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出《納尼亞傳奇》,影響JK羅琳、尼爾蓋曼等無數作家
英國文學巨擘 C.S.路易斯 畢生最滿意的作品
從前從前,有一位美麗的小公主
——但這次講故事的,是那位醜陋的姊姊……
被遺忘的奇幻文學瑰寶
源自「邱比特與賽姬」的精采神話重述
【文學、神學、心理學各界佳評如潮!】
林鴻信|台灣神學研究學院退休教授、基督教研究智庫創始人
張聖佳|中華福音神學院副教授
葉偉忠|法國巴黎索邦大學法國文學學士,拉丁文碩士、博士,古希臘文碩士
趙恬儀|國立臺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教授
鄧惠文|精神科醫師、榮格心理分析師
蘇予昕|蘇予昕心理諮商所所長、暢銷作家
「思想長恆的救贖是心靈最自然的趨向,因為心靈是賽姬和昂吉特生死相爭的所在。沒有想像力的永恆是沉重的枷鎖,奇幻的大智若僅高懸天際也令凡俗望之悵然。救贖的人子不遠,罩上面紗的心靈卻不得見。生而為人,是為了走上卸下面紗、回返本真之愛的天路旅程……《裸顏》如同打火石,從神話隱喻的原礦擦燃一盞想像的明燈,帶領尋找歸宿的心邁向那看似童話,卻是靈犀以待的啟示之鏡,瞥見其中返照出的救贖榮顏。」
——張聖佳 中華福音神學院副教授
「C.S.路易斯的《裸顏》是一部極豐富,或說豐盛的小說,不論是題材、技法、或寓意,甚至今天大家關心的兩性議題……歐若,她只是個凡人,在神的跟前疑惑,她不曉得如何能與神『面對面』地相遇。戴上面紗,是失去了臉?抑或擁有了臉?不過最終,她明白了沒有臉、沒有聲音、沒有回應、沒有答案,並不表示神不在你對面,你身邊。」
——葉偉忠|法國巴黎索邦大學法國文學學士
拉丁文碩士、博士,古希臘文碩士
「《裸顏》用一種充滿想像力的方式,成功地呈現出作者所描述的『我們都活在神聖、魔幻、恐怖和狂喜的現實中』……這部作品更以一種成人的方式,加深了《納尼亞傳奇》中讓孩子們歡快的驚奇感和奇特的真實感。」
——《紐約時報》
身為國王之女,歐若最牽掛的,
不是未來的繼承大位,而是妹妹賽姬。
賽姬聰明伶俐,美得不可方物,引起民眾爭相膜拜,
這樣的美貌與智慧卻觸怒了愛與美的女神昂吉特。
於是昂吉特降下災厄,使國土寸草不生、饑荒頻仍,
國王唯有將賽姬獻祭給女神之子,才能換回太平。
這天,歐若前往山巔準備拾回妹妹的屍骨,
卻發現賽姬毫髮無損、容光煥發,
並聲稱自己已嫁給昂吉特之子,成為神妻。
這一切是神的愚弄,還是賽姬已瘋?
