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回歸線漫筆：有關歷史、藝術和生活的故事

多元的北區

多少現實已成為少年時代的夢境。
——作者

我們居住的Darebin 區座落於墨爾本正北，是一片平川，沒有坡和丘陵。站在高街（High Street）南眺，City 的高層建築群凌駕於鱗次櫛比的民房屋頂之上，清晰可見。高街是墨爾本北部的一條長街，中段串連著戴洛賓區下轄的Northcote、Thornbury 和Preston 等幾個小區。與其他地區相比這一帶其實不算是好區，多少年以來一直是新移民聚居之地。這裡從前是義大利、希臘和黎巴嫩人集中居住地，但隨著更廣泛的移民進入，居民情況更加混雜。來自於世界各地的移民先於此區落腳，幾年奮鬥聚積財富後，其中有些人便根據情況需要搬離此地。華人移民普遍不喜歡這個區，我想可能是受香港移民的影響。在香港，高尚居住區座落在半山地，因此香港人的居住概念中山地住宅象徵著財富和地位。於是虛榮的港人爭相在墨爾本東面的丘陵山地置地建房，將東區的地價炒了起來。北區的中國大陸移民接受了這種影響，有了錢也紛紛棄北而東，以居東而為榮耀。


一　高街的文化色彩

但我喜歡墨爾本北區。北區雖無東區的鬱鬱蔥蔥，也無城南臨海沿岸的豪宅林立，但北區有北區的價值。我喜歡北區獨有的多元文化氛圍。我曾參加過Darebin 區的一次集會，一位地區議員在會上講，有將近二百多種世界各地語言在戴洛賓區流行應用。據此你可以想見這裡文化生活的多姿多彩。澳洲向以文化多元自雄，而墨爾本Darebin 區是多元中的多元。近些年中國人喜歡討論文化，不同領域的學者、藝術家等紛紛撰文討論東西文化碰撞、文化融合等。而越來越多的空洞議論把文化這個詞變得神秘抽象，其實文化體現在最為普遍普通的日常生活之中。我建議你來戴洛賓區高街走一趟，我保證你馬上能感悟出東西文化的真正涵義。
高街發端於市中心，由南向北，到了Darebin 區段突然繁華熱鬧，再往北又歸於平淡。我不知道用怎樣的描述方式才能使人們對此段街區有充分的認識和感覺。人們形容墨爾本為鄉村式的都市，但高街的面貌卻與此田園之風迴然有別。站在高街朝另一端望去，密集的電線桿子、有軌電車線、電線妨礙著你的視線，給你以嘈雜混亂的印象。街上門挨門上千百計各國風情大小店舖，舖面裝璜五花八門，花花綠綠，人群車流熙熙攘攘，有點像天津的小白樓商業區。但用小白樓形容高街遠遠不夠，還沒有描繪出它的異國風情。

多元的北區

多少現實已成為少年時代的夢境。
——作者

我們居住的Darebin 區座落於墨爾本正北，是一片平川，沒有坡和丘陵。站在高街（High Street）南眺，City 的高層建築群凌駕於鱗次櫛比的民房屋頂之上，清晰可見。高街是墨爾本北部的一條長街，中段串連著戴洛賓區下轄的Northcote、Thornbury 和Preston 等幾個小區。與其他地區相比這一帶其實不算是好區，多少年以來一直是新移民聚居之地。這裡從前是義大利、希臘和黎巴嫩人集中居住地，但隨著更廣泛的移民進入，居民情況更加混雜。來自於世界各地的移民先於此區落腳，幾年奮鬥聚積財...

