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男》全票當選江戶川亂步獎,是社會派與本格派的完美融合,其中小說主角被譽為亂步獎最具特色的主人公。本書獨家收錄作者獲獎感言、評審寄語以及江戶川亂步獎年表,可以說是小說版《現代啟示錄》以及溫柔版《天生殺人狂》。
在至高無上的社會規則下,只有犯罪才能釋放本性?每個生活在壓力和無奈下的人都應該閱讀的故事。愛宕市接連發生了四起爆炸案,案件之間卻找不到任何關聯。難道,兇手是一個無差別作案的恐怖分子?茶屋警部在連續爆炸犯的隱秘工作室中發現了另一名男子,他會是兇手的同夥嗎?隨著案件的調查,塵封的過往被層層揭開。人們發現,這不過是一個古老而永恆的命題。
作者簡介:
首藤瓜於,一九五六年生於櫪木縣,畢業於上智大學法學部。2000年憑藉作品《腦男》一舉榮獲第四十六屆江戶川亂步獎,成為史上為數不多的獲全票通過的作品之一。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腦男》獲獎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它是候補作品中唯一一部擁有獨特世界和文體的作品。獨一無二的人物角色和追溯其成長經歷的情節展開中充滿了推理的趣味。
只是,人名過於脫離現實、後半部分尤其是高潮部分有流於電影式的展開之嫌,這多少讓人有些遺憾。作者如能將活字才有的那種趣味貫穿始終就更好了。不管怎樣,作品描繪的那個充滿個性的世界是難能可貴的。
——赤川次郎
《腦男》是幾部候補作品中最為紮實的一部。但是,因為“讀點”太少,以至於節奏難以把握,閱讀時稍顯費勁。著眼點和人物角色都很有意思,作者如能再考慮一下閱讀的難易性就更好了。女精神科醫生出場的部分融入了豐富的精神醫學知識。但是,茶屋這個硬漢刑事一出場,文章立馬轉為漫畫式的語言,破壞了一貫的風格。無視了媒體動向的事件展開中也留有一些不自然。不管怎樣,作者完全具備了追求一個主題的粘著力和講述故事的才能。這是一部值得獲獎的佳作。
——逢坂剛
獲獎作品用富有節奏感的情節描述了一個完全沒有意志和情感的男子恢復自我的過程,是一部極具個性、出類拔萃的作品。人性和能力的缺失、與之相反的豐富性,雖然這些東西都來自想像,但都充滿了令人不可思議的現實性和逼真感。女主人公精神科醫生也塑造得讓人拍手叫好,和刑事茶屋一起給作品增添了不少光彩。與訓練息息相關的合理性和實際收筆時出現的偏差使結果稍顯曖昧,但也是不錯的。
——北方謙三
《腦男》的個性尤為強烈。設定假想的都市容易讓整個世界變得輕浮,但這部作品從始到終都給人一種觀賞繪畫的厚重感。單單對主人公鈴木一郎這一角色的塑造就值得一讀。另外,相關人物的行為舉止、故事情節的展開也十分巧妙。關於結尾,各位所持的意見有所不同。包括這點,我認為這是一部爭議作品。
從這些風格種類各異的作品中選一部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選《腦男》。
——北村薰
色彩斑斕的五部作品進入了最後的角逐。其中,獲獎的首藤先生去年也進入了最後的角逐,和新野先生的《八月的馬克斯》一起爭奪江戶川亂步獎。實際上,當時的局面是二對二,最後的決定權握在第五個人手上。而那第五個人就是我。
但是,讀了今年進入最後角逐的《腦男》,我打心底為臥薪嘗膽、又努力了一年的作者感到由衷的高興。這次的作品不僅有了突飛猛進的長進,還在自我特色上有了更為紮實的把握。也許,不同的讀者會對作品最後開放式的結尾持有不同的看法,但我認為那是最好的結尾。恭喜作者!
——宮部美幸
名人推薦:《腦男》獲獎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它是候補作品中唯一一部擁有獨特世界和文體的作品。獨一無二的人物角色和追溯其成長經歷的情節展開中充滿了推理的趣味。
只是,人名過於脫離現實、後半部分尤其是高潮部分有流於電影式的展開之嫌,這多少讓人有些遺憾。作者如能將活字才有的那種趣味貫穿始終就更好了。不管怎樣,作品描繪的那個充滿個性的世界是難能可貴的。
——赤川次郎
《腦男》是幾部候補作品中最為紮實的一部。但是,因為“讀點”太少,以至於節奏難以把握,閱讀時稍顯費勁。著眼點和人物角色都很有意思,作者如...
