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8年的時間,
煮出一杯感動全世界的咖啡!
獨家收錄吳則霖的「冠軍筆記」,完整技巧分享,教你不只喝咖啡,更要懂咖啡!
跟別人比是徒然的,
我沒有贏過任何人,
只有努力贏過我自己。
2016年,吳則霖完成「台灣咖啡冠軍選拔賽」空前的三連霸,並且代表台灣,一舉贏得「世界咖啡大師賽」冠軍,站在全世界的屋頂上!
但在輝煌的成績背後,卻沒有多少人知道,吳則霖的咖啡人生並非一步登天。雖然念的是電機系,大學時就投入咖啡的迷人世界,而為了找出「什麼才是好喝的咖啡?」,更毅然辭去工程師的穩定工作,踏上成為專業咖啡師之路。
他沒有相關背景、財力奧援,只能發揮理工人的精神研究咖啡。為了參加比賽,他四處商借場地練習;為了不浪費有限的經費,只好咬牙強灌煮失敗的「咖啡牛奶」;為了幫助他了解評判標準,組成最強的比賽團隊,太太Chee甚至還去報考了咖啡評審……
第一次開店,也曾一天只賣出一杯咖啡;首次踏上世界舞台就打破台灣記錄,好不容易拿下世界第7,第二年參賽卻連複賽都沒有進入,慘遭滑鐵盧。他沮喪過、懷疑過,但從未想要放棄,透過回到熱愛咖啡的「初心」,在自己煮的每一杯咖啡中尋找「究極」的答案。
他總是全力以赴,透過對於味覺、觸覺、嗅覺的不斷探索,逐漸擺脫昂貴咖啡豆的迷思以及特定磨豆機的依賴,展現累積的技術和自信,也一步步接近自己心目中那個「咖啡大師」的身影。
從素人到職人,他花了8年的時間,卻始終沒有忘記第一次喝到好咖啡時的「感動」。剛達到巔峰的吳則霖,才正要超越顛峰。
作者簡介:
吳則霖 Berg Wu
台灣第一位世界咖啡大師賽冠軍。
Simple Kaffa共同創辦人,熱愛咖啡與甜點。大學時才開始接觸咖啡,沒想到就此一頭栽進了咖啡的世界。從2013年開始,在國內咖啡比賽接連勝出,並連續3年代表台灣參加咖啡界地位最崇高的WBC(World Barista Championship)世界咖啡大師賽,2014年獲得第7名,2016年更擊敗來自全世界60國的好手,一舉奪下世界冠軍,也為他的咖啡生涯立下最重要的里程碑。
盧嘉琦 Chee Lu
WCE(World Coffee Events)國際咖啡評審。
Simple Kaffa共同創辦人。為了支持Berg,經歷兩年國內評審經驗,取得國際評審資格。她不但是喝過最多Berg煮的咖啡的人,也是唯一能以專業角度提供Berg諮詢的重要伴侶,堪稱世界冠軍背後的最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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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夢想啟程,我的咖啡大夢醞釀中
二○○八年,我和Chee前往哥本哈根WBC世界咖啡大賽,替好友加油助陣,看見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高手們。能夠親眼見到這些以往只能在國外網路或論壇「閱讀」的明星咖啡師,我的內心受到極大震撼,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世界級比賽與國家級比賽完全不同,整體賽事的精采度、緊湊節奏都難以言喻!
模擬當時的偶像
是咖啡因作祟嗎?當明星咖啡師從我面前走過時,我發現他們的頭上有光環、身邊有粉紅泡泡環繞……我感覺全身細胞顫抖,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我要參加WBC世界咖啡大賽!有朝一日,我要和他們一起站上那個舞台!」
說完,Chee定定地看著我,她的臉上浮現三個字:「不、會、吧!」
因為這股衝動,這份憧憬,開啟了為期七年的征服咖啡冠軍旅程。而它也帶著我與Chee進入另一個人生階段,是場意想不到的豐盛之旅!
