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歲荒蕪,回憶不老
冷酷的連續持械搶案,帶芮尼克回到不堪回首的往昔
芮尼克探案系列第五部
回憶是一頭獸,蹲伏在黝暗陰森的角落,隨時準備一躍而出,撕裂你的人生……
臺師大圖書館館長柯皓仁、作家張國立、偵探書屋主人探長托托 好評推薦
《追風箏的孩子》資深譯者李靜宜翻譯
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銀匕首獎、鑽石匕首獎;美國《致命的快感》雜誌巴瑞獎得主精彩傑作
諾丁罕接連發生銀行搶案,搶匪蒙面持械,行動精準冷酷,不留絲毫痕跡。警方面對沉重的社會壓力,成立專案小組,卻苦於沒有線索,遲無進展。然而芮尼克卻在搶案中看見陳年舊案的影子,十年前震撼諾丁罕社會的暴力搶案,影響了許多人人生的重大案件……
但他想起的,不只是搶案,還有他與歹徒面對面的生死對決,以及他自己千瘡百孔的人生……
潦倒的爵士樂手,廝混街頭的年輕罪犯,即將假釋的重刑犯,歷盡人世滄桑的警探,交織成一首荒蕪蒼涼的人生之歌。
「情節緊湊,刻劃入微……從殘破的人生裡找到救贖之道,是哈威小說最為神奇、也最為成功之處。又一部成功佳作。」
────《週日泰晤士報》
「布局巧妙,文字綿密,哈威展現精密無瑕的高超寫作功力。」
────《文學評論》
◆ 作者約翰‧哈威被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CWA)推崇為「犯罪作家中的犯罪作家」,多次獲獎,並榮獲具有終身成就意義的「鑽石匕首獎」。
◆ 「芮尼克探案」系列一推出即備受矚目,首部作品《寂寞芳心》入選泰晤士報「二十世紀百大犯罪小說」,第二部作品《變調人生》進入CWA金匕首獎決選,並獲英國BBC改編為影集。
◆ 由資深譯者李靜宜翻譯,以簡練優美的文字,帶領讀者踏進哈威的小說世界。
◆ 「犯罪小說天王的封號,約翰‧哈威當之無愧。」─《泰晤士報》
◆ 「哈威的警探小說堪稱經典,對人性脆弱面的深刻描繪直逼狄更斯。」─《科克斯書評》
◆ 「約翰‧哈威的芮尼克系列是有史以來最出色的英國警探小說。」 ─《GQ》雜誌
◆ 「布局精巧,角色生動,敘事有力。」─《觀察家》
◆ 在層疊交錯的人物與情感關係中,約翰‧哈威讓筆下警探脫離了絕對的正與邪。沒有人能代表善,也沒有誰全然等同於惡。自典型犯罪小說中,甩脫了正義剛直的一般準則,綻出一朵人性關懷之花。
東美已引進「芮尼克探案」全系列十二本作品,將陸續推出。《荒蕪年歲》為系列作品第五部。
作者簡介:
約翰‧哈威 John Harvey
1938年出生於倫敦,是小說家,也兼有詩人與劇作家身份。
在諾丁罕大學取得碩士學位後,曾在中學教授英文與戲劇,後轉而從事專職寫作。並於1980年代返回母校,教授電影與文學。作家生涯創作過百餘部作品,其中最為人熟知的是犯罪推理系列。
尤其又以「查理‧芮尼克探案」系列小說最為膾炙人口。
第一部作品《寂寞芳心》,甫出版便廣受矚目,獲英國BBC改編為影集,並登上英國《泰晤士報》的二十世紀百大犯罪小說榜。第二部作品《變調人生》,亦入圍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金匕首獎。
2007年,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再度頒發表彰終生成就的鑽石匕首獎,推崇他為「犯罪作家中的犯罪作家」。
譯者簡介:
李靜宜
國立政治大學外交系博士,美國史丹福大學訪問者。曾任職出版社與外交部。譯有《追風箏的孩子》、《燦爛千陽》、《遠山的回音》、《奇想之年》、《史邁利的人馬》、《完美的間諜》、《末日之旅》、《此生如鴿》、《那不勒斯故事四部曲》、《地下鐵道》、《莫斯科紳士》、《寂寞芳心》、《變調人生》、《迷蹤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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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歲月荒蕪,回憶不老--譯後記 譯者 李靜宜
初冬午後,到淡水赴一場邀約。寒風乍起的上班日,捷運車廂寥寥無人,漫長的路程顯得格外遙遠。車過關渡,視野整個開闊起來,繁茂的紅樹林緊貼捷運軌道密生,不遠處,平緩的淡水河如鏡面般靜謐,只有微微的風扭曲了近處大樓與稍遠處觀音山的倒影。
倏地,一抹羽白在綠樹灰山影裡飛起。是白鷺鷥!
