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違三年,追愛系女王瑪琪朵重磅話題新作
天亮了,星星都去哪裡了?
「我還在這裡,只是妳看不見我。」
不管你用什麼方式來到我身邊,
我都會愛上你的。
我在十七歲那年與顧凱風相識,起因是一場紛爭,
他躲開了我的拳頭,我卻被他一腳踢中胸口。
我一直記得顧凱風當時的模樣,他站在夕陽裡,嘴角掐著小小的梨窩,
好像有隻小小的蝴蝶伸出柔軟的觸鬚,在我心尖輕輕點了一下。
接下來的發展並不令人意外,我對他各種報復找碴與各種針鋒相對,
卻還是很沒節操地喜歡上他。
顧凱風說如果我能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學,就答應與我交往。
我賭上少女所有的自尊和驕傲,懸梁刺股埋首苦讀了一整個高三。
而他說話算話,於是這場戀愛就這麼開始了,我們在青春裡旁若無人地相愛。
和很多情侶一樣,我們說過要永遠在一起之類的傻話,
但也和世界上的很多情侶一樣,後來的我們沒有說到做到。
我從十七歲轉瞬間來到二十五歲,我以為我們這輩子不會再見面了。
誰知我竟因一場意外被送急診,
儘管面前那位醫師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清冷淡漠的眼睛,
但我認得那雙眼睛,那是顧凱風的眼睛。
可是,為什麼他揭下口罩後,底下卻是另一張全然陌生的臉……
作者簡介:
瑪琪朵
成份說明:不勇敢的天蠍座O型。
怪癖不多莫明堅持卻很多。
三心二意的三分鐘熱度,喜歡卻可以很久很久。
氣質文藝少女心一枚,容易害羞,請溫柔對待。
保存方法:悲傷處不宜。
曾出版《夏日的檸檬草》、《飛鳥》、《小祕密》、《親愛的公主病》、《學長》、《流星之吻》。
警告!包裝與內容物偶有不符,請洽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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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團:瑪琪朵咖啡 www.facebook.com/macchiato777
★《夏日的檸檬草》、《學長》長期盤踞博客來愛情小說暢銷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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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著作:《流星之吻(上)》《學長》《親愛的公主病》《小祕密》《飛鳥》《夏日的檸檬草》
章節試閱
已經走到盡頭的東西,重生也不過是再一次的消亡。就像所有的開始,其實都只是一個寫好了的結局。
——宮崎駿 《千與千尋》
黃昏之時,夕陽殘餘的紅與海水反射的藍,將海天交界處模糊成一片氤氳的紫色光。
天色將暗未暗,一切如此晦暗不明,白天與黑夜重合在一起,模糊了界線,如同真相與謊言,如同生與死。
潮汐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奔湧而來,海水溫柔地包裹著他,讓他有種重回到生命之初、泅泳在母親溫暖子宮的錯覺。
但那不過是錯覺,如同夕陽的光再瑰麗絢爛,也不過是為了黑夜來臨前所做的道別。
最後,還是會死吧?
沒關係了,一切都沒關係了。
海水淹沒他的口鼻,胸腔從漲得發痛到毫無知覺,那一瞬間,他腦袋裡想起的,是那女孩的臉。
他曾經告訴她關於最後告別的話語:
「因為這八分鐘的餘暉,我們無法察覺太陽其實早已經熄滅光芒,好令人傷感。」
「不覺得這是太陽對地球最後的告別嗎? 」
鮮紅色的血液一圈一圈地暈開,像盛開在水波裡的玫瑰,那是用盡他生命開出的花朵。
最後一絲太陽光線從海平面消失的時候,他閉上眼睛,無聲地祈禱——
如果世上真的存在神明,那麼,請幫我告訴她:對不起,再見。
海平面之下,是一片密不透光的黑暗,一切喧囂終於消融在平靜裡。
海平面之上,星辰的光透露出來,像含淚的眼睛,從來不曾離開。
*
顧凱風,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在國外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那裡冬天很冷吧?下雪了嗎?食物吃得還習慣嗎?算了,都待三年了,不習慣也得習慣。
交新女友了嗎?為了表示身為前女友的大度,我願意祝福你,但結婚時就別邀請我了,我怕我會帶一桶炸藥去當賀禮。
顧凱風,我沒有想你,只是想問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是陶寶的生日。
三年多前我們撿到牠時,牠渾身髒兮兮像塊臭抹布,躲在垃圾堆角落瑟瑟發抖,是你將牠撿回來。然後我們帶牠去看獸醫,獸醫說牠年紀大了又生著病,一定是被主人遺棄了。
當時你對我說,沒關係,我們來養牠,給牠新的名字,今天就是牠的重生之日。
我沒有很想你,真的沒有,你別誤會。
我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只是想告訴你,陶寶很想你,一大早就坐在門邊等你帶著牠最愛的肉骨頭回來。
你走的那天,還沒跟陶寶說再見,這隻笨狗會傻傻地一直等你。
顧凱風,你回來吧。
現在,倒數第四十九天
《小美好》熱播的時候,炸裂一票姊姊阿姨久違的少女心,也炸裂我沉寂已久的高中同學圈,我的通訊軟體平均一天出現十幾則關心我和顧凱風的訊息。
「啊!妳看了沒?陶霸,妳看了沒?」
「沒。」
「快去看看,男女主角是學霸和學渣,這部講的根本就是顧凱風和妳的故事嘛!」
這讓人怎麼回話?
