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仁輝,外科醫生,也是大學教授。開刀、看診、還要陪著學生做實驗身兼心理輔導老師,突然在某一天,昏倒在實驗室裡。
昏倒在實驗室的他,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無心跳、無呼吸的狀態,在這關鍵的96小時,他是如何從昏迷中甦醒,期間他看到了甚麼?他又是如何從那走不出來的長廊裡看到出口的?無法用科學理論滿意的解釋這生命的奇蹟,邱醫生把這段旅程當作是上天給他的第二次好好活著的機會。
故事就像是人生的跑馬燈,一個片段、一個片段的帶著我們一起走過他的印記:家人、學生、病患的點點滴滴。如電影般一幕又一幕的場景……邱醫生透過他幽默又浪漫的說故事方式,讓讀者彷彿置身在一部醫療戲劇中、也像是鄉野傳奇的奇幻旅程裡,有科學證據的舉例、有星象學的解釋,還有宗教的引領,但它最終是一部真真實實的生命故事。
商品特色
「昏倒在實驗室的邱醫生當時已無呼吸心跳,送往急診搶救後,96小時的死亡昏迷期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讓他奇蹟似地回到這個人間。」
●科學也無法解釋的生命奇蹟
●看似鄉野傳奇的真實生命故事
●繼《挖蟲草的女孩》、《高原台北 青藏盆地-邱醫生的處方箋》之後的最新力作。
●台北/台中榮民總醫院前院長彭芳谷、中國醫藥大學名譽副校長/中國醫藥大學針灸所教授張永賢、經典雜誌總編輯王志宏、英商邦瀚斯拍賣公司大中華董事長胡瑞 強力推薦
作者簡介:
邱仁輝,外科醫生、大學教授、星座專家。
病人眼裡細心專業的好醫生;學生心中認真有趣的酷老師;朋友之間指點迷津的心靈指引者。
平日不是在醫院看診、實驗室做實驗,就是在網球場上奔跑或是KTV裡歡唱。
如果不在台灣的時候,通常就是身處四千公尺以上的青藏高原變身「馬背上的醫生」。
雙子座的他,具有敏銳的觀察力、強烈的好奇心,不斷吸收新知識的慾望以及保持年輕的心態,讓他擁有好人緣的魅力;加上藝術家創作慾滿滿的特質,在每日繁忙的行程中,還是忍不住想把腦海裡源源不絕的故事,轉化成文字,分享給讀者。
已出版作品有《挖蟲草的女孩》、《高原台北 青藏盆地-邱醫生的處方箋》
設計者介紹: (裝幀/ 封面設計)
胡發祥
從事廣告創意及設計多年,目前也在大學的設計系所任教。
其作品多次獲得國際平面廣告與設計第一等獎項,如:英國D&AD Awards、德國reddot紅點傳達設計best of the best、LIA倫敦國際獎Gold及Silver、NY TDC紐約字體藝術指導俱樂部設計年度獎、CA美國傳達藝術年度設計及廣告獎、MUSE謬思創意獎金獎和銀獎等等,累計近年獲獎超過一百多座。
台灣唯一打破平面設計界、出版界與教育界紀錄,同年同時囊括被譽為「世界五大廣告設計獎之一」的LIA倫敦國際獎之設計金獎和銀獎的創意人/平面設計師。
書籍設計與獲獎獎項:
《比蝴蝶飛更遠: 武漢效應的43種生活》
Communication Arts美國傳達藝術年度設計獎
Red Dot紅點傳達設計設計獎
LICC倫敦國際創意獎
Taiwan Top Star台灣視覺設計獎優異
The Work 亞太廣告設計年度獎
MUSE繆思創意設計銀獎
Graphis Design Annual專業圖形設計年度優選
《李繼開第七號文集: 這樣的顏色叫做灰》
Communication Arts美國傳達藝術年度設計獎
Red Dot紅點品牌與傳達設計設計獎
IDA美國國際設計最佳榮譽佳作