症狀冒頭的潛伏期
在我高三時,當時正是咖啡連鎖店漸漸流行的年代,星巴克咖啡在全台灣陸續開了五家,我經常去那裡約會或K書。連鎖咖啡店的興起不僅衝擊到傳統的咖啡店,讓咖啡文化快速普及,也徹底改變台灣人的飲食文化。這是我和咖啡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其實現在回想起來還要用力才能湊出片段,當時的我,對咖啡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未來的人生居然會和它密不可分。
不過,話說回來,當年我就讀中央大學電機系時,學校附近幾乎沒什麼咖啡廳可去,但是隱藏在心裡的咖啡蟲作祟,課餘時間因為想喝咖啡,再加上對於沖煮咖啡充滿了好奇心,於是我買了生平第一個咖啡壺,是個便宜又簡單的法式濾壓壺,開始了我的咖啡人生。不要懷疑,我第一杯為自己沖煮的咖啡,就是在那個臭臭髒髒的男生宿舍,雖然現在想想很不可思議,但這是真真實實發生在我的生活裡的事。
每天早上我都第一個起床煮咖啡,而濾壓壺多泡出來的一杯咖啡,就留給早起的室友。在男生宿舍裡,我想就屬我們這一間「風味絕佳」吧!後來,喝咖啡已不能滿足我,我不只想喝咖啡,還想喝「好喝的咖啡」!不知道是個性使然,還是理科系的訓練,我反覆地思考:為什麼我泡的咖啡不好喝?為什麼我每天沖煮的咖啡味道不盡相同?於是認真地上BBS爬文,找論壇、閱讀相關文章、文獻,想知道更多沖煮咖啡的方法。
找咖啡找到人生伴侶
當時中央文學院有個小小的咖啡鋪,是學生們的咖啡聖地,因為Chee愛喝咖啡,我們倆人常窩在小咖啡鋪裡,一邊享受所謂的「精品咖啡」,一邊對咖啡品頭論足。我與Chee和咖啡,成了「黃金鐵三角」,缺一不可。直到今天,我們最大的樂趣仍然是到處找咖啡廳,一起喝咖啡、品咖啡,即使有了小孩,也繼續推著娃娃車跑咖啡館,樂此不疲。
咖啡可說占滿了我們大學時期的回憶,而我和Chee的回味排行榜第一名,非愛爾蘭咖啡莫屬了!那時正好與網路小說痞子蔡的《愛爾蘭咖啡》處在同一世界,那空姐與愛爾蘭咖啡,成了我們茶餘飯後的話題,於是我們決定一定要去喝喝看,當時我找到中壢市區一家號稱有愛爾蘭咖啡的咖啡廳,立刻興匆匆地帶著Chee去喝,一路上我滿腦子的酒香與咖啡香,我不停地幻想著「美酒加咖啡」的美好滋味。
這家店走的是溫馨家庭風,老闆娘看起來十分熱情,還是窮學生的我們,決定兩人共享一杯就好,老闆娘也很有架式地端上了愛爾蘭咖啡,她先倒入威士忌,隨即點火,藍色火焰順勢而上,猶如撩人炫目的魔術秀,讓我和Chee情不自禁地在心中讚嘆著!
多年後,老闆娘的女兒無意間看到我們當時的文章,拿給她母親看。女兒來信與我們相認,跟我們說老闆娘後來歇業搬遷到國外,雖然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收店,但是對於網路上有人記得她的小店,感到十分感動。
這封信提醒了我,不要忘記熱愛咖啡的「初心」。
理科男的冷靜與熱情之間
我和Chee把喝咖啡當成一門學問來研究,總是很認真地在BBS上爬文。後來我擔任中央資管龍貓站以及台大PTT咖啡版版主。在瘋狂研究咖啡之時,我有種「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執著,拚命上網發掘更多沖煮咖啡的器具,只要發現有網友二手的咖啡壺要出售,就想買來試試看。例如有人改裝咖啡機後,發現沒有原始的好用,我就接手使用看看,陸陸續續買了手沖、法國壓、賽風壺、家用義式咖啡機等等。
當時網路討論區四起,PTT、貝拉、煌鼎異言堂、歐舍咖啡討論區,時常會有咖啡聚會,因此和許多咖啡玩家成為朋友。我和Chee在BBS的咖啡論壇中認識一位在教會工作的年輕人Ray,他在論壇上邀請大家到教會吃吃喝喝,無私地奉獻美食與空間。那次聚會裡有美味佳餚還有好喝的咖啡,讓初次走進教會的我們有了史無前例的經驗,享受「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的美好時光。
過去我總以為流連在BBS上的人都是大學生,而我和Chee在那次聚會中認識了各行各業喜愛咖啡的人,甚至是一輩子都無法認識或理解的人。咖啡在他們每個人生命裡各自扮演不同的角色,也點燃了相遇的火花,某次我和網友約好面交咖啡器材,赫然發現竟然是Chee英文系的老師李振亞Jerome,又驚又喜!沒想到平日上課正經八百的老師,在網路上是位熱情洋溢的「咖啡同好」;多虧了咖啡散播的種子,才能把我們之間的距離拉得那麼近!