「來,傳幾張劇照過去給妳感受一下。」
接下來是一波男女主角劇照的甜蜜爆擊。
「小陶子,剛剛來的消息,今天下午四點女演員淨淨的採訪要延到周六,除了日期,時間、地點都沒變。」梁子衿趴在辦公桌隔板上,笑嘻嘻地望著我,「雖然那天是美妙歡樂的週末假日,但我想妳反正閒閒沒事孤苦伶仃沒人約,於是就替妳答應了。」
「……別叫我小陶子,聽起來很像太監。」
「對了,陶陶,」他從善如流地改口,「妳先前給我的訪綱要修改,對方經紀人說不能提緋聞,重新發出去前先讓我看過。」
「禮拜六有加班費嗎?」
「沒加班費,不過帥哥副總監會陪妳去。」
陪我去?因為採訪對象是美女演員吧。
「滾。」我咬牙。
「妳就這麼對妳直屬上司說話的?小心我扣妳績效喔。」他不滿。
「請、您、滾。」我像拍蒼蠅一樣用文件夾將他打下去,尸位素餐坐領高薪的人渣。
「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
我若不回話,方霏這女人會重複跳針直到LINE的訊息欄全被這三個字占滿。
瞄了照片幾眼,我飛快回了一句評論,「我比女主美,顧不比男主帥。」
「我不是問這個,顧凱風到底何時回來?」
「誰知道。」
「少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是誰昨晚當著我的面,哭著說要打電話求他回來?」
「那一定不是我。」
「有圖有真相!為了怕妳事後抵賴,我還錄影存證,妳自己看看!」
影片裡,披頭散髮的瘋女人一手抱著酒瓶一手抓著手機,叫魂似的聲聲哀求:「你回來,回來吧!嗚嗚嗚,噁……」然後吐了一地。
我愣怔地看著這段不堪入目的影片,恨不得能狠狠賞自己一巴掌。
「限妳三秒內刪除影片,不然老子殺了妳。」
「我昨晚把這影片傳給顧凱風了,他……」刻意停頓了下,方霏才又來了訊息,「不過他LINE一直沒讀,手機也是直接轉語音信箱。」
「方霏,老子殺了妳。」
「喂,你們該不會真的分手了吧?那傢伙似乎把我拉進黑名單了。」
忙死了。
「喂,大樹啊,H女星代言手機那則新聞置入行銷的配圖換一下,別用那張,不然廣告商會殺人……梁老大交代用那張?換,換掉。他美感欠缺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惠,內文第三段第二行有個錯字,『不屑一顧』的屑打錯了,打成『肖』了,是『屑』不是『肖』……什麼隨便啦都一樣?兩個字差很多好嗎?妳問我哪個『屑』?頭皮屑的『屑』啦! 妳沒念書才來當記者嗎?」
我用肩膀夾著分機電話,邊和小惠逐字校稿,還要應付方霏以關心為名、行八卦之實的訊息轟炸,正忙得不可開交,手機鈴聲偏偏又在此時湊熱鬧。
來不及看清來電顯示,我抓起手機便吼道:「噯,妳煩不煩啊?說了多少次我和那男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妳說妳和誰這輩子不會再見了?」
不妙,是母后大人。
裝死,語氣盡量輕快,「嗨,媽,找我有事?」
「找妳一定要有事?沒事不能找妳?別岔開話題,剛剛妳說的那男人是誰?跟妳什麼關係?」
「我第二任男友啦。」我胡謅。
「第二任男友?妳不是除了小顧之外就沒別人了嗎?啥時交的啊?我怎麼都不知道。」媽將信將疑。
默默翻了翻白眼。不只媽懷疑,我本人也非常想知道我的第二任男友到底在哪裡。
「該不會又是妳死皮賴臉纏著人家男孩子不放吧?」
「媽,妳女兒行情不錯,也是有人追的好嗎?」我忍住再度翻白眼的衝動。
