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體、心靈、與自我的重構

四、忠義宮的新任童乩
2019年四月的一個晚上，我在忠義宮初次偶遇慧命師姐。她端莊秀麗的容貌，說話輕聲細語，給人柔美親切的印象。我們閒聊了起來，當我表示：很難想像她是傳說中驍勇善戰的邱二王的童乩！她承認這是她想都沒想過的事，也不知道為何王爺會找上她？經過多次與師姐或同時與她先生（我稱為「誠信師兄」）的談話，我逐漸拼湊出師姐成為童乩的過程。她一路走來所經歷的痛苦與掙扎，值得在此細說從頭。
1、採乩與坐禁
慧命師姐（一九六〇年代出生）是台北人，已婚，先生為仁義老童乩的孫子，育有一子二女，她的兒子在2018年結婚，已升格成為婆婆。慧命師姐出身醫療專科，1985年即進入醫院工作。1997年第三個孩子出生後，她回學校繼續鑽研醫療專業，一邊工作、一邊唸書，還要一邊照顧家庭，就這樣一路辛苦地從大學唸到研究所，在2005年取得碩士學位。雖說她是珍珠村的媳婦，而我認識她的公婆、小叔、與她先生家族中多人，但我與她先生誠信師兄只有進香時的一面之緣，對師姐卻完全沒有印象。
2017年邱二王聖誕日（農曆十月二十日），慧命師姐偕同夫君返家祭祀。在仁義生前供神辦事的大廳上，突然間慧命師姐感應到王爺「降駕」，並透過師姐的口，向家族長輩說王爺要採她為童乩，繼續「凡塵救世」，希望徵求祖先與長輩的同意。這個突然的降駕事件，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師姐事後的理解是，前任童乩才過世不久，或許王爺有意尋找接任的童乩。當時，師兄家族裡的長輩就提出疑慮：王爺以前的童乩都是男乩，採用女乩跟以前不同；或者：慧命師姐是能感通神靈的靈乩，與童乩的方式不同。儘管如此，慧命師姐說，當時她也只能如實傳達王爺的訊息：「時代不同，方式也會改變」。
以師姐工作的資歷與醫療專業的學歷來看，她具有很好的職場前途。當我詢問她過去曾經一邊工作，一邊讀書，還要一邊照顧家庭，這麼辛苦熬到取得學位，也有穩定良好的工作，為何會願意當童乩？她表示這過程絕不是平順、毫無掙扎的，她已習慣醫院的工作，也喜歡帶學生實習，但是王爺說要她承擔，確實是從她自己的嘴裡說出來的。當時的她意識十分清楚，王爺的意思如此，她也沒有辦法！當我進一步詢問，究竟是大王還是二王說的？她說，其實那時候她不熟悉這五位王爺，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個王爺說的！
2018年媽祖進香回鑾當天，慧命師姐隨同夫君回鄉迎接媽祖。突然間王爺又再度降駕指示，透過慧命師姐的口，告知她需辭去醫院的工作，承擔忠義宮童乩的職務。當師姐描述這一段過程時，她說她是替神明傳話的人，即使心裡不樂意，也不能竄改王爺的旨意。事後她的婆婆很為他們叫屈，認為師姐應該向王爺求情，不該放棄那一份收入頗佳的工作！在一次與他們夫妻的閒聊當中，我提到師姐放棄一份高薪的工作，是否覺得可惜？師姐說，王爺的用意應該是要她專心當童乩；任職金融界經理的誠信師兄表示，客觀條件上他們三個小孩均已成人，而他的收入還可以維持家計，因此也只能配合神明做出這個決定了。
同年蘇大王的聖誕日，王爺第三度降駕指示慧命師姐需準備「坐禁」，接受王爺的教導。由於慧命師姐的兒子已計畫在當年秋天結婚，師姐懇求王爺將坐禁一事延緩到兒子成婚以後，因此將坐禁日期延至當年的二王聖誕日。坐禁之前，二王指示需要帶入關房的用品，其中對於童乩的「五寶」法器（七星劍、鯊魚劍、釘棍、月斧與刺球），經請示大王，則說「不用」。不同於先前禮智童乩與五位男桌頭的束禁儀式，忠義宮關閉七日；慧命師姐的坐禁只封閉後殿。她與一個女兒及一個姪女進入關房，除接受王爺訓練外，天天打坐、讀經，直到四十九天後才出禁。
然而，究竟該如何理解慧命師姐成為童乩這件事呢？首先，為什麼會是慧命師姐接任忠義宮的童乩職務？她夫家家族與忠義宮的關係十分密切，從誠信師兄的曾祖父扶手轎開始，家族人即涉入神明辦事的事務。傳到祖父（仁義）是第三代的童乩，家族中還有多人先後擔任過桌頭、辦事助手、與廟方管理委員會的委員等職務，師姐的公公今日仍承擔廟務管理工作。為了忠義宮的發展，禮智往生後，他們極需尋找合適的童乩以配合王爺辦事。就此而言，誠信師兄不僅是仁義的孫子，也一直是禮智想要栽培的對象，家族的宮廟事務理應由他來承接，童乩職務也該由他接任。但誠信師兄卻無意願，他表示就靈修秉賦與資歷而言，慧命師姐才是家族中最具資格承擔童乩職務的人。他們夫妻過去一起參與靈修與讀經課程十餘年。他個人雖會靈動，但他的靈性修行才剛起步，程度也不如他的妻子，實無能力承擔童乩職務。由此可見，慧命師姐承接童乩絕不是憑空而來，不僅她個人的條件十分適合，更重要的是家族的支持與需求。至於女性靈乩擔任王爺的乩生，在當代台灣民間信仰的實踐中，慧命師姐並不是孤例。重要的是，忠義宮的童乩傳承卻因慧命師姐的出任而出現了轉變，不僅需跨越性別的藩籬，接受女乩；也需接受由具有靈乩底蘊的童乩所引起的相關改變。
