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信春鷹 -FindBook 找書網

內容簡介

　　最高法院歐康諾探究了法律和她作為一個大法官的生活，以及最高法院作為美國的一個機構是如何演進、繼續履行職責與發展和變化的。透過歷史、人民和理念追溯美國法律的某些淵源。歐康諾對這些基本問題提出了新的觀點，而且透過她個人的觀察和思考，探討了我們已經接受為基本制度與理念的那些事物的發展。

作者簡介

珊卓拉．歐康諾（Sandra Day O'Connor）

　　出生於德克薩斯的艾爾帕索，自小在亞利桑那州與新墨西哥州交界處一個叫Lazy B的大農場長大。從史丹佛大學法學院畢業之後，就在亞利桑那的鳳凰城開始了她的公職生涯。1952年，她與約翰．歐康諾先生結婚，並生有三子。在《Lazy B》一書中，她和她的哥哥艾倫．戴共同回憶了他們在美國西南部成長的經歷。後經雷根總統提名，於1981年9月25日宣誓就職，成為美國歷史上首位最高法院女性大法官。

譯者簡介

信春鷹

　　法學教授，現任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制工作委員會副主任。

葛明珍

　　法學博士，山東大學法學院講師。

第三部分曾經幫助構建最高法院的人
第十二章個人權利與霍姆斯的遺產
第十三章威廉．霍華德．塔夫脫與最高法院意見一致性的重要性
第十四章查理斯．埃文斯．休斯與羅斯福總統的法院擴張計畫
第十五章瑟古德．馬歇爾：一個善談者的影響
第十六章華倫．伯格
第十七章路易斯．鮑威爾

第四部分婦女與法律
第十八章社會中的女性：美國的經驗
第十九章婦女爭取選舉權的運動和運動之後
第二十章法官中的女性
第二十一章權力中的女性

第五部分法律職業與法院
第二十二章美國司法制度的組織和結構
第二十三章陪審團：問題及解決
第二十四章職業主義
第二十五章開闊我們的視野

第六部分二十一世紀的法治
第二十六章自由之盾：美國的憲法及其法庭
第二十七章法的生命：美國的邏輯原則與經驗
第二十八章透過觀察鏡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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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推薦序

假如我是司法院長？
民間司法改革基金會常務執行委員、世新大學性別研究所助理教授陳宜倩

　　假如我是司法院長，我會掏腰包購買《我在最高法院的日子：歐康諾訴說法律的尊嚴》送給每一個大法官。

　　假如我是司法院長，我會掏腰包購買《我在最高法院的日子：歐康諾訴說法律的尊嚴》送給全國各級法院的法官。不編列預算購買，而是掏腰包購買，前者恐惹來圖利廠商或司法行政干預司法之說，後者是我任內至少可以確實完成並確定有影響力的一件事。

　　假如我是司法院長，送書之後舉辦讀書會小組討論，達成一些共識後……假如我是司法院長…即時(且)及時著手改革。

　　讀者們現在知道了，我當然不是司法院長，我只是個教書的，是個以造夢（美其名研究）、說夢話（美其名政策建議）為專業的，聽起來很酸？憤世嫉俗？那鐵定是個教理論的。台灣目前的現實讓任何路人都可輕易的說出「司法黑暗、被政治影響、與社會脫節……」，雖然有的是誤解、誇大其詞、有的指證歷歷，但是很清楚，法律未享有尊嚴，人民對法律並沒有歐康諾大法官所說「法律的尊嚴是自由與人民權利的根本保障，她為人權辯護和對無罪者保護」這樣的希望，為什麼？

　　歐康諾大法官所著的《我在最高法院的日子：歐康諾訴說法律的尊嚴》提供了重要線索，她以二十四年任職於美國最高法院的青春歲月娓娓道來，她的思索、她的生活、她承先啟後的歷史、全球法治所面對的挑戰，作為一個終審法院的法官，同時也是美國歷史上第一位女性大法官，歐康諾大法官平鋪直述的為讀者描繪法律要如何贏得民心、贏得尊嚴而且「活著」。

　　法院相較於行政與立法應是最公開的，法院判決書必須詳細解釋判決的理由，法官對自己做了什麼有清楚解釋的義務，簡言之，要「說道理」。歐康諾說每天交換意見之前每個法官都與其他法官握手，「我們走到一起，我們一起走，這是重要的」。如同歐巴馬打著第一位具黑白混血背景旗幟的總統強調，正因美利堅合眾國的多元土壤，讓他有機會登上領導大位，歐康諾大法官也強調多樣化是法院本身的一種力量，是她對法院保持樂觀的原因之一。