車窗外的景物漸漸模糊……
曾經,我在這河畔有過一段離奇的人生。
每日穿越台北盆地,從一個河畔到另一個河畔工作;隔三岔五,繞著地球跑半圈;還有那應接不暇窮於應付的各路人馬。但我天真地以為這就是我接下來的人生,還認命地在河岸找起房子,準備就在這盆地邊緣的陌生一隅落地生根。
直到那天。
那天,站在樓高三十的落地窗前,望著夕陽在淡水河面染上橘紅豔紫的絢麗光影,下班時分擁塞的馬路上,一輛接一輛車子的車燈,頭尾相接如一條光之河。遠處,依稀可見的出海口,絲絲縷縷的細長白浪,是聽不見的呼嘯。
高處不勝寒的孤寂寒意,驀然從腳底生起。這段人生結束了,我知道。
最後一次搭著捷運到辦公室,是個麗日風和的晴天,上班尖峰時間已過,車廂裡多是相偕出遊的中老年人,呼朋引伴的談笑聲,在亮晃晃的車廂裡,恍如另一個我不小心踏進的世界。車窗外,緊臨軌道的屋頂,一株株開在破鍋舊瓶裡的花朵,隨興而自在;陽台上,晾曬著的床單衣物,在微風裡追逐碰撞。這別人家的生活日常,在我眼裡卻如此不真實。然後,車過關渡,一隻白鷺鷥迎風飛起,我掏出皮包裡的太陽眼鏡,遮住就要落下的淚。
記憶就是這麼奇妙,在你以為一切都已淡忘、已遠去的瞬間,突然撲飛而來,只因為一句話,一段音樂,或一抹在青山綠水間轉瞬即逝的白影。
查理‧芮尼克也在回憶裡苦苦掙扎,因著一個以為早就在歲月裡湮沒的名字。一段熟悉的旋律。荒蕪年歲。
芮尼克回到了他另一段人生終止的時刻,那段他以為永遠會持續美好的人生。
我們都曾經以為人生掌握在自己手裡,只要我們付出努力,就能得到相應的回報。幸福與美好,宛如秋天裡亮黃如陽光的銀杏葉,在風中飛旋如金,伸手可得,捧之不盡,一整個燦爛如夢的世界。
直到我們取下眼罩,看見真實的世界,面對我們其實早已知道,卻始終不願面對的真相那一天。
芮尼克在《荒蕪年歲》裡說:死亡緩慢而漫長,生命漸漸流逝,我們每一天多死去一點。確然,從出生之始的那日起,我們就一步步邁向死亡,漫長而緩慢的生命流逝過程,讓我們每一天多失去一點純真,一點善良,一點無知,或許還有一點樂觀的期待與夢幻。然而,在一層層如蛻皮般失去天真善良的過程裡,我們的生命也在累積著負擔、憂慮、驚懼,以及在純良年少時所未曾有過的務實世故。
總是在這樣的失去與積累之間,我們逐漸成為今日的模樣。
沒有偶然在「吉屋出售」的草地上瞥見伊蓮的微笑,就沒有與四隻貓相依相伴、站在犯罪第一線仍不失人性溫暖的芮尼克。而沒有那日在夕陽餘暉裡的心寒頓悟,就沒有今天還努力保留最後一絲天真的我。
歲月荒蕪,回憶不老,一如芮尼克在滄桑歌聲裡聽見自己千瘡百孔的人生;一如我在一抹白鷺鷥的身影裡,看見我戴著墨鏡告別的盛夏。
內文試閱
第二章
「濃縮咖啡,督察?」
「麻煩你。」
「大杯?」
芮尼克點點頭,打開今天的本地早報,一版版翻找新聞,但也知道一旦找到,他肯定不會開心。十五歲的年輕人被四個女孩持刀攻擊受傷;八十三歲的老婦人被強暴搶劫。亞裔老闆受不了種族歧視的辱罵和暴力威脅,只好搬走。在治安法庭裡,有個傢伙解釋他為什麼要丟汽油彈到鄰居信箱裡─「他們沒日沒夜地播音樂,我要他們關掉,他們理都不理。我腦袋裡有根神經啪一聲斷掉了。」
