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所有的痛苦都用音樂表達出來,我不想壓抑它,希望我的音樂能撫慰其他身在痛苦中的人,讓他們知道自己並不孤單。」--艾力克‧克萊普頓
●克萊普頓以筆代弦,寫下一場不插電的60年人生演唱會,一部關於藍調大家族的音樂史
●史上唯一三度榮登搖滾名人堂的樂手,《滾石》雜誌評選史上百大吉他手排名第二
●縱橫樂壇超過半世紀,以白人身分帶領藍調與雷鬼突破人種與樂種界線,打入大眾市場
●音樂與文化界人士同聲推薦
1976/金曲樂團
王治平/音樂製作人
沈鴻元/廣播人
李友廷/創作歌手
李明璁/作家
昆蟲白/甜梅號、絲襪小姐吉他手
法蘭Fran/Frandé 法蘭黛樂團 主唱
倪重華/MTI音樂科技學院基金會董事長
陳子鴻/喜歡音樂 總經理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 流行音樂碩士 副教授
馬世芳/廣播人,作家
張鐵志/VERSE社長暨總編輯
董運昌/吉他詩人
馮光遠/作家
黃玠/音樂人
黃韻玲/音樂製作人
鄭宜農/創作歌手
謝震廷/創作歌手
蘇重/樂評人,藏酒論壇編輯總監(順序依照姓氏筆畫)
被譽為「吉他之神」的搖滾樂手艾力克.克萊普頓,17歲出道,20歲成名,在62歲之齡完成這本自傳,而今已邁入76歲。他以一介父不詳、母不認的私生子降臨於世,彷彿命運要他歷盡人間磨難,只為傳播藍調之美。他在年輕時就帶著滿滿的老靈魂,共同開創了60年代的搖滾樂巔峰時期,但憑著對藍調堅定不移的熱愛,他的音樂始終質樸入世、直指人心。同樣的執念也展現在他對藥物、酒精、女性與愛情的眾多癮頭上,交織成各種難堪齷齪的人生情節。他自承無法接受拒絕的心理狀態,對於與披頭四成員喬治‧哈里遜、模特兒佩蒂‧波伊德的世紀三角戀、嗑藥酗酒時幹過的荒唐事,以及失去愛子的椎心之痛,都在書中做了真摯的自省。他的音樂始終承載著傳統的抒情,精神承襲自三角洲藍調之王羅伯‧強森,受親如義父的芝加哥藍調之父穆蒂‧華特斯囑託傳承藍調衣缽,與藍調之王比比‧金合錄忘年專輯,從巴迪‧蓋獲得演奏與配器上的強力啟發,與百大吉他手排名第一的吉米‧罕醉克斯到處串酒館即席合奏……這個來自英國里普利的鄉村男孩,與大西洋對岸的美國黑人音樂系統一脈相承,汲取了所有精髓,在搖滾中發揚光大。
縱橫樂壇超過半世紀的藍調搖滾樂手艾力克.克萊普頓,以露骨、坦率的自剖,回顧了他如何遍歷人生苦痛,在音樂之中找到天堂。
他不只是搖滾明星,而是搖滾樂史的化身。在注重自我推銷、裝腔作勢、八卦不斷的搖滾樂界,他數十年來始終以含蓄自持著稱,而今終於第一次為他非凡的人生與音樂故事,留下了完整的記述。
出生於1945年克的艾力克是非婚生子,由外祖父母撫養長大,從來沒見過父親,九歲之前都以為母親是他的姊姊。13歲時開始從吉他中得到慰藉,展現了不可思議的過人才華,在英國的俱樂部現場席捲聽眾,很快成了音樂圈的小眾偶像,有鐵粉在倫敦地鐵牆上寫下「克萊普頓是神」。他和另外兩位知名樂手共組全球第一個超級樂團Cream,成了世界性的超級巨星,但因團員個性不合,兩年就宣告解散。後來陸續待過 Blind Faith、 Delaney and Bonnie and Friends和Derek and the Dominos,這幾個樂團也都壽命不長,但克萊普頓在這段時間寫下了多首經典名曲,包括最知名的Layla。