2、從母娘靈乩到王爺童乩的因緣
在醫療專業上不斷精進的慧命師姐，怎麼會有靈動、會靈的經驗？她是如何一步步走向靈乩與靈性修行的世界呢？
慧命師姐碩士論文口試結束的當天夜裡，她一直睡不好，清晨五點不到，便起身到客廳打坐，如同她過去的習慣。突然間，她看見自己的手竟然在動。她自己並沒有想要動，但是，手就是自發地動起來。後來她站了起來，接著看到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動了起來，甚至動作愈動愈大，使得客廳的空間顯得狹小擁擠。她嚇到了，只好抓著桌子穩住自己的身體，否則真不知道這個身體的動作會如何持續下去。丈夫起床後，她馬上告知此事。因時逢農曆七月，他們擔心會不會是惡靈附身，於是當晚就到忠義宮的北部分宮問事，請示王爺。當時禮智童乩說沒有「卡陰」的問題，反而說「神駕降乩、凡塵救世、何方神聖、〔某〕氏自知」，預示師姐未來是要為神辦事。由於當時慧命師姐與誠信師兄所關心的是靈動的問題，對於參與神明事務沒有興趣，因此他們並不在意禮智所說的預言。
然而，這種靈動的經驗仍然持續發生，讓慧命師姐與夫婿十分不安。誠信師兄甚至一一紀錄下妻子靈動時的場景與狀況，深怕有所閃失。後來他們求助於新北地區的一間濟公廟，開始跟隨濟公師父四處會靈拜廟，走訪台灣各地的會靈聖地。這期間，有一次師姐在工作場合中遇到一位母娘的靈乩。慧命師姐一見到她竟然開始哭泣，而且莫名地哭了幾乎兩個小時，這個狀況令他們十分不解。我問師姐是否她的元靈與母娘有特殊的感應？母娘是否是她的守護神（或稱「主母」）？但她不用元靈或會靈的概念來理解，傾向以靈修的觀點來詮釋。她說靈動時會來附身的仙佛包括母娘、驪山老母、瑤池金母與九天玄女等，一旦神靈降駕都會讓她知道是誰。她比較常感應到的是九天玄女娘娘。慧命師姐曾經在新北的一間宮廟巧遇一位資深靈乩。她回憶說，當時他們本來走不同路，應該不會碰在一起的，可是她硬是活生生地被一股力量往回拉。結果兩人一碰面就開始「起駕」（起乩），對方就預言慧命師姐未來是靈乩，必需為神辦事服務。同時傳達辦事須說白話，否則信徒聽不懂神語。這第二次的預言與第一次禮智的預言不謀而合。但是，師姐當時只覺得莫名所以，也不知道「辦事」會是指什麼事情。
慧命師姐與誠信師兄跟隨濟公師父團四處會靈達半年之久。後來，他們覺得四處會靈的生活十分耗時，也不知道意義何在。之後，他們改而採取濟公師父的指點：讀經精進。因此，夫妻一起求教於「六月息」老師，開始每週週末上課讀經。這是一個類似靈修的團體，租用新北市一個寺院場所開課，由六月息老師帶領研讀儒釋道經典，包括金剛經、心經、道德經、楞嚴經等，也學習傳統的四書、紫微斗數與各種算命術數。當時他們上課讀經，教室旁邊就是一個靈乩的聚會場所，提供他們比較不同的法門，理解靈動、通靈、與靈性修行的意義。由於他們夫妻喜歡研讀經典與融入生活實踐的修行方式，他們持續地跟隨老師讀經上課，從不缺課，一堅持下來就是十餘年的光景。讀經靈修之外，每逢忠義宮慶典，他們只要有空就會回鄉拜拜，甚至曾刻意安排住在廟內禪房數日，以便專心打坐、做靈修的功課。換言之，他們的靈修並沒有排除家族傳承的王爺信仰，只是當時沒有將二者聯繫起來。
當王爺指示慧命師姐擔任童乩後，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她與丈夫相偕到新竹拜會一座與忠義宮有關係的廟宇。一到廟前，慧命師姐突然就靈動起來，並開始會靈起乩，後來甚至「接玉旨」、「調五營」。事後師姐回憶說，她當時心裡有數，感覺王爺似乎要定她來接忠義宮童乩的職務。然而，慧命師姐的靈修底蘊與忠義宮的童乩傳承格格不入；更重要的，原先家族長輩無法接受女乩。顯然師姐會成為忠義宮的童乩還經歷了一些轉折。
在此之前，夫家親戚對慧命師姐靈動與靈修早有所聞，特別是師姐自從靈動以來，常能預知未來事件或健康體況。師兄的大伯母因生病失智，臥床多年。當2010年大伯母出現不穩定的生命狀態，大伯父於廳堂上香請求王爺告知狀況。慧命師姐當時即感應到九天玄女娘娘降駕，預示再三天大伯母即將魂歸西天。果然預言應驗了，親戚們見識到師姐的能力。師姐回憶說：她在喪禮中看到了大伯母回來，也知道她身後有很好的歸處。雖不能像祖父（仁義）一樣修成正果、位列仙班，但大伯母入王爺府修行是很好的福氣。她進一步解釋，這都是因為家族與王爺的深厚因緣所致。我詢問師姐：她能感應神靈的訊息，是否即為「通靈」能力？她個人並不認為如此，她說：「通靈能力一般分為此世修通、過去世報通、與鬼通」。但她謙稱「自覺無任何修德，不足以得通」，大伯母的事她只能歸因於神佛慈悲所給予的提示。