芮尼克把報紙擺到一旁,啜了一口濃郁的咖啡,閉上眼睛,好一會兒。
這家義大利咖啡攤擠在二樓的市場攤位之間。樓下是市區的兩家購物中心之一。樓上的市場賣蔬菜,水果、花卉、魚、肉、麵包,還有非裔加勒比海與亞洲的特別食材。芮尼克大多都在兩家波蘭熟食攤採買,老闆總是用母語夾雜著母音扁平的密德蘭腔英語招呼他。芮尼克堅持用英語回答,並非不屑,而純粹只是想表達:我在這裡出生,在這座城市,這裡是我生長的地方。這個街頭。他睜開眼睛,看看坐在這個U形攤位上的其他客人:來買菜的中年人,因靜脈曲張而痛苦不已;帶著孩子的媽媽,小孩始終拿不定主意要點哪一種口味的奶昔,在位子上動個不停;眼睛黏著眼屎的老年人,點一杯濃茶,一坐就是幾個鐘頭;技術學院攝影系的學生,連喝兩杯卡布奇諾,手指都有化學藥品的味道;還有那位吃甜甜圈,連一顆糖粒都不會掉在她那身時髦套裝裙上的律師;等著讓人請喝酒的流浪漢,酒一到手就溜到快照亭旁邊喝掉,破破爛爛的長褲底下兩條腿清晰可見。這些人哪。
斜坐在芮尼克對面的蘇珊‧歐德滋舔舔指尖,那靈巧細膩的動作,和他家裡的那幾隻貓堪可比擬。她從地上拎起真皮公事包,滑下凳子,走向前來。他們上一次交談,是因為這位律師的當事人觸犯了人身保護法第十八與第四十七條,被控五項罪名,但這傢伙玩起不在場證明像老賭徒洗牌那樣老練。
「督察。」
「歐茲女士。」
「我前幾天剛和你的一位新同事吃飯。海倫‧席頓斯。很出色啊,是厲害的警官,」蘇珊‧歐德茲微笑說,「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我還以為犯罪本身就是問題,我們得破案,防範未然。」
蘇珊‧毆德茲笑起來。「少來,督察,你才沒那麼天真呢。」
芮尼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在本地產的菠菜和粉紅白色的廉價亮彩套裝(正在大拍賣,還歡迎使用折扣抵用券)之間,優雅得格格不入,甚至顯得有點咄咄逼人。海倫‧席頓斯從蘇薩克斯調來之後,他碰過她幾次。二十九歲就當上督察,再過一年半,她肯定就會升職。她擁有法律學位,是得到內政部特別安排可以快速升上高階警職的那種警官。四十歲就會當上副局長。芮尼克想像得出來她和蘇珊‧歐德茲在一起的情景,在兩道菜之間談起警局裡的性別歧視、種族歧視、蒐證錯誤等等嚴肅話題。警方因為輕忽或惡意而導致的錯誤證據,屢屢被公開推翻。
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打從心裡贊同海倫‧席頓斯和蘇珊‧歐德茲這些女性的看法,但卻無法支持她們?難道是因為他感受到她們的威脅嗎?或者是他覺得像他這樣幹了二十幾年的老警察,就算支持她們,她們也未必感激?