為了拯救最愛的妹妹,歐若不惜與神對抗,
而迎接她的,將是難以想像的險惡之路……
《裸顏》是英國文學巨擘C.S.路易斯的最後一本小說,
也是他畢生最滿意、最喜愛的傑作。
他以希臘神話「邱比特與賽姬」的故事為原型,
創作出一幅遠古神話的壯麗圖像,從而探討自我,辯證哲學與神學,
更是一部關於面對自己、破繭而出的成長故事。
作者簡介:
C.S.路易斯Clive Staples Lewis
一八九八~一九六三年
二十世紀英國天才作家、重要知識分子,被評選為戰後最偉大的英國作家之一,諸多文學作品皆受其啟發。於牛津大學擔任研究員兼導師,任教期間因參與讀書會「跡象文學社」而結識J. R. R. 托爾金,為人津津樂道。
一九五四年,在一致通過之下他獲聘為劍橋大學中世紀與文藝復興時期英國文學講座教授,並擔任此職直至退休。他創作了超過三十本書,擁有廣大讀者群,並年年持續吸引數千新讀者加入。他最傑出、受歡迎的作品包括《Mere Christianity》、《Out of the Silent Planet》、《夢幻巴士》(The Great Divorce)、《地獄來鴻》(The Screwtape Letters),以及舉世聞名的經典奇幻文學《納尼亞傳奇》(The Chronicles of Narnia)。截至此時,納尼亞系列的銷量已超過一億冊。
譯者簡介:
歸也光
現代人。愛讀書,也愛四處玩。
譯作:《孤獨癖》、《狂暴年代》、「星辰繼承者」三部曲、《神經喚術士》、「銘印之子」系列、《白楊林裡的房子》、《颶光典籍四部曲:戰爭節奏》等。
聯絡信箱:gabbybegood@gmail.com
章節試閱
《裸顏》導讀
葉偉忠
法國巴黎索邦大學法國文學學士
拉丁文碩士、博士,古希臘文碩士
C.S.路易斯的《裸顏》是一部極豐富,或說豐盛的小說,不論是題材、技法、或寓意,甚至今天大家關心的兩性議題。在導讀裡,我只能大略地介紹環繞著故事框架的歷史與文化背景,希望有助讀者發掘出更多元的意義層次。
眾所周知,《裸顏》以「賽姬與邱比特」故事的人物與情節作為出發點,用小說的形式、用虛構的一切可能,去探索原本傳奇中被漠視、或不曾觸及的面向。這並非改寫,也非原貌的「再現」,而是創作的出發點。
在小說的後記裡,作者將賽姬的原始故事大致重述一遍。由於必須透過(以下簡稱)〈賽姬〉故事來分析《裸顏》,我認為有必要依據原著再次簡述,以呈現路易斯版本獨特的用心。原著裡的眾神,除了維納斯,都改換為一般熟悉的希臘名字。為避免混淆,本書的賽姬採用她的原名,伊絲卓。
〈賽姬〉的故事
國王與王后有三個女兒,么女名叫賽姬,長女次女並不知名字。賽姬美貌出眾,人民對她由仰慕到膜拜,使她取代了愛神維納斯的地位。但這並未讓賽姬快樂,因為兩個姊姊都已經出閣,卻始終沒人來向她提親。父王最後求問阿波羅神諭,得知賽姬必須冥婚,夫婿將是人見人怕、蛇般的凶殘之惡。
國王為女兒舉辦冥婚大禮,送至荒野山巔。眾人離去後,深夜,她被溫柔的西風吹送至山谷。次日醒來,賽姬走入一座華麗的宮殿,看不見人跡,只聽得見聲音,那是她的僕人。她從此生活於此,一切所需都有隱形的僕人服侍,而每夜,她的夫婿會在黑暗中來臨,與她共寢。
不久,兩位已嫁的姊姊回來爭寵,打算上山假意哀悼消失的妹妹。而賽姬被丈夫預先警告,切莫回應姊姊的哭號,賽姬雖答應,卻因而陷入憂鬱,相信自己已死。丈夫於是同意她與姊姊相會,但絕對不可聽信姊姊的讒言,來窺視丈夫的面貌。果然,姊姊出現於山巖上痛哭,賽姬差遣西風將她們接下來。妹妹的新生、金屋、盛情的款待,加上厚禮,再加上她描述的理想夫婿,令姊姊們妒火中燒。她們決心要再回來摧毀賽姬的幸福。
此際,丈夫再次警告賽姬,要她提防命運的陷阱,尤其她已懷孕,更該為家人著想。但姊姊們的謊言與威脅終於得逞,她們要賽姬備妥鋒利的剃刀與一盞藏在有蓋鍋子裡的油燈,等丈夫入眠後,取出燈,再一刀結果他性命。