　　在今日的美國政治活動中仍舊可以輕易的看到膚色、性別在政治版圖上之歷史痕跡與正在持續改變的社會意涵，簡言之，種族歧視、性別歧視、性傾向歧視絕對不是歷史名詞，而是正在進行、不斷改變的社會現象。台灣也走過這樣的年代，在我早期四年的法學教育沒有碰過女性教授，當時的我十分納悶學習法律女性的下場，我想歐康諾本身的存在在當時對學習法律的女性而言應該極具啟發性，雖然我在許多與性或性別相關的議題並不完全贊成她的意見。歐康諾大法官從接到「女性進最高法院很噁心」的信件、上任兩年後自己讀者投書紐約時報告知已不是九個男大法官這樣的事實、每天做複雜的決定（老男人公民寫信來提醒她，只有男人才能對複雜的問題做決定）、宣告男性軍校招生政策違憲、公開表示第二位女性大法官對她來說很重要、也對人們認為男女法官行事不同提出反駁，身經百戰，以上都是研究公領域「性別偏見」、「性別盲」等最佳史料。

　　今日台灣時常欽羨美國的人權發展，我倒覺得那是一個幻想，法律體系的複雜發展與細緻化程度有時是因應殘酷的社會現實，不如說欽羨的是美國社會公民參與的條件，法律與社會聯手，與不同族群之間聯盟，還有將法律視為隨時會變動，也應該變動的一種體制，而且更重要的是人民是主要的玩家，法官有向人民詳細解釋理由的義務。期待《我在最高法院的日子：歐康諾訴說法律的尊嚴》，讓我們由邊緣移向中心的女性大法官清醒的觀點來帶我們認識法律之尊嚴。

序言

　　一九八一年，我丈夫約翰和我收拾行李，從亞利桑那州搬往華盛頓，去開始我在國家最高法院的工作，我們期待著很多新的經歷——既是職業的，也是個人的——我們肯定將會：結識新的好朋友，會見總統、副總統、內閣成員、大使，來自全世界的其他大法官和法官；到其他五十個州去旅行，有時也到其他城市去演講或開會；最重要的是，我期待著那種榮幸，把自己投入到有價值的工作中去，解決我們國家最棘手的法律問題，參與發展和解釋聯邦法律的原則，這些原則是解決這些問題所必需的。

　　我性格的形成大部分是因為我在西南部的生活。在那裡，我在亞利桑那沙漠中一個乾旱、與世隔絕的大牧場度過了我的童年。我最喜歡的作家華勒士．斯特格納說得好：「生活在一個空曠的空間裡，人煙稀少且疏遠，在一個空曠的，時而萬里無雲、時而狂風暴雨的天空下，從清晨四點到晚上九點都有陽光照耀，在那永遠也停不下來的風中——那個幅員遼闊的國家不僅告訴一個個人他有多麼渺小，也不斷地告訴他他是誰。」

　　本書試圖講述我在亞利桑那的沙漠裡和陽光下，以及在我們國家其他地方的經歷——這個國家豐富的歷史、最高法院和它的一些成員，以及我曾經面對的某些法律問題提供給我的經歷。

　　二○○一年十月的第一個星期一，當最高法院例會時，它的九個成員全部在場——一位由福特總統任命（約翰．保羅．史蒂文斯大法官），四位由雷根總統任命（首席大法官倫奎斯特、我自己、大法官安東尼．斯卡利亞和安東尼．甘迺迪），二位由布希總統任命（大法官大衛．蘇特和克拉倫斯．湯瑪斯），二位由柯林頓總統任命（大法官露絲．巴德．金斯伯格和史蒂芬．布雷耶）。提名一個新的大法官的工作將受到很多關注。在二百多年的時間裡，最高法院只有一百零八位大法官，大約每兩年有一位新的任命。因此，最高法院的一個大法官任命，就其頻率來說，是提名總統的二分之一，而且幾乎沒有什麼公眾參與和新聞發布。但是，一個新的大法官的任命（必須由總統提名且參議院同意）是關係公共利益的一個特殊事件，而且在過去二十年中，我們一直注意大法官的地域分布。

