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唐詩?
這遠古的呼喚竟與當下的生命體驗遙遙相望,
編織起更加璀璨的靈魂世界,
將詩句慢慢幻化成為人格符號,分不清頭尾,更無法標點,
唯能感受心與心的距離遙想唐朝這個遙遠的時代,浮現的是五顏六色的炫目世界,在歷史長河中始終屹立不倒的不是帝王將相,也不是寵妃優伶,而是一位位詩壇奇才,他們的身影穿梭在詩詞裡,散發著陳舊的氣息,瀰漫著記憶的味道。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這般痛心疾首的詩句,非任俠使氣的「詩骨」陳子昂不能寫成。月缺白無味,白無月不逸,唯有「詩仙」李白,方能把對生活的想望融入手中酒杯和頭上的月光。細雨濛濛,落葉飄飄,「詩聖」杜甫的詩作如長河激浪,於宣紙筆墨間,映出一代山河的風雲變化、以及人間的生死探索。
然而歷史總是無情,穿過初唐的清淺時光,如繁花的盛唐迎面而至,隨後是錦繡長安的漸漸消失。如今,品讀流傳千古不衰的唐詩,看到的是人性的張揚、對理想的追求、對人生的禮讚與希望。
慢板緩如歌,細讀有溫度,邂逅唐詩、偶遇詩人,
唐朝詩歌的魅力,就是把生命的樸素表現在皇皇詩作中!
我們總能在唐詩中遇上人生百味,邂逅穿梭於詩句中的詩人,看他們如何選擇,以最勇敢也最溫情的方式面對人生的失志得意與高低起伏。詩的精魂就此噴薄而出,飄盪在流淌千年的詩河中……
全書有「春光裡、秋風起、邊塞外、別離時、愁緒中、愛正濃、紅塵裡、山水間、禪心內、志難酬」全書十卷五十九首唐詩,感受時代中人們的經歷,最先是溫度,然後是容貌,最後是聲音,最終是記憶。
簡簡單單的字與詞的組合,淺顯易懂的音與義的相遇,讓人感受唐詩流動時,其沉默又豐腴的情感世界,讓人咀嚼人生百態,讓人觸碰詩人心靈,讓人透徹人生真諦。
作者簡介:
李靜
一個安靜的寫書人。熟稔歷史風雲,醉心芳華往事,辭藻優美,溫婉精緻。始終以靈犀之心,洞明世間愛怨情仇。以溫暖的筆觸,雕刻著老去的時光。
章節試閱
【卷四】別離時•一片冰心在玉壺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明月知我心
〈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李白
楊花落盡子規啼,聞道龍標過五溪。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離別時,沒有那婆娑淚眼相望,不見淒淒慘慘戚戚,只放眼望去楊柳依依。將行之人的漫漫前程,送別人已無法同路,只願輕輕道一聲安好,托月寄情,讓明月做媒,代為自己的替身,向友人傳去自己的思念與陪伴。
古之送別詩向來少不了款款深情,若無肝腸寸斷涕泗橫流之態,似乎無以表達離別之時的憂傷與不捨。可是到了大詩人李白手中,不過是蜻蜓點水般的寥寥幾語,看似無心的點染卻讓人細細琢磨別有一番韻味。
暮春初夏之交,當柳絮簌簌而下如鵝毛大雪般一層層沉寂在地面上,當杜鵑鳥異常淒切動人的鳴聲響起,這樣的聲色場景對於寄遊在外的李白來說已經夠撩人愁思的了,耳畔又忽然傳來好友王昌齡被貶謫即將遠行的消息。
淺淺的一句心情直白,簡簡單單的事件始末交代,卻一步步引領到這愁心之憂上來。遠遊在外之人又遇到友人離別,讓原本霜寒的魂靈越發清冷愁苦。「楊花落盡子規啼,聞道龍標過五溪。」不著一個「愁」字而情感自出,這樣自然的筆觸在尋常之間道出巧奪天工的精魄。