German Design Awards德國設計獎
《行書: 且行且書且成書》
TDC 紐約字體藝術指導俱樂部年度設計獎
Communication Arts 美國傳達藝術年度設計獎
D&AD Awards設計與藝術指導專業獎
LIA倫敦國際獎 金獎及銀獎
第十屆澳門設計雙年展優秀獎
IDA美國國際設計獎優選
Graphis Design Annual專業圖形設計年度優選
金點設計獎標章
《山海經:黃效文與探險學會》
德國Red Dot紅點傳達設計獎
IDA美國國際設計獎優選
Graphis Design Annual專業圖形設計年度優選
Golden Pin金點設計獎標章
金蝶獎榮譽獎
《東說西說東西說》
IDA美國國際設計獎優選
Graphis Design Annual專業圖形設計年度優選
《高原台北青藏盆地:邱醫生的處方箋》
IDA美國國際設計獎優選
Golden Pin金點設計獎標章
金蝶獎榮譽獎
章節試閱
<夢裡小孩>
你上次謝謝上天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彷彿才歷經二0二0年二月新冠肺炎流行時的「封城」景象,一年多的偽平安假象,終在二0二一年五月被戳破了。走在醫院的長廊,病房的走道,隱隱約約看到病床邊的救命神器(呼吸器)的身影,懵懵地聽到那神器呼吸的聲音……。
模糊底黑……模糊底灰……模糊底白……。
在一片白色長廊中,遠遠地好像是一扇門,但走近卻無法打開。回頭尋找其他出口卻無法辨認是哪裡?在這熟悉又陌生的長廊裡,走來走去想開門又打不開,想叫又叫不出來,四周彷彿越來越白了起來,卻又瞬間黑了下去……。
還是身在那片白色長廊中,像極了螞蟻到處嗅聞盲目焦急地尋找出口的模樣。正當依舊無法打開門往長廊另一端走去的時候,隱隱約約地看到遠處上方有七彩的顏色。稍微走近離那有彩色的地方約莫五六步的距離,往上看在長廊盡頭左上方的角落竟盤坐一個小孩,右腳屈膝盤著左腳自然地垂下,露出青綠色的臉龐在藏紅色的袍子上,竟不顯得猙獰恐怖,反而像頑皮的小孩,噘著嘴,用右手指一指他的左手邊,好像示意我往那個方向走去。我順著他指的方向走去,竟然是一道門,我猶豫了一下深怕又像長廊那邊的那道門一樣無法打開,可是……這一次這個門竟然開了。
二0一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傍晚。
「篤——達——」
「篤——達——」
「篤——達——」
規律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
模糊底黑……模糊底灰……模糊底白……。
這一次,模糊底白越來越清楚,似乎有黑色的影子在動,一下在右邊,一下往左邊……。
「邱醫師,邱醫師,聽得到嗎?」
「篤——達——」
「篤——達——」
聽到耳旁的機器聲,看到眼睛上面白色牆壁,才驚覺到自己——「醒了」。
「現在還好嗎?」
「我是誰知道嗎?」
「你到底怎麼了?」
「胸口會不會痛?」一連串的問題,在我耳邊響起。
「你怎麼啦?你不知道?」家人說道:「你昏倒在學校,也不知道多久了?到晚上工人要下班的時候,看到實驗室的燈還亮著可是門是鎖著。工人爬上門板上方才看到你整個人倒在地上,那時候已經晚上七點多了,也不知道你昏倒了多久?」
「當時已經沒有呼吸心跳,在場的學生先幫你CPR,等救護車來送你到榮總急診室。顏主任說你送來的時候是OHCA (到院前心肺功能停止),經過急救後呼吸心跳是有回來,但是怕腦部傷害太大,所以建議做低溫療法觀察是否有機會救回來?若還是回不來可能就是一輩子就這樣像植物人了……。」
