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史記》是一部充滿故事性的經典,司馬遷寫《史記》就好像在將一則則動人的故事說給大家聽,把所有人物都陳述得很生動。如他寫秦始皇嬴政、漢高祖劉邦、西楚霸王項羽等,無不引人入勝。同時《史記》也是一部深具價值的傳統經典,充滿了司馬遷的「一家之言」。筆者投入《史記》研究二十餘年,越投入就越喜歡這部經典,深深覺得它是一部足以媲美基督教《聖經》、佛教《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的經典。
從很久以前,筆者就盼望能開設一門介紹《史記》人物的課程,盼望透過《史記》中豐富的人物故事介紹,引發出學生高度的學習動機,並透過《史記》中一個個具代表性的人物故事整合,勾勒出一個大時代的圖像,呈現出歷史中的大問題與大趨勢,以培育學生「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之氣度。
2020年,筆者首度於任教學校開設「史記人物故事」的選修課程;令人驚訝的是:甫開課,選修這門課的學生人數就大爆滿,遠超出筆者當初的預期。還有許多學生說,因選課動作稍微慢了點,想選修這門課就選不到了;言語中充滿無限遺憾。課中、課後,學生給予這門課的「教學評量」反思回饋也極佳,滿分5分,學生平均分數給到4.8分。
然而,這門課在學生高度叫好叫座之前,曾面臨一個很大的困難:即本課程初始選用的教科書是瀧川龜太郎《史記會注考證》,裏頭全是文言文,篇幅又龐大。筆者教授的學生全都是非以文史為專業,對文言文閱讀本來就存有嚴重的障礙;再加上這麼厚重的教科書,他們攜帶上很不方便。因此他們紛紛向筆者強烈建議:希望能更換教科書!學生的抱怨令筆者相當震撼!也差點毀滅了筆者當初開設這門課的理想。筆者心想,若學生因教科書因素,讓這門課在開過一次之後,後面就沒有人要選修了,那筆者懷抱的遠大理想,豈不灰飛煙滅。於是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筆者靈機一動,想出了:將《史記會注考證》先暫時擺放一邊,另以學生習慣閱讀的語言,將《史記》中的人物故事,以「改寫」的方式,自己編寫一本適合修習本課程學生使用的教科書。
編寫的原則是,盡量力求「改寫」後不要偏離《史記》原文的旨意。同時,書中不要有繁瑣的「考證」,但對於需要仔細辯證的地方,如「秦王」、「秦始皇」、「秦始皇帝」等的辨析,諸如此類,還是要費一番工夫去查考。同時,對於書中容易引發讀者困惑,需要特別說明之處,為了不影響行文的流暢度,另以「附註」的方式處理在人物挑選方面,筆者以為《史記》敘述最精彩的部分,當屬漢高祖時期和漢武帝時期。因此,本書即以漢高祖時期和漢武帝時期為核心。環繞著這二大核心時期,挑選出:一、讀者較熟悉的,或至少曾聽說過者。二、或性格鮮明者。三、或事蹟較特殊者。四、或在歷史上被討論較多者。五、或對後人啟發較多者。六、或較有趣味者。七、或對時代有重大影響者。以這七個準據為基礎,分別挑選出:嬴政、項羽、劉邦、張良、蕭何、韓信、陳平、竇嬰、田蚡、李廣、衛青、霍去病、張湯、郭解等人物作為介紹的對象,並旁及同時期的相關人物。巧合的是,在筆者興發「改寫」念頭之際,有一天與「悅讀經典工作室」的夥伴聚會,談及其系列的書要再版,邀請筆者加入工作室團隊。順此機緣,筆者遂欣然加入其團隊。
本書能付梓,首先要感謝團隊夥伴,於本書的體例、深度討論問題設計、編排等方面,不辭辛勞地給予最佳指導。其次,要感謝新學林出版社陳瑋崢主編耐心地追蹤催生本書。另外,要感謝警察專科學校前校長陳連禎教授在編寫方面給予多方指導。再者,要感謝恩師林聰舜教授、李偉泰教授多年來對筆者的照顧和提攜。
最後,更要感謝親愛的父母和家人,無怨無悔的支持和陪伴。
本書完稿時間匆促,疏漏之處甚多,期望博雅君子不吝指教。
劉錦源序於新北市三芝
2021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