不怪媽,只怪我的少女時代實在太過剽悍,校霸和學霸的戀情人盡皆知,搞得我自己也不好意思沒當一回事。
「我就說嘛,當年就叫妳別吊死在一棵樹上,妳總算想通了。小伙子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身高體重?哪裡人?大學念哪?家裡做什麼的?」媽來了興趣,連珠炮似的問完,全不帶喘息。
家庭主婦刨根究底起來十分可怕,沒給她個答案,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叫……」我轉了轉眼珠,瞥見被我打下隔板的某人又不死心地爬上來,舉著自己的名片對我擠眉弄眼毛遂自薦。
好吧,他自找的,既然如此老子就成全他。
我十分敷衍地答:「他叫梁子衿,地球人,比我高一點胖一點,跟我一樣有爸爸有媽媽,年齡不是問題。哪間學校畢業?嗯,我想想……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到底哪間呢?」
「哥、倫、比、亞新聞學院。」梁子衿打pass的聲音大到幾乎全辦公室都聽見了。
「喔,想起來了,是哥倫比亞新聞學院。」
媽沉默了半晌。
正當我以為她被梁子衿金光閃閃的海歸學歷震懾住時,她突然冒出一句「沒聽過這間學校呀」,然後感嘆這年頭台灣私立大學多得跟街邊的美語補習班一樣。聽聽這沒見過世面的言論,估計哥倫比亞新聞學院創辦人普立茲聽到都要抱著金招牌哭。
「媽,這不重要。」
「也罷,我不計較他私大畢業,對妳好就好。那你們怎麼認識的?怎麼開始交往的?交往多久了?他長得怎樣?」
「他是我高中學長,後來出國念書,再後來不小心進了同一間公司,算是我主管,平時很照顧我,我們就……在一起了,他長得一副斯……」我吞下「斯文敗類」的字眼,「斯斯文文的模樣。」
梁子衿扶了扶黑框眼鏡,滿意地點點頭,嘴上的笑意更加明媚。
嘖,果然斯文敗類。
「挺不錯嘛。不過,你們吵架了喔?不然怎麼說妳這輩子不再見他?」
「嗯,這是因為、因為他……」我頓了頓,把話先暫時停在這裡,製造懸念嘛,新聞話題總要製造懸念才能引起觀眾的注意力。
「快說啊,他怎麼了?」媽很緊張。
我慢條斯理喝了口水,務求逼真帶點哭腔,其實是被水嗆到,「梁子衿他出車禍,死了……年紀輕輕就死了啊,死在我面前的馬路上,被砂石車輾過去,那叫一個爆頭啊,腦漿併流,屍體被拖行數十公尺,死無全屍啊,嗚嗚嗚,媽媽,女兒命好苦啊……」我把前幾天採訪的車禍新聞換個主詞口述給她。
梁子衿嘴角的笑容還未卸下,臉色就拉黑了一層,「妳這女人,夠狠。」
我偏過頭欣賞他咬牙切齒的神情,得意洋洋地用口型對他說:「滾。」
沒想到我自然不做作的演技立刻被電話那頭識破,只聽見媽冷冷道:「陶小姐,妳可以再誇張點,或許我還會相信妳。」
嘁,真無趣。
「妳應該知道我打電話找妳的目的吧?」
「妳對中統一發票兩百塊了喔?恭喜恭喜,現在可以在便利商店直接兌獎了,非常便民唷。」
「少跟我耍嘴皮子。」
「唉。」我嘆息。用膝蓋想也知道媽打這通電話的用意,這事放在更早以前,我頂多打哈哈,能推就推,但現在……目光落在方霏傳來的最後一則訊息——
「妳和顧凱風何時會破鏡重圓啊?」
沒有這一天。
和他不會再見了。
該忘了,該向前走了。
「說吧,這次又是誰?」我問。
媽叨叨說著事情是這樣的,就是家裡那個退休的陶老爸,前些日子參加聚會遇見當年的老長官,老長官曾經在某所高中任職教官,「妳還記得妳讀高中時的教官吧,這麼多年了,他對妳印象深刻……」
記得吧?姓徐?還是姓許?