那是二0一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發生的事,那天夜裡恰巧是「冬至」夜特別地長。夜裡發生甚麼事情?有甚麼感覺?似乎都沒有甚麼印象,有如進入一片黑暗,暗到看不到手指,彷彿身在一片底虛無……靜寂……無聲……。
「你醒來之前是甚麼景象?」
「有沒有看到一道光?」
「你腦子有沒有……不好?或手腳有沒有麻痺不能動?」一連串的問題襲來,彷彿身處《鐵達尼號》那部電影裡,在那布滿繁星點點的夜裡,寒冷的北大西洋紐芬蘭附近,打撈鐵達尼號的船長和大夥們聚集在船艙有著沉船影像的螢幕前,對著已經是年事甚高女主角Rose的臉,個個睜大眼睛焦急地盯著,迫不及待地等著Rose娓娓道來「鐵達尼號當時究竟發生了甚麼事?」一樣,將我團團圍住,就等著我開口。
「其實沒有甚麼大異樣,就是覺得剛剛從睡了一個很好很舒服的覺醒來一樣,很舒暢很清醒。」剛拔完臉上的胃管氣管插管之後的我,帶著沙啞的聲音說出我「再生」之後的第一次感覺。「印象中好像沒有看到甚麼很亮的白光呢!就好像做一場大夢吧!」我盡量地回想看看是否有這麼一段大家都想去看看又不能去的這段旅程。
記憶中以前看西方電影的時候,那些英雄在中彈或是瀕臨死亡的時候,都會身體輕飄飄地俯瞰一望無際金黃色的大地,手輕輕觸摸著因飽滿而低垂的麥穗,緩緩地迎向遠處依稀越來越明的妻兒……。
「邱P.(邱教授簡稱)一定會醒來的。」一直在網球場搭配我打雙打的搭檔(寶哥),安慰我家人說:「那天我夢到邱P.一個人站在一片荒蕪雜草叢生的球場,四周都沒有人——我相信他一定會醒的。」
隔天,他又來探視昏迷的我。「昨天我又夢到邱P.在球場,這次球場沒有雜草,還有翁副座在場。不用擔心,他一定會醒的。」這次寶哥說得信誓旦旦地。
「在你剛醒來的時候,還插著氣管插管,無法說話,你就瘋狂地用筆在白紙上寫,可是我們根本看不懂在寫甚麼字,實在太像畫圖了,無法辨認。」家人描述著我剛醒來可以理解周遭事物時的反應,也在我甦醒後親戚朋友來探視之時,講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邱P.就說你會醒吧!我都夢了兩次。」寶哥對著剛甦醒的我說。
寶哥是個典型的雙魚男,具有浪漫又柔情的特質,是我們一起打網球的雙打夥伴。拿過全國醫院團體組冠軍,打球時有忍辱負重不輕易失誤的特色,所以有「不死寶」之稱。天生不太喜歡競爭,性格既敏感且悲情,常常在球場跟球友訴說在職場遇到的不平與苦楚。面對一個在你昏迷的時候會夢到你,甚至連續兩天夢到的夥伴,不得不激起心中油然升起的感激之情,畢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呀。至於夢境中的雜草叢生的球場與西方電影情節裡一片金黃色的麥穗田是否有異曲同工之趣也就不得而知了。
說到夢境,記憶中最早的夢境應該是小學的時候。
朦朧中眼前忽然一團紅色,忽然一團黃色,忽然一團綠色的顏色迎面而來,忽而變得又大又近,近到快碰到睫毛,忽而急速遠去遠到幾乎看不到。那不同的顏色時而快速旋轉時而戛然靜止。伴隨著斷斷續續的聲音,時大時小,時而尖銳時而柔和……。
「仁輝、仁輝,醒醒!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在搖晃中我發現我躺在樓梯間,是媽媽將我搖醒的。
「我聽到樓下有吵雜的聲音,就跑下來看看怎麼一回事,結果太累就睡著了。」我勉強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跟媽媽說道。