當夜,他們歡愛之後,賽姬在燈火下凝視美少年,邱比特,看見他的弓與箭。她好奇把玩武器時,被箭簇刺破手指,於是「無知」的賽姬癡狂地愛上了邱比特,而一滴滾燙的燈油落到邱比特右肩,他驚醒,發現妻子背叛了信任,便黯然離去。在賽姬的挽留下,他才說出真相:維納斯要懲罰賽姬,派兒子來讓賽姬愛上最卑劣的男人,但邱比特不慎反讓自己愛上賽姬,導出這場婚姻。如今他的逃避,便是賽姬背信的懲罰。
丈夫高飛消失後,賽姬企圖自殺,但未成功。她展開漫長的尋夫歷程。她先來到大姊家,說出實情後再謊稱丈夫愛的是大姊,致使大姊墜崖喪命;二姊也遭遇相同下場。賽姬則繼續在大地上流浪。她先後在狄蜜特與赫拉兩位女神神殿求助,卻都遭受婉拒。她鼓起勇氣,直接去找維納斯。
維納斯不僅對待她如奴隸,還逼她完成四項不可能的任務,而賽姬都憑藉外力的協助僥倖交差:她必須將一大堆雜亂的穀粒分類;她必須取回一撮金羊毛,而羊群有瘋狂殺人的野性;她必須到冥河黑泉源頭的山巔取來一甕水;最後,她必須進地獄,向冥后波瑟芬妮討取維納斯習用的駐顏美霜。第二三次,賽姬都抱著必死之心去嘗試,第四次,她又想自殺,卻仍被攔阻,她依照高塔的指示步驟,無情無我地過了八關,但最終,不准打開盒子的禁令,她又再違背:盒內裝的是地獄的沉眠。
賽姬因而昏死過去,所幸邱比特傷癒,已出門尋覓妻子,見狀立即救活了她。最終在天神宙斯的主持下,兩人完成了正式的婚禮。賽姬也產下一女,名叫「享樂」(Voluptas)。
文學的源頭
首先要強調,〈賽姬〉並非一部獨立作品,它被穿插於古小說《金驢記》(或譯《變形記》)中間。它的本質是童話、仙女故事、床邊故事,是在土匪窩裡幫忙煮飯打雜的老媽子講給被擄來而哭泣不停的女孩聽,用來安慰她,這個悲傷的無眠夜,原本是女孩的大婚喜日。而讀者能「聽見」這故事,則是因為小說的敘述者也在場,沒人注意到他,因為他是一頭驢子,他出於好奇企圖窺探魔法而遭受變驢的懲罰。
於是,他,《金驢記》的主角,與賽姬的命運有了共通點:好奇害了他們,而他們都必須歷經奴役、危難、死生關卡,最後才能恢復人形、或妻子的身分。
《金驢記》是一部歷險小說,帶著喜劇的情節與口吻。〈賽姬〉中更充斥著粗鄙不堪的言辭。路易斯說《金驢記》「是源頭,而非影響,亦非雛形」,但他為何要借用賽姬的故事作為源頭,進而扭轉了時而荒誕、時而詼諧的神怪故事,寫成基督教信仰的寓言?
單就文體而言,兩部作品有天淵之別。〈賽姬〉是個無名的寓言,講故事的人沒有姓名,故事人物全沒有名字,除了賽姬與眾神,以及擬人化的情緒(習慣、煩擾、哀愁)。相反的,《裸顏》有人名、地名、神名,名字賦予每個人物一副個性、一張臉,而正因為他們有臉,全書關鍵的容顏隱藏,才有意義。
其次,〈賽姬〉是一篇毫無背景的童話,寓意建構在人類的普世經驗上。然而《裸顏》雖然全屬虛構,讀者仍能隱約捕捉到小說的時空背景。
那似乎是西元二世紀,相距於泛希臘文化與羅馬帝國不甚遙遠的「東方國度」。戈羅姆王國,同時擁有高度的物質文明,以及某種精神上的蒙昧:君主的獨裁、神權的盲目、宗教的血祭、刑罰的不人道。但在體制、傳統、與心靈的禁錮中,萌發出一個獨特的形象:女王歐若,集智慧、愛心、勇敢、武藝於一身的女王。
歐若作為小說的唯一主角,女性作為故事的軸心樞紐,看似「現代」小說的特色,但其實,她正是《裸顏》與古小說相扣的環節,共同的文學基因。
在古希臘羅馬時代,小說,是最晚起的文類,大約盛行於西元一至三世紀,是標準的通俗文學。它可能脫胎於簡短的傳奇故事(如〈賽姬〉),結合新喜劇慣用的情節衝突(有情人被外力拆散又終成眷屬),並仿製史詩的架構(四海遊歷與冒險犯難)。今天共流傳下七部作品,五部古希臘小說、兩部古羅馬小說,而《金驢記》是其中之一。它們不僅是通俗文學,且一律是言情小說,儘管兩部羅馬作品呈現某些刻意的諷刺反轉(男同性戀、畸戀)。
古小說,相較於正統文學,最顯著的特色在於它們賦予了女性全然獨立的地位,她們的意志力、決斷力、行動力都勝過男性:戀愛中的女人,是最強的生物。