60年代後期,他以來賓身分和眾多樂手合作,除了披頭四、滾石合唱團和老友喬治.哈里森(George Harrison)之外,還有吉米.罕醉克斯(Jimi Hendrix)和鮑勃.迪倫(Bob Dylan)等。和喬治合作時,他瘋狂愛上了喬治的妻子佩蒂.波伊德(Pattie Boyd),這份看似得不到回報的愛使他陷入了絕望、自我封閉和毒癮的深淵。到了70年代初他已克服毒癮,推出暢銷專輯461 Ocean Boulevard,熱門名曲〈我射殺了警長〉就收錄在其中,之後又推出了白金專輯Slowhand,收錄了獻給佩蒂的動人歌曲Wonderful Tonight,他也終於在1979年底娶了佩蒂。但是不久克萊普頓就重蹈覆轍,只是這次毒癮改成了酒癮,不僅戕害了自己的音樂,最後也導致這段婚姻破裂。
80年代,他努力戒除酒癮並開始康復,同時當上了父親。但就在生活漸漸回到正軌時,他又遇到一次可怕的打擊:他心愛的四歲兒子康納(Conor)意外墜樓喪生。如果是早年面對這樣的悲劇,他可能會逃到成癮的世界中麻痺自己。但是現在他的堅強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他在音樂中尋得庇護,創作出美到令人心碎的〈淚灑天堂〉作為回應。
他的音樂源自最純正的傳統藍調,情感真摯醇厚,技巧含蓄溫婉,《艾力克‧克萊普頓自傳》是一位倖存者寫下的強大故事,讓我們看見他如何在種種難關與心魔的環伺之下,淬鍊成史上最頂尖的成功音樂人,親身締造超過半世紀的輝煌搖滾樂史。本書堪稱最引人入勝的當代回憶錄。
作者簡介:
艾力克.克萊普頓(Eric Clapton)
英國藍調、搖滾吉他手,小時候在兒童節目上第一次聽到藍調,「感覺像被雷打到一樣……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13歲纏著外祖父母買給他人生第一把吉他。是榮登藍調名人堂、作曲家名人堂,以及唯一一位三度榮登搖滾名人堂的樂手,拿下包括終身成就獎在內的19座葛萊美獎,名列《滾石》雜誌史上百大吉他手第二位,對藍調與搖滾樂史有無與倫比的貢獻與影響力。創作過無數經典名曲,一首為早逝幼子所寫的〈淚灑天堂〉(Tears in Heaven)更是家喻戶曉。透過他的親筆自傳,樂迷可深入探索他細膩敏感的內心世界,一窺這位傑出音樂家戲劇性的音樂人生。
譯者簡介:
張靖之
本名張紫蘭,國立臺灣大學學士,主修中文,輔修人類學,英國劍橋大學漢學碩士。曾任雜誌編輯、《國家地理》雜誌中文版主編、出版社叢書主編、版權,現從事自由翻譯與文字工作,以保護地球環境為志業。譯作有《一九八四》、《史上最偉大的自然攝影經典》、《國家地理小小恐龍探險家》、《西薩‧米蘭狗班長的快樂狗指南》、《西薩‧米蘭狗班長的人狗幸福學》、《每天的幸福靈感》、《氣候緊急時帶來了》等書。賜教信箱:violea@gmail.com。
章節試閱
Growing Up
童年
我在很小的時候,大概六、七歲左右,就開始有一種感覺,覺得我好像跟別人不大一樣。也許是因為別人談論我的方式,總是當我不存在一般。我們家住在薩里郡(Surrey)里普利村(Ripley)綠園路(The Green)一號,小小的一間屋子,正對著村子裡最大一片綠草坪。這間屋子曾經是濟貧院的一部分,總共有四個房間,樓上兩間狹小的臥室,樓下一間小客廳和廚房。廁所在屋外,是在院子角落用浪板搭成的鐵皮屋,裡面沒有浴缸,只有掛在門後面的一只大鋅盆,我印象中從來不曾用過它。
每個星期有兩次,我媽會用一只較小的錫桶裝水,用海綿幫我從頭刷到腳。我每星期天下午會去奧黛麗(Audrey)姑姑那裡洗澡,她住在大馬路上新蓋的公寓裡。我和爸媽還有哥哥亞德里安(Adrian)一起住,爸媽睡在俯瞰綠草坪的主臥室,亞德里安睡後面的房間。 我睡行軍床,有時在爸媽的房間,有時在樓下,要看有誰來家裡過夜。屋子裡沒有電,煤氣燈不斷發出嘶嘶嘶的聲音。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這些小小的屋子裡都住滿了一家大小,真是不可思議。