在六O年代那時候,父親算是台北市中山北路上很有名的外科醫師,很多從天母、士林、石牌、雙連等地,甚至有來自中南部的病人特別來找父親看病。因為當時的醫生並不多,所以許多如台大、馬偕等的大醫院醫師都會互相關照支援。甚至會與大稻埕的茶商、舶來品店的老闆娘結交成好友。平常就偶有吃會(聚餐),有時候約三五個好手到北新庄或宜蘭山區打獵,記憶中生平第一次吃山豬肉和蛇肉都是父親打獵來的。逢年過節大夥帶著家眷開著幾部車子,離開台北往中南部的山區尋幽訪勝。在特別的日子或心血來潮之時,會在家裡舉辦家庭舞會。父親也因為這樣的聚會將家裡的大客廳裝潢成有立體設計內建五彩霓虹燈的屋頂,正中央還有個大的旋轉水晶玻璃球,在五彩燈光的烘托下顯得特別地華麗剔透。
聽到一陣吵雜聲音,忍不住心裡的好奇,我躡手躡腳地從床上起來躲在樓梯間,偷看著樓下人影幢幢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五顏六色的燈光不時地閃閃爍爍,在柔和迷幻音樂中,抵不住睡魔的我陷入如夢乍醒的情境。這種忽近忽遠七彩幻化的顏色,在往後的幾十年,依舊斷斷續續地會出現在我的夢境。
「篤——達——」
「篤——達——」
呼吸器的機器聲,一聲一聲規律地打著。白色的屋頂白色的牆,只有白天沒有黑夜的日子,彷彿我飄在白色床單的床緣,看著下面浮腫但熟悉的臉龐,鼻胃管跟氣管插管幾乎遮住了往日的笑容。這影像似乎在一個好朋友因小腸壞死敗血症的時候看到過。當時心想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否可以度過這個難關?胸口隨著呼吸器的聲音一上一下,長睫毛下的眼睛因浮腫而微張,在那機器聲此起彼落之時,在低於正常體溫的低溫療法之時,你在哪裡?
「我在哪裡?」
走在走過近三十幾年熟悉不過的長廊想進辦公室,走著走著似乎一直無法向前,反而地面有了缺口,周遭的牆壁也像骨牌一樣坍塌又忽然重建起來,可是重建後的卻又不是剛剛走過的長廊……。我一而再再而三不斷地嘗試,場景就像一個善於科幻的導演在不小心落下一地的場景劇本後,混亂中匆忙地撿起卻忘了重新編排就演出的情境,完全沒有章法與劇情只是呈現出無厘頭的片段與影像。
交織的影像在眼前不斷地堆疊,往上到了白雲之上天邊之際,往下經過大山涉過大水,時而晴空萬里,時而風雪交加;靜時溫文婉約如一片扁舟泊在蜿蜒觀音山前的淡水河,動時雷霆萬鈞似策馬奔騰於甘孜州的格聶山下;迎著崑崙山上寒風刺骨的冰凍,混雜著台北市冬日午後閱讀的閒適與和煦。
倏忽——一切凝結在身著藏紅袍的小孩身上。
藍天白雲襯托著綠水黃土,山丘旁的寺廟門口,散落一地的藏紅。紅袍下蹲坐的身軀上露出一對墨黑的眼珠,與遠處山坡上犛牛的黑,相映成趣。趨前一看,小孩倉皇地離開,卻又忍不住地回頭望著,再轉身離去的剎那,留下了一口雪亮的白牙與不知道是感傷還是落寞的眼神……。
清風微起白雲飄過廣大綠茸茸的高原,點點犛牛像似散落一地底黑色珍珠。傳統黑色帳篷裡最漂亮的景色,是雨後太陽晒到帳篷的時候。朦朧的水氣後方,隱隱約約的看到女主人手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娃兒,略顯疲憊的臉上掩不住那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金色的光芒灑在揪著媽媽衣角的小女孩臉上,映著陽光的微揚眼角裡一閃一閃的。帳篷裡四下安靜,背景全黑,只剩這一幕在陽光水氣中流著鼻涕綻放笑容的女孩圖像,而這圖像也成就了一部《挖蟲草的女孩》。
