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活著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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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善與惡的界線向來模糊,
但是—
活人與死者之間的界線,從未如此薄弱…… 波士頓WBZ電台最新消息報導:「波士頓郊區貝爾漢的一名女子在住家中遭到殺害,警方初步認為這是一起入侵民宅的案件。女子當場死亡,死前疑似被嚴刑拷打,她的兒子獲救,被送往醫院。貝爾漢警方不願意透露受害者姓名,但是據接近調查人員的消息來源指出,這個案子『恐怖又令人髮指,是我見過最可怕的案件。』」
波士頓警局機密檔案:1. 兇案現場凌亂,兇嫌疑似翻找特定物件,行兇者超過兩人以上。
2. 被害女子艾美,被斷指割喉。
3. 兇嫌搜索以及行兇的過程似乎被不知名的第三者中斷,艾美12歲的兒子約翰目前保護就醫中。
4. 兇案附近,有疑似FBI探員多名,持重槍械出沒。
5. 現場發現一組指紋,經比對屬於已經死了二十年的FBI探員。
6. 進一步調查顯示,還有更多FBI探員涉案。
她,黛比‧麥考梅,波士頓警局刑事鑑識員,特警隊隊員倖存的小男孩約翰,甚麼都不肯說,但他指名只見綽號「大紅」的湯馬斯‧麥考梅巡警,這名警察正是黛比的父親,問題是,他早已死了二十年。
黛比終於突破小男孩心防,他告訴她,自己不叫約翰,而是尚恩,
就在他決定要告訴黛比,母親與他被追殺的駭人秘密時,竟然舉槍自盡……
黛比接著發現,尚恩的母親慘死的前一天,去見了殺害黛比父親的兇手。
現在,這個殺父兇手指名要見她。
到底,黛比追蹤的兇手是誰?而她奉命只能直接向警察局長報告……
她,潔米,曾經是查爾斯小鎮的警察,如今卻是兇殺案的倖存者五年前,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語言能力,唯一僅存的是她滿身的傷痕與復仇的意志。
她步步追兇,但是被她格斃的兇手卻都聲稱自己是聯邦探員。
更糟糕的是,來救援的警察始終找不到她那兩個躲藏起來的孩子。
因為還有兇手漏網……
他,殘酷的愛爾蘭黑幫老大,封閉小鎮的主宰者但是無論他曾經如何呼風喚雨,也已經死了二十年。
為什麼二十年後,與他有關的名字又一一浮現,無論死人或是活人……
它,查爾斯鎮,波士頓近郊,總有人消失,或是不再回來,一個被法制遺忘的封閉小鎮波士頓最小也最古老的社區,擁有全州刑事案件最高未偵破率。
鎮民始終奉行嚴格的緘默準則,一種部落式的價值。
因為:你的秘密與罪愆都屬於這個小鎮,小鎮自己會處理。
住在這裡,你要有些面對現實生活的智慧,或是小聰明。
它,幽暗小鎮裡的死亡房間,沒有人能活著走出去!
作者簡介:
克里斯.穆尼(Chris Mooney)
穆尼著力描寫善惡之間的灰色地帶,曾贏得「愛倫坡獎」和「巴瑞獎」的雙重入圍殊榮。
並獲當代英美驚悚小說名家的一致讚賞,蘿拉‧李普曼《貝塞尼家的姊妹》、約翰‧康納利《失物之書》、麥可‧康納利《林肯律師》、哈蘭‧科本《第四十三個祕密》、丹尼斯‧勒翰《隔離島》、泰絲‧格里森《貝納德的墮落》、丹尼斯‧勒翰《神秘河流》、李查德、喬治‧沛倫卡諾斯、馬克‧畢林漢、凱琳‧史勞特等人均曾撰文推薦。
作品有《想念莎拉》、《無盡的世界》、《失蹤迷宮》、《神秘友人》等。作品已被翻譯成十六種語言。
譯者簡介:
劉泗翰
資深翻譯, 悠遊於兩種文字與文化之間近二十年, 譯作有《四的法則》,《卡瓦利與克雷的神奇冒險》等二十餘本。
章節試閱
