傳遞人與人之間的關愛與理解。曾任職報社逾十年,擔任記者和編輯,現為身心靈導師和自由撰稿人。2001年開始禪修,2006年起參與梅村的正念修習,翻譯了多本一行禪師的著作,包括《和好:療癒你的內在小孩》及《轉化痛苦的藝術:無淤泥,無蓮花》等。
章節試閱
在紐約,大批人參加的佛法開示和法會有它的作用,但我希望寺院的靜謐能得到保留。當一個人有機會步入一個小小的、安靜的空間時,能夠與佛陀有個人的聯繫。小的、安靜的空間對心靈的體驗更有幫助。在這樣的空間,見到佛陀成爲你的真我與佛陀相遇的體驗。現在,人們建立雄偉的寺院舉辦法會。雖然盛大的法會很珍貴,但我還是渴望保留老師與學生的個人會面,這樣,學生才能完全得到老師的關注,這樣的關注能引發學生的正念;老師同樣受惠於學生的完全存在。當佛陀在靈山拈花,只有迦葉尊者微笑。靈山和整個會場消失,只有佛陀與迦葉尊者真正存在,那是真正的相遇。
一個下午,我在寺院漫步,見到一群年輕佛教徒,他們剛從慈孝寺佈滿松樹的山丘回來。有些人走路,有些人騎著腳踏車,每個人扛著一支松樹枝。我能感受到松樹所承受的痛苦。我相信今年的新年也是一樣。我希望我在越南的朋友們能盡力保護松樹。
越南午夜時分,是紐約的中午。因而我計劃在中午慶祝越南新年。去年在普林斯頓,我與住在附近的一名越南男孩在中午迎接新年到來。在不同的時間、地點和天氣,我們有相同的慶祝。在普林斯頓,人們都上班和上學了,他們不會留意到在越南,人們正在慶祝新年,但我知道。如果你不覺知一些東西,它們就不存在。覺知者和覺知的對象並非分離的個體。
有一天,我在巴特勒圖書館(Butler Library)尋找一本哲學書。當我走進存放哲學書籍的房間時,只有兩位年長的男人坐在書枱旁閲讀。我找到了想找的書,那是施耐德教授(Professor Schneider)的著作。我閲讀了一陣子,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之間,我被柚子花的特殊香味怔住了。我很驚訝,這裡方圓千里都沒有種柚子,卻有柚子花的香味。我離家已久,一點點越南的味道和聲音對我來説都彌足珍貴。
茉莉、百合、米蘭花,
比不上縈繞的
柚子花甜蜜芳香
柚子是我的家鄉的香味和很多民歌的主題,我無法繼續閱讀,因而放下書本。經過思索,我認爲這個香味並不真實,不可能由植物散發,應該來自我自己的想象,我曾有類似的經歷,一些記憶浮現在我的意識。我令思緒平靜下來,返回施耐德教授的著作。但那柚子花的香味再次縈繞,非常真切。或許是一名年輕的女子進入這房間,她塗抹了柚子花的香味。我不知道是否有這種香氛存在,但這似是合理的解釋。我看著書,想像有一名優雅的年輕女士,或許來自越南,至少是來自亞洲的。我有衝動環視四周,找出這位女士,但我按捺住了。我擔心,我看到的不是來自亞洲的溫婉女士,而是一名濃妝豔抹的粗糙婦女,我不想失望。我因而坐在那裡五分鐘,不敢抬頭但又無法專心閲讀。
當我還是沙彌的時候,我需要學習佛教哲學。當時我只是十六歲,無法領會像「相互依存」、「能所統一」等概念。我不能理解,爲什麽感知者不能獨立存在於被感知的對象之外?我在哲學考試取得好成績,但我並沒有真正明白。我理性分析,因爲有覺知,有限的現象世界能夠存在於超越意識的國度。「存在」只能因「不存在」而得到定義,如果沒有覺知到「存在」或「不存在」,就如同沒有任何東西存在。深邃的含義不容易明白。
當我在寫這幾行字時,還沒有人看到過。這些文字含有我的思緒、感覺、紙張、墨水、時間、空間和手寫的字,還有其他令它們存在的條件,它們只存在於我的意識。有一天,有讀者會看到這些字,他們也存在於我的意識。所有現象:越南繁茂的柚子樹和橘子樹,優美的椰子樹、參天的檳榔樹;充滿活力的紐約,它的太陽、雪花、雲彩、月亮和星星,都在我的意識。它們只是概念。我的世界、包括所有曾經接觸過或憶及的朋友、讀者,所有柚子和楊桃,都只是概念的世界。當你閲讀這幾行字,你會在其中看到我嗎?這個城市和我的思緒、感受隨之成爲你意識裏的概念。對於你,這些概念不是來自直接接觸到我所意識的對象。超越了物質現實,這些概念是通過意識作爲媒介而交流。個人及集體意識的實體基礎,已經消逝。