2016年，慧命師姐夫家的姪女罹癌。雖經過手術醫治，但九天玄女娘娘與王爺都降駕於師姐，指示姪女還需進一步醫治，徹底解決病體問題。2017年初，夫家的姪女婿身體欠安，西醫檢查不出病因。九天玄女娘娘與王爺又降乩指示，尋求王爺與瑤池金母一同解決因果問題。師姐幫兩位親戚處理問題，都回到忠義宮正殿傳達王爺的指示，最後兩位均痊癒。當我以為這就是所謂的「靈療」；師姐卻說是通過神靈所展現的能力，她自己只是媒介，不具有靈療的能力。因為靈療是指「自身有特殊的能力（如氣場、能量等）能直接對他人的身心狀態產生某種作用」。她進一步解釋，在解決因果與外靈干擾的問題上，無論王爺或母娘都是扮演類似於仲介調停的角色，只要調停成功，令使外靈願意放下恩怨，不再干擾與破壞，這樣當事人就能逐漸回復健康。
正是治癒兩位親戚的例子，成功說服了家族內最具權威的大家長，使他相信即便慧命師姐是女靈乩，但靈乩的底蘊並不妨礙她能感通與傳達王爺的訊息。換言之，她也可以像忠義宮過去的男童乩一樣地「辦事」、為信徒解決問題。
3、從靈乩到童乩的心理掙扎
從靈動、會靈、靈修（包含讀經上課）、靈乩到童乩，慧命師姐一路走來最擔心在乎的是：童乩的社會地位低，常予人不佳的印象。例如，男童乩身上常是刺龍刺鳳、總愛喝酒、說髒話等。尤其她個人不喜歡童乩操五寶，弄得血淋淋的光景。童乩在我們的社會中確實存在著負面的刻板印象。對照在知名醫學中心等級的教學醫院擔任醫療專業人員超過三十年，師姐具有優秀資歷與專業形象，又怎能接受自己成為這種一般刻板印象中身份較低的童乩呢？
我詢問慧命師姐做童乩這件事，她醫院的同事朋友們知道嗎？雖然答案是肯定的，但她坦言這過程很曲折，也是她感到最困難的一部分。即使不談她辛辛苦苦所努力累積的資歷，至少是一般印象中從很高的地方落到很低的情境。她自己調整了很久，才有辦法遞出辭呈，向同事們說明。不過，她也自我安慰說，或許是王爺知道她累了，才會來找她當童乩，讓她中年轉換人生的跑道。原來她雖在此工作岡位三十多年，卻面臨著因醫院的人事糾葛而無法再升遷的困境。此外，她回鄉當童乩的決定，也令靈修團體的同修們感到驚訝，認為她根本是走回頭路。因為，一般認為，從童乩提升為靈乩是一種「進步」，但棄靈乩而就童乩則是一種「倒退」。他們夫妻的老師十分關心這個抉擇，一直到在一次探訪中，王爺突然降乩，表達對老師調教兩位弟子的感激之意，才讓老師得以釋然。
有兩個重要的理由深深烙印在慧命師姐的心中，這是讓她願意承擔童乩職務的關鍵。第一個理由是，王爺曾經為師姐添壽，她認為自己應該有所回報。原來1997年她小女兒出生後，她就開始一直生病，診斷結果確認是罹患免疫系統疾病。當時誠信師兄曾回忠義宮找禮智幫忙，王爺卻說師姐的大限已到！這訊息讓誠信師兄十分著急，在沒有告知師姐的情況下，師兄私下請求王爺為妻子添壽，在禮智的主導下執行了添壽儀式，至今已有二十多年。第二個理由是，師姐說在一次母娘上身時，曾明示她是借乩給王爺救世，但百年之後，仍得回歸母娘。因為有了母娘的交代，師姐覺得她目前只是協助，心裡感覺踏實許多，才能欣然接受童乩的任務。
當我詢問師姐：那為何是當王爺童乩？而不是以靈乩的身份為王爺傳達旨意即可？難道她無法自己做決定嗎？師姐認為，這一切均是因緣具足、因緣和合的結果。誠信師兄解釋：我們的人生，看起來都是在做選擇，不斷地做一些抉擇。但是，我們真的可以自己選擇嗎？其實，我們最後做的那個選擇，可能就是當初命定的那個選擇。我們是不得不去選的，不是我們可以用智慧做出選擇。換言之，我們都是被動選擇，不是主動選擇。依他的說法，一切都是因為因緣和合所成就的。這是一種水到渠成的結果，根本無法做選擇。特別是，師姐身為人妻、人母，使她無法完全的做自我的選擇。因為她有一半的選擇權還得看丈夫這邊，還得考慮夫妻與家庭的狀況，基本上已不是她個人的選擇了。類似地，師兄認為，他的人生，一路走來，都像是王爺導引的路，包括：最早他想換工作，王爺不許；當初他有別的女朋友，最後卻與師姐結婚；要不是王爺，他也不願與妻子一同從事童乩服務！他深信一切都是王爺的安排！對師姐來說，醫院的工作是一種服務志業，現在的童乩服務亦然。既然都是服務志業，她認為只是轉換了跑道，二者沒有太大的差別。至於為何不做靈乩而當童乩，她比喻說，「就好像要吃飽的話，用筷子或湯匙都是可行的」。