黛比想在抵達貝爾漢之前,先了解一下犯案現場,因此在開車離開波士頓市區時,打了六次電話給亞第.派恩,可是每一次都接到語音信箱;到了最後一次,她才留話。
波士頓的全天候二十四小時新聞廣播電台WBZ已經播報了這條最新新聞,一名在現場的記者預錄了二十秒的報導,只提供一些模糊的細節:「一名住在貝爾漢的婦人跟她的兒子住家遭到侵入,警方認為這是一起嚴重入侵民宅的案件。婦人當場死亡,她的兒子則狀況危險,仍在醫院戒護中。貝爾漢警方不願意透露受害者姓名,但是據接近調查人員的消息來源指出,這個案子『恐怖又令人髮指,是我見過最可怕的案子。』」
半個鐘頭之後,黛比那輛犯罪現場偵查車─深藍色的福特「探險家」休旅車─終於開到了馬歇爾街。街上的居民都聚集到這條死巷子的人行道上,閃爍的藍白警示燈照亮他們的臉龐;他們的目光越過三輛停在車道上的巡邏警車,看向車道盡頭那一座充滿殖民風格的白色大房子,四周迴廊環繞,連接著一間可以停放三輛車的車庫。只有中間那扇門開著。
房子的前門兩側各掛了一盞古色古香的燈籠,車庫那邊也裝了同樣的燈;至少有七呎高的木頭圍籬,將車道與籃球場跟後院分隔開來。
車道已經用膠帶封鎖起來。黛比將車子停在人行道旁,下車從後車廂拎起工具。面對街道的窗戶上都已經拉上了窗簾。
庫柏拖著他的工具,踩過修剪整齊的草坪。攝影組的邁可.班維爾─這個人活像隻大熊,臉上永遠都有刮不乾淨的鬍渣─站在大門口的迴廊上,從頭到腳都穿著厚重的白色特衛強防護衣。
黛比打開手電筒,往草坪的邊緣走去,開始檢查車道。血腳印在明亮的光束下閃閃發亮。她將標示證物位置的圓錐放在其中一個血腳印的旁邊。
「不用放了!」班維爾從迴廊那邊對她喊,「那些是急救人員留下來的,他們在車道、走道,還有前門階梯都留下了腳印。」
裡面一定有很多血,黛比心想。她將工具放在草地上,往車庫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腳踩的地方。
車庫裡沒有車,只有越野腳踏車和一輛約翰.迪爾牌的坐騎式割草機;地上有深色的污漬。是機油吧,她想。可是手電筒的光束一照過去,她立刻就認出那是血腳印。窄鞋留下來的一組鞋印─從形狀判斷,應該是球鞋或是慢跑鞋。繞到車庫後面,她發現在通往一扇門的木梯上,也沾了一抹血跡。
黛比關掉手電筒,繞回房子的前面,看到對街的鎂光燈此起彼落。貝爾漢警方用拒馬將一小群新聞記者圍在外頭。
庫柏站在迴廊上跟班維爾說話。黛比檢查了藍色石砌走道上的血跡鞋印。兩組不同的鞋印,跟車道上的一模一樣。
她加入了他們的談話:「走道和車道上的腳印,跟我在車庫裡發現的那一組不一樣。」
「好,我去看看。」班維爾說著,拿起他的攝影裝備。「我已經拍了前廳和廚房。你們兩個進去之前,必須換上這種美妙的兔子裝。」
「太好了,」庫柏說,「好像嫌我的汗還流得不夠似的。」
「還有一件事,」班維爾說。「看見前側面對街道的那些窗戶了嗎?我到的時候,就發現窗簾都已經拉起來了。可是面對後院的窗戶,還有客廳的玻璃拉門,這兩個地方的窗簾都沒有拉上。這就是我們所謂的線索啊,庫柏。」
「很高興知道這些。」
黛比從後車廂隨手抓了兩套防護衣,他們套上裝備時,閃光燈還一直在她身後閃個不停。她戴上一副透明眼鏡,轉身走過草坪,輕輕地拉開前門。
前廳看起來像是被地震侵襲過:牆上掛的照片全都掉下來砸個粉碎;一張古老的寫字桌也倒下來,抽屜全都拉開;鋪了磁磚的地板上,幾乎每一吋都有紙屑、家庭照片或碎玻璃。血腳印向前延伸,穿過前廳,一路到後面的廚房;流理台的褐色花崗岩枱面上,盡是破碎的碗盤和玻璃杯,櫥櫃─至少她看得到的部份─全都打開,裡面的架子上空無一物。
黛比看看庫柏。「派恩跟你提過這個情況嗎?」
庫柏搖搖頭說:「如果有,我就會叫神奇二人組來這裡跟我們會合。我們自己沒有辦法處理─除非我們下個禮拜想要每天都工作二十四小時。」
