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外婆的淚水
陽光非常的耀眼,誰也沒想到以後的日子,竟然會變成那樣。
馬路上都是來來往往的行人。車流不絕地駛來駛去,喇叭聲偶爾也會劃破安靜的天空,威風地賣弄逞能。在一家專賣低脂冰淇淋的店家前面,一對放學後的結拜兄弟正在兀自流著口水,二對天真的眼睛正在看著那被笑容滿面的人們握在手裡的香草冰淇淋;對他們而言,那就是一切。
他們的唾液線並沒有遺棄他們,雖然他們的父母親因為工作太忙的緣故,根本沒辦法照料他們,以致於他們時常得走路回家──家裡是他們唯一感到心安的地方。
在學校的兄弟倆是感覺不到溫馨的,他們因為不想寫作業,所以擁有不用午休的「特權」──只需把教室裡的垃圾分類好即可。彷彿那是一種榮譽似的,強加在需要老師更加關心的學生身上。雖然他們心中千百個不願意,並巴望能夠過著正常的生活就好(因為垃圾量超多)。
一個父母親忙於賺錢,又疏於管教;一個父母親長年在外地做古埃及文物的考古研究,使得兄弟倆樂得無拘無束,甚至連功課都不想寫了。
家庭狀況與別的學生不同,甚至家裡連台電視也沒有。如此一來,反而令這對結拜兄弟有了許多觀察野外花草、蟲蟻與天空裡橫掛不墜的美麗彩虹的機會。並使得他們受到大自然的關心與疼愛,心靈深處的那塊「神祕花園」得以享有充分的陽光與泉水,而不致於像其他小孩子一樣的枯萎荒廢在電視機前面。
真是托了老天的冥冥之福啊!
結拜兄弟倆正在放學回家的路上,他們逗留在街上人多的地方,看著一間新開幕的冰淇淋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正在暗流著口水。
有位年輕善良的小姐,看見了正在流口水的少年,憐愛心油然而生,自個兒掏腰包買了二支冰淇淋送給他們。
「來。你們好可愛喔!」善良的小姐心想。「這二個冰淇淋送給你們吃。小心吃喔。可別掉到地上去了。」她大方親切的說。
兄弟倆同時咕噥一聲:「謝謝。」就把目光轉移至冰筒上面,接著用一種感激無邪的目光,看著那位有如聖母瑪莉亞般的小姐。
那可愛善良的小姐向他們點了點頭,就加快腳步地走進車站裡。
兄弟倆人目送著既年輕又善良的小姐離去以後,就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巧克力冰淇淋上面。外面的世界對他們而言,似乎瞬間變得美好起來。
而在他們身旁附近的電話亭裡,有二位身穿奇裝異服的人正在低聲交談著,還偶爾會把目光移向他們那邊,僅僅是很短暫的時間,就已經引起這對結拜兄弟的注意。
「那兩個怪人……很眼熟呢!隆利。」保羅不假思索地說。
「你在哪裡見過,是嗎?」隆利問,在旁的保羅隨即回憶著往事。
「應該沒有見過,但又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過了一會兒,保羅說。
「那個年輕小姐人真好啊!」
隆利轉移話題,同時品嚐著手上的冰筒,露出喜滋滋的神情。
保羅看著怪人們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地微低下頭……。
「是這裡吧!切斯特街七號。」一名貌似小婦人的女人緊張又神祕兮兮地說,她看了一下腕錶,發出一聲「糟了」的可怕尖叫聲,並急忙地說:「阿皮教授、阿皮教授……時間快到了!快來啊!」
那阿皮教授緩緩地看了一下手錶,不慌不忙地說:「沒關係,我還想要先品嚐一下這裡的草莓冰淇淋……。」
「什麼!」小婦人心中驚訝無比,心想:「這個怪老頭,是跟我鬧著玩嗎?」她扶了扶快要滑落的黑色眼鏡框,鮮紅的嘴唇兀自顫抖,她的「時間恐慌症」眼見就要爆發開來。
以上內容節錄自《保羅西納:神祕的半妖人》文◎M.S米亞◎著;白象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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