「再來一杯?」咖啡攤老闆拿起他的杯子時問。
芮尼克很想再來一杯,但看看手錶,搖搖頭。「得走了。有重要的會要開。下次見了。再見。」
他拱著背,緩步走開的時候,魚攤的老闆朝他揮手。這個不時要他去波蘭教會演講的老闆,身材魁梧,身上這件如今磨得有點發亮的西裝,是十五年前出自他叔叔親手裁製的。很考究的一套西裝,只不過是替別人,而不是為他量身訂製的。
瑞格‧柯索站在中央警局的台階上,和旁邊的消防隊資深警員聊縱火案的事。
「嘿,查裡,」柯索跑過來和芮尼克一起推開大門。「你聽到最新消息了吧?」
芮尼克相信他馬上就會聽到。
「上面想要讓格拉夫頓接湯姆‧帕克的缺。你相信嗎?他媽的馬爾康‧格拉夫頓要接總督察,爬到你我頭上。」
芮尼克咕噥一聲,不置可否,往樓梯上走。
「告訴你吧,查理。這狗娘養的整天跪在地上給人拍馬屁,拍得手都腫了。更別提他都用壞三組護膝啦。」
芮尼克打開門,招手要柯索先進去。其他警官的都就座了,整整十二個,都是督察以上的高階員警。地圖用膠帶貼在牆上,以彩色圖釘標示出位置。胡桃木貼皮桌子上一個個塑膠夾,裝著各種紀錄與電腦列印圖表。投影機已準備就緒,布幕拉下。芮尼克的頂頭上司傑克‧史凱頓是這個特別行動小組的負責人,他不常抽菸,但這時摁熄菸頭,從瓶裡倒了一杯水,清清嗓子,宣布會議開始。
「魚狗行動,現在來看看我們有什麼進度。」
十八個月之前,有五個頭戴面具、身穿運動服的男子搶在即將關門前,闖進老巴斯福的一家銀行。他們命令還在銀行裡的兩名客人趴在地上,櫃台人員被綁起來,嘴巴塞了布。其中一名歹徒持用的武器,一把槍管鋸短的獵槍,抵在副理的頭上。他們帶著將近四千鎊的現金揚長而去,在逃離途中換了三次車。
五個月之後,一名女經理開車到頂谷剛剛重新裝修好的超市準備開門營業時,她的車子被逼出路面,一把手槍出現在她面前,逼她到超市打開保險箱才放手。女經理只告訴警方說挾持她的歹徒普通身高,戴著米老鼠面具。
艾比國民銀行曼斯菲德分行在某個忙碌的週六被搶時,米老鼠也在場。不過把手提包放在櫃台窗戶前,告訴行員說裡面裝有炸彈的是高菲狗。沒有任何行員想要試試他們是不是虛張聲勢。更沒有人認為這整件事可能是迪士尼歐洲樂園即將開幕的宣傳手法。
最近的一樁劫案是在三個星期之前,發生在市中心的林頓大道,就在郵局支局開張的那天。大門被從裡面反鎖,抱怨不休的顧客在人行道上越排越長,郵局工作人員被綁在一起,關進櫃子裡,還被警告說,他們如果想逃出來或按警鈴,搶匪就會從櫃子外面開槍。
四起搶案,總共搶走了將近五十萬鎊。
五個搶匪,全都戴手套,穿容易穿脫的衣服,戴面具。也全都攜有武器。
有三到五輛車,都是在作案前幾天偷來的,用過一次即丟。
搶走的錢有部份在很遠的地方出現,例如彭贊斯或蘇格蘭的柏維克,但推測大部份的錢已經透過豐厚的佣金洗錢到國外了。
魚狗行動是在第二樁劫案之後設立的,有三十五到五十名員警加入。蒐集到的資料由辦公室裡的文職人員輸入電腦,以內政部的中央電腦系統加以查核。目前里茲、格勞斯哥和伍爾弗漢普頓都已在清查可能的關聯,有類似前科的罪犯都已經被找來偵訊。他們也比對巴黎和馬賽的類似案件。東密德蘭和伯明罕機場的旅客名單也一一查核。
遲早有人會犯錯,只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芮尼克只希望某個建築協會的職員或銀行行員不要逞一時之勇,對僱主忠心耿耿而鑄下大錯。
「你知道的吧,查理?」兩個小時之後,他們離開簡報室時,柯索說。
「知道什麼,瑞格?」
「這讓我們想起什麼了。那件該死的事―多久了?―十年前。」
但芮尼克不希望想起。永遠不要想起。瑞格邀他去孔雀酒館喝一杯,他婉拒了。他一個人到他很少去的一家高地區酒館,因為這裡不太可能有人認出他來。十年前那件該死的事。芮尼克從來就不是大白天灌酒的人,但他讓自己也很意外的,竟然喝了兩大杯伏特加,一杯接著一杯,用來稀釋烈酒的通寧水動也沒動,他又回到街頭。
歲月荒蕪,回憶不老--譯後記 譯者 李靜宜
初冬午後,到淡水赴一場邀約。寒風乍起的上班日,捷運車廂寥寥無人,漫長的路程顯得格外遙遠。車過關渡,視野整個開闊起來,繁茂的紅樹林緊貼捷運軌道密生,不遠處,平緩的淡水河如鏡面般靜謐,只有微微的風扭曲了近處大樓與稍遠處觀音山的倒影。
倏地,一抹羽白在綠樹灰山影裡飛起。是白鷺鷥!
車窗外的景物漸漸模糊……
曾經,我在這河畔有過一段離奇的人生。
每日穿越台北盆地,從一個河畔到另一個河畔工作;隔三岔五,繞著地球跑半圈;還有那應接不暇窮於應付的各路人馬。但我天真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