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咩咩汁

卓煜昨晚走得太匆忙，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機遺漏在飯店了，卓煜只能第二天再去飯店拿回手機。
他剛跟櫃檯人員說完，正好有人撿到，對了資料之後卓煜就順利拿回了手機。走到門口時，卓煜想叫車，站在門口的迎賓服務生卻突然越過卓煜，跑向飯店大門另一側的一群人身邊，揮手趕他們。
卓煜看過去，恰好看到一個個子很高、穿得很樸素的男人被人群推搡著。卓煜的呼吸有略微的阻滯，他屏息上前，走近了一些。
「你們要鬧不要來這裡鬧！我們還要做生意，不要影響到我們的客人！」
聚在一起的人大多都是中年男人，其中一個扣著那個高大漂亮的男人手腕，想要把他拉走。卓煜眼疾手快，擠開人群喊了一聲。
「連然！」
大家都往出聲的地方看過去，只有被抓住的那個男人呆呆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卓煜看清了他的臉，更急了，心臟迫切地想要跳出來。他拉住男人的另一隻手腕，但男人被他嚇了一跳，想要縮回去，卓煜卻抓得很緊，像鐵鉗一樣牢牢扣住他。男人幾番掙脫未果，有些著急，臉上都是手足無措。
卓煜語氣不好地吼道：「你掙扎什麼啊！是我！」
連然被吼得一愣，看向卓煜的臉，跟他對視了幾秒，沒再掙扎。
服務生是個有眼力的人，他看得出穿著精緻的卓煜和那些中年男人的區別，語氣也變得客氣了一點：「這是您的家人嗎？」
「放屁！這傻子是市場那家賣海鮮的撿來的，哪有什麼家人！」
傻子？
卓煜震驚極了，他看向連然的眼睛。連然的氣質完全變了，反應很慢，被罵了也不知道，被人這樣抓著也不說一句話。長到胸口的頭髮有些髒亂地垂著，腦袋也低著，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家人？撿來的原本也有家人吧！」
男人被卓煜理直氣壯的語氣震驚了一下，問他：「那你是他原來的家人了？」
「我不是，那你是？」卓煜尖牙利嘴地反擊。
他拍開男人牽著連然的手，把連然往自己這裡拉。連然沒有任何阻力地趔趄著，倒在了卓煜身上，卓煜同時摸到連然身上突出的骨頭，心沉了一下。
他擋在連然身前跟一眾中年男人對峙，硬是把人瞪到怕了。男人退後一步，擺手道：「你是就是，這樣看人做什麼？」
飯店服務生適時打了圓場，卓煜等那群人都離開後想要帶連然回家，連然卻像根柱子一樣杵在原地，卓煜怎麼拉他都拉不動，便有些生氣了，回頭瞪他：「走啊？愣著幹什麼？」
連然搖頭，有些害怕。
卓煜皺著眉上前，想讓他抬起臉來，「怎麼了？是真的傻了還是裝的？」
連然看著卓煜伸過來的手，下意識地閉上眼，護著自己的腦袋，很害怕的樣子。卓煜一頓，手愣在半空。
他在網路上看過，聽說經常被虐待的人會有這種下意識的防備動作，卓煜不知道這三年來連然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過的又是什麼樣的日子，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而且要是讓何英發現連然還活著……
那早就結案的那些事情會不會再被翻出來，連然還要進去坐牢？
卓煜光是想一想就覺得難受，最後只把手輕輕放在連然頭上，表情仍舊彆扭，說出來的話卻沒那麼衝了：「怕什麼？我又不會傷害你。」
連然頂著卓煜的手抬頭，讓卓煜摸著他腦袋的動作變得有些艱難。連然頓了頓，又低下頭，讓他順利地摸自己的頭。
卓煜順著他的髮絲往下，原來一直很柔順的長髮變得打結凌亂，卓煜的手指插進去就不能往下梳了。他帶著連然到附近的髮廊把他的頭髮洗乾淨，又幫他買了身新的衣服。
連然不說話的樣子有些像從前，結帳後，卓煜回頭看到連然極其不適地坐在商場的沙發上，手不安分地握著又放開。卓煜走過去，坐到連然身邊。
他指著自己，看到自己在連然眼裡的倒影，「你還記得我嗎？」
連然茫然地看著他，半晌，搖了搖頭。
「你記得自己是誰嗎？」
連然點頭，然後似乎是想感謝卓煜，他拉著卓煜的手，帶他往外走。
卓煜跟連然上了公車，坐了十幾站，到城市角落的一家菜市場。他走到一家海鮮店門口，坐在門口的老闆娘看到連然，一下還沒認出來，看清了才震驚地從躺椅上站起來，然後看到連然身後的卓煜。