我媽媽有六個姊妹:妮兒(Nell)、艾爾西(Elsie)、芮妮(Renie)、弗洛西(Flossie)、凱思(Cath)和菲莉絲(Phyllis),還有兩個兄弟:喬(Joe)和傑克(Jack)。每到星期天,其中兩三個家庭同時來我們家串門子的情況並不少見,他們會交換八卦,了解我們的近況,也說說他們的近況。在屋內狹小的空間裡,大人總是在我面前交談,姊妹之間常常交頭接耳,彷彿我根本不存在一樣。小小的屋子裡裝滿了祕密,但一點一滴地,我仔細聆聽那些竊竊私語,漸漸猜到是怎麼一回事,意識到那些祕密通常和我有關。有一天,我聽到一位阿姨這樣問:「你有他媽媽的消息嗎?」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每當亞德里安舅舅開玩笑說我是小雜種的時候,他是在講真話。
這個發現對我衝擊很大,令我痛苦萬分。我出生於一九四五年三月,儘管那時候,因為有大量外國軍人和飛行員在英國停留,私生子的問題非常普遍,但這仍然是極大的恥辱。這種恥辱雖然不分階級,但在像我們家這樣的工人階級裡頭,又顯得特別嚴重,因為住在小村子裡的工人階級,根本不知隱私為何物。因此,我對自己的身分感到異常困惑,對家人深厚的感情也變得複雜起來,開始懷疑在里普利這樣的小地方,我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必須不斷解釋的難堪。
我最終弄清楚的真相是,媽媽蘿絲(Rose)和爸爸傑克.克萊普(Jack Clapp)實際上是我的外祖父母,亞德里安是我的舅舅,蘿絲和前夫生的女兒派翠西亞(Patricia)才是我真正的母親,我的姓氏克萊普頓是跟她的姓。一九二〇年代中期,本姓米歇爾(Mitchell)的蘿絲與小名雷克斯(Rex)的雷金納德.塞西爾.克萊普頓(Reginald Cecil Clapton)相遇並相戀,雷克斯是英俊瀟灑、牛津畢業的印度軍官之子,他父母認為蘿絲配不上他,但兩人不顧反對,於一九二七年二月結婚。婚禮在蘿絲生下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我舅舅亞德里安--幾週後舉行,婚後兩人在沃金(Woking)安頓下來,可惜這段婚姻很短暫,一九三二年,在他們的第二個孩子派翠西亞出生三年後,雷克斯就死於肺結核。
蘿絲傷心欲絕地回到里普利,直到十年之後,才在泥水師傅傑克.克萊普鍥而不捨的追求下改嫁。傑克由於小時候腳受過重傷,免服兵役,他和蘿絲在一九四二年結婚,從此成了亞德里安和派翠西亞的繼父。一九四四年,里普利和英國南部的許多城鎮一樣,湧進大批來自美國和加拿大的軍隊,十五歲的派翠西亞因此和駐紮在附近的加拿大飛行員愛德華.弗萊爾(Edward Fryer)短暫交往了一陣子。他們在一個舞會上認識,他是樂團裡的鋼琴手。結果,他原來是有婦之夫,所以當派翠西亞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只能自己解決。蘿絲和傑克很保護派翠西亞,一九四五年三月三十日,我在他們家樓上後面的房間祕密出生。等到時機成熟,也就是我出生後的第二年,派翠西亞離開了里普利,由我的外祖父母把我當自己的孩子帶大。我的名字叫做艾力克(Eric),大家都叫我阿力(Ric)。
蘿絲的身材嬌小,有一頭黑髮和深邃細緻的輪廓,鼻子特別尖,她娘家的人說這是「米歇爾家的鼻子」,遺傳自她父親傑克.米歇爾。她年輕時的照片看起來是個美人胚子,可說是姊妹中長得最漂亮的。然而,差不多在戰爭剛開始的時候,她剛滿三十歲那年,因為上顎出了嚴重的問題,必須動手術,手術過程中不幸發生停電,醫生不得不中途放棄,導致她左臉顴骨下方留下很大的疤痕,看起來就像臉頰被挖空了一塊,讓她從此對自己的長相感到有點不自在。巴布.狄倫(Bob Dylan)在〈天還沒黑〉這首歌中寫道:「每張美麗臉龐背後,都承受著某種痛。」蘿絲的痛苦使她變成非常溫暖的人,能夠深深同情別人的困境。我的童年生活,主要都以她為重心。