黛比拉開防護衣的拉鏈,拿出行動電話,撥了行動中心的電話,要求馬克.艾維斯和藍迪.史考特前來協助。她看到餐廳就在前廳的旁邊,看似瓷器櫥和餐具櫃的東西,七橫八豎地躺在地上,抽屜全都拉了出來,裡面的東西也散落在一塊遍佈碎玻璃的東方地毯上。
「咱們先檢查餐廳吧,」她掛完電話後說。「看起來像是最好處理的。」
她小心翼翼地穿過餐廳,聞到一股火藥味,還有埋伏其中隱然浮現的鮮血氣息─強烈的含銅味道,總是讓她淚眼汪汪。一道拱門通往廚房,但是她先走進左邊的起居室;平面電視與電視遊樂器被推倒在地,米黃色的地毯上有一排泥巴鞋印,從碎掉的玻璃拉門那裡一路延伸過來。她一眼就看到門外染色紅木甲板上也有幾個相同的泥巴鞋印,心想,不知道是不是接獲報案來查看的警官所留下來的。
她走到拱門時,拐了一個彎。
黛比最先看到的是女人的手指頭。還連在手上的指頭向後折斷,張開成一種怪異的角度;手腕和前臂用厚厚的膠帶綁在一張廚房餐椅的扶手上,更多的膠帶一條一條地將她的腳踝固定在椅腳上。她的喉嚨從左耳到右耳被一刀劃開,傷口之深,幾乎就要割斷她的頭;她的雙眼也被膠帶貼住,嘴裡則被塞進三根遭到砍斷的手指頭。
「天哪!」庫柏在她身後說。
黛比的目光掃過白色的牆面,牆上空無一物,只有一抹凌空飛濺的血跡。她強迫自己專注在那兩張椅子上,心想,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特地安排讓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面對面。
※※※※※※
潔米.羅素按鈕打開後車廂蓋,看著乘客座椅上的兩把槍:零點四四的麥格儂和附有加長型彈匣的葛拉克;她想了一下,選擇麥格儂,塞進脅下的槍套裡,然後下車。她的右臉頰還隱隱作痛,喉嚨深處也還嚐得到鹹鹹的血絲。
一輪圓月高掛在貝爾漢的舊採石場石壁上方,她沒有關掉車頭燈,所以可以看到石壁的邊緣。她不擔心會有人看見,因為方圓幾哩內都沒有房子,而且她懷疑現在還有人會到這裡來,尤其是在深夜的這種時候。
她走到車後,腳下的運動鞋陷到軟泥裡。
後車廂裡躺著一個人,她只知道這個人叫做班恩。他的衣服和腫脹撕裂的臉上都沾滿了血跡與碎玻璃;冰藍的雙眼並沒有閤上,在一方蒼白微弱的光線下,斜睨著。
謝天謝地,她心裡想著,鬆了一口氣,輕喟一聲。在離開那間屋子之前,她很快地用膠帶綁住了他腿上的槍傷,讓他不至於因失血過多而死;這一路穿過後街小巷,在宛如迷宮般的小徑中繞來繞去,好不容易到了這個採石場,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會死,就令她緊張到難以呼吸。
她抓著他身上那件塞爾提克隊球衣外套,扶著他坐起來,一股興奮之情夾雜著令人反胃的恐懼,在她的血管裡奔流;她不再擔心他會打她,因為她已經先用膠帶將他的雙手綁在背後,連雙腿膝蓋也綁在一起,這才拖著他走過廚房走廊,一路拖到車庫。
厚厚的膠帶貼住他的嘴。她唰地一聲撕掉他唇上的膠帶,連皮膚和毛髮都一併撕下來。
班恩的雙眼緊閉,咬著牙,硬生生地將一聲尖叫給吞回去。她看著他,再次看清他的模樣:一頭黑色的亂髮糾結在他汗濕黝黑的臉龐上、斷掉的鼻樑、一對大耳朵從腦後伸出來、還有一口完美的白牙。
棒球帽,她想著,然後看看他的脖子。那天晚上在她家,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就有她所謂的「雞脖子」─下巴底下垂著一層又一層像窗簾般皺巴巴的皮膚。現在,這些都不見了,他臉上的皮膚光滑緊實,一點皺紋都看不到。他動了拉皮手術,而且他的眼睛……我敢發誓,一定是褐色的。
班恩睜開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眼角也全是黏液。剛才在那間屋子裡,他打她一拳之後─一記結實的右鈎拳,幾乎將她打倒在地─她立刻將他摔到地板上,抓著他的頭,重重地敲在碎玻璃上。
