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後一次,幹件瘋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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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同名電影,打破瑞典票房紀錄,5天累積1億6千萬台幣!9/19百炸百勝!
亞倫受夠了!那個名叫愛莉絲的恐怖生物不准他喝酒,每天只有千篇一律毫無滋味的伙食,加上幾個小時後,他本人的百歲慶生會就要盛大舉行,光是想到那幅光景,他冒著死在半路上的風險也要離開這裡!
亞倫失蹤的消息立刻鬧得沸沸揚揚,所有人都想找回這個已經活了一百年的國寶。不過眾人有所不知,亞倫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糟老頭。回首這一百年,亞倫憑著自己的爆破奇才和好酒量,不論是蛇蠍美人宋美齡,還是心胸狹窄的毛澤東,對他都要敬畏三分。除此之外,他還成功阻止了暗殺邱吉爾的計畫,並間接激怒史達林,讓他心臟病發。就連那個不相信任何人、陰沉到極點的金正日,當年也曾坐在亞倫大腿上哭哭啼啼。
一百年的時光咻一下就過去,現在亞倫覺得該是時候幹一票更大的了!啊,外面的世界果然比想像還要美好,他先偷了一個神秘皮箱,更沿路招攬了全村公敵、博學馬尾男、愛飆髒話的大美人以及跟亞倫極為投緣的可愛大象等一票身懷絕技的夥伴。
然而與此同時,卻發生了一連串活人和屍體不翼而飛、平空消失的詭異事件,搞得全城人心惶惶,難道這一切都是亞倫幹的好事嗎?……
作者簡介:
喬拿斯‧喬納森 Jonas Jonasson
一九六一年生於瑞典,他最喜歡的一本書是米蘭‧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喜歡到「一讀完,就立刻再讀一遍。」
他曾擔任新聞記者、媒體顧問和電視製片,某天,他毅然結束了瑞典的事業,遷居到瑞士的盧加諾湖,在這個風景如畫的地方展開了新生活。喬納森也在此處完成了他的第一部小說《百歲老人蹺家去》,高潮迭起的故事情節和幽默風趣的敘事口吻,引起全球出版界的熱烈迴響,售出三十餘國版權,並即將搬上大銀幕。關於此書所造成的轟動,喬納森覺得:「那並不真實……感覺飄飄然的。」
目前喬納森已經搬回瑞典,與親愛的兒子和他所飼養的母雞過著快樂的農村生活,他在這裡寫下了他的第二本書《拯救瑞典國王的女孩》(The Girl Who Saved the King of Sweden)。
譯者簡介:
范兆延
六年紀中段班,中央大學法文系畢業,巴黎第三大學高等翻譯學院碩士。現居台北,為兼職譯者,譯有《諸神三部曲Ι:天神實習生》、《地獄神曲》、《浪漫的自私鬼:巴黎男人的愛情日記》等書。Email:chaoyen.fan@gmail.com。
章節試閱
二○○五年五月二日星期一
大家都會覺得他可能之前就下定決心,不過至少也通知一下左鄰右舍吧!但亞倫‧卡爾森不是那種會長考再三才採取行動的人。
所以念頭才剛在心裡萌芽,這老頭就已經把房間窗戶打開,從南曼蘭當地的馬姆科平養老院二樓往下爬,不一會人已經來到外頭的花圃裡。
這趟媲美雜技的攀爬,讓他受了點驚嚇,不過這不難理解,因為亞倫今天就要滿一百歲了。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為他舉辦的百歲壽辰慶生會就要在養老院餐廳裡展開,不僅市長助理受邀出席,就連地方報紙也計畫報導這次慶生會。院內老人個個盛裝打扮,以火爆愛麗絲為首的院方工作人員行頭也不馬虎。
只不過派對的主角卻缺席了。
二○○五年五月二日星期一
亞倫‧卡爾森猶豫了一下子,整個人杵在養老院四周的三色堇花圃裡。他穿著一件栗色外套和同色系的長褲,腳上是一雙相同顏色的羊呢拖鞋。這當然不是什麼優雅的裝束,但誰又敢說自己一百歲的時候還能夠風度翩翩?缺席自己的慶生會,這也是百歲老人不太會做的事,主要是因為能活到一百歲的人本來就不多。
亞倫猶豫著要不要爬回房裡去拿鞋,但他可以感覺到外套胸前口袋裡的皮夾一定會礙事,想想還是將就算了,再說修女愛麗絲也曾多次展露她過人的第六感(每次窩藏私酒總是能被她發現),她現在肯定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正在到處尋找他的下落。