　　提名人——總統——無疑對任命有特別的關注。從總統的觀點來看，我認為這有點像試圖撫養孩子。總統只能控制一個短期的程序——選擇一個特定的被提名人——之後，這個大法官就像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可以自由地忽略總統的觀點。大法官們經常在任命他們的總統離開橢圓形辦公室之後，仍然在他們的司法大樓中活動。醞釀並且提名大法官在總統任期中是一個常態活動：我們所有的總統，除了七位已經提名過和除了三位——哈里森、泰勒和卡特總統之外——至少每人任命一位最高法院大法官。就像早期婚禮時父親所扮演的角色一樣，總統提出建議，並伴隨新的大法官走入法官與法院婚姻的通道，在這條通道上，除非有彈劾，否則直到死去，兩者永不分離。

　　我想，正如對大多數法官的提名一樣，我被提名為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對這個國家是一個很大的驚喜，對我個人來說，是更大的驚喜。我以前的同事，路易斯．鮑威爾曾說，被任命到最高法院有點像被突然和不可能發生的事件所擊中。誠然，我自己從未期待進最高法院。相反地，曾經愉快地做過一個初審法官，我期待的是在此之後，帶著相同的滿足感到亞利桑那州上訴法院，繼續我身為一個州法院法官的生涯。我對上訴法院的法官們有深厚的友誼和深深的職業尊敬。我曾經預想我將住在我們在沙漠中用磚塊蓋成的房子裡，持續我生命的平衡，在那裡約翰和我有很多朋友，有一個愉快的生活方式，我也期待著我們的兒子們在這裡立業。

　　一九八一年六月二十五日，我的生活發生了急劇的變化。當時的司法部長威廉．弗倫奇．史密斯打電話到我家裡，說他要和我談最高法院波特．斯圖爾特離開後空缺的事情。隱喻之箭似乎突然朝我射來，我幾乎有些驚愕，也感到些許擔心，似乎見到一個真的幸運之箭直接衝我而來。

　　司法部長請我去華盛頓見他，會見幾位雷根總統的工作人員和貼身顧問，以及會見雷根總統本人。我真的去了，七月六日——司法部長史密斯打電話給我的十二天之後，總統打電話詢問我他是否可以宣布他提名我進最高法院的意向。我說，如果他這樣做我將倍感榮幸。

　　在我看來，至少某些方面，對我的提名還是很傳統的。和很多被提名人一樣，我去國會山莊拜見相關的議員。正如我設想的，和所有的被提名人一樣，在確認聽證會的前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擔心自己將遭受怎樣的境遇，自己將怎樣回答提出的問題。

　　坐在面向全國電視觀眾的聽證席上，回答關於憲法、各種案例和我個人對某些生命中最重要問題的感受——沒完沒了的問題之後，我開始想，聽證將永遠也不會結束。然而，幸運的是在聽證會的第三天，南茜．瑟蒙德在四點時給了我一杯茶。瑟蒙德先生，也就是參議員斯特羅姆．瑟蒙德，他是司法委員會主席，及時地使我得到了他夫人的一杯茶。

　　一九八一年九月二十五日星期五，我宣誓就職。應總統要求，約翰和我與雷根總統和夫人從白宮乘車到最高法院。我在約翰．馬歇爾曾經使用過的椅子上等待宣誓就職。我的宣誓在首席大法官的主持下完成，之後我坐在我們美麗的審判大廳裡法官席位之末，向下看我的父母、我丈夫、我們的孩子。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刻。

　　奧斯卡．王爾德說過，比被人談論更糟的一件事是沒有人談論。【4】可是我坦率地說，我在最高法院的第一年有時我極其渴望被忘卻。我不斷地被大群媒體包圍著，珊卓拉去哪裡，媒體就一定會相隨。

　　除了某些例外，我的生活逐漸安靜下來。我先前的媒體曝光中還產生許多有趣的故事。約翰見到了一些我自己不曾見到的事情，並開玩笑地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在華盛頓住了幾年之後，我們和我的一個助理去一個餐廳吃完晚餐往外走時，約翰聽到有人在談論我：「看起來不像她，但就是她。」其他一些人曾經問我，我是否知道自己有多麼像珊卓拉．歐康諾。有些人說：「難道我不認識你嗎？」還有的人，得知歐康諾大法官在場，就過去和約翰握手，並且告訴他，他們見到一位大法官有多麼自豪。

　　美國最高法院任命一位女性大法官，為全國的年輕女性打開了許多大門。我被提名之後收到的一些信件，反映了這個國家的許多女性對雷根總統這一決定的反應。

　　我不能描述你被提名之日，我看到芝加哥的報紙令人吃驚的頭條新聞時的興奮。實際上我站在那裡，張大了嘴，一幅傻笑凝固在臉上，感到無限興奮與自豪。

　　對我這個二十七歲的女性來說，這個提名確認了我們的社會對決心、司法素質、技巧和職業技能的尊崇和鼓勵，確認了女性也是具有這些特質的，人們將會發現拒絕和打擊女性的這些特質越來越困難，並且將沒有任何理由阻撓我追求生命中的目標。