班恩的頭靠在後車廂蓋,飛蛾撲在車廂蓋裡唯一的一盞小燈泡。
「妳跟蹤我多久了?」他用粗嘎的嗓音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讓她的心頭一緊,像是被老虎鉗夾住似的。這麼些年來,好像第一次覺得自己可以呼吸。
「妳要回答我的問題嗎?」
「今天,」她說。「今天……早上。」
「在哪裡?」
「藥房。」
「藥房……藥房……在韋斯里中心的那一家?」
「對。」
「妳監視了我一整天?」
她點點頭。他離開藥房之後,上了一輛黑色BMW轎車的乘客座,車上的玻璃也全都是黑的。班恩跟他的同伴開往查爾斯鎮的路上,她就尾隨在後。一個小時之後,這輛BMW轎車開進轉角一間小房子的狹窄車道上,她就坐在小貨車上,透過後照鏡監視他們的行動。班恩跟開車的同伴一起下車,那個司機比班恩略高幾吋,也許有六呎二吧,一頭白色的捲髮,膚色黝黑;他穿著一條白色短褲和明亮的花色夏威夷衫,偌大的肚子藏都藏不住。
她在街道遠處的另一端找到停車位,一整個早上和下午都在觀察那間房子,只離開小貨車一次,到對街的雜貨店去買幾條活力棒、一瓶水和一盒乳膠手套。
到了八點半,BMW轎車從車道上開出來,在多徹斯特的一間低級廉價公寓前停了一次,接了那個穿西裝的男人上車,然後三個人就直接驅車前往貝爾漢的那間房子。
「妳跟蹤了我一整天,而我卻一次都沒有看到妳,」班恩說著搖搖頭。「我一定是年紀大了,連腦子也不靈光。親愛的,妳叫什麼名字?」
「說……」
「如果我知道妳的名字,妳想我不會跟妳說嗎?」
他眨眨眼睛,斜睨著她,仔細看她的臉:她的下巴、臉頰與額頭有多次矯正手術留下來的細微疤痕,類固醇
與癲癇藥的副作用讓她的臉看起來有點浮腫,是那種再多的節食與運動都無法消除的肥胖。
「五……啊……年,」她說。「五年……前,你……啊……啊……來到……啊」
「妳的聲音怎麼了?妳是智障還是怎麼了?」
「不是。」
「那是怎麼回事?是什麼天生的缺陷嗎?」
潔米就是說不出話來。她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五年前,你來到我家裡,朝我頭部開了一槍。你開槍射擊我的兩個孩子,而你的另外兩名同夥則在樓下凌虐我的丈夫。她的問題是實際的語言。那顆零點三二的子彈從她下頦穿進去,打碎了她的顴骨,重傷她的左眼視神經,最後停在她的額葉─布洛卡區─她的神經專科醫師跟她__說,這是大腦掌管語言與說話能力的處理中心;雖然她可以完全理解別人所說的話,也可以輕易地在自己的腦子裡處理複雜的句子,但是腦部傷害讓她罹患了表達性失語症,這種令人捉狂又無法痊癒的病症使得她在說話時,每次不能超過四個字,而且只能用像是拍電報那樣,非常緩慢地吐出幾個名詞或動詞─那還是情況好的時候。
「射,」她說。
「有人開槍射妳的臉?」
「是……啊……你。」
班恩盯著她,好像認不出她來,好像什麼都不記得。
「我想妳認錯人了。」
沒有,沒有,她沒有。
黛比想在抵達貝爾漢之前,先了解一下犯案現場,因此在開車離開波士頓市區時,打了六次電話給亞第.派恩,可是每一次都接到語音信箱;到了最後一次,她才留話。
波士頓的全天候二十四小時新聞廣播電台WBZ已經播報了這條最新新聞,一名在現場的記者預錄了二十秒的報導,只提供一些模糊的細節:「一名住在貝爾漢的婦人跟她的兒子住家遭到侵入,警方認為這是一起嚴重入侵民宅的案件。婦人當場死亡,她的兒子則狀況危險,仍在醫院戒護中。貝爾漢警方不願意透露受害者姓名,但是據接近調查人員的消息來源指出,這個案子『恐怖又令人髮指,是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