自序

南回歸線Tropic of Capricorn從昆士蘭Rockhampton，經北領地Alice Springs，到西澳Pilbara region的Newman，猶如一束腰帶橫貫整個澳洲。這條線分割著氣候，北邊屬熱帶，南邊則屬溫帶，越往南走氣候就越涼爽。這南回歸線以南的氣候恰好適合我們這些從北回歸線以北來的人。
澳洲與中國處在同一條經度線上，從中國東部平原直線往南經菲律賓、印尼和巴布亞新畿內亞上空，飛行九千多公里後降落在澳洲美麗的東部時，你最終來到的是以古希臘、羅馬文明為傳統的西方世界。你方才知道文化的載體是人，不是地域方位。而人在澳洲，積澱在思想意識中的中國情結和正在經歷的澳洲事物相遇，筆下寫或畫出來的都是有關東方和西方差異引起的故事。
本書文字都是在澳洲的墨爾本寫下的。我多年治史，習慣以「無一字無出處」的史學行規碼字，但總覺得受約束。羡慕那些寫小說的，就算是張冠李戴、無中生有也不違規。尤羡慕那些先鋒小說作家的任性：我就這麼寫了，愛看不看！自知不具備敢那麼任性的才華，只想寫點不受資料牽絆的散漫東西，把歷史和文化當故事講出來，講那些發生在歷史中和身邊的故事。
這本小冊子的寫作拖宕了近二十年。後來為自己找了藉口：把時間拉長了寫其實倒也難得，因為人會隨著閱歷的延展出現心理的變化，時間可能會使人的經歷在筆下像樹的年輪，顯出層次。書中有些文字屬於歷史文化隨筆之類，汲取自記憶裡儲蓄的東西，絕不吊書袋子。出錯就出錯，管那個了！
子軒，旅澳知名女畫家和作家。她和她的先生旅澳著名油畫家傅紅是我交往二十多年的朋友。我曾無數次參加他們兩人的畫展，膜拜在他們的繪畫作品面前。
很榮幸以這本小冊子與畫家的子軒嘗試一種合作，特意將她早期的一組繪畫彙聚於書中。不是作為插圖，而是繪畫藝術的獨立表述。畫作中的那夢幻般的色彩透著種人文氣息，以探尋的眼光和漫筆式的表述，極本真地講述著澳洲的風物。期待繪畫的清新質樸與文字的格調頡頏並比，想呈現的是兩種感知與意念的匯流，一種由感性到理性的穿流感構建的認知上的把握。
聚合為集，是想使讀者在合上這本書之時回味到其中繪畫與文字醞釀出的相互詮釋的文藝意境。

於墨爾本Mitcham區寓所
2023年4月6日

自序

南回歸線Tropic of Capricorn從昆士蘭Rockhampton，經北領地Alice Springs，到西澳Pilbara region的Newman，猶如一束腰帶橫貫整個澳洲。這條線分割著氣候，北邊屬熱帶，南邊則屬溫帶，越往南走氣候就越涼爽。這南回歸線以南的氣候恰好適合我們這些從北回歸線以北來的人。
澳洲與中國處在同一條經度線上，從中國東部平原直線往南經菲律賓、印尼和巴布亞新畿內亞上空，飛行九千多公里後降落在澳洲美麗的東部時，你最終來到的是以古希臘、羅馬文明為傳統的西方世界。你方才知道文化的載體是人，不是地域方位。而人在澳洲，積澱在思想意...

自序文

一、懷古七篇
多元的北區
聖誕晚會上的韓國人與《挪威的森林》
國君．國運
屬馬．話馬
手相．地緣
南人．北人
歷史電影與歷史

二、諷今六記
〈該出手時就出手〉
澳洲「奶吧」懷舊
澳洲教書筆記
在澳大利亞打冰球
飲酒與品酒
寫作與閱讀

三、別體四文
心若草木，向陽而生（人物紀述）
技與藝的傳奇（人物紀述）
太行山往事拾遺（舊事碎筆）
少年張建之死（記傳小說）

子軒畫作目錄
〈子軒談藝錄〉 ——代跋文

自序文

一、懷古七篇
多元的北區
聖誕晚會上的韓國人與《挪威的森林》
國君．國運
屬馬．話馬
手相．地緣
南人．北人
歷史電影與歷史

二、諷今六記
〈該出手時就出手〉
澳洲「奶吧」懷舊
澳洲教書筆記
在澳大利亞打冰球
飲酒與品酒
寫作與閱讀

三、別體四文
心若草木，向陽而生（人物紀述）
技與藝的傳奇（人物紀述）
太行山往事拾遺（舊事碎筆）
少年張建之死（記傳小說）

子軒畫作目錄
〈子軒談藝錄〉 ——代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