這是我的咖啡人生序曲,為我往後的日子增添了不少色彩。
從未停止的自我訓練
二○○九年回到台灣,我在專利事務所擔任工程師的職務,而Chee則成了事務所的翻譯。依然喜愛咖啡的我們,在不必上班的週末,偶爾還是會接一些園遊會的案子,騎著三輪車,展開我們的週末擺攤人生,賣的當然是咖啡。那年,我們買了一台單頭的家用義式咖啡機BUTTERFLY,如果現場需要製作卡布奇諾或拿鐵時,就得把它擺到攤位上,其實也增加了表演的成分,更能有效聚集客人。
所以當我準備要參加比賽時,當然就以家裡這台「陽春型」的機器來練習。第一年我總是平日煮給家人喝,偶爾帶著它去擺攤,煮給客人喝。無論是家人或是客人,總是給我正面的肯定,因此那時的我,滿腔熱血,一心想參加比賽證明自己頗有功力,但是對於比賽了解太少,自然也就不害怕。
準備比賽的過程,不外乎就是利用下班時間,在家裡模擬比賽狀況,煮個一兩杯,而爸媽、哥哥與Chee就是我的感官評審。當年天真的我,並沒有什麼想過要做什麼樣的流程安排,只知道比賽的商用咖啡機是雙頭的,所以我研磨好一把濃縮咖啡後,就憑空想像再研磨另一把,然後將那一把真正的手把鎖上沖煮頭後,同樣發揮想像力,在腦海中假裝萃取一次。到現在我自己都還覺得有趣的是,我居然會「哼嗯嗯」地出聲音,假裝機器正在萃取咖啡。這段回憶是我準備比賽的最初,也是人生極為美好的一段歲月。除了實際操作外,我最常做的就是「冥想練習」,也就是發呆幻想的實際比賽,但是這樣的冥想練習,最大的盲點就在於,只是想像而已,當真實發生時,會讓人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如何臨機應變。這慘痛的教訓在我初次比賽時就發生了,至於情況如何,當然得請你繼續看下去囉。
為了改善我臨場太過緊張的問題,也讓我有更多練習的機會,比賽前的某個週末,Chee找來了一些平常有喝咖啡的朋友,到家中來協助我練習。他們模擬評審的角色坐在我面前,一邊看我煮咖啡、一邊講話,大伙兒把這場賽前練習視為一個下午茶聚會,大大降低我的緊張感,也是這年比賽前我最後一次的「大規模」練習。
模擬當時的偶像
那年,在亞特蘭大舉辦的WBC(World Barista Championship,世界盃咖啡大師比賽),獲得世界冠軍是代表英國出賽的Gwilym Davies。他的獲勝給我很大的信心,因為他並非傳統咖啡館出身,而是和我一樣以攤車的形式在倫敦某市集擺攤賣咖啡,我觀看他的那場比賽直播時,深深著迷於他的沉著與專注,不得不承認自己因為同為攤車咖啡手,自然把他當成偶像般崇拜。但是那時候我心裡也默默地想著:「他可以,我一定也可以。」
觀看賽況直播的時候,我看到每當他在萃取濃縮咖啡,便流暢地將把手鎖上後,按下沖煮鍵,接著往後退了一步,然後雙手再抱胸,不發一語,專注地看著濃縮咖啡整個萃取流程。整個過程流暢到了極點,沒有一絲絲多餘的動作,連專注的眼神都那麼炯炯有神,實在是帥呆了!我自己也下意識地把這套動作學下來,但是我做起來卻變得卡卡的,如果你在YouTube找我二○○九年的比賽影片,就會看到我很刻意、很自以為是地雙手抱胸看著萃取中的咖啡,但是我的眼神卻是呆滯的,對比Gwilym的眼神實在是天差地遠。
無法逃避的比賽現實