儘管歐若的朦朧愛情在《裸顏》中僅位於情節支線,但它並沒有缺席。而歐若本人更具備了古小說女主角的一切力量。相形之下,賽姬的行為始終像是無能為力的受害者。
《裸顏》與古小說的承繼,表現在更廣泛的面向。我僅再舉一例:於小說末章,歐若透過「壁畫」來想像、探入、詮釋妹妹伊絲卓婚後的生命經歷,這正是古小說最喜用的「ekphrasis」技法,透過對一件藝術品的細密描繪來述說它內含的故事。歐若看著圖像,如同今天的照片,用自己的想像力去參與她缺席的人生,她也於此和妹妹合為一體。
神話的意涵
在文學源流之外,《裸顏》的底層還涵容著兩個神話的深層意義。
小說的轉捩點在於公主伊絲卓被選去祭神,以平息足以亡國的災禍,瘟疫。這與希臘悲劇《伊底帕斯王》的開端一模一樣!忒拜城(Thebes)遭受瘟疫肆虐,國王得知神諭必須找出、懲治殺害前國王的元凶,方得以解禍。伊底帕斯昭告臣民他擒凶的決心,一如本書國王特隆的高傲口吻。但最終,他們並未保住王位,或說他們未能達成傳承的任務。這一點,更是《裸顏》與《伊底帕斯王》明亮的輝映。
伊底帕斯,在希臘文意思是「腫腳」:他出生後,因預言說他將弒父,所以父王下令將他拋棄,並以繩索刺穿綑縛他雙腳,造成生理上的辨識特徵。根據凡爾農(Jean-Pierre Vernant)與幾位學者的研究,腳傷、跛行、左撇子,在這家族神話中象徵的是王位傳承的阻礙與扭曲,而此意象在《裸顏》中有更積極的運用。
王位傳承,是《裸顏》的情節動力。由於沒有男性子嗣,國王特隆才再娶,但王后並未生下兒子。父親死後,歐若當上女王,但她不婚、無子,王位最終傳給外甥,二妹瑞德瓦的兒子,但瑞德瓦卻是三姊妹裡最自私膚淺的公主。這些繼承的曲折與挫敗,如同伊底帕斯神話的詛咒。且不僅於此。歐若能登基為王,三次連續的機緣,都與腳或腿有關。
她父親病逝的起因,是國王從某領主家回宮,在門廊的台階摔倒後,「大腿骨折」。她收留在逃命的敵國王子楚尼亞,王子不但馬瘸了,自己也扭傷「腳踝」,被送入大牢暫時囚禁。隨後,國王已死、鄰國王子的命運掌握在她手中,而歐若以女子之身與楚尼亞的弟弟亞岡決鬥,殺死對方,在他的「大腿內側」劃開一道致命的傷口。
這不太可能是無心的巧合。至於路易斯是否藉《裸顏》來解讀伊底帕斯神話,我就不敢斷言了。
歐若可以是一個女性的伊底帕斯變形,她還可以是另一個希臘神話的再現。
〈賽姬〉的尋夫歷程,先後遇到農稼(或大地)女神狄蜜特,與冥后波瑟芬妮。她們倆本是母女,當女兒被冥王擄走,母親在大地上經歷一段淒苦而絕望的尋覓。喪女尋女的神話原型,在《裸顏》中有細膩的複製。
歐若自己說伊絲卓像是她的女兒,她內心甚至渴望幼妹是自己與心儀之人所生的女兒。她喪失妹妹的傷慟,不亞於女神驟失愛女的苦楚。她尋找妹妹遭逢的第一道難關是阻隔的河流,河是冥河,彼岸即是陰間,女神的女兒也是困於冥界。但伊絲卓死了嗎?還是獲得永生?生死之謎,為歐若一生的尋覓增添了理性的深度。女神狄蜜特絕望之餘,化作凡人,去王宮擔任初生王儲的保姆,夜夜淬煉他的身軀……而歐若,淬煉的是她自己。她習武,她獲得了男人的一切特質與長處,以及男性的認同,不過,她犧牲了唯獨女性才擁有的特權:生育。
歐若的決定,讓故事觸及神話更幽邃的蘊意。一般對狄蜜特尋女的詮釋,著重於喪女之慟,但母親哀悼的不單是死亡,更是女兒所喪失的生育能力!狄蜜特曾經是母親,但波瑟芬妮永遠無法成為母親,縱使她在冥界成婚、成為冥后,然而冥界沒有生育,只有掠奪(死亡)。
〈賽姬〉從喪失到重生的歷練,她懷裡始終帶著另一個生命(這點路易斯並未提及),賽姬因此不同於波瑟芬妮。歐若的「童貞女王」身分(如伊莉莎白一世),使她在小說中帶著一份空缺、內心宛如一道跟隨著妹妹的陰影;然而作者屢次強調,歐若就是伊絲卓、歐若就是賽姬,換言之,她的一生充滿了愛,親近於神,無懼於死亡,孕育著新生,只不過……
面紗與裸顏
我們來到《裸顏》的核心,歐若在追尋什麼?