還是趁勢繼續趕路才是上策。他跨出花圃,雙膝發出淒涼的喀啦聲。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皮夾裡應該還有幾張一百克朗的紙鈔,不知夠不夠一個跑路的男人花用。
他回過頭瞥了養老院最後一眼,前不久他還在想,這房子會是自己在人間最後的居所。不過沒關係,他還是可以死在別的地方。
趿著「小便托」(典故是老男人撒尿的落點通常不會超過鞋尖)的百歲老人上路了。他先穿越公園,然後是一處偶爾會舉辦市集的大廣場,儘管城鎮在大部分的時間裡都是非常平靜的。步行數百米後,亞倫來到本地區最自豪的一座中世紀教堂後面,坐在一座墳上歇腳,他的雙膝需要休息。這一帶的居民都不是非常虔誠的基督徒,亞倫可以安心地在這裡喘口氣。他發現自己跟這位海寧‧奧果森先生是同一年出生,不過後者現在正躺在亞倫坐著的石板下;這位海寧六十一年前就已經蒙主寵召了。
一般人應該都會猜想這位海寧是怎麼死的,不過亞倫不愛多管閒事,能免則免,而且大多數的情況下他都能堅守原則。
亞倫覺得當初認為自己會死在養老院裡簡直大錯特錯,就算為風濕所苦,能夠遠離愛麗絲修女去浪跡天涯,遠比混吃等死有趣多了。
我們的主角就在這浪漫的幻想中起身,完全無視疼痛的膝蓋,向海寧‧奧果森道別後,他又繼續這趟意料之外的逃亡之旅。
亞倫穿越墓園往南走去,直到一堵石砌矮牆擋住他去路。牆高不超過一米,但亞倫是位百歲老人,可不是什麼跳高冠軍。在矮牆另一頭等待的是馬姆科平的客運總站,亞倫這才明白那裡是這雙風濕雙腿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去的地方。很久以前,亞倫曾經翻越過喜馬拉雅山,過程備極艱辛。站在這堵阻絕他和客運站的圍牆前,亞倫想起了這段往事,眼前那面矮牆竟隨著他回想的力道逐漸縮水,變得微不足道。一直到圍牆縮小到他腰部以下,年邁的亞倫才忍著疼痛的雙腳跨過圍牆。
之前提到馬姆科平是個相當平靜的城市,今天也不例外。在決定從百歲慶生會上開溜後,亞倫一路上沒遇見半個人。他趿拉著拖鞋走進車站,候車大廳裡似乎空無一人,眼前是兩列背對背的座椅,全部都沒人坐。右邊有兩間售票口,一間暫停服務,另一間裡頭坐著一位身材非常瘦小的男人。他身上穿著制服背心,臉上掛著一副袖珍的圓眼鏡,唯一的一綹頭髮妥貼地覆蓋在頭頂上,好遮掩他的濯濯童山。當亞倫走進售票間時,售票員不耐煩地將頭從電腦後抬起,也許他是覺得今天旅客怎麼會這麼多。的確,亞倫也是剛剛才發現候車大廳裡還有其他人,角落裡就坐著一位模樣笨拙的年輕男子,蓄著一頭油膩的長金髮,留著疏落的鬍渣,身上穿著一件牛仔外套,背上還印有下不為例的字樣。
這位年輕人應該不識字,因為他正死命拉扯殘障人士專用廁所的門,但門上明明就掛著一面告示牌,黃底黑字清楚標示著故障兩字。
後來年輕人繞到隔壁廁所,但問題又來了,顯然他不願意離開那件放在拖架上的巨大灰色皮箱,但廁所空間有限,無法同時容納他和皮箱。亞倫心想年輕人現在只有兩個選擇:把行李留在廁所外面,或是把行李放進廁所裡,自己留在外面。
坦白說,這位年輕人的問題並不干亞倫的事,他現在在乎的是如何從容自若地舉步走向售票亭,詢問那位瘦小男人接下來的幾分鐘內是否有巴士發車,如果有的話,車票又是多少錢。
瘦小的售票員滿臉倦容,他肯定沒專心聽亞倫的問題,因為在思索了幾秒後他又問:
「先生,請問你要去哪裡?」
亞倫再次表示如果以今天的出發時刻和票價為優先考慮,不管目的地和巴士等級,最近一班巴士是什麼時候發車。
瘦小的售票員查詢時刻表,然後想了一下。
「往斯特蘭奈斯的二○二路巴士,三分鐘後出發,這是你想搭的嗎?」
當然,這完全符合亞倫的需求。瘦小的售票員告訴他搭乘地點在總站門外的停車場上,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直接跟司機買票。
亞倫心想如果售票亭不賣票,那要售票亭做什麼?不過他沒說出口,搞不好這位瘦小男人每天也在問自己相同的問題。亞倫向對方道謝,並作勢拿起帽子,那頂他在匆忙間忘了戴上的帽子。
這位百歲老人心事重重地坐在空蕩蕩的座位上。養老院專門為他舉辦的百歲慶生會將在下午三點展開,也就是十二分鐘之後。過沒多久就會有人去敲他的房門,屆時肯定會上演一場手忙腳亂的好戲!