「小煜？你去哪裡了！」
卓煜怔了一下，不知道老闆娘為什麼這樣叫自己，但他很快就發現她叫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面前的連然。
連然跟老闆娘說了什麼，老闆娘就看了卓煜一眼，邀請他進來坐。
她幫卓煜倒了杯茶，屋子裡都是海鮮的味道，好像連茶水都有魚腥味。卓煜皺著眉，假裝喝了一口，老闆娘說：「謝謝你幫小煜解圍，他身上的衣服……是您買的吧？」
卓煜挑眉看著連然，問：「他叫小煜？」
老闆娘剛想回答，卓煜又問：「他不是妳的家人吧？」
「……小煜他……的確是我們在海邊撿回來的。撿到的時候，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們問他什麼，他都只說得出小煜兩個字，我們就一直叫他小煜。」
卓煜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撿到一個大活人，不會報警嗎？而且他傻了，妳還讓他一個人到處亂跑？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老闆娘回答不上來，有些生氣：「先生，小煜跟我們生活了快三年，要是我們養不好，他早就死了，您沒有資格這麼指責我們。」
似乎知道面前的兩個人在爭吵，坐在角落的連然神色變得擔憂，又不敢上前。卓煜看了連然一眼，沒繼續跟她爭下去，只說：
「我是他之前的家人，我要把他帶走。我可以出示證明，並賠償這三年妳花在他身上的所有錢，妳開個價吧。但只有一點──這件事要保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卓煜開門見山的方式並沒有成功帶走連然，因為連然在感應到自己要被「賣掉」的時候，情緒開始崩潰，卓煜不得不中止了話題。
他先給老闆娘一筆錢，讓她代替自己好好照顧連然，而後他有些不自在地走到連然面前，溫聲詢問連然能不能單獨跟自己相處一下。老闆娘勸了連然幾句，連然才站起來，跟卓煜走出去。
海鮮店旁是一條逼仄的小巷，連然被卓煜堵在角落，而卓煜往他手裡塞了一部只能通話和傳訊息的老人機。
「裡面唯一的號碼是我的，要是你有什麼需要，就打給我──你會用手機吧？」
連然握著手機，沒有要動作的意思，卓煜只能細心地教他。等他終於學會了，卓煜才放心，「你拿好，有事就打給我，別弄丟了。平時別亂跑，我會經常過來看你，到時候再──」
卓煜抬頭說話，連然的吻就罩了下來。他貼著卓煜的嘴唇，親了一下，跟卓煜說：「謝謝。」
卓煜睜大了眼，有些錯愕，但那點欣喜還來不及細品，他就好像知道了什麼事情。卓煜猛地抓住連然的手臂，聲音有些憤怒：「誰教你的！」
連然已經傻了，傻子不會無緣無故就會這些事情，一定是被人教過要這樣說「謝謝」！
卓煜很久沒有這麼生氣過了，他看著連然的眼神裡有太多複雜的感情，也只有在連然傻了之後才肯流露出這些情緒。
他傻了，什麼都不懂，卓煜反倒成了保護他的那一個。
連然被嚇了一跳，不知道卓煜突然又生什麼氣。卓煜看著連然沒有靈氣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他：「誰，教你這樣說謝謝的？」
「他們……」
他們……卓煜不用多問，就能想到中午在飯店門口的那群男人。
卓煜氣壞了，他現在就想帶連然走，一刻都不想再等了，小少爺不懂什麼是冷靜。
或許是卓煜看起來太氣憤，連眼睛都開始紅了，連然手足無措地抱著他，跟他說：「別生氣。」
他一抱，卓煜就更生氣了！他聯想到那群男人看著連然的表情，聯想到他們對連然的齷齪心思和連然渾然天成的勾引和誘惑，就知道這三年他有可能經歷了一些很骯髒的事情，氣得手都在顫抖。
「他們抱你了？到哪種程度？」卓煜把連然按在牆上，氣勢很輕易就壓制住了連然。連然的手還放在卓煜腰上，收也不是，繼續抱也不是，漂亮的臉上很快就有了委屈。
「抱、抱過……」
「親呢！」
連然反應了一下，突然抬手要解開襯衫。卓煜沉著臉看他把襯衫解開幾顆釦子，看到他胸前的痕跡。
卓煜罵人還是只會那幾句，「他媽的」、「靠」反覆說了幾遍，之後更被連然拉住手，按在胸前問他：「你也要嗎？」
