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中毒,是最邪惡的統治手段!
歡迎光臨「非胎生人類」的美麗新世界
青春、性愛、毒品,想要什麼政府都給你!
一路玩到掛,這種生活有什麼不好?
★邪惡政權最愛的「人類完全操控手冊」!
★科幻小說家 唐澄暐 翻譯、科幻評論家 楊勝博 導讀、哲學作家 朱家安 賞析
★小子 設計、漫畫家 阿諾 插圖
瑪格麗特.愛特伍(小說家,《使女的故事》作者):
「二十世紀可視為兩種人造地獄之間的競賽――歐威爾《一九八四》那陷入困境的國家極權主義,以及《美麗新世界》享樂主義式的替代天堂,在那裡所有的一切都是消費品,人們被設計製造成永遠幸福。」
尼爾‧波茲曼(評論家,《娛樂至死》作者):
「歐威爾擔心我們會毀於自身所惡,赫胥黎害怕我們會毀於自身所愛。」
那是一個美麗的新世界。
在那裡,人人屬於彼此;
恪守本分、遵循階級。
性是自由開放的;
只要一片梭麻,煩惱全無。
在那裡,福特是新的上帝,
自動化生產滿足所有需求;
人民不需要父母生育,
也不需要莎士比亞與聖經。
如此幸福,
美麗的新世界啊……
《美麗新世界》是英國作家阿道斯.赫胥黎於一九三二年發表的作品,與《我們》、《一九八四》並列為西方科幻三大反烏托邦小說。赫胥黎筆下的二十六世紀,人們以瓶子生產出來,並透過各種方式對自身階級產生依賴,終其一生不想改變自己的社經地位;守貞、守財的觀念不復存在,用藥合法化也讓社會更加安定。
這樣的世界,難道不是烏托邦?每日每夜遭受日常磨難的你我,難道不想活在其中?
一本指向未來,卻點出人類文明發展困頓的科幻經典。
「你們要記得,在那段噁心的胎生日子裡,孩子都是由他們的雙親養大,而不是國立制約中心。」
★奠定科幻反烏托邦類型的二十世紀三大反烏托邦小說之一。
★精準預言當代社會的困境:科技中毒、消費主義、性與毒品氾濫。
★屬於科幻迷的反烏托邦經典全新譯本――收錄全新導讀、賞析與插圖。
作者簡介:
阿道斯.赫胥黎 (Aldous Huxley,1894-1963)
英國作家、哲學家;以小說、散文聞名,也出版過遊記、詩歌、劇本。赫胥黎被認為是當代最重要的知識分子之一,共出版近五十部著作。作為一名和平主義者,赫胥黎融合了他對哲學神祕主義與普世主義的觀點,思考並想像資本主義下的社會轉變、殖民主義下的文化浩劫對未來所產生的影響。
「文字可以像X光一樣──什麼都能穿透。讀了,就被刺穿。」
赫胥黎出生自著名的「赫胥黎家族」,畢業於知名的牛津大學貝利奧爾學院,在四十三歲時移居美國洛杉磯好萊塢直到過世。他一共被提名諾貝爾文學獎七次,並在過世前一年獲得英國皇家文學學會的榮譽頭銜。他最著名的作品是1932年出版的反烏托邦小說《美麗新世界》;在臺出版的作品亦有《眾妙之門》、《赫胥黎喻世人情故事集》與《島》。
譯者簡介:
唐澄暐
喜歡怪獸和空想世界的創作者。著有短篇小說集《陸上怪獸警報》、長篇小說《蔣公銅像的復仇》等。譯有《怪獸大師圓谷英二:發現日本特攝電影黃金年代》、《五十億年的孤寂:繁星間尋找生命》、《錫安主義:猶太復國主義的起始、終篇與續章》、《他是否尚在人間:馬克‧吐溫幽默故事集》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閱讀《美麗新世界》,不可能不被赫胥黎那毛骨聳然的洞見所折服。」――《新政治家》
「赫胥黎筆下虛構的人類孵化場如今成為現實。其後果意味深遠,令人……無比不安。」――《星期日泰晤士報》
「一個嚴正的警告……充滿了尖銳的機智與兇惡的坦率。挑釁、刺激,震驚而耀眼。」――《觀察家報》
「機智非凡、邏輯逼人、表現精巧,是赫胥黎嘲諷作品中的最高呈現。」――《泰晤士報》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在這個年代,我們怎麼靠近這本小說
文/唐澄暐