帳篷的另一角,男主人帶著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學著使用工具。小孩稚嫩的臉龐因身處高紫外線的高原而兩頰晒紅,高原氣候寒冷而經常流鼻涕混雜著酥油的嘴唇,在笑的時候更顯得調皮與機靈。在男主人專心地示範如何製作想要的工具,一開始小男孩還規規矩矩地站在桌旁,隨著時間一久,小男孩就開始沿著桌邊動來動去,時而趴在桌上,時而鑽到桌下,甚至還倒立著跟著男主人說話。
「把拔,你猜我在哪裡?」小男孩的衣服因倒立而蓋住頭部露出白白的肚子和小小的肚臍。
「把拔,快點,你猜我在哪裡?」父親沒有回應。
「把拔,我在桌下,你來找我呀!」小男孩看父親沒有反應,就拉著他的衣角說。「叮噔!」男孩的父親一邊說著一邊突然往桌下一探,鼻子幾乎與小男孩的臉正面撞在一起。黝黑的皮膚與稚嫩的臉龐一時間竟成了一正一反的倒影。
「我來抓你囉!」男孩的父親蹭著小男孩的臉,有力的右手順勢將倒立的小孩翻轉過來。
「趕快坐好了。」聽了父親訓斥的口吻,小男孩用手揉著漲紅臉旁的耳朵,一摺又一摺,好似耳朵軟到幾乎可以摺成一小方塊塞到耳朵裡呢! 不說話的小男孩站在那裡,完全看不到剛剛頑皮機靈的模樣,與周遭嬉戲遊玩的其他小孩鮮少互動,偶而與他四目相對,可以感受到那憂鬱眼神下孤獨的靈魂。
突然之間,天色昏暗,只聽到帳篷外大雨傾盆,夾雜著如豆大的冰雹,打在帳外的臉盆叮咚作響。
「沒事的,等下就放晴了。」小男孩自信地說著。
約莫一盞茶的時光,天色微亮,雨後清新草的氣息漸漸瀰漫在帳篷裡。待陽光大出,金色光線透過黑色帳篷的孔洞,襯托著溼透帳篷因陽光照射冉冉上升的水氣,形成一幅喜好攝影的最佳影像。
「走吧!我們去曲登(佛塔)看看。」小男孩跟其他小孩說著,並示意我一起去。看著他跨著超長的大步,輕鬆且悠閒地跑在濕漉的大地,還不時地回頭照顧那些小小孩,在絢麗陽光的照射下,拖出了一道道細長迆邐的身影。高原壩上的花草正盛,平地而起的曲登因剛剛驟雨的洗刷更顯得亮白,彎如眉月的兩道霓虹高高掛在曲登之上。凜冽的強風吹得白塔上的五色經幡沙沙作響,好像風在為你唸經似的。
高原上的氣候似乎沒有四季,只有夏天和冬天。夏去冬來,兩季更迭。草壩上的強風依舊吹著,低沉的梵音依然懾人,人生最經常不變的定律就是「無常」。
數十年來「上高原看看」成了每年的念想,縱使再累再辛苦也總覺得收穫滿滿。小男孩在風餐雨宿的帳篷下也慢慢長成胸前戴著白色狼牙項鍊的大小孩了。偶爾小孩會入夢來,有時是一群人中令人注目清秀的臉龐,有時是和母親磨蹭臉龐的稚嫩小臉,但是不論是在群體之中或是人群散去踽踽獨行之時,回首望來,總看到那雙帶著一絲無奈與憂鬱之眼神。直到數年前,無意間在高原上聽到小男孩已經走了,聽說是因為草場糾紛而喪命,而地點就在我們曾經駐足過的曲登白塔附近。
那年,我又夢到小男孩,倒立著跟我說:「我在桌下,你來找我呀!」我循著聲音找著了他,依舊是那雙看似快樂卻落寞的眼睛。我的眉角幾乎碰到他的臉頰,濕濕的、熱熱的……。我觸摸著那濕熱的感覺,發現我眼眶旁枕頭上都已經被淚水浸濕了。
你上次謝謝上天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彷彿才歷經二0二0年二月新冠肺炎流行時的「封城」景象,一年多的偽平安假象,終在二0二一年五月被戳破了。走在醫院的長廊,病房的走道,隱隱約約看到病床邊的救命神器(呼吸器)的身影,懵懵地聽到那神器呼吸的聲音……。
模糊底黑……模糊底灰……模糊底白……。
在一片白色長廊中,遠遠地好像是一扇門,但走近卻無法打開。回頭尋找其他出口卻無法辨認是哪裡?在這熟悉又陌生的長廊裡,走來走去想開門又打不開,想叫又叫不出來,四周彷彿越來越白了起來,卻又瞬間黑了下去……。
還是身在那片...