不僅楊柳,明月亦是唐詩中的常客。寄寓明月抒發旅思鄉愁懷舊念遠之情,是文人墨客們常常善用的表現手段。同一明月,在不同的詩中變換不同的用法,表現之情亦是千差萬別。且不說南朝樂府〈子夜四時歌〉中的「仰頭看明月,寄情千里光」,亦不多言湯惠休〈怨詩行〉中的「明月照高樓,含君千里光」,單是這句「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便讓人深沐春風化雨之感。當前代詩人還只是在看到明月之後聯想到異地的親友,進而想托明月寄去自己的一片深情,而李白在這裡不僅要托月寄情,更是讓明月幻化作自己的象徵。本來無知無情的明月,竟變成了一個深感己心富於同情心的知心人,將詩人對友人的懷念交給那不幸的遷謫者,替自己伴隨著遠行之人前往那夜郎以西邊遠荒涼的所在。
一紙詔令自此改寫了王昌齡的命運,王昌齡從江寧丞被貶為龍標縣(今湖南黔陽縣)尉,從此他將離開這繁華之所,去往荒僻邊遠的不毛之地。這一離別不僅意味著與好友難再相見,更意味著從此王昌齡的仕途將一蹶不振。對老友遭遇的深刻隱憂加之對現實的憤慨不平讓李白愁思益深,好友此番由江寧溯江而上前往龍標,遠方等待的下一個人生旅途又將是何樣風景……遠在揚州、行止飄忽不定的詩人自然無法與老友當面話別,只好把一片深情託付給千里明月,向老友遙致思念之憂了。
天寶年間,當李白在長安供奉翰林時曾與王昌齡有過密切交往,情投意合的兩人在那段有限的時光裡結下了深厚友誼。縱然後來命運的周折將兩人引向截然不同的人生軌道,然而在那段時間裡的相知相惜讓兩人碰撞出了璀璨的光彩,再次聽聞好友的消息,卻是兩人依依話別時……
好友話別,情意真切。當李白將思念寄予因得罪權貴而遭遇左遷的王昌齡之時,亦不禁捫心沉思。那遙遙的愁思,不僅滲透著對王昌齡坎坷仕途的擔憂,更蘊藏著同樣一生傲岸不覊的李白對自己不平際遇的憤懣。曾經高歌著「一片冰心在玉壺」的桀驁之士即將被流放到遠方,而等待著不願「摧眉折腰事權貴」李白的亦是遭遇一次次才情被棄的結局。
將愁心寄予明月,藉著風的翅膀直伴友人到貶謫之地。這離奇的想像固然讓人耳目一新,然而細細品味,明月寄託著太多人的相思別緒,這外加的情感負荷不過是賞月人的一廂情願而已。於明月本身來說,它不過無所憂愁地高掛在天上,歲歲年年亦不改變。無知無覺的明月,與詩人這無處安放的愁心之間,形成了巨大的情感裂縫,反襯之下,越發突出這愁緒的渺茫無依。
當這首〈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跨過山川大海飄飄灑灑地落在友人的几案上,殘存在宣紙上的墨香依然縈繞。在縷縷的墨香中,一段知音情誼如清泉般潺潺流淌於心……
【卷六】愛正濃.願作鴛鴦不羨仙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除卻你,別人都是將就
〈離思五首(其四)〉元稹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時間會慢慢沉澱,過往在記憶漸漸低迷中模糊逝去,曾經經歷過的愛恨情仇都將隨著一江春水浩浩湯湯向西而去。生活還在繼續,追求的腳步也將永不止息,但是在前行的道路上,並不意味將曾經的美好將化為烏有,而是牢牢地鐫刻在心底,成為心中難以忘卻的最美依戀。
貞元十八年(八○二年)冬日,冒著凜冽的寒風,元稹再次參加吏部考試。帶著上次考試失利帶來的挫敗感,他暗自發誓,要在這次的科舉之試中嶄露頭角。次年春日,元稹被任命為祕書省校書郎,正是這一年,二十四歲的元稹與大他八歲的白居易同登書判拔萃科,併入祕書省校書郎,從此開始了他們窮極一生的元白之誼。而與此同時,元稹收穫的不僅僅是他的友誼,更有一位重要的女子將要走進他的生命,成為他生命中一抹重要的亮色。
元稹本來出身一般,門第並不高,及至此次入仕,不僅為他事業上創造了良好機遇,也為他的愛情打開了一扇窗,從此談婚論嫁有了更高的籌碼。才華橫溢而風華正茂的元稹展露在越來越多仕宦階層的視野中,他的身影引起了太子少保韋夏卿的注目。論及門第,韋氏官宦所居之位遠遠高於元稹,當時的元稹不過是初出茅廬名不見經傳的青年,尚無功名可言,亦遠不及那些出身高貴手握重權的世家子;可是就是這樣純粹的元稹,憑藉著一身才華博得了太子少保的賞識,韋夏卿相信暫時失利的元稹不過是沒有遇到報君效國的機會,懷著對這位年輕人內在潛力的自信,甘心將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許配與他。