蘿絲的第二任丈夫傑克,是她這輩子的摯愛。傑克比蘿絲小四歲,是個害羞的美男子,身高六呎多,輪廓分明,身材魁梧,長得有點像美國男星李.馬文(Lee Marvin)。他抽自己捲的菸,用一種濃烈深色的菸草,牌子叫「黑美人」。他就像那個年代的父親一樣專制,但心地善良,以他的方式疼愛我,尤其是在我年幼的時候。我們之間並沒有肢體接觸那種親密感,我們家的男人似乎都不懂得表達感情或給人溫暖,也許認為這是軟弱的表現。傑克靠當泥水師傅謀生,幫里普利的一家建築承包商工作,他也是木工師傅和砌磚師傅,所以他其實可以一手包辦蓋好一整棟房子。
傑克是個認真盡責、職業道德感很強的人,他為我們家帶來固定的薪水,在我整個成長過程中,家裡的收入一直保持穩定,所以我們雖然算是窮人,卻很少有缺錢的情況。偶爾手頭真的很緊的時候,蘿絲會去幫別人家打掃,或者到村子外圍裝瓶商史坦斯菲的工廠打零工,那是一家生產檸檬汽水、橘子汽水和蘇打水等碳酸飲料的工廠。我年紀稍長之後,暑假也經常去那裡打工,負責貼標籤和幫忙上下貨,賺點零用錢花。那家工廠簡直就像狄更斯小說裡的場景,讓人猶如置身英國舊時的勞動濟貧院,到處有老鼠跑來跑去,還有一隻凶惡的鬥牛犬,因為會攻擊訪客而被關了起來。
現在的里普利比較像郊區,在我出生的那個年代,這裡很鄉下,是個典型的小農村,居民大多數是農場工人,你如果口無遮攔,很快的全村人都會知道你的事,對人有禮貌也就變得很重要。基爾福(Guildford)是這一帶主要的購物市鎮,從里普利可以搭公車去,但里普利也有自己的商店。這裡有康尼斯比(Conisbee)和路斯(Russ)兩家肉鋪、威勒(Weller)和柯林斯(Collins)兩家麵包店、傑克.理查森(Jack Richardson)的雜貨店,還有格林(Green)紙店、諾克斯(Noakes)五金行、一家賣炸魚和薯條的小吃店,以及五家小酒吧。金與奧利艾斯(King and Olliers)是我買下第一件長褲的男裝店,那裡同時也是郵局。我們還有一家打鐵鋪,當地農場的馬都來這裡釘馬蹄鐵。
村子一定都有糖果店,里普利的糖果店是由法爾(Farr)家兩位作風老派的姊妹經營。每次推門進去,鈴鐺就會叮鈴叮鈴響,總是要等好一陣子,其中一人才會從商店後面走出來,久到我們可以趁簾子有動靜之前把口袋塞得滿滿。我會用家庭配給簿買兩包沾粉棒棒糖,或者幾粒飛碟糖,然後帶著滿口袋的好立克糖錠或阿華田糖錠離開,這些糖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癮頭。
整體來說,里普利原是可以讓人快樂成長的地方,卻因為我發現了自己的身世,生活從此變調。我開始退縮到自己的世界。感覺上,我的家人對於怎麼處理我的狀況,已經做出某些明確的選擇,至於是什麼選擇,我完全無從得知。我遵守屋子裡的祕密準則--「我們不談論發生了什麼事」--加上家裡大人有絕對權威,讓我什麼問題都不大敢問。現在回頭檢視,我發現全家人其實並不真正知道該怎麼向我解釋我這個人的存在,由此而生的內疚感,讓他們清楚意識到自己的不足,這就是為什麼我的存在幾乎讓每個人都感到憤怒和難堪。於是,我把感情寄托在家裡的狗身上,那是一隻叫做「王子」的黑色拉布拉多;另外也幫自己創造了一個叫做強尼.馬林戈(Johnny Malingo)的角色。強尼是個風度翩翩、無拘無束、閱歷豐富的男子,對於礙著他的人從不假以辭色,每當事情讓我感到難以承受,我就會逃進強尼這個角色裡,直到風暴過去為止。我還虛構出一個幻想朋友,是一隻叫做「灌木枝」(Bushbranch)的小馬,不管我去哪裡,牠都會跟在我身邊。有時候,強尼會搖身一變變成牛仔,跨騎到灌木枝上,策馬向夕陽馳去。同時,我也開始迷上畫畫,最愛畫的第一樣東西是餡餅。有一個小販會固定推著推車,到村子那片綠草坪上叫賣,推車裡都是熱騰騰的餡餅。我一直很愛吃餡餅,蘿絲也很會做餡餅,我畫過幾百張餡餅和那個餡餅小販的畫像。後來,我又從畫畫轉向臨摹漫畫。