作者序
<如果再活一次>
人在臨終的時候,會經歷很多場景例如一道長廊、一條隧道、暗黑的地方……。不管哪一種說法,唯一認同的就是遠處的盡頭會出現一道白光。當然,因為沒有人真正經歷過這段旅程又平安無事地回來,所以這種說法的真實性並無可考。甚麼叫幸運?甚麼叫奇蹟?這是很少人能夠回答的問題。而我……卻能回答。
從小時候調皮搗蛋到大的時候冒險犯難,經歷過高速公路上打瞌睡而差點翻車、從五樓的頂層攀著頂樓邊緣跳到五樓家裡的花臺、在青藏高原上開小北京吉普車因不熟悉路況被大卡車逼得翻到路旁的山溝裡、騎馬不熟悉馬性而被馬戲弄摔下來、去轉岡仁波齊神山的時候差點失溫凍死在山上……。雖然都很驚險,但卻不如這次因為過勞而昏迷,被送至醫院急診室時已經院外心肺停止(OHCA)來得更接近死亡。
醒來之前的夢境就像處在經常上班的白色長廊中,可是卻找不到出路,彷彿困在狹小的夢境裡。一如眾人的猜測,人生的跑馬燈在眼前一場場一幕幕地播放,白光在那遠遠隧道的彼端迎接著。忽然看到已經熟悉二十幾年的異象指引方向才脫離夢境,而夢醒時分竟然是十二月二十五日耶誕節。雖然科學理論滿足了「龜息大法」的傳說,卻無法解釋神智依然清明的生命奇蹟。在急救回來做過許多檢查仍然找不到確切可能的原因,或許是上天要我暫且休息一下吧。至於是否真如奇人軼事的生命奇蹟,大家就當是欣賞一本「鄉野傳奇」,姑妄聽之囉!
有人說:「如果我的人生能夠再來一次那有多好?我一定會重新來過……」很多人都羨慕那些死裡逃生的幸運者,說:「如果我也能像他那麼幸運昏迷後又醒來完全沒事就好了。」其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個人每天醒來對昨天而言都是再活過一次,我們是不是就像那些幸運者每天都已經擁有第二次的機會?
在此特別謝謝台北榮民總醫院相關的所有醫護人員,更要謝謝摯愛的妻子及家人在這段期間辛苦的付出與陪伴。
人在臨終的時候,會經歷很多場景例如一道長廊、一條隧道、暗黑的地方……。不管哪一種說法,唯一認同的就是遠處的盡頭會出現一道白光。當然,因為沒有人真正經歷過這段旅程又平安無事地回來,所以這種說法的真實性並無可考。甚麼叫幸運?甚麼叫奇蹟?這是很少人能夠回答的問題。而我……卻能回答。
從小時候調皮搗蛋到大的時候冒險犯難,經歷過高速公路上打瞌睡而差點翻車、從五樓的頂層攀著頂樓邊緣跳到五樓家裡的花臺、在青藏高原上開小北京吉普車因不熟悉路況被大卡車逼得翻到路旁的山溝裡、騎馬不熟悉馬性而被馬戲弄摔下來、去轉...
目錄
夢裡小孩
我們那一班
會跳的咖啡
青春
魔咒
曲終人散
謝卡
醫院劇場
夢醒時分
無解的謎團
庇佑
長夜漫漫
夢境隨話
甘於平凡
無遠弗屆
停了的時鐘
未來世界
夢裡小孩
我們那一班
會跳的咖啡
青春
魔咒
曲終人散
謝卡
醫院劇場
夢醒時分
無解的謎團
庇佑
長夜漫漫
夢境隨話
甘於平凡
無遠弗屆
停了的時鐘
未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