生日主角暗自竊笑的同時,眼角餘光瞥見有人靠近。是方才那位模樣笨拙的年輕男子,蓄著一頭油膩的長金髮,留著疏落的鬍渣,身上穿著一件牛仔外套,背上還印有下不為例的字樣。他朝著亞倫走去,身後拉著那只放在拖架上的大皮箱。亞倫當下明白自己勢必得開口跟這位小毛頭哈拉幾句,想想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他也很好奇現在的年輕人都在想什麼。
年輕人距離亞倫僅有幾步之遙,似乎在打量他,接著兩人開口交談,內容相當簡明扼要。
「嘿,就那個……」
亞倫非常親切地回應年輕人,也祝福對方度過愉快的一天,接著詢問有什麼他幫得上忙得地方嗎。的確,年輕人希望亞倫在他去洗手間做該做的事的時候,可以幫他看行李,說白一點就是:
「我得去拉屎。」
亞倫充滿善意地表示儘管自己上了年紀,模樣衰老,但他的視力依舊犀利,完全能夠勝任短暫看管行李的任務。不過他要對方動作快點,因為等會他就要去搭…。
年輕人沒等亞倫說完話,立刻直奔廁所,因此完全沒聽到關於搭車的那部分。
亞倫並不是那種為了一點小事就發脾氣的人,這位年輕人魯莽的態度並沒有特別讓他覺得不高興,只是他對這個小伙子沒有什麼好感。這一點肯定影響了接下來所發生的事。
年輕人關上廁所門後不到幾秒,二○二公車就駛抵總站門口。亞倫看了一眼公車、接著皮箱,然後公車、皮箱。
這皮箱有輪子,亞倫盤算著,而且還有可以拉動的把手。
然後亞倫就做出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決定,一個後患無窮的決定,各位往下看就會明白。
公車司機非常殷勤客氣,幫忙年邁的亞倫將行李搬上車。
亞倫向司機道謝,並從外套口袋裡掏出錢包,忙著打點身上盤纏,總共六百五十克朗的紙鈔和一些零錢。司機問他是否直接坐到終點站斯特蘭奈斯,亞倫覺得自己還是謹慎用度才好,於是他掏出一張五十克朗的鈔票問:
「告訴我,這些錢可以坐到哪?」
司機覺得這個問題很有意思,他說自己通常都是碰到知道目的地然後詢問他票價的旅客,從沒碰過反過來問的乘客。接著司機看了一下價目表,告訴亞倫四十八克朗的車資可以坐到畢林吉火車站。
反正這地方絕對不會是亞倫的最後一站。司機幫忙把那只偷來的皮箱放在座位後方的行李架上,然後將車票與兩克朗的零錢交給亞倫。亞倫坐在公車前方右側的軟墊長椅上,透過車窗他可以看見總站內的一切。在司機發動引擎,準備切換一檔的時候,廁所的門依舊是緊閉著的,亞倫默默祝福年輕人如廁愉快,等著在離開廁所時大吃一驚。
除了亞倫之外,今天下午搭車前往斯特蘭奈斯的乘客並不多。有位在佛倫上車的中年婦女,坐在後方倒數第二排的位置;中間則是一位在索貝加上車的少婦,帶著兩位稚齡孩子,其中一個還坐在娃娃車裡,費了好些功夫才坐上公車。
亞倫心想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勁,竟然偷了人家的皮箱,難道是因為機不可失?還是因為皮箱的主人是個流氓?或是因為他希望皮箱裡面有一雙鞋和一頂帽子?還是因為反正他不會有什麼損失?不是,都不對,反正亞倫就是找不出合理的解釋。當人生一再延長加賽,偶爾任性一下也並不為過。亞倫安穩地坐在座位上,為自己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公車經過畢尤達蒙的時候,時鐘剛好敲響三點鐘。亞倫對這一天很滿意,他闔上眼睛,午睡的時間到了。
同一時間,愛麗絲修女正沒完沒了地拍打著馬姆科平養老院裡的一號房房門。
「快開門,亞倫,別鬧脾氣了!市議會代表和所有賓客都在到了,你聽見了沒?你該不會又喝酒了吧?快開門,亞倫,你現在就給我出來!亞倫?」