當然,她並不知道。表面上她日復一日完成人間所有的任務與義務,內心裡,她始終惦記著伊絲卓/賽姬/靈魂的下落。靈魂,哪裡去了?如今它活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此書作為基督教文學,讀者不難理會眾多疑問的依歸。尤其,歐若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她人生的轉捩點,她戴上面紗,再也不以肉身的面目示人。
面紗/裸顏,強烈而決絕的對比:在與不在,信與不信,歐若與世界、與自己、與信心的關係,都繫於遮蔽視線的輕紗之上。
面紗,在作者賦予的宗教意涵之外,有它的哲學淵源。
整部小說,希臘哲學都伴隨在歐若身邊,透過狐狸的角色作為智慧的傳聲筒。狐狸應當代表著西元二世紀的斯多葛派哲學,身為奴隸,他極可能影射艾比克泰德(Epictetus),而他的某些論調則讓人想起羅馬皇帝奧理略(Aurelius)。歐若等於是他的學生,但女王有青出於藍的一面。
歐若的面紗,可以上溯至畢達哥拉斯。據說他講學時,他與學生、與信眾之間,隔著一層簾子。視覺的障蔽,不僅讓聽者專注於聲音上,更賦予了聲音一股神祕的力量(歐若也說這是她「第二個力量」的來源)。畢達哥拉斯並非今天所謂的數學家,也不只是哲學家,他是一個宗派、生活團體的創立者,他們有教規、有禁忌,並且他們信仰靈魂轉世。歐若並沒有要成為教主,她只是個凡人,在神的跟前疑惑,她不曉得如何能與神「面對面」地相遇。戴上面紗,是失去了臉?抑或擁有了臉?不過最終,她明白了沒有臉、沒有聲音、沒有回應、沒有答案,並不表示神不在你對面,你身邊。
若讀者有興趣,還可以再參考法國作家尤瑟娜的《哈德良回憶錄》(1951;陳太乙譯,2014)。哈德良是真實的歷史人物,是羅馬皇帝,但《回憶錄》則屬虛構小說。如同《裸顏》,它也是第一人稱的敘述,也是君王謝世前回顧平生的建國大業,宛如一場空虛的追尋。但兩位作家、兩部作品,都在空幻中放置了踩腳的基石。
《裸顏》導讀
葉偉忠
法國巴黎索邦大學法國文學學士
拉丁文碩士、博士,古希臘文碩士
C.S.路易斯的《裸顏》是一部極豐富,或說豐盛的小說,不論是題材、技法、或寓意,甚至今天大家關心的兩性議題。在導讀裡,我只能大略地介紹環繞著故事框架的歷史與文化背景,希望有助讀者發掘出更多元的意義層次。
眾所周知,《裸顏》以「賽姬與邱比特」故事的人物與情節作為出發點,用小說的形式、用虛構的一切可能,去探索原本傳奇中被漠視、或不曾觸及的面向。這並非改寫,也非原貌的「再現」,而是創作的出發點。
在小說的後記裡,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