一九八六年出版的《漢聲小百科》在以「未來」為主題的十二月中,連續花了兩天的篇幅,讓小百科帶著阿明和阿桃遊覽未來世界。他們先是以巨人的角度掃描從海底到地下再到地表的種種新科技,接著又化為常人大小,飛進未來的日常生活。在那個被巨大玻璃罩包住的城市裡,無人公車只要按個鈕就會在預期時間內抵達,上課不管算數畫圖都是一人一台電腦,晚飯只要按個鈕就可以從中央廚房直接送上餐桌(而且真的從餐桌中央浮出來),那種光滑貼身的未來衣服只要黏一下就可以直接穿上身,不要的衣服還能直接溶掉。
再把時間往前調一些,來到曾經是一代人童年夢靨的《瀛寰搜奇》。在那些靈異照片、牆上鬼臉、人體自燃的恐怖祕聞之後,這本書其實也描繪了一個「更老」的未來:大城市可以打造幾十公里的自動步道來解除交通擁塞,而核能則是無所不能,可以應用在各種從大到小、從居家到工作的生活機能中。
從人察覺到明日不再與今日相似的那一刻起,未來世界的想像就這樣一個接一個浮現,但真實抵達的未來卻也再三戳破那些想像。核能汽車之類的奇想,在核電廠風險逐漸曝露後就沒人再提,倒是無人公車和全電腦教室仍在努力發展中;但因為沒有網路概念,即便它們確實有幾分成了真,也還是帶著一股過時的味道。
這些想像在往未來前進的某個點上和現實錯了開來,而走上一條死路,成為了某種離奇的生物化石;雖然有一部分精準預告了我們當前面對的,但整體來說,它仍是處在它自身年代的生物,不管它想說的是多遙遠以後的故事,也終究擺脫不了它誕生時的氣氛。
在翻譯《美麗新世界》時,我便是把它當成這樣的古生物化石在端詳著。即便它確實點出了我們當下沉溺且畏懼的、那種操控下的機械幸福感,但本質上它仍是一部在一九三〇年代就完成的小說,通往一個從那時開始便與現實平行的未來。那會是個什麼樣的未來呢?科技會以當時的模樣前進,但有些新東西卻永遠不會出現,就像是飛機再怎麼先進也仍轉著螺旋槳,而不會有噴射引擎那樣。
翻譯時我沉浸的就是這樣的世界,一個既舊且新,而帶著某種虛假的世界,就好像只是《瀛寰搜奇》上一張印刷粗糙而帶著未知恐懼的黑白照片。雖然翻譯不能像寫小說一樣盡情把想像世界描繪出來,但我還是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在這樣的想像中去翻譯,和小說保持著一種略為畏懼而又略帶好奇的距離,但又得讓文字描繪的景色帶有一點生冷觸感(比如說「人件經理」)。在可能的範圍內,我盡量試著讓那些小說獨創的科技發明帶有一點陳舊味道,不過我相信光是小說本身的安排,就足以讓讀者看出這一點─而我著實期待讀者也能沉浸在這種不合時宜的古怪氛圍中。
不過在角色對話方面,我倒是試著貼近當下口語,避免翻出太漂亮的對白。我希望能呈現角色習於那一套生活而自然產生的對話,像平日一樣抱怨、像平日一樣接受所處的世界,即便那世界為了集體的幸福已經奪走太多人性。比較有趣的是牽涉到讚美和咒罵的部分;因為這世界雖然早已禁絕宗教,卻又把福特推到了至高無上的地位,同時父母親情又被當成下流骯髒之事,於是在翻譯讚美、咒罵這兩種不時就遇到上帝和父母的用詞上都要特別小心,也得創造一些符合這情境的用語,比如說「喔,你他福特的!」等等。
但這終究會是徒勞之舉吧?就像那些被現在戳破的未來想像一樣,我想像著某個時代而完成的翻譯,終究也擺脫不了我當下的思維、我所處時代的語境,而那總有一天會冒出我並沒有要追求的古早味。但也就像《瀛寰搜奇》或《漢聲小百科》一樣,它們想像的未來是沒到來,但我們卻能從中得知那時候的人們如何想像,也就能看見它們。《美麗新世界》是一本經典小說,終究會有因應新時代的翻譯;我的用詞到那時應該已經不中用了,但或許還能給那時候的讀者感受一下這名譯者、這個年代是怎麼靠近這本小說的吧。
名人推薦:「閱讀《美麗新世界》,不可能不被赫胥黎那毛骨聳然的洞見所折服。」――《新政治家》
「赫胥黎筆下虛構的人類孵化場如今成為現實。其後果意味深遠,令人……無比不安。」――《星期日泰晤士報》
「一個嚴正的警告……充滿了尖銳的機智與兇惡的坦率。挑釁、刺激,震驚而耀眼。」――《觀察家報》
「機智非凡、邏輯逼人、表現精巧,是赫胥黎嘲諷作品中的最高呈現。」――《泰晤士報》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在這個年代,我們怎麼靠近這本小說
文/唐澄暐
一九八六年出版的《漢聲小百科》在以「未來」為主題的十二月中,...