那一年,韋叢正值青蔥年華,初與元稹相識便不勝嬌羞。一彎柳眉穩妥地勾出笑靨,明澈的眸子裡承載著波瀾不驚的海洋。一眼愛憐的凝望,已然讓元稹心神蕩漾。那一刻,渾身的血液都為一股愛情的力量翻湧。這一場景在多年後依然珍藏在元稹的記憶深處,每每憶及此情此景,往昔的甜蜜美好猶如近在咫尺。
不可否認,門戶的懸殊常會讓人們不自覺地懷疑這場婚姻中參雜著政治成分,可是當元稹與韋叢結合之後,開始展開了百般恩愛的琴瑟之好。韋叢之美不僅在於外表,更在於她的端莊賢慧、知書達禮。她本是出身富貴之家,卻從來不以富貴出身而倨傲不恭、愛慕虛榮,下嫁給元稹後未曾以此抱怨,反而盡心竭力地侍夫愛家,竭盡一位妻子的本分。韋叢嫁與元稹正是丈夫鬱鬱不得志之時,她總能以博然的心態寬慰左右,陪伴他度過了人生中清貧而快樂的時光。
七年前,她帶著滿懷的熱忱下嫁於元稹,多年來只是藉由為這個家庭無私付出的方式默默表達著如海洋般深遠的愛意,瞬息間她在身邊陪伴的日子悄然流逝,然而轉眼間七年之後,已是物是人非。
唐憲宗元和四年(八○九年),拖著疲累的病身,年僅二十七歲的韋叢告別了摯愛的親人,與世長辭。此時三十一歲的元稹事業才稍稍好轉,新升任了監察御史的元稹正想像著幸福的生活將要拉開序幕,操勞多年的愛妻終於可以暫別勞苦,誰料想,傳來的卻是韋叢駕鶴西去的噩耗。
萬語千言赤子情,任何蒼白的言語都無從表達相愛之人被生死分割的痛苦。韋叢營葬之時,元稹因自己身縈監察御史無力分務東台的事務,竟無法親自前往奔喪,感切至深,便事先寫了一篇情詞痛切的祭文,託人在韋叢靈前代讀之以托相思哀痛之苦。
韋叢下葬那日,細雨濛濛,打濕了墳塋上的新草,那嫩綠的生命似乎是她青春的象徵。望著周遭熟悉的一切都曾經經過愛妻之手悉心打點,元稹不禁情不能已,潸然淚下。綿綿深情化作筆下潺潺流淌的文字,承載著他深切的思念和無法釋懷的悲傷,這便是由愛妻逝世激發而出的〈遣悲懷三首〉。
衣裳已施行看盡,針線猶存未忍開。身上長衫密密的針腳似乎還殘存著韋叢撫握過的溫度,那些被縫過的針線甚至都不忍心再斷開。這般想像對於元稹來說,已經成了自我安慰與療傷的方式;曾經相處的無數個日日夜夜,儘管互相恩愛卻因為物質條件的貧瘠而無法讓心愛的人過得更加幸福,如今生活雖好轉,但身旁的相伴人卻已走遠……斯人已逝,空留下「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的嘆惋。
見識過滄海之水的波濤浪湧,再別處的浪濤也難以牽動心弦;陶醉過巫山如夢幻般的雲雨之境,再別處的風景難以被稱之為真正的雲雨。縱然後來元稹再娶再戀,卻也抵不過對韋叢的這份深情。誠如他所言,在花叢中任意而行,卻沒有了欣賞花朵的心思,一半是因為自己已經修道,一半是因為心中那個永久的位置是永遠留與那遠逝的心上人。
【卷四】別離時•一片冰心在玉壺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明月知我心
〈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李白
楊花落盡子規啼,聞道龍標過五溪。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離別時,沒有那婆娑淚眼相望,不見淒淒慘慘戚戚,只放眼望去楊柳依依。將行之人的漫漫前程,送別人已無法同路,只願輕輕道一聲安好,托月寄情,讓明月做媒,代為自己的替身,向友人傳去自己的思念與陪伴。
古之送別詩向來少不了款款深情,若無肝腸寸斷涕泗橫流之態,似乎無以表達離別之時的憂傷與不捨。可是到了大詩人李白手中,不過是蜻蜓點水般...