為什麼我說自己的眼神是呆滯的呢?因為早已慌亂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雙手抱胸,也不懂自己到底在看什麼。從比賽的前置開始就呈現一片混亂,我在濾杯裡面裝好粉,填壓完後,上沖煮頭流出的咖啡都用噴的,和我平常練習時完全不同。其實我知道研磨的刻度太粗了,所以我調了磨豆機的刻度,但是我的理智僅到此為止,心慌意亂的我,根本不知道要調多少,對應出來濃縮咖啡的「樣子」才會對,受限於台上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壓力,我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在這樣巨大的時間壓力下,我腦袋幾乎是一片空白,匆匆忙忙收拾完,前置作業的時間也就結束了。正式登台製作濃縮咖啡時,什麼時候該說什麼台詞我是說了,但是就只是硬邦邦地背著稿子,配上硬邦邦的動作,一點也不生動活潑,更別提能夠多帥了。
我唯一記得的大概就是要雙手抱胸,其他什麼流狀、什麼流速、什麼萃取,坦白說我都不記得了。但這些都還能以第一次上台為由蒙混過去,真正讓我栽了大跟斗的,是在製作卡布奇諾時,我一將蒸氣棒放入裝著鮮奶的鋼杯,現場竟然整個「大失控」,鋼杯裡有一半都是質地非常粗糙,充滿大氣泡的奶泡。倒進杯子裡,不但做不成我胸有成竹的愛心形狀,反倒像極了一杯滿是粗泡的洗衣水,儘管這可是營業用義式機,它的蒸氣強度比我常使用的那台家用機器強上許多,但結果還是和我在家裡練習時完全不同,更不用提冥想練習時的美好畫面,全被我搞砸了。比完賽宣布名次的當下,雖然明知自己當天狀況不好,但心裡還暗暗幻想可以「矇」到一個複賽,最後當然沒有如我所願囉。
現在回想起來,其實當年的我並沒有完全了解比賽的流程,甚至沒有花時間閱讀比賽規則,只憑著自己滿腔熱血,在冥想下隨意亂試,當然無法在這麼困難的比賽中脫穎而出。也因為沒有閱讀過規則規章,所以我連賽後評審團隊會針對沒有進入複賽的選手講評評分表(Debriefing),都不知道要去聆聽,導致最後,自己甚至也不清楚自己得到的各項分數,當然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改進自己的弱點了。
但是我確定的是,無論是製作濃縮咖啡或是卡布奇諾,我的動作全都太生疏了,一天煮個兩次給家人喝是不夠的。而且面對不同機器時,我也缺乏適應的能力。即使沒去聽評分表的講評,我也知道問題是全面性的,那些連自己看了都覺得荒謬的問題,就是接下來一年的練習重點,而自我訓練的重點,應該放在比賽流程和操作技巧上,這也是我很確定的。
練習場地塵埃落定
雖然二○○九年初次體驗比賽後,我信誓旦旦地要再參加比賽,但專利事務所的工作說忙不忙,也占去我倆大部分的時間。不過這次我有了上次的體悟,決定早一點開始準備,而且不管什麼冥想練習了,沒有實際多跑過幾次流程練習,再怎麼冥想都只能稱作幻想罷了。
但是跑流程對我來說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我得先找到一個場地,備有比賽用的商用義式咖啡機,場地的配置也要和比賽一樣。桌子的高度,和評審之間的距離都要比照比賽。這樣的練習場地當時不多,透過阿彰,我認識了在景美夜市外圍開早餐店的簡嘉程,我都叫他簡哥。簡哥那年剛在木柵開了一間咖啡館,因為他自己也要參賽,所以在那間咖啡館的後方佈置了一個練習場地。
知道可以租場地練習之後,我簡直熱血沸騰。我在新店工作,下班回景美家裡快速扒完晚餐,載著練習所需的器材,再到木柵練習個一、兩個小時。這幾個地點離的都不遠,再加上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選手一起在那裡練習,有人可以討論,有討論就表示有進步!