章節試閱
第三章
外頭的花園裡,正是玩樂時間。六、七百個男孩女孩裸身在六月溫暖的陽光下,帶著刺耳的尖叫跑過草坪,或者玩起球,或者三兩人靜靜蹲在開花的灌木叢間。玫瑰盛開,兩隻夜鶯在樹叢間自言自語,一隻布穀鳥正要在椴樹間唱起走調的歌。空氣因蜜蜂和直升機的低語而有種朦朧感。
主任和學生停留了一陣子,觀賞一場離心柱球比賽。二十個孩童繞著一座鉻鋼塔圍成一圈。有人拋出一顆球,球落在塔頂的平台上,順著塔內側滾下來,掉在一面快速回轉的圓盤上,並穿過盤子圓柱型外殼上打開的多個孔洞,讓他們接住。
他們轉身離開時,主任思考著說:「想也奇怪,即便吾主福特在世時,大部分競賽所需要的工具,也還不過就是一、兩顆球和幾根棍子,可能再加一面網子。那時候居然讓人去比那些怎樣都不會增加消費的競賽,想想還真是愚蠢啊。真是瘋了。現在,新競賽所需要的設備數量如果比不上現有最複雜競賽所需的設備數量,控制者們是不會放行的。」講到這,他自己停了下來。
「真可愛的一群小娃娃呀。」他指著說。
在那些高聳的地中海石南叢間有塊長滿草的小小空地,兩個小孩,一個約莫七歲的男孩和一個可能大他一歲的女孩,正十分嚴肅地、以科學家努力進行探索的專心致志,玩起了最初步的性遊戲。
「可愛,真可愛!」孵化與制約主任情感洋溢地重複著。
「真可愛。」男孩們禮貌地附和。但他們的微笑有點勉為其難。這一類幼稚娛樂他們自己也才剛拋棄,現在要他們不覺得丟臉,實在是有點難。哪裡可愛?不就是一對小孩在那邊瞎搞;就這樣而已。小孩子罷了。
「我總覺得呢─—」當主任還在持續同一種頗為感傷的口吻時,響亮的哭聲突然打斷了他。
旁邊的灌木中走出了一名護士,前頭一個小男孩手拉著她,一路邊哭邊走。一個面色焦慮的小女孩小跑步跟著。
「怎麼回事?」主任問。
護士聳聳肩。「沒什麼大事。」她回答道:「就只是這個小男生好像不怎麼想參加尋常的性遊戲。我有注意到之前發生過一、兩次。然後今天又來一次。他剛剛開始大喊⋯⋯」
「真的。」一臉焦慮的小女生插話:「我沒有要弄痛他還是怎麼樣。真的。」
「我知道妳沒有,親愛的。」護士再三保證地說。「所以呢─—」她轉頭繼續對主任說:「我正要帶他進去見心理科副科長。只是去看一下有沒有哪裡異常。」
「的確該這樣。」主任說。「帶他進去吧。小女孩妳等一下。」主任補了一句,此時護士正隨著她還在哭號的照顧對象離去。「妳叫什麼名字?」
「波莉.托洛斯基。」
「是個好名字。」主任說。「快去吧,看能不能找到別的小男孩跟妳玩。」
這孩子便蹦蹦跳跳地進了樹叢,看不見了。
「真是個精緻的小東西!」主任望著她的背影說。接著他轉頭面對學生們說:「我現在要跟你們說的事情,聽起來可能很難以置信。不過呢,當你們不熟悉歷史的時候,有關過去的事實確實聽來會不可思議。」
他便洩漏起驚奇的過去。吾主福特在世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甚至在那之後的好幾個世代裡,孩童之間的色情遊戲都被當成異常行徑(語畢哄堂大笑);而且不只是異常而已,其實是當成不道德行為(不會吧!),因此曾遭到嚴厲打壓。
他的聽眾表情盡是震驚到難以置信。小孩子可憐到不准自行取樂?他們無法相信。
「甚至包括青少年。」孵化與制約中心主任說著:「甚至像你們這樣的青少年⋯⋯」