四、忠義宮的新任童乩
2019年四月的一個晚上，我在忠義宮初次偶遇慧命師姐。她端莊秀麗的容貌，說話輕聲細語，給人柔美親切的印象。我們閒聊了起來，當我表示：很難想像她是傳說中驍勇善戰的邱二王的童乩！她承認這是她想都沒想過的事，也不知道為何王爺會找上她？經過多次與師姐或同時與她先生（我稱為「誠信師兄」）的談話，我逐漸拼湊出師姐成為童乩的過程。她一路走來所經歷的痛苦與掙扎，值得在此細說從頭。
1、採乩與坐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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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新世紀的社會與文化」叢書的其他單元一樣，本書是由第七單元「多重人觀與自我」的活動而來。照慣例，這單元超過一年（2018.6.23-2019.6.29）的講論會活動，每次由一位參與者報告個人的研究個案，再由其他參與者提問、切磋。待所有參與者報告一輪之後，於2019年8月15日及16日兩天在清華人社院舉辦正式學術研討會，邀請其他相關的學者一同討論。接著，九篇會議論文經過修改、學術審查、修改等繁複過程，有些人或因個人因素而撤稿，有或因論文已要在他處發表，最後通過了六篇論文。

本單元最早主要參與人員有來自人類學（三位）、心理諮商（三位）、心理分析（三位）、神學（一位）等不同學科背景的學者。故確實是跨學科對話的盛會。很遺憾，最後心理分析的學者都因太忙而無法共襄盛舉。神學家也因牧會等因素而徹稿。故原先計畫是由筆者跟沈志中一起合編此書，以彌補筆者在心理分析方面的不足。卻因心理分析方面都已撤稿，沈志中自認已無發揮其專長的空間而退出編輯工作，而由筆者單獨來編輯此書。雖然還是有三篇論文來自心理諮商學界，只不過這結果讓本書充滿著筆者的偏好與思維及不足。