卓煜沉著臉，一言不發，掙脫連然的手後幫他把釦子扣好，突然問連然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連然想了想說有，說他喜歡看煙火，卓煜便說要帶他去看煙火，把他騙走了。
前一天還嫌棄說俗的煙火，第二天卓煜就帶別人來看了。卓煜幫連然買了瓶果汁，跟他坐在遊樂園的長椅上，但連然不喝果汁，只問卓煜什麼時候放煙火，卓煜問了工作人員，他們說晚上十點，但是現在還是下午四點。
兩個大男人總不能在遊樂園呆坐六個小時。
卓煜便問連然願不願意去他家坐坐，連然似乎認定了卓煜不會傷害他，想了想，同意了。

卓煜的家在市中心附近的一個社區，是何英親自選的，治安很好，社區門口是一條步行街，商鋪一樓有一家花店。連然被卓煜牽著走到花店面前就站著不動了，卓煜順著他的眼神看去，正好看到櫥窗裡的玫瑰花束，卓煜便問他：「想要那個？」
連然點頭。
卓煜看了附近一眼，確定沒什麼危險之後，把連然拉到一根路燈旁邊，叮囑他：「你在這裡等我，我去買給你。」
連然的眼神有些受傷，卻沒說什麼，看著卓煜。
卓煜從他眼裡看出了幾分委屈。小少爺從前從來不會察言觀色，但是他在此刻認真分析了一下連然的想法，得出了幾種可能性。
「你也想進去嗎？」
連然點頭。
卓煜有些猶豫，兩個男人去買一束花嗎……
連然突然拉住卓煜的手，跟他十指相扣，輕輕晃了晃，卓煜就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了。他沉默地往花店走，沒有掙脫連然的手。
花店老闆娘聽到門口的風鈴聲後，笑著抬頭說「歡迎光臨」，一眼就認出了昨天中午來訂花的漂亮男人。漂亮男人訂了一束昂貴的進口玫瑰，她都在默默羡慕他的女友有多幸福。
但是……老闆娘注意到了另一個看起來很俊秀的男人。
說是男人都有些牽強，應該還是男孩的年紀，十七、八歲的樣子。
老闆娘考慮了一下，先預設漂亮男人是客戶，迎上去問：「請問想買哪一種花呢？」
看她迎上來，連然往後退了幾步，躲到卓煜身後。卓煜擋在連然面前，跟老闆娘說：「嗯……玫瑰。」
卓煜挑好了花，在製作花束時，老闆娘忍不住問了句：「您是買來送女朋友的嗎？」
卓煜搪塞道：「嗯。」
「那位是您的誰啊？」
卓煜的眼神閃過防備，「無可奉告。」
連然如願拿到了花，這才乖乖跟著卓煜回家。
卓煜刷了門禁後帶著連然進入社區，回到家。
客廳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夜晚熄燈後能在落地窗前看到城市的夜景，卓煜把連然安置在客廳，轉身去幫連然倒水。連然乖乖坐在沙發上，有些新奇地看著房子裡的東西，抱著那束玫瑰。
這間公寓在卓煜住過的房子裡不算是最好的，但是連然畏手畏腳的樣子像是從來沒見過世面的人，讓卓煜看著很心痛。
他印象裡的連然從來都是優雅漂亮的，但是今天，他看到的都是連然的窘迫。
卓煜坐到連然身邊，問他：「你喜歡這裡嗎？」
連然點頭。
卓煜繼續說：「你可以住在這裡。」
卓煜摸上連然的後腦，想著連然應該是腦部受到了撞擊，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他不太敢帶連然去醫院，他也從來沒有照顧過誰，擔心會發生什麼變故。
可是，總不能任由連然這樣傻下去，卓煜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他。
卓煜摸上連然眉骨上的那道傷疤。
連然轉過頭看他，眼神很平靜，卓煜便在那上面摸了兩下，順著他的眉揉搓。
連然看了卓煜一會，就湊過去吻他。卓煜知道連然的親吻現在代表不了什麼，但是他沒有推開他，更把連然壓在沙發上和他接吻。
連然身上沒有他熟悉的味道了，也不記得他是誰，或許在連然的認知裡，他跟那群男人沒什麼區別，都一樣對他抱有覬覦之心，想要他的身體。
連然像小動物舔舐人類示好一樣舔著卓煜的嘴唇，卓煜嘴唇上的唇珠被反覆舔過。
連然現在接吻的時候學會閉眼了，睜開眼睛的那個人變成了卓煜。他在連然親吻的時候，迷迷糊糊地數著連然的睫毛，感受著唇上溫軟的觸感。
只有連然抱著他、跟他親近的時候，卓煜才感覺到連然這個人是真實地存在著。不是在夢裡，不是在那片冰冷的海水裡。
卓煜經常反問自己，喜歡的人如果是個罪犯，他還要不要喜歡這個人？但是這樣的問題不會有標準答案，他也就沒有忘記過連然。
連然的手從卓煜的衣角下探進去，摸到卓煜的胸前，跟他說：「要親這裡。」