工欲善其事
場地搞定,練習用的咖啡機搞定,那磨豆機呢?我看了當時世界許多頂尖好手都是使用一款叫做Robur的磨豆機,就嚷著想要買一台,我覺得我只要買了這台要價不菲的磨豆機,我的咖啡就會變得好好喝。Chee考慮了很久,答應我買的時候只說了句「那這就當你今年的生日禮物」。這句話不是開玩笑的,因為之後開店我買的每一台磨豆機,都被她歸類在生日禮物,而不是生財器具。
Robur就和它當時的價格一樣,非常重。雖然每次要將它搬來搬去都快閃到腰,但我還是非常愛它,練習累了中場休息時,我很愛環抱著它放空,覺得有滿滿的安全感。
至於咖啡豆,之前擺攤也好,初次參賽也好,我都是用自己烘的豆子上陣。但是這次參賽前我認識了立裴米緹的譚邦彥大哥,他當時已經幫好幾屆台灣冠軍選手處理比賽用豆,我覺得有他幫我調製配方豆,這次比賽一定可以有更好的成績。
但跟譚大哥購買熟豆就表示除了租場地、買磨豆機,我又多了一項比賽的支出。每一劑測試的濃縮咖啡、每一次練習完剩下的卡布奇諾,都是錢!不能浪費!所以我們統統冷卻之後裝起來帶回家給家人喝。在那段時間裡,家人都沒有現煮的咖啡喝,都是喝我們練習完,比例不太對勁的咖啡牛奶。
咖啡機器人,非我莫屬
第二年的比賽準備,我下定決心要好好跑流程,所以也花了最多時間在這上面。台詞加動作只要有一點卡住,Chee就會要求我重來。她希望我在流程的演出上做到絲毫不差,甚至希望我每一個動作都能跟音樂搭得剛剛好。前奏下到幾秒的時候我要開始演出;這首歌進入副歌的時候我剛好應該去打牛奶……等等。但是對我來說,如果卡住就重來,卻不想辦法熬過去,是沒有經驗值的。也許是第二次參賽,我倆的得失心都多了一點;又也許在正常上下班之餘還得緊湊地練習流程,因此整個過程中我倆有不少爭執。常常在練習完回景美的路上累到無法交談,也小心翼翼地不想挑動對方已經很緊繃的神經。
好處是,在這種高強度的練習下,我很快就對台詞倒背如流,也很快建立起肌肉記憶。壞處就是對於練習的過程非常容易感到疲乏,每次想到要練習就意興闌珊。跑流程的時候呈現自動導航模式,很容易精神渙散,心不在焉。
無緣上場的蘋果
由於自己在流程上順暢很多,因此認為自己一定可以在初賽中順利煮完濃縮咖啡和卡布奇諾,然後挺進複賽。挺進複、決賽就得呈送創意咖啡囉!我精心思考了一款飲品,加上日本來的青森蘋果,一顆就要一百元!味道酸酸甜甜的真好。心裡想著到複、決賽的十一月就沒有這些蘋果了,還事先買了一箱起來放。為了保持新鮮度,每一顆蘋果都包上保鮮膜才放進紙箱裡冷藏。
一如預期的,我的展演過程比起前一年流暢太多了,甚至從舞台上下場到後台,我都感覺輕鬆自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失誤,心裡還想著終於要拆封我的蘋果了。
結果宣布進複賽的名單十二人,怎麼剛好就跳過我的名字!這次的挑戰仍然止步於初賽,我和Chee則吃了那無緣登場卻「貴森森」的蘋果吃了一個禮拜。
夜冷心更冷
那是十一月的傍晚,沿著熟悉的路線我們失望落寞地騎著機車,濕冷的風非常刺骨。Chee在後座戴著全罩安全帽,一開始忍著不出聲,我擔心這樣的沉默,於是轉頭看她,只見她咬牙呼著氣,眼眶裡都是淚,面罩上起了微微的霧氣。然後她大哭了起來,說她覺得好不甘心,明明這次這麼努力了,怎麼成績還是不好?
其實我又何嘗甘心呢?雖然不夠好就表示有進步的空間,但是花了那麼多額外的時間、金錢、心力,兩個人每天都累得只想放空。卻沒有如預期進入複賽,好像一切都是在做白工一樣。
但是,看過評分表之後的我,知道自己在濃縮咖啡和卡布奇諾所有的加成項目上,拿到的分數都很低。這讓我意識到,或許,我們喝自己的咖啡很多,喝別人的咖啡卻太少。或許,我們在一聲不吭地練習動作時,卻忘了誠實面對自己的味覺。又或許,我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一杯好喝的咖啡。
既然如此,在咖啡這條道路上,自己不足的地方還太多,我們的腳步還不能停。
夢想啟程,我的咖啡大夢醞釀中
二○○八年,我和Chee前往哥本哈根WBC世界咖啡大賽,替好友加油助陣,看見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高手們。能夠親眼見到這些以往只能在國外網路或論壇「閱讀」的明星咖啡師,我的內心受到極大震撼,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世界級比賽與國家級比賽完全不同,整體賽事的精采度、緊湊節奏都難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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