差不多在同一時間,馬姆科平客運總站唯一一間沒故障的廁所門後走出那位顧名思義徹底解放的年輕人,他一手拽著皮帶、一手撥著頭髮,一路走向候車室。然後他停住了,盯著著眼前兩排空蕩蕩的座椅,接著迅速環顧四周,開口飆罵道:
「操你媽的死廁所……」
他回神過來又補充一句:
「我一定會把你給揪出來,活得不耐煩的老人渣……你死定了!」
一九三九至一九四五年
隨著二戰在歐洲和世界各地延燒,亞倫的爆破手法日益精進。想當然,亞倫沒有機會落實他所習得的知識,因為就算博得眾人讚賞,他最多也只是個寄人籬下的雜役。不過亞倫還真有過目不忘的天賦,從前什麼硝化甘油和硝酸銨都只是三歲小孩的玩意兒,現在他面對的是鈾與氫氣,還有其他非同小可的原料,但是要妥當操作這些東西還真是個難題!
一九四二年開始,羅沙拉摩斯基地開始實施嚴密的安全控管措施,因為美國總統羅斯福交付基地執行一項事關重大的秘密任務:總統要求軍方研發出一顆威力能夠──根據亞倫的計算──一次摧毀十到二十座西班牙橋樑的炸彈。即使是再機密的會議,與會者都不免需要來杯咖啡,人緣很好的亞倫被任命為茶水小弟,順理成章進入這座高手雲集的殿堂之中。
不得不承認這些美國人還真有一套,他們不再生產亞倫瞭若指掌的傳統炸藥,而嘗試從原子裂變中開發出具有空前威力的武器。一九四五年四月,他們辛苦研究的成果眼看就要開花結果,科學家們,包括亞倫在內,都知道如何觸發原子分裂所引起的連鎖反應,卻是卻不知該如何控制。這個難題引起亞倫的興趣,他每晚都到圖書館去思考這個沒人要他解決的難題,這名來自瑞典的打雜青年從不輕言放棄。於是有一天……晚上……他找到了答案!
當年春季的每個星期,軍方高層都會和一群以歐本海默為首的知名物理學家,召開冗長的工作會議。亞倫則在場邊負責送上咖啡和小點心。
科學家們絞盡腦汁,並一再向亞倫討咖啡;軍方代表苦苦思索,並一再向亞倫討咖啡;物理界和軍方一同冥思苦想,同時一再向亞倫討咖啡。一干人就如此週而復始、沒完沒了。其實亞倫早就掌握問題的解答,只是他想哪裡輪得到服務生來教大廚怎麼燉牛肉,所以始終沒說出口。
直到某天,他很驚訝自己竟然隨口問說:
「恕我直言,但我實在不明白你們為什麼不把鈾原料分成兩等分?」
在為物理大師歐本海默斟上咖啡的時候,亞倫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歐本海默問,他其實根本沒聽見亞倫在說什麼,只是很吃驚茶水小弟竟然敢插嘴。
現在想裝傻已經太晚,亞倫解釋:
「也就是說先把鈾分成兩等分,等到你們希望引爆的時候,再將它們重新結合在一起,而不是一開始就觸發爆炸反應。」
「分成兩等分?」計畫召集人歐本海默反詰。
他的腦袋裡正在全力進行複雜的運算,他現在能說得出口的就只有這句話。
「那倒不一定,教授先生的質疑是有道理的。」亞倫接著說。「這兩份鈾原料不一定要等量,關鍵是在整合所有鈾元素的時候,必須達到所需的量。」
亞倫在這間最高機密會議室的言行舉止完全由路易斯中尉負責,後者現在真恨不得當場斃了這個瑞典小伙子,不過這時候與會的一位物理學家開口質問亞倫:
「那請問你要如何讓分成兩份的鈾接觸在一起?在什麼時機?是在空中的時候嗎?」
「沒錯,就是如此,物理教授先生,還是您是化學教授?喔,不是?總之,我想說的是要引爆炸彈對各位來說沒有任何問題,問題在於你們不知道如何掌握爆炸時機。假設你們將一個既有的臨界質量一分為二,該質量就不再是臨界質量了,不是嗎?反過來說,將兩個非臨界質量整合在一塊,那它們就有可能重新成為單一的臨界質量。」
「但是請問你要怎麼重新整合這兩個質量呢?這位……不好意思,請問你是?」首席物理學家歐本海默問。