章節試閱
一
穿過長長的廢墟堆,茶屋在胡同的盡頭停了車,走下來。
他是個身高一米九、體重一百二十公斤的彪形大漢。海風吹來的濛濛細雨輕輕拍打在他那看上去像堵牆似的寬闊後背上。
雖然剛過中午十二點,但天空灰暗,陰雲密布。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有細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彷彿要把周圍的一切都淋個透。
眼前是沒有開工的造鐵廠。專用軌道上鏽跡斑斑。堆放鐵料的地方雜草叢生,鬱鬱蔥蔥有一人多高。
不久,又有三輛車開進了這條死胡同,緊靠茶屋的車停下。
車門一開,幾個威武的男人走了下來。他們迅速將高大的茶屋圍成一圈。這些男人都身穿套裝,腳蹬帆布膠底鞋,兩手提著防彈背心和帶有透明丙烯樹脂面罩的頭盔。
茶屋環視了一下鐵料對面的倉庫和周邊的樓房。市中心那邊高樓林立,大廈上鑲滿了玻璃,富麗堂皇。這裡雖距離市中心很近,卻是個到處都是廢棄事務局和荒蕪工廠的無人區。
目標倉庫只有一個方向的入口。遠遠看去,入口的鋼鐵大門正對著寬敞的停車場,空無一輛車。倉庫後面是廢品場,裡面的廢鐵堆積如山。過了廢品場是一個裝卸碼頭。
為了防止倉庫裡的人逃出,在倉庫周圍的四棟樓的樓頂上都提前安置了警力。這時,茶屋向身後遞了個眼色。男人們迅速套上防彈背心,戴上頭盔,從皮套中拔出警用手槍,開始檢查子彈是否裝好。
“除非迫不得已,千萬不要開槍。倉庫裡可能藏有大量火藥,一旦打出的子彈碰到了火藥,後果將不堪設想。”
男人們用力地點了點頭。
因為體形過大找不到合適的號碼,只有茶屋一人穿著便服,既沒有戴頭盔,也沒有穿防彈背心。他將男人們逐個檢閱後轉身向前,往倉庫方向走去。他們隔著停車場的圍牆繞了一大圈後,來到帶有混凝土低矮台階的倉庫的正前方。
窗戶上釘著一層三合板,正門——也就是鋼鐵大門——上也包著一層。旁邊的小門像是員工的專用入口,貌似也釘了三合板。不過,經確認,這僅僅是一個偽裝,三合板只是緊貼在門上。茶屋把三合板挪到一邊,盡量不弄出任何聲響,然後抓住把手,小心翼翼地把門打開。
倉庫裡一片漆黑。為了讓眼睛適應這片黑暗,茶屋半開著門,抓著把手,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稍緩片刻,他開始向裡邁去。後面的男人們也跟了進來。
建築物裡陰暗潮濕,還飄蕩著一股臭味。一樓呈L型,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只有光禿禿的混凝土地板和塗料已經脫落的潮濕牆壁。沒有發現機器、工具和椅子桌子之類的家具,只發現在最裡面有個通往二樓的樓梯。
茶屋一隻手觸碰到冰涼的牆面上,繃緊神經,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終於摸索到樓梯口,茶屋抬起頭數了數,一共十三個台階。
他沒有扶樓梯的扶手,而是摸著牆慢慢往上爬。心裡默默數著一、二……盡量不弄出任何聲響。
數到十三時,茶屋停下來,凝神往走廊裡望去。二樓的窗戶也被人用三合板釘死,光線透不進來,屋裡一片昏暗。即便如此,還是可以判斷出沿著走廊總共有幾個房間。
茶屋選了一個距離自己最近的房間,彎下腰慢慢靠近,緊貼著牆壁向裡面看去。
聽不到一絲聲響。
他又轉過頭去,仔細環視房間一周。
沒有人的動靜。
茶屋將身體探入房間,再次確認沒人後,打開了手裡的手電筒。這個房間呈五米寬的正方形形狀,天花板有三米高。尾隨茶屋的其他男人們也悄悄跟了進來。左邊牆角處擺著一張長長的桌子,像是在鐵櫃上放了一塊厚厚的三合板,從房間的一頭一直延伸到另外一頭。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作業台。
茶屋穿過房間,徑直走到作業台前。
上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工具和材料。
