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時代最具代表性的英國作家――湯瑪士.哈代最富盛名的田園愛情小說
英國《衛報》譽為最偉大的20個愛情故事之一
BBC〈大閱讀〉讀者票選世界Top 50小說
不管文藝風尚怎麼千變萬化,《遠離塵囂》必定會在偉大的英國小說裡占有一席之地。――維吉尼亞•伍爾夫
她從來沒考慮過婚姻,沒想過要依靠一個男人。
也許有天她會嫁人,但討厭就這樣被當做男人的財產。
貝莎芭,這位寫於十九世紀的超時代獨立女性,究竟是哈代獨具前瞻慧眼?
還是女性地位百年來都沒變過?
身為女性,在保持獨立與堅強的同時,
又想專心一意地對待一個男人及男人的世界,實在是一件十分複雜的事。
英國維多利亞時代,資本主義迅速發展,使得田園牧歌式的傳統農莊社會急遽瓦解,恬靜的鄉村生活已不再平靜。貝莎芭原本一文不名,但美麗又獨立,牧羊人歐克愛上她並向她求婚,可是她沒有想過會結婚,也不想成為男人的財產,她的心太野,難以被人馴服。
之後,貝莎芭因繼承叔叔的遺產成為農場主人並成為歐克的僱主,又得到鄰家單身大地主包伍德的青睞,更結識了輕佻風流的軍官曹伊中士。三位男人闖進她的生活,將原本平靜安適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她的虛榮與任性也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小說情節因三位執著的追求者而變得複雜,充滿戲劇張力、高潮迭起。哈代刻意以文字細膩描述英國農莊情景與農場作息,企圖保存維多利亞時代受工業革命衝擊而逐漸凋零的農村生活與傳統,在現今都市叢林中讀來別有滋味。
各界推薦
•台大外文系吳雅鳳教授導讀
不管文藝風尚怎麼千變萬化,《遠離塵囂》必定會在偉大的英國小說裡占有一席之地。――維吉尼亞•伍爾夫
作者簡介:
湯瑪士.哈代Thomas Hardy(1840-1928)
英國小說家、詩人、劇作家,他的小說與詩由徐志摩引介,是第一批進入華人世界的英國文學。他在小說中描繪在工業革命下凋零的鄉村,企圖以文字保存農村古老傳統;筆下的小人物與無情的大自然與嚴峻的社會規範搏鬥,為中文讀者帶來耳目一新的震撼。
從早期的作品開始,哈代對活潑奔放、不願隨波逐流的年輕女性情有獨鍾,她們赤裸裸的掙扎也構成一條貫穿他作品的主軸。他以女性為焦點,在層層的壓力強逼下,更顯追求幸福與基本尊嚴的可貴,一如《遠離塵囂》中桀驁任性的貝莎芭在階級、法律、性別重重限制下,為愛情付出慘痛代價,最後才終於了解到,真愛一直在身旁守護著自己。
哈代獨到之處,便是他對在大時代裡掙扎的男女,抱持一貫的悲憫,還有他對自然肌理的認識,如土壤、礦物、化石、建築石材、植物等,以身體觸感的方式呈現一個完整的物質與歷史的場域,只有仔細體會,才能慢慢了解哈代的作品之所以偉大且動人。
譯者簡介:
許純華
師範大學英語系畢業,英國約克大學教育研究所碩士。目前從事英語教學工
作,喜歡閱讀、旅遊、翻譯。譯有《越南民間故事集》並著有《哈英文學文
法:教文法的故事書》等書。譯稿賜教:chere530@hotmail.com
游佳霖
台大國企系暨外文系雙主修、師大英語教學碩士畢業。曾於國教院教科書發展
中心擔任中學英語教科書審定會議意見整合人,現為自由譯者,從事雜誌文
章、公部門刊物、書籍翻譯及學術英文編修。 譯稿賜教:yukalin699@gmail.com
溫澤元
政大財政系畢,目前就讀師大翻譯研究所。熱愛翻譯、文學、閱讀、電影。現
為兼職自由譯者、審書人。
章節試閱
4 歐克場主的決心――拜訪――錯誤
離開赫斯特太太家後,歐克沿著高地走了約莫兩百多碼,忽然間又聽見後面傳來一聲「喂――喂!」那尖銳的呼喊聲比隔著田野呼叫的聲音還要高亢。他環顧四周,看見有名少女正跑向他,手中揮舞著一條白手帕。