在意識的世界,主體客體是同一錢幣的兩面。我在兩年前的一個晚上深入理解到這個道理。當時我在竹林寺院。我於凌晨二點半醒來,無法再入睡。我靜靜地躺著,直到聽到第一聲鐘聲。我坐起來想穿拖鞋,但它們離我的床有段距離,我因而赤腳走向窗戶。腳底的地板清涼,我感到全然清新和精力充沛。我挨著窗台向外望。外面很黑,看不到什麽,但我知道花園的植物還在,夾竹桃叢還在同樣的角落,野花還開在窗戶下。我體會到覺察的主體爲什麽不能與覺察的客體分開。夾竹桃叢和野花是意識的客體,意識的主體和客體無法沒有對方而存在。沒有客體,主體無法覺察任何東西。山河,大地和太陽,都存在於覺察的心。當覺悟升起,時間和空間消逝,因和果、生與死都消失。雖然我們居於離星辰十萬光年的距離,我們可以在瞬間超越這個距離。過去的聖人可以在微秒之間回到現在,他們的存在如光亮的火焰般耀眼。
我站在窗邊,微笑。如果有人看到我當時的微笑,會以爲我精神錯亂了。夜晚的幕簾一片漆黑,但並非沒有内容。我的意識無限清明。那個微笑照亮了一切奇妙的存在。
你在這裡,因爲我在那裏,我們相即。如果我們不存在,就沒有東西存在。主體和客體、主人和客人,是彼此的部分。我知道,當黎明來臨,我不會在這個可見的世界找到新的或不尋常的事物。西邊的藍天,東邊的粉紅地平綫只在我意識出現。藍色沒有獨立的生命,粉紅亦然。它們只是我意識層面的藍和粉紅。一如生和死、同與異、來和去,它們都是我們意識的影像。如果你看著我的眼睛,你會看到自己;如果你容光煥發,我的眼睛都會散發光彩;如果你是奇妙的,我的意識都是奇妙;如果你是遙不可及,我也將遙不可及。看進我的雙眼,你將會知道,你的的宇宙是光亮還是黑暗、有限還是無限、壽命有盡還是不朽。
詩人楚夫寫到:
因爲看到藍天,雙眼閃耀天的蔚藍;
因爲看到大海,雙眼延伸至海洋般廣闊。
我的微笑在黑夜閃耀,我感到柔如雲朵,輕如漂浮在清涼河流的羽毛,我的頭被輕柔的波浪承托著。仰望,我看到在白天出現過的藍天和白雲。雲朵還是白的,天空依然蔚藍,或許更白,更藍。這不是不生不死的真實本質的跡象嗎?我聽到樹林中樹葉在沙沙作響,青草在草地。
我隨即看到天空有一顆星,因而返回我剛才站立的地方。我的雙腳接觸到冰涼的地面,雙手放在在窗台歇息。「我在這裡,」那顆星說:「由於我存在,宇宙因而存在;因爲我在,所以你在;因爲我在,小石子和遠方的雲彩存在。如果這些東西不是真實存在,我又如何能真實存在呢?一粒塵埃令一切存在。如果塵埃不存在,宇宙、你和我都不會存在。」
我很高興存在於地球。河流反映了她内在一切東西。感謝河水流動,令生命之流存在。死亡在生命之内,沒有死亡就沒有生命。讓我們歡迎生命的流動,歡迎「無常」和「無我」。感謝「無常」和「無我」,我們因而有了禪詩所讚美的世界—香蕉樹的光澤,高聳入雲、散發芬芳的檳榔樹。地球充滿灰塵,我們的眼睛充滿灰塵。我們不需要在他方尋找淨土,只需要抬頭看看月亮和星辰。最重要是有覺察。只要張開眼睛,我們就看見。我相信天堂有檳榔、楊桃、青檸和葡萄樹。當我想到自己曾經在生與死的世界外尋找一片樂土,不禁大笑。這個生與死的世界正是展示奇妙真理的地方。
在紐約,大批人參加的佛法開示和法會有它的作用,但我希望寺院的靜謐能得到保留。當一個人有機會步入一個小小的、安靜的空間時,能夠與佛陀有個人的聯繫。小的、安靜的空間對心靈的體驗更有幫助。在這樣的空間,見到佛陀成爲你的真我與佛陀相遇的體驗。現在,人們建立雄偉的寺院舉辦法會。雖然盛大的法會很珍貴,但我還是渴望保留老師與學生的個人會面,這樣,學生才能完全得到老師的關注,這樣的關注能引發學生的正念;老師同樣受惠於學生的完全存在。當佛陀在靈山拈花,只有迦葉尊者微笑。靈山和整個會場消失,只有佛陀與迦葉尊者真正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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