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確實就是對庸常的干擾,詩的敵人不是他者,而是外在的建制與生活。這本詩集裡就是一堆剩餘,歷經生命的輾壓而未消失。究竟能否以詩來思考?或詩只是承接思考的失敗?主體本為殘缺,當隆隆的生命列車依時奔馳過,臥軌的剩餘物再度改變形狀,「我們被世界聽到的歌聲/其實是慘叫」。夠了麼?好像還未夠。睽違八年,鄧小樺第二本詩集《眾音的反面》,接近她,或者等於接近她的反面。
我見過太多開口閉口「論定」香港的人,但是錯誤百出。例如,說香港人港英時期從不抗爭,九七後卻鬧得這麼厲害,沒心沒肺。香港有大量關於七十年代保釣的書籍,如果看過,就知道當年香港人怎樣上街被皇家警察打個頭破血流。之後的「中文運動」,更是如火如荼。香港人是通過抗爭,才確立了中文在香港的官方地位。不了解的人,怎能體會背後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