對我印象深刻?
噁,我摸摸手臂上倏然起立的雞皮疙瘩,「媽,他都幾歲了?我對爺孫戀沒興趣。」
「哎,妳這孩子別插嘴,讓我把話說完好不好?不是他,是他的小兒子……」
退休老人的聊天話題總離不開兒孫,陶老爸沒能含貽弄孫,只能拿出大齡女兒的美照炫耀,順帶吹噓一下我現在是前途發亮的新聞記者,未來還可能是個新聞主播。總之老教官十分滿意,說他有個小兒子剛好在北部工作,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名校畢業,還是個醫生,就是個性孤僻了一點,才會至今未婚無女友,和我簡直是天作之合。
我忍了又忍,這句話還是衝口而出:「條件那麼好,至今未婚無女友,媽妳問過他有男友嗎?」
媽沉默三秒,悠悠嘆了口氣:「我就不信我女兒會輸給一個男人,妳就算搶也要把他搶過來。」
說得好像我不立刻跟他交配……呃,我是說交往,就對不起陶家十八代列祖列宗,阿公阿嬤地下有知都不能安息。
如果過世幾百年的祖宗們能夠地下有知,那麼在我每次發懶不想上班,便用「祖父病危」、「祖母摔傷」之類的藉口騙得幾天連續休假時,早就爬出墳墓將我這不肖子孫痛扁一頓,可見老人家他們還是挺縱容我為非作歹的。因此媽的話我當耳邊風聽聽就算了,充分利用這段時間搞定文字校對,還順手改了幾個標題,撤換掉梁子衿交代非放不可的配圖,趕在截稿時間傳送出去。
「……要不你們什麼時候見個面?」歷時數千字的開場白這時才奔向重點,媽如果上新聞寫作課肯定不及格。
「好。」我爽快答應,管他何方妖孽,不就一起吃個飯嘛,老子承受得起。
媽樂得合不攏嘴,問我何時可以、約哪方便,我給了時間地點,她連忙說沒問題沒問題男方完全配合,生怕我反悔。
其實不需要這樣,我這人最看重承諾,答應的事那怕十八層地獄也會去。
顧凱風高中畢業前夕,我向他告白。
少年長睫毛覆蓋下的眼睛澄淨透明,他盯著我看了將近十秒鐘,忽然淺淺一笑。
他說:「如果妳能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學,我們就交往吧。」
說完,他將手掌覆在我眼睛上,瞬間我像被下了蠱。
如果前方是個坑,他讓我跳,我也會傻傻笑著跳!
長大後回想起這一段,就覺得顧凱風端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根本就是一心機男,連拒絕都如此不著痕跡,硬生生戳中我要害。
他篤定我考不上。
但他說只要考上同一所大學我們就交往,換句話說就是:他會守身如玉等我。
是這個意思沒錯吧。
不管當時是他什麼意思,反正當時的我如此解讀了,也愚蠢地相信了。
為了這句話,賭上少女所有的自尊和驕傲,我高三這一年,切斷與所有豬朋狗友的聯繫,連差零點五級就飛天登頂的網路遊戲帳號,都和稀世寶物一併賣掉了。
整整一年,我懸梁刺股埋首苦讀苦苦煎熬,熬過地獄般的備考時光。當我拎著大學新生報到單,大搖大擺出現在他宿舍門口時,顧凱風的表情堪稱經典!
我說:「顧凱風,我來了,之前的約定還算數吧?」
我對你的承諾不管經過多久,決不賴帳。
那你呢?
已經走到盡頭的東西,重生也不過是再一次的消亡。就像所有的開始,其實都只是一個寫好了的結局。
——宮崎駿 《千與千尋》
黃昏之時,夕陽殘餘的紅與海水反射的藍,將海天交界處模糊成一片氤氳的紫色光。
天色將暗未暗,一切如此晦暗不明,白天與黑夜重合在一起,模糊了界線,如同真相與謊言,如同生與死。
潮汐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奔湧而來,海水溫柔地包裹著他,讓他有種重回到生命之初、泅泳在母親溫暖子宮的錯覺。
但那不過是錯覺,如同夕陽的光再瑰麗絢爛,也不過是為了黑夜來臨前所做的道別。
最後,還是會死吧?
沒關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