作者序
心與心的距離
每當我想起西雙版納,一陣綠雨在眼前輕輕降下。女作家冰心寫雲南,如是說。世人於唐詩的感情,莫過如此。
每當遙想那個遙遠的時代,浮現於腦海中的便是五顏六色的炫目世界,彷彿空氣中都飄蕩著迴響的絶音。天空依舊高遠而純粹,在歷史長河中始終屹立不倒的不是帝王將相,不是寵妃優伶,而是那一位又一位詩壇的奇才。他們的身影在詩詞裡穿梭著,在寒風中守望者,散發著陳舊的氣息,瀰漫著記憶的味道。
書卷上的詩詞慢慢幻化成一個又一個人格符號,分不清頭尾,更無法標點。那千餘年堆積的信息,便如潮水一般淹沒著讀者的大腦,也許,只有在品讀他們的詩作時,才能在幾千年的時空中拉近心與心的距離。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這般痛哭流涕,不愧是齊梁以來兩百多年中沒有聽到過的洪鐘巨響,這般痛心疾首的詩句,非任俠使氣的陳子昂不能寫成。他是身繫蒼生、不畏迫害的政治家,是出征沙場、兩次從軍的大將,更是唐代詩風轉變的轉折點,一度被後人尊稱為「詩骨」。
陳子昂的一生是高低起伏不斷的,宦海浮沉卻始終不能磨滅其人性的光輝點。雖然最後被人迫害,冤死獄中,但其光明磊落的人格魅力將與他不朽的詩作一道流芳百世。
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
剩下的三分嘯成劍氣
繡口一吐,就半個盛唐
穿過初唐的清淺時光,迎面而來的是大唐飛歌的時代。余光中在歌詠李白時曾寫下這樣的句子,在大唐飛歌的浩浩長風中,也許只有李白才是最為灑脫飄逸的了。他將對人性的張揚,對理想的追求,對人生的禮讚,對生活的嚮往統統融入手中的酒杯和頭上的月光裡,繼而輕輕張開繡口,詩的精魂便噴薄而出,漂蕩在流淌千年的詩河中……他是一個純真的人,純潔如月光,於是也將所有的情感寄託給明月。月缺白無味,白無月不逸,也許就是最好的詮釋。只有在白色的月光中,李白才能做真正的自己,也無愧於「詩仙」的盛讚。
漸行漸遠漸無聲。大唐的歌舞昇平、錦繡長安漸漸消失了,最先是溫度,然後是容貌,最後是聲音,再最後也許就是記憶了。歷史總是無情,除了流傳下來千古不衰的詩詞文章,其他皆如過眼煙雲。但在這縹緲的浮塵中,他一身青衫,煢煢孑立,神色愴然,他的詩被稱為「詩史」,他的人被稱為「詩聖」,他是杜甫。
細雨濛濛,落葉飄飄。在這風雨飄搖的動盪時代,在那詩魂沉吟的草堂,杜甫的詩作如長河激浪,如深潭照物,於宣紙筆墨間,映現出一代河山的風雲變幻,一代生靈的生死探索。這些詩作,如同晨鐘暮鼓,永遠迴響在華夏的蒼穹。
國家不幸詩家幸。杜甫的命運和歷史角色在命運的股掌間就這樣確定了。今天的作者再度回味那首〈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時,卻發現,在詩聖眼中,個人的遭遇早已化為虛無。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寒苦至極,仁義亦至極!
風雨飄搖的王朝拋棄了杜甫,歷史卻在風雨中造就了杜甫,這是杜甫的大幸還是杜甫的不幸,誰也說不清楚。
這便是唐朝詩歌的魅力了。總是將生命的樸素表現在皇皇詩作中,讓人咀嚼才得人生百味,讓人觸碰詩人之心靈才得人生之真諦。
心與心的距離
每當我想起西雙版納,一陣綠雨在眼前輕輕降下。女作家冰心寫雲南,如是說。世人於唐詩的感情,莫過如此。
每當遙想那個遙遠的時代,浮現於腦海中的便是五顏六色的炫目世界,彷彿空氣中都飄蕩著迴響的絶音。天空依舊高遠而純粹,在歷史長河中始終屹立不倒的不是帝王將相,不是寵妃優伶,而是那一位又一位詩壇的奇才。他們的身影在詩詞裡穿梭著,在寒風中守望者,散發著陳舊的氣息,瀰漫著記憶的味道。
書卷上的詩詞慢慢幻化成一個又一個人格符號,分不清頭尾,更無法標點。那千餘年堆積的信息,便如潮水一般淹沒著讀者的大腦...