把手電筒照向作業台,可以看到有電阻器、電容器、外皮脫落只剩內核的無線通信器、各種口徑的鋼管、塑料線、電線、包著一層塑料薄膜的鐵絲、不銹鋼容器、量杯、加熱器、天平以及一些不知用途的小型電子儀器。而且,在操作台的角落裡還有一把弓鋸。
當手電筒的光照到弓鋸的黑鎢刀刃時,背後的男人們小聲嘀咕起來。顯然,這被壓得很低的嘀咕聲是他們的歡呼聲。
因為正是這把弓鋸,證明了在此房間進行作業的人就是連續爆炸案的兇手。
作業台的另一側擺放著小型機床、虎頭鉗和電動粉碎機。正面牆上的鋼鐵架子上擺放著貼有各種標籤的化學試劑瓶。拉開抽屜一看,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釘子、螺栓、螺帽和廚房裡常見的橡膠手套。合上抽屜,製作錫鐵合金時常用的防護眼鏡和在耐熱器皿上放著的烙鐵映入茶屋的眼簾。此時,茶屋的腦海裡不覺浮現出了一幅畫面:戴著防護眼鏡、襯衫高高束到腰間的兇手正認真地製造炸彈。
自從推斷出連續爆炸案兇手是誰後,他們對此人採取了二十四小時監視行動。從這名男子的生活習慣到食物偏好,目前為止,可以說已經瞭如指掌。
綠川紀尚。三十三歲的單身公司職員。一個資本家的獨生子。從小一直嬌生慣養。母親雖然年紀大了但依然精神矍鑠。除此之外,他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
雖然是單身,但他性格並不孤僻,每次在路上碰見鄰居都會主動打招呼。據公司的同事透露,他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太善於酒桌交際。除此之外,他是一個認真、負責、富有工作熱情的人。別說無故缺勤了,就連一次遲到、早退都沒有過。但在品行端正的日常生活的背後,這個男人也以同樣認真的態度努力製造炸彈,不僅給人們帶來了莫大的恐懼,也嚴重擾亂了社會秩序。而他卻從中找到了不為人知的樂趣。
這個男人僅僅為了讓自己痛快,就奪走了五條人命,給幾十人留下了一生都無法消除的傷痕。在此之後,他還美滋滋地吃著一日三餐,無憂無慮地上下班,甚至還在回家後看著電視上的綜藝節目發出爽朗的笑聲。
茶屋一想到這些,體內的火氣就噌噌地往上冒,憤恨不已。
茶屋將手電筒的光從作業台移到牆上,發現有一個小窗。
這個窗戶不像其他窗戶那樣外面釘著三合板,而是拉著厚厚的黑窗簾。可能因為屋裡太潮濕了,窗簾變得又潮又重。茶屋把窗簾稍稍拉開一些,微弱的光照到雜亂的作業台上。茶屋把臉靠近窗戶,向外望去。
外面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大型起重機正把集裝箱吊到貨船上。裝卸碼頭右面是高架於地面的高速公路。高速公路對面是繁華的高樓大廈。而這邊卻完全是另一幅景象。到處都是倒塌的樓和用柵欄圍起來的顯眼空地。地上散落著自行車的破爛架子、玻璃瓶子,連個像樣的人行道都沒有。再往這邊,愛宕川盡收眼底。河水像墨汁一般,死氣沉沉,沒有一點漣漪。天空越來越暗,空氣中本來就瀰漫著一股死魚味,混合著從廢料場飄過來的鐵鏽味,難聞極了。
隱隱約約能夠聽到港口貨船的霧笛聲。
窗外的風景彷彿夢境一般。
一
穿過長長的廢墟堆,茶屋在胡同的盡頭停了車,走下來。
他是個身高一米九、體重一百二十公斤的彪形大漢。海風吹來的濛濛細雨輕輕拍打在他那看上去像堵牆似的寬闊後背上。
雖然剛過中午十二點,但天空灰暗,陰雲密布。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有細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彷彿要把周圍的一切都淋個透。
眼前是沒有開工的造鐵廠。專用軌道上鏽跡斑斑。堆放鐵料的地方雜草叢生,鬱鬱蔥蔥有一人多高。
不久,又有三輛車開進了這條死胡同,緊靠茶屋的車停下。
車門一開,幾個威武的男人走了下來。他們迅速將高大的茶屋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