「不可能吧!」
「連一丁點偷偷的個人性行為和同性性行為都禁止—─什麼都不行。」
「都不行?」
「在大多數情況下,都要滿二十歲才行。」
「二十歲?」學生紛紛傳出不肯相信的呼喊。
「二十。」主任重複道。「就跟你們說過,你們會難以置信。」
「可是發生什麼事了?」他們問。「結果怎樣了?」
「結果很糟。」一個低沉宏亮的聲音驚人地打斷對話。
他們四處張望。這群人的外邊站著一名陌生人—─中等高度的男人,黑頭髮,鷹勾鼻,鮮紅的嘴唇,眼神犀利深沉。「太糟糕了。」他再度重複。
那時孵化與制約主任還坐在為了方便而散置花園各處的鋼架橡皮長椅上;但他一看到陌生人,馬上兩腳一彈,飛身向前伸出雙手,笑容熱情到牙齒全露了出來。
「控制者!實在是意想不到的榮幸啊!孩子們,你們還在想什麼?這位就是控制者;穆斯塔法.蒙德福下。」
中心的四千個房間裡,四千台電子鐘同時來到四點。喇叭口放送出無形的聲音。
「第一組日班下班。第二組日班接班。第一組日班下⋯⋯」
電梯裡,正要去更衣室的亨利.佛斯特和社會階級命定室副主任都擺明了背對著心理局的伯納德.馬克思—─想要避開他令人討厭的名聲。
機械的微弱低鳴和喀喀響仍在攪動著胚胎庫裡的深紅空氣。輪班人員來來去去,一個面帶狼瘡的人交班給另一個;但永恆壯觀的輸送帶仍持續承載著未來的男男女女向前運行。
列寧娜.克朗恩輕快地朝門口走去。
穆斯塔法.蒙德福下!向他致敬的學生們眼睛都快蹦出眼眶了。穆斯塔法.蒙德!西歐的常駐控制者!全世界十位控制者之一。十人之一⋯⋯而他就這樣跟孵化與制約中心主任一起坐在長椅上,他準備要留下來,要留下來,沒錯,而且還真的要跟他們說話⋯⋯親口開示。直接從福特之口而出。
兩個蝦棕色的孩子從一旁的灌木叢冒出來,用驚愕的大眼望了他們一下,然後就回頭去做他們在樹葉間的好事了。
「你們都記得。」控制者用他強大而低沉的聲音說:「我想你們都記得吾主福特那句美麗而鼓舞人心的話:歷史是胡說八道。歷史—─」他慢慢重複:「是胡說八道。」
他揮了揮手;彷彿用一支看不見的羽毛撢子揮走了一點灰塵似的,而那灰塵是哈拉帕,是迦勒底人的吾珥;揮去了一些蜘蛛網,而那蛛網是底比斯、巴比倫、克諾索斯和邁錫尼。一揮、再揮──然後奧德修斯、約伯、朱比特、釋迦牟尼和耶穌都去哪了呢?又一揮──那稱作雅典和羅馬、耶路撒冷和埃及中王國的一丁點遠古塵埃─就什麼都不剩了。再一揮──曾經是義大利的地方就空了。揮一下,大教堂沒了;揮一下、再一下,《李爾王》和帕斯卡的《思想錄》沒了。一揮,沒了《受難曲》;一揮,沒了《鎮魂曲》;一揮,沒了交響曲;一揮⋯⋯
(未完待續)
第三章
外頭的花園裡,正是玩樂時間。六、七百個男孩女孩裸身在六月溫暖的陽光下,帶著刺耳的尖叫跑過草坪,或者玩起球,或者三兩人靜靜蹲在開花的灌木叢間。玫瑰盛開,兩隻夜鶯在樹叢間自言自語,一隻布穀鳥正要在椴樹間唱起走調的歌。空氣因蜜蜂和直升機的低語而有種朦朧感。
主任和學生停留了一陣子,觀賞一場離心柱球比賽。二十個孩童繞著一座鉻鋼塔圍成一圈。有人拋出一顆球,球落在塔頂的平台上,順著塔內側滾下來,掉在一面快速回轉的圓盤上,並穿過盤子圓柱型外殼上打開的多個孔洞,讓他們接住。
他們轉身離開時,主任思考著...