卓煜看著連然無辜的臉，內心掙扎了片刻，最後還是推開他，「算了，以後不要再跟任何人做這種事情了，如果有人要這樣對你，你也一定要拒絕，知道嗎？」
卓煜撐起身子想要坐直，連然的手卻放在他的後腰，不讓他動彈。他看著卓煜解開的襯衫和袒露的胸部，湊上去吮吸了一口，輕輕咬住他的乳頭。
卓煜想推開，但是連然的力氣很大。
卓煜看不見他的眼睛，越是掙扎，胸口就越是往前。連然學著嬰兒吮吸母乳的頻率吮吸卓煜的乳頭，直到乳頭周圍都被吮得泛紅，酥麻的感覺遍布全身。
卓煜失神的時候，被連然握住了硬起的下身。連然湊過去要幫他口交，卓煜卻抵著連然的肩膀喘著氣道：「不行。」
可是連然不太聽話，他好像碰到了愛不釋手的玩具，在卓煜身上時輕時重地揉捏，又把卓煜的手握住，跟他十指交握，一下一下地親著他的臉，再睜開眼跟卓煜對視。
卓煜看到連然眼裡朦朧且熱烈的情欲，想到老闆娘說「他只記得小煜，所以我們叫他小煜」。
所以……他跟那些想要誘姦連然的人是否是不同的？連然是不是也……隱約記得自己是他很重要的人？
卓煜這樣想著，掙扎的力道軟了下去。


連然的手從後面纏上來，下巴抵在卓煜肩膀上，在他耳邊說了句「喜歡」。
卓煜自嘲地笑了：「你是個傻子，懂什麼喜歡？」他看著寬闊而空曠的家，聲音低下去，「你不傻的時候也不懂什麼是喜歡。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我只能從不斷的肢體接觸獲得安全感，我什麼都不問，是相信你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不是在縱容你。但是我什麼都不問，你也就什麼都不說。」
連然的眼睛在卓煜看不到的地方變得很亮，而卓煜認定了他傻，不怕他聽到，「但是你怎麼能做犯法的事情？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連然……你有沒有想過你出事之後，我要怎麼活？」
腰間的手抱緊了一點，卓煜的心頭狂跳，想轉過身去，「連然？你聽得懂嗎？」
但是連然的腦袋軟軟地垂在卓煜的肩膀上，呼吸綿長。
是睡著了。卓煜頓了頓，放鬆力道，徹底失去了傾訴的欲望。
他把連然小心翼翼地放回沙發，被連然圈著腰帶下去。卓煜在連然的胸口聽到了心跳，一聲一聲，沉穩而堅定。
算了……卓煜心想，傻就傻了吧，人還能找回來就好。
連然帶著卓煜，一覺睡到了晚上七點。卓煜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落地窗外透著城市的萬家燈火，他心裡突然空了一下，害怕自己剛剛經歷的一切都是夢，但是很快他就摸到了溫熱的身體，聽到了連然的呼吸。
卓煜的身體放鬆下來，把頭埋在連然的胸前片刻，然後坐起身，叫醒了連然。
他從浴室裡拿來梳子，幫連然綁了鬆垮的馬尾，幫他把衣服穿好，然後帶他出門。
「你要牽好我，不要走丟。」卓煜交代他。
那天晚上，他們的確看到了煙火。
連然很安靜地看完了全程，然後卓煜問他能不能跟他住在一起，連然答應了。

卓煜昨晚走得太匆忙，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機遺漏在飯店了，卓煜只能第二天再去飯店拿回手機。
他剛跟櫃檯人員說完，正好有人撿到，對了資料之後卓煜就順利拿回了手機。走到門口時，卓煜想叫車，站在門口的迎賓服務生卻突然越過卓煜，跑向飯店大門另一側的一群人身邊，揮手趕他們。
卓煜看過去，恰好看到一個個子很高、穿得很樸素的男人被人群推搡著。卓煜的呼吸有略微的阻滯，他屏息上前，走近了一些。
「你們要鬧不要來這裡鬧！我們還要做生意，不要影響到我們的客人！」
聚在一起的人大多都是中年男人，其中一個扣著那個高大漂亮的男...

Chapter 1
Chapter 2
Chapter 3
Chapter 4
Chapter 5
Chapter 6
Final chapter
Outside chapter 1 出差
Outside chapter 2 校園平行世界
Outside chapter 3 ABO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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