歐克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處,少女越跑越近,原來是貝莎芭.艾芙丁。出於激動,歐克的臉色不禁漲紅了起來,而少女則因為一路奔跑,也是滿臉通紅。
「歐克場主――我――」少女為了喘口氣而停了下來,側著臉站在歐克面前,一手按住腰部。
「我剛才去拜訪妳。」在少女尚未繼續之前,歐克先開口了。
「是啊,我知道。」少女像隻知更鳥一樣上氣不接下氣,她的臉龐因為這一路狂奔而滿臉通紅,汗水淋漓,看起來彷彿露水未乾的牡丹花瓣。「我剛不知道你是來向我求婚的,不然我會馬上從花園進到屋裡去。我一路追過來是因為要告訴你,姑媽不應該因為你來向我求親,就打發你離開。」
歐克覺得有些飄飄然。「讓妳跑這麼快來追我,我深感抱歉。」他滿懷感激地說:「等你喘過氣來再說吧。」
「姑媽跟你說我有交往的對象,這完全不對。」貝莎芭繼續說:「我根本就還沒有交往對象,從來都沒有。我認為從女性的角度來說,讓你以為我有好幾個情人而將你打發走是件非常遺憾的事。」
「聽妳這麼說,我實在很高興!」歐克說,同時露出他長久以來的招牌微笑,欣喜得臉上發紅。他伸手要去握少女的手。剛才少女的手還按著腰部以減輕身體的不適,現在則轉為優雅地按著胸口,平復她砰砰跳的心臟。歐克一抓住少女的手,少女馬上將手縮回身後,像條鰻魚般地從他的指縫間溜過。
「我有一座還算不錯的小農場。」歐克說。跟剛剛伸手相比,變得有點兒膽怯。
「嗯,我知道啊。」
「有人貸給我一筆創業資金,不過這筆錢很快就可以還完了。雖然我只是一個普通男人,但從幼時到現在,也算是拚出一番小小的成績了。」當歐克說出「小小的」幾個字,那語調其實是向少女表示所謂的「小小的」實為「大大的」。他繼續說:「等我們結婚,我一定會比現在加倍努力。」
他走上前去,再次伸手。貝莎芭佇立之處有著低低的冬青樹叢,上面結滿紅漿果。她眼見歐克向前的姿勢,似乎是要一把摟住她,不然就是壓住她,於是她側過身,慢慢地繞過樹叢躲開了。
「怎麼,歐克場主……」她繞過樹叢,雙眼睜得圓圓地看著歐克。「我可沒說過要嫁給你啊。」
「啊,這就奇怪了!」歐克洩氣地說:「這樣跑過來追人,然後說妳不想要!」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她氣急敗壞地說,但也稍稍察覺到自己目前造成的處境有多荒唐。「我並不像姑媽說的那樣,已經有了十多名追求者。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男人得到過我的心。或許有一天我會嫁人,但我討厭就這樣被當做男人的財產。再說如果我真心想要跟你交往,根本不會像剛剛那樣飛奔過來找你,那也未免太操之過急了吧!而且,這樣跑來找你澄清誤會的舉動,並沒有什麼不好。」
「嗯,一點都沒有不妥。」但是未經思考就脫口而出的話,往往失之寬厚。歐克在全盤思考所有的情況之後,再補充說:「呃,我也不是很確定這樣是否真的完全沒有不妥。」
「也是啦,我眼看著你就要翻過這座山丘了,忙著追趕你,卻沒時間想我是否要嫁人。」
「那麼――」歐克說,精神再度振奮起來,「請妳好好想一、兩分鐘,我可以等妳,艾芙丁小姐。妳願意嫁給我嗎?請嫁給我吧,貝莎芭。我實在十分愛妳!」
「讓我想一想。」她更加羞怯地說:「但願我的腦袋能在戶外思考。我在戶外時,心思總是無法集中。」
「但是妳可以試著揣摩一下。」
「那麼給我些時間。」貝莎芭心事重重地望向遠方,別過歐克所佇立的方向。
「我會讓妳幸福。」歐克隔著樹叢對著貝莎芭的後腦勺說:「一、兩年內,妳就會有一架鋼琴――現在農場主人的太太都開始有鋼琴了――我也要練好長笛,晚上就可以與妳合奏。」
「嗯,我喜歡那樣。」
「再花十鎊買一輛雙輪單馬車,趕集的時候可以坐。我們還可以養些漂亮的花卉跟小鳥――我指的是公雞與母雞,因為雞很有用處。」歐克繼續說,心中覺得自己兼顧了美感與實用性。
「我會很喜歡那樣。」
「還要為黃瓜秧做個棚架――就像紳士與夫人。」
「對啊。」
「婚禮完畢後,還要將我們的喜訊登在報紙的結婚欄上。」
「喔,我好喜歡那樣!」