雖然如此，筆者還是特別感謝這些參與講論會及研討會的心理分析學家、心理學家、以及神學家在討論過程中所提供的刺激與啟發，也謝謝那些在這論文集不同階段的參與者及評論與審查者的貢獻。他們是：石素英、沈志中、呂玫鍰、林以正、林淑芬、林雅萍、林耀盛、洪素珍、翁士恒、陳文德、彭仁郁、彭榮邦、蔡怡佳、鄭依憶、鄭瑋寧等人，在此謹致謝意。至於清華人社院學士班吳俊業前主任、現任代理主任王俊秀副院長所提供的經費支援，以及學士班蘇家瑩秘書、曾瑞霖行政助理、計畫助理蕭冠佑、研討會助理楊钎玉等等所提供的後勤支援更是不可少的。而群學總編輯劉鈐佑及其他編輯在出版上的貢獻與支持，在此一併致謝。

黃應貴　敬上

正如「新世紀的社會與文化」叢書的其他單元一樣，本書是由第七單元「多重人觀與自我」的活動而來。照慣例，這單元超過一年（2018.6.23-2019.6.29）的講論會活動，每次由一位參與者報告個人的研究個案，再由其他參與者提問、切磋。待所有參與者報告一輪之後，於2019年8月15日及16日兩天在清華人社院舉辦正式學術研討會，邀請其他相關的學者一同討論。接著，九篇會議論文經過修改、學術審查、修改等繁複過程，有些人或因個人因素而撤稿，有或因論文已要在他處發表，最後通過了六篇論文。

本單元最早主要參與人員有來自人類學（三位）、心...

導論 主體、心靈、與自我的重構／黃應貴
第一章 自我的「將成之際」：論防衛機轉的脆弱性與倫理關係的基礎／翁士恆
第二章 難捨之身：遺體捐贈涉及的多重身體／彭榮邦
第三章 世代關係困擾下的家庭人：照顧主體性的倡議與華人家庭主義的改造／李維倫
第四章 受苦，並存在著：屏東萬金女性天主教徒的多重自我與自我再現／陳怡君
第五章 天命難違？從靈乩到童乩的跨界經驗與自我探索／呂玫鍰

作者簡介

導論 主體、心靈、與自我的重構／黃應貴
第一章 自我的「將成之際」：論防衛機轉的脆弱性與倫理關係的基礎／翁士恆
第二章 難捨之身：遺體捐贈涉及的多重身體／彭榮邦
第三章 世代關係困擾下的家庭人：照顧主體性的倡議與華人家庭主義的改造／李維倫
第四章 受苦，並存在著：屏東萬金女性天主教徒的多重自我與自我再現／陳怡君
第五章 天命難違？從靈乩到童乩的跨界經驗與自我探索／呂玫鍰

作者簡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