　　有些婦女甚至為我如何和我的男同事打交道提供建議。其中一位寫道：「身為一個女性，我以你為榮，舊的『最高法院』將由於一位女士的加入而與以往不同。這將使他們清醒一些。別讓他們指揮你。」

　　絕大部分來信都是絕對樂觀的，同時也有少數例外。

約翰．歐康諾夫人
白宮轉華盛頓特區 20500

尊敬的歐康諾夫人：

　　雷根總統提名一位女性進最高法院，我為此感到噁心和失望。一個女性大法官，從事最高法院的常規工作，會發現自己對問題的固執，在辯論中的好鬥，其行為更像與馬克思主義相連的女權主義份子，而不是一個尊重家庭心理構成的妻子和一個母親……

　　鑒於以上觀點，我希望你拒絕雷根總統的提名。

同時呈：雷根總統

我收到了這樣的一張明信片：

女人

候選法官歐康諾
白宮轉華盛頓特區

　　女人，回到你的廚房和家庭！這是一個男人的工作，只有男人才能對複雜的問題做出決定。去照顧你的孫子和丈夫。

資深公民

　　全國各地的很多男士都向我表示祝賀，在機場，在各種公共場合，表達這樣的想法：「一個女性進入最高法院，我認為太棒了，是時候了。我為你高興，我為女性高興，最重要的我為這個國家高興。」

　　為男人感謝上帝。其中的兩位對我的任命具有重要的作用：總統和波特．斯圖爾特，有一首小詩就是關於波特．斯圖爾特的：

為波特．斯圖爾特舉杯，
他的紳士風度無人能媲美；
他是最高法院中首位大法官
將自己的位子給了一位女性。

　　我就是那位女性，對此我仍然感到驚奇。

　　成為一位最高法院法官的一個後果是不停地收到邀請信，出席全國各種特殊場合並發表演講。這些邀請信來自大學、學院、中學，州和地方的律師協會、婦女團體、宗教組織和社會組織，以及各種各樣性質的募款人。最後一類邀請很容易回絕，因為聯邦法律禁止聯邦法官在募款場合做演講，哪怕具有很有價值的理由。有些邀請很難拒絕，因為它們來自我的母校，或者來自曾經是我的生命的一部分的那些組織，或者是我的孩子，或者是孫子，或者是一個知心朋友的生命的一部分的那些組織。

　　我決定選擇接受邀請去演講的一個方法是，在我們的五十個州中，至少每個州去一次。在我進入最高法院後的第十九個年頭，我的確在每一個州至少演講了一次。

　　但是，這種選擇方式沒有解決就什麼題目演講的問題。大部分聽眾願意聽最高法院在焦點問題上達成一致的細節，或者關於最高法院成員的小道議論。當然，這些題目已經越界了。

　　在最高法院審判大廳的牆頂，是一個大理石雕刻群。在這個藝術品的中間，是一個寓言中的人物，代表著法律的尊嚴。我在最高法院的坐席差不多就在這個人物的下面。它表明我們為什麼要敬重法律的尊嚴。法律的尊嚴是自由和人民權利的根本保障，它允許為人權辯護和對無罪者的保護。它代表了這樣的希望，即公正的法官在決定擺在他們面前的案件時，將無偏見地、公正地運用智慧與公平。在構思這本書時，我發現自己從頭上的雕刻群獲得了想法。在下面的篇幅中，我將探討類似於憲法的歷史，最高法院的歷史，最高法院某些先賢的歷史，女性角色擴大的歷史，全世界法治的歷史等題目。在這個努力中，我的法律助理參與並協助了我的工作，本書就是獻給他們的。

　　因此，本書是我二十多年思考和談論我們國家的歷史，以及我們今日世界面臨的主要挑戰的某些主題的結果。對前蘇聯的解體、世界範圍內很多新國家的誕生、二○○一年九月十一日世貿中心大樓的倒塌的關注，對我們自己的歷史和基本憲法結構的探討和思考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加重要。我希望，本書探討的那些歷史性的主題，本書表達的思想，會有助於讀者更好地理解我們自己的制度，還有法治為什麼和怎樣為世界的未來提供最佳的希望。

珊卓拉．戴．歐康諾
二○○二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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