「孩子出生的時候,也要把誕生的訊息刊在誕生欄上――每一個孩子都要登!還有,在家裡的壁爐旁,無論什麼時候妳抬起頭,都會看見我在;而無論什麼時候我抬起頭來,也都會看見妳在。」
「等等,你別太離譜了!」
貝莎芭臉色一沉,沉默不語。歐克不停盯著擋在他們兩人之間的紅漿果,彷彿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冬青樹將會是他們倆求婚的祕語。貝莎芭下定決心,轉向歐克。
「不行,說這些都沒用。」她說:「我不要嫁給你。」
「請妳再考慮一下。」
「我一直很用心地考慮。就某種意義上來說,婚姻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大家都會談論我,認為我打了一場人生的勝仗,我也會得意洋洋,好像自己贏了些什麼。但是一個丈夫――」
「怎麼樣?」
「正如你所說的,他總是在那。無論什麼時候我抬起頭,總會看到他在那裡。」
「當然,他――也就是我――會一直都在那裡。」
「喔,我的意思是說,我不反對在一場沒有丈夫的婚禮中做個新娘。但既然女人不能在沒有丈夫的情況下於婚禮獨自亮相,那麼我還不想結婚。至少現在還不想。」
「妳說這是什麼蠢話!」
聽見別人對自己的話做出如此回應,貝莎芭稍微轉過身,以維護自己的尊嚴。
「我實在是想不出有哪位姑娘會說出比這更蠢的話。」歐克說。
「但是,親愛的……」他以和緩的語氣繼續說:「不要這樣。」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那聲嘆息像是風吹過松林的聲響,驚擾了四周的寧靜。「妳為什麼不嫁給我呢?」他懇求著貝莎芭,同時緩步繞過矮冬青樹叢,漸漸靠近她。
「我不能嫁給你。」她邊說邊往後退。
「為什麼?」他毫不死心地問著。歐克終於放棄接近貝莎芭的欲望,安分地在原地站好,隔著樹叢看著她。
「因為我不愛你。」
「好,但是――」
貝莎芭打了一個呵欠,但她只敢輕輕打,以免顯得失禮。「我不愛你。」她說。
「但是我愛妳。至於我自己,只要能被妳喜歡,我就心滿意足了。」
「喔,歐克先生,那太好了!但將來你會瞧不起我。」
「絕對不會。」歐克說。他說得如此懇切,好像他就要憑藉著這股語言的力量,穿越樹叢,投入貝莎芭的懷抱。「這輩子我要做好一件事――確確實實地做到一件事――那就是在我死之前,愛妳、渴慕妳,並且永遠對妳保持興趣。」現在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真誠的哀傷,曬黑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
「你那麼熱情,我不接受你似乎十分不應該。」貝莎芭有些沮喪地說,同時無可奈何地環顧四周,設法離開這道德上的窘境。「我真不該來追你!」可是,她似乎善於恢復自己愉快的心情,很快地,她的臉上又現出一副調皮的神情。「這是行不通的,歐克先生,我需要一個能馴服我的人。我太無拘無束了,我知道你永遠沒辦法馴服我。」
4 歐克場主的決心――拜訪――錯誤
離開赫斯特太太家後,歐克沿著高地走了約莫兩百多碼,忽然間又聽見後面傳來一聲「喂――喂!」那尖銳的呼喊聲比隔著田野呼叫的聲音還要高亢。他環顧四周,看見有名少女正跑向他,手中揮舞著一條白手帕。
歐克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處,少女越跑越近,原來是貝莎芭.艾芙丁。出於激動,歐克的臉色不禁漲紅了起來,而少女則因為一路奔跑,也是滿臉通紅。
「歐克場主――我――」少女為了喘口氣而停了下來,側著臉站在歐克面前,一手按住腰部。
「我剛才去拜訪妳。」在少女尚未繼續之前,歐克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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