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感謝各位海內外的朋友,熱心提供意見,及曹鎮,王瑞坤,蔡恆輝先生校稿。 感謝馬靜志女士熱心提供意見,索引表,及校稿全書。 感謝華昇公司陳慧君女士的排版及編排索引表。 感謝妻子唐婉莉打理出書內外。
陳華夫 謹識 於台灣新竹 2017-7-1
作者序
「朝聞道,夕死可矣!」 孔子, 551─479 BC 寫出這本書,是個奇蹟。 我圍棋頓悟的一小步,竟然奇蹟的成了圍棋史上的一大步。 2016 年三月,AlphaGo-I 以 4:1 戰勝李世石九段,我把「Nature」上的那一 篇描述 AlphaGo-I 的論文仔細研究了一下,在大學裡,做了個演講:「電腦圍棋與 人工智慧」,並把錄影,放在 youtube 平台供更多人觀看。 演講的重點只談「深度學習」,「類神經網絡」,及「人工智慧」。 沒有談圍棋本身的圍棋棋理,因為我不懂它們。 我與圍棋結緣 5、60 年,是又愛,又怕。 當初及現在都陷入「搞科學」呢?還是「下圍棋」呢?的漩渦裡。 但我的確有幾書架的圍棋辭典及棋譜,有長輩去世前遺言送的,大部分是自 己買的。 每隔一段時間,就徘徊於書架前,重許心願,要在見上帝前,弄懂圍棋的棋 理。 但以圍棋業餘初段的我,既看不懂「雪崩」,「妖刀」,「大斜」,「中國流」,「韓 國流」等佈局及定式,更看不懂職業九段高手的棋譜,要心無遺憾的去見上帝, 看樣子機會不大。 看不懂圍棋的棋理,是困惑我數十年難解之謎。 我可以教「電磁學」,「心理學」,可以寫小說,寫藝術(畫)評論。 唯獨入不了圍棋的棋理,為什麼? 50 年前讀高中時,報紙連載林海峰和坂田榮壽爭「本因坊」的棋譜及棋評, 自己百思不解,挫折感之深至今仍點滴在心頭。 沒想到 2017 年初,「人機大戰第一季」AlphaGo-II(Master)的 60 局橫空出 世,帶來了奇蹟。 AlphaGo-II 與人類頂尖棋手的 60 局棋譜,我竟然看懂了。 起初不相信是真的,因為我的理解與媒體的講評,都大異其趣。 有一天,答案終於浮出,卻令人驚訝萬分。 看懂 AlphaGo-II 中心思想原則的理論架構,它有 4 個原則,規範了 AlphaGo-II 的圍棋策略,正如牛頓力學的運動 3 定律規範古典物理的世界。 這個 AlphaGo-II 現代流 4 原則的頓悟,讓我擺脫了「佈局定式辭典」的羈絆, 明心見性,直通現代流 60 局的基本棋理。 也才瞭解 2000 年來人類及 AlphaGo-I 的古典流圍棋只有一堆凌亂,沒系統的 佈局,定式,中盤,收官的棋譜。沒有中心思想原則,以致陷入搏殺亂戰,設局 8 殺龍深淵、不堪 AlphaGo-II 一擊。 現代流 60 局給我最大的震撼,是理論派的 4 原則竟然能 60:0 的橫掃草莽 搏殺、設局殺龍的古典流。 震撼清醒後,我一心想為古典流翻案,歷史上向來是草莽英雄橫掃秀才書生, 如今倒了過來,問題出在哪? 答案再一次讓我驚訝,真正的原因來自人性的「認知偏見」(後詳)。 2000 年來,圍棋高手平時研究圍棋辭典或棋譜,以其在對局中,搜索出相 對應的一手,以免吃虧被佔便宜。 這種遵循前人棋譜的奕棋策略,心理學裡叫作固定化(Einstellung)效應, 是一種「認知偏見」,嚴重限制了最佳手的思考。 在 2014 年的「科學美國人」的一篇文章裡就指出「國際象棋」高手只會下 出他熟悉或研究過的招式,視而不見更好的招式。而圍棋高手也有人類的「認知 偏見」,會同樣的看不見盤面上的最佳手。 AlphaGo-II 的「強化學習」,每一手都是「最佳手」。對局人類「認知偏見」 的「次佳手」,當然勢如破竹。 只要是人類就有「認知偏見」,就是「有限理性」。怎麼辦呢? 我不死心,人類不可能這麼絕望,一定有解。 棋力業餘初段的我,買了也安裝了一個號稱業餘 7 段的電腦圍棋,,豁出去 卯上它下棋,以年輕時作博士論文的洪荒之力,幾乎把「佈局定式辭典」及「圍 棋手筋套手大全」翻爛了。 但是我這種古典流的老路,沒有中心思想原則,輸得很慘,棋盤上活不了幾 塊。 好在電腦圍棋允許「回手」,每次快要被殺,我就按「回上一步」幾次,逃 過一劫。但電腦圍棋有一定的學習能力,也不是省油的燈,每次想好對策,「回 上一步」,準備好好修理它,它卻腳底抹油另出新招,跑了,難搞啊!。 所謂久病成良醫,圍棋輸久了也會悟出致勝之道。 這個致勝之道竟然跌破眼鏡的簡單,就是攜帶一個「圍棋計算機」。 「圍棋計算機」並非上述的電腦圍棋,價格比 300 元的一般計算機貴 5、6 倍,可以在對局中,每一手都做「局勢判斷」(點目)─即加減乘除的計算黑、 白雙方已成的實空,加上未來可能成空的目數。 人類因為腦生理限制,大概只能在終局前的收官階段,才能點目。但大勢幾 乎底定,作用有限。 相反的,電腦圍棋的基本功能就可以每一手做「局勢判斷」(點目),在對局 時,等於攜帶了「圍棋計算機」。如今允許人類棋手也攜帶「圍棋計算機」,雙方 才算公平站在同一起跑線。圍棋比賽,關鍵是棋理策略,並非算數能力。 攜帶「圍棋計算機」下棋,是合理的要求。正如工學院大學生期末考,准許 攜帶「工程計算機」一樣。 有了這個領悟,新的洪荒之力就包括中心思想原則的現代流 4 原則及「圍棋 9 計算機」的「局勢判斷」(點目)。終於,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電腦螢幕跳出: 「你願接受電腦的認輸嗎?」-時陌生,無法會意,搞清楚才赫然發現,這小子, 竟然翻桌子不玩了;我正來勁的破它眼位,還真有些失落。畢竟,歷史第一回, 儲存在硬碟,留下賴帳時的佐證。 筆者不才,用洪荒之力拼鬥業餘 7 段,實在是野人獻曝,見笑於職業頂尖高 手。 但希望諸圍棋高手不要因人廢言,能夠撥冗閱讀本書,充分理解 AlphaGo-II 圍棋的中心思想原則的現代流 4 原則,再輔佐以「圍棋計算機」的「局勢判斷」, 棋力頓時提高一個檔次,則戰勝 AlphaGo-II 不是夢。 有幸理解了 AlphaGo-II 的現代流圍棋的棋理,寫出來分享大家。 孔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白話文:早上追求到真理(棋理),晚上 已經死而無憾了!) 願共勉之。
陳華夫 謹識 於台灣新竹 2017-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