推薦序
現在,也許是我們離《美麗新世界》最近的時刻
文/楊勝博 科幻評論家、研究者
「歐威爾擔心我們會毀於自身所惡,赫胥黎害怕我們會毀於自身所愛。」─尼爾‧波茲曼《娛樂至死》
赫胥黎《美麗新世界》和歐威爾《一九八四》、薩米爾欽《我們》並稱三大經典反烏托邦小說,後世的反烏托邦作品如《華氏四五一度》乃至《飢餓遊戲》,其中的世界觀,大致不脫這些作品的範疇。
有趣的是,若將《美麗新世界》和《一九八四》兩相對照,我們會發現:如果說《一九八四》的未來社會,是透過嚴密監控、思想控制、情感壓抑加上氣化極刑,藉由施予痛苦讓人民服從的極權社會,那麼《美麗新世界》則是沒有監控、沒有極刑、解放情慾、消除血緣、家族等紛爭根源,藉由給予幸福糖衣讓人民服從的人造天堂。
赫胥黎創造了一個無憂無慮、所有人都能感到幸福的世界。在出生之前,所有人都被決定了未來,依照經修改篩選的胚胎素質,建構了無可更動的固定階級,從小的教育灌輸,讓所有人都相信,自己的階級才是最幸福的一群。在這裡,沒有戰爭威脅、沒有家庭問題、沒有垃圾蚊蟲、也沒有任何人會衰老,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感官享受,滿足人們最原始的內在衝動。
即使有煩惱,來一片政府配給的迷幻藥劑「梭麻」就能解決,不快的情緒都會轉瞬而逝─如果不能,那就來兩片。
即便他們當中有人見識到新世界外的原始生活,卻對於充滿著痛苦與不確定的世界難以接受,一心想要回到美麗新世界。一如電影《駭客任務》的片段:一名角色明知在網路世界中的生活全是虛構之物,卻仍為了那口帶有虛擬香氣的數位牛排,選擇背叛了自己的人類夥伴。
他的選擇不難理解,既然有更容易獲得幸福的方法,為何需要和全世界對抗?面對痛苦和顯而易見的高壓統治,人們的反抗情緒自然因此高漲,面對原始慾望能輕易獲得滿足的社會,反抗的意願可能蕩然無存。
一如現在,智慧型手機的普及,讓人們更加容易獲得滿足,因為所有的娛樂都變得如此輕薄,無論是臉書或是抖音上的影片,使用者滑動手指,就能輕易在影片和影片之間游移,一路滑動總會看到感興趣的影片,輕鬆獲得簡單的快樂。
然而,所有的瀏覽內容、購物選擇與觀影偏好,都變成了商品本身,讓能夠取得數據的企業有了操控世界的本錢。一如布特妮.凱瑟在《操弄》一書的分析,人民的意志如此輕易地被鼓吹動搖,藉由針對使用者偏好,製作投其所好的廣告文宣,潛移默化或是喚醒他們內心的優越與恐懼感,甚至讓人們相信這是自己的選擇,自己的想法,從未被他人所動,從而改變了選舉的結果。
選擇推廣對社會更有利的政策,遠不如鼓動人們內心深處的歧視與偏見更受歡迎。許多仍待解決的人權問題、汙染議題的報導,對大眾來說,也遠不如一則動物趣味影片來得重要。因為,沒有痛苦、沒有煩惱、只有歡樂的美麗新世界,遠比所謂自由世界更讓人嚮往─也許,現在是我們離《美麗新世界》最近的時刻。
那也是讓我們在這個年代,重新閱讀《美麗新世界》的最好理由。
現在,也許是我們離《美麗新世界》最近的時刻
文/楊勝博 科幻評論家、研究者
「歐威爾擔心我們會毀於自身所惡,赫胥黎害怕我們會毀於自身所愛。」─尼爾‧波茲曼《娛樂至死》
赫胥黎《美麗新世界》和歐威爾《一九八四》、薩米爾欽《我們》並稱三大經典反烏托邦小說,後世的反烏托邦作品如《華氏四五一度》乃至《飢餓遊戲》,其中的世界觀,大致不脫這些作品的範疇。
有趣的是,若將《美麗新世界》和《一九八四》兩相對照,我們會發現:如果說《一九八四》的未來社會,是透過嚴密監控、思想控制、情感壓抑加上氣化極刑,藉由施予痛...
目錄
導讀:現在,也許是我們離《美麗新世界》最近的時刻◎楊勝博
美麗新世界 內文
賞析: 為什麼心滿意足還不夠?《美麗新世界》的提問◎朱家安
譯後記:在這個年代,我們怎麼靠近這本小說◎唐澄暐
導讀:現在,也許是我們離《美麗新世界》最近的時刻◎楊勝博
美麗新世界 內文
賞析: 為什麼心滿意足還不夠?《美麗新世界》的提問◎朱家安
譯後記:在這個年代,我們怎麼靠近這本小說◎唐澄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