目錄
序╱心與心的距離
【卷一】春光裡‧且向花間留晚照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春夜裡的無限遐想/孟浩然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成都的夜雨/杜甫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有聲亦有色/杜甫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春風的神奇與靈巧/賀知章
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春山之靜/王維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綠楊蔭裡西子湖畔/白居易
【卷二】秋風起‧又見湖邊木葉飛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獨闢蹊徑,不走尋常路/劉禹錫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深秋山林景色佳/杜牧
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征夫之妻的不眠夜/李白
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寫在煙霧朦朧的小洲邊/孟浩然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疾病纏身的遊子視角/杜甫
桂魄初生秋露微,輕羅已薄未更衣—月從東方升起/王維
【卷三】邊塞外•羌笛悠悠怨楊柳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河水吞吐日月的氣勢/王維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氣魄/王翰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耐人尋味的弦外之音/王昌齡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日光下的片片金鱗/李賀
胡雁哀鳴夜夜飛,胡兒眼淚雙雙落—男兒有淚不輕彈/李頎
更催飛將追驕虜,莫遣沙場匹馬還—堅信必勝的豪邁情懷/嚴武
【卷四】別離時•一片冰心在玉壺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明月知我心/李白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壯舉背後的艱辛寂寞/王維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多胸臆語,兼有氣骨/高適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愛,即永恆/王勃
聖代即今多雨露,暫時分手莫躊躇—皆是嘆息/高適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充滿詩意的離別/李白
【卷五】愁緒中•別有一般滋味在心頭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鬱結之深,憂憤之烈,心緒之亂/李白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渺茫不可見的境界/崔顥
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詩苑奇葩,艷麗千秋/王灣
兩處春光同日盡,居人思客客思家—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白居易
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再遠,也是牽掛/元稹
【卷六】愛正濃•願作鴛鴦不羨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向來情深,奈何緣淺/李商隱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永生相隨/白居易
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心心相印才最美/李商隱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除卻你,別人都是將就/元稹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一景兩色,一石二鳥/劉禹錫
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低成一朵花,開在塵埃裡/李商隱
【卷七】紅塵裡•古今情懷各不同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滄桑歷史的遺留/杜牧
淮水東邊舊時月,夜深還過女牆來—潮水如昔,拍打寂寞的城/劉禹錫
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消失的光年/杜牧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浩渺寒江上的淫靡之曲/杜牧
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西塞山懷古/劉禹錫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繁華不再的烏衣巷/劉禹錫
【卷八】山水間•明朝散髮弄扁舟
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盛情難卻的鄉情/孟浩然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紅杏盛開的驚艷/杜牧
潭清疑水淺,荷動知魚散—春光倒影裡的溫婉情誼/儲光羲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收拾心情,信步而行/李白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白雲之間淡泊的眼/王維
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茫茫雲海,濛濛青靄/王維
【卷九】禪心內•何處惹塵埃
澄江明月內,應是色成空—迥然出塵的灑脫/張說
寧知人世裡,疲病苦攀緣—功名利祿有如猴猿攀木/陳子昂
看取蓮花淨,方知不染心—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孟浩然
坐覺諸天近,空香逐落花—通感的藝術/孟浩然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一切盡在不言中/常建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生命本是一場美麗的邂逅/王維
【卷十】志難酬•弦斷有誰聽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何處有明君/陳子昂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千醉解憂愁/李白
晴川落日初低,惆悵孤舟解攜—孤舟無所依/劉長卿
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歷史的丑角/李商隱
欲濟無舟楫,端居恥聖明—仰慕賢主/孟浩然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壯志未遂的悲愴/杜甫
後記/何以唐詩
序╱心與心的距離
【卷一】春光裡‧且向花間留晚照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春夜裡的無限遐想/孟浩然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成都的夜雨/杜甫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有聲亦有色/杜甫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春風的神奇與靈巧/賀知章
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春山之靜/王維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綠楊蔭裡西子湖畔/白居易
【卷二】秋風起‧又見湖邊木葉飛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獨闢蹊徑,不走尋常路/劉禹錫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深秋山林景色佳/杜牧
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