因為我是私生子,蘿絲和傑克會想要寵我。我的很多玩具是傑克做給我的,我還記得他用純手工打造了一組漂亮的劍和盾給我,每個孩子看了都羨慕不已。只要是我喜歡的漫畫,蘿絲就會買給我,我好像每天都會拿到一本新漫畫,都是我喜歡的《大禮帽》(The Topper)、《丹迪》(The Dandy)、《老鷹》(The Eagle)和《比諾》(The Beano),我尤其愛看《巴什街的孩子》(The Bash Street Kids),每次畫家換人的時候,我就會注意到漫畫中高老爺(Lord Snooty)的禮帽變得不大一樣。我臨摹這些漫畫,幾年下來,數不清畫了多少張,有牛仔、印第安人、羅馬人、格鬥士、盔甲騎士等等。有時候,我在學校裡完全不做課堂作業,翻開我的每一本課本,裡面除了我畫的漫畫什麼也沒有。
我從五歲開始到英格蘭里普利教堂小學上學,學校就在村子的教堂旁邊,是一座燧石建築。學校對面是村子的大禮堂,我在那裡上主日學,第一次聽到許多古老優美的英文讚美詩,我最喜歡的是〈主望我光照〉(Jesus Bids Us Shine)。起初,我還滿高興可以去上學,左鄰右舍的孩子大多數也在那時候入學,但過了幾個月,我發現這種情況將會一直持續下去,就開始恐慌起來。由於我對家庭生活有強烈的不安全感,導致我很討厭上學。我只想隱姓埋名,根本不想要參加任何賽事,我討厭任何把我突顯出來的事情,因為我一點也不想要引起注意。
我也覺得,送我上學只不過是為了把我送出家門,因此內心充滿怨恨。有一位波特(Porter)老師,人很年輕,似乎特別有興趣發掘孩子的天賦或才能,漸漸地和我們班熟絡起來。每當他想要試探我的時候,我就會忿恨到極點,我會鼓起內心所有的恨意,向他怒目瞪視,最後他就會受不了,說我這是「無言的侮辱」,用藤條體罰我。我現在不怪他,只要是代表權威的人,都曾經受過我這種氣。繪畫是我唯一真正喜歡的科目,不過我也曾經用直笛演奏〈綠袖子〉(Greensleeves)而得獎,直笛是我學會的第一種樂器。
Growing Up
童年
我在很小的時候,大概六、七歲左右,就開始有一種感覺,覺得我好像跟別人不大一樣。也許是因為別人談論我的方式,總是當我不存在一般。我們家住在薩里郡(Surrey)里普利村(Ripley)綠園路(The Green)一號,小小的一間屋子,正對著村子裡最大一片綠草坪。這間屋子曾經是濟貧院的一部分,總共有四個房間,樓上兩間狹小的臥室,樓下一間小客廳和廚房。廁所在屋外,是在院子角落用浪板搭成的鐵皮屋,裡面沒有浴缸,只有掛在門後面的一只大鋅盆,我印象中從來不曾用過它。
每個星期有兩次,我媽會用一只較小的錫桶裝...
目錄
目錄
童年 3
雛鳥樂團 27
約翰.梅爾 55
鮮奶油合唱團 71
盲目信仰合唱團 97
德瑞克與骨牌合唱團 115
迷失的歲月 133
海洋大道四六一號 145
艾兒與妮兒 159
走到路的盡頭 183
從海瑟頓重新出發 197
再染酒癮 211
康納 229
悲劇過後 247
十字路口中心 261
梅莉亞 275
顧家男人 289
在路上的一年 305
後記 323
謝誌 329
目錄
童年 3
雛鳥樂團 27
約翰.梅爾 55
鮮奶油合唱團 71
盲目信仰合唱團 97
德瑞克與骨牌合唱團 115
迷失的歲月 133
海洋大道四六一號 145
艾兒與妮兒 159
走到路的盡頭 183
從海瑟頓重新出發 197
再染酒癮 211
康納 229
悲劇過後 247
十字路口中心 261
梅莉亞 275
顧家男人 289
在路上的一年 305
後記 323
謝誌 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