「我叫亞倫。」
「那麼亞倫,我們要如何才能整合這兩個質量呢?」歐本海默繼續他的問題。
「透過一次簡單又純粹的引爆程序,」亞倫說,「我本人非常擅長這類引爆方式,但是我想沒有我,各位也知道該怎麼做。」
在座的物理學家不是傻子,首席物理學家當然更不用說了。短短不到幾秒鐘的時間,歐本海默就在腦袋中解決長達好幾公尺的算式,而且證實了茶水小弟的觀點。沒想到原本如此複雜的問題,這麼簡單就被解開了!只要在炸彈尾部裝載可遠端觸發的炸藥,就能夠釋放質量穩定的鈾二三五,並將其與另一個穩定的質量結合在一起。兩個質量的整合會立刻產生臨界質量,中子開始活動,鈾原子進行分裂,催發連鎖反應,到時候就會……
「砰!」歐本海默自言自語道。
「就是這樣子!」亞倫附和,「看來首席科學家已經解決算式,是不是還要再來一點咖啡呢?」
就在這時候,秘密會議室的門開啟,向來是稀客的副總統杜魯門,按慣例在沒有告知的情況下突然造訪。
「各位請坐。」杜魯門向在場起身立正的幕僚示意。
亞倫也在會議桌腳邊上的一張空椅坐下來,避免太過突兀而被發現。他想反正入境隨俗,當副總統要你坐下那就乖乖聽話。
杜魯門要求首席物理學家歐本海默報告研究進度,後者起身,不假思索地表示坐在桌腳邊上的亞倫先生似乎找到了答案,解決近來一直困擾他們的難題:如何控制引爆原子彈的時機。雖然說亞倫先生的構想尚未接受實測檢驗,但是歐本海默身為首席物理學家,他可以代表與會所有人證實問題已經解決,不用三個月就可以進行試爆。
杜魯門環視桌邊與會者,所有人都點頭稱是,這時候路易斯中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接著,副總統的目光落在亞倫身上。
「亞倫先生,看樣子你可是今天的英雄,在回華府之前,我想先吃頓飯,你願意賞個臉嗎?」
亞倫心想這世上的大人物至少都有一個共同點:當這些人因為某些原因而心情大好的時候,他們就會請人吃飯。亞倫當然沒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只是開口謝謝副總統的邀約,然後跟著他走了出去。首席物理學家歐本海默顯得如釋重負,同時又難掩失落。
副總統杜魯門包下羅沙拉摩斯當地他最喜歡的一間墨西哥餐廳,單獨和亞倫共進午餐,如果不把派駐在餐廳內的十幾位保鏢算在內的話。
維安主任向副元首表示亞倫不是美國公民,而且在獲准與副總統吃飯前也沒有接受搜身。杜魯門根本沒把這些話聽進去,只說不管亞倫是不是外國人,他剛剛已經為美利堅合眾國做出最富有愛國情操的舉動。
杜魯門心情非常好,他決定待會搭空軍二號回程時,順道停留喬治亞州,造訪在當地度假小屋治療小兒麻痺的羅斯福總統。哈利‧杜魯門相信希望當面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菜我來選,你負責選飲料。」杜魯門愉悅地說著,同時把酒單交給亞倫。
接著他轉身向餐廳領檯點了份量驚人的墨西哥玉米餅、臘味餡餅、玉米薄餅,以及各式各樣的佐餐沾醬。
「兩位先生想要喝點什麼?」領檯問道。
「來兩瓶龍舌蘭酒好了。」亞倫回答。
哈利‧杜魯門放聲大笑,問亞倫是不是想要來個不醉不歸。亞倫回答墨西哥人蒸餾出的這種烈酒,可以媲美瑞典質量精純的烈酒,但是如果副總統先生覺得喝牛奶佐餐更適合的話,完全可以自便。
「當然不行、當然不行,大丈夫說話算話。」杜魯門回應,同時叮嚀服務生不要忘了鹽和檸檬。
三個小時後,同桌兩人開始以哈利與亞倫彼此稱呼,這兩瓶烈酒促進不同民族融合的功效自然是不言而喻,但事實上,副總統一直沒搞清楚亞倫是對方的名而不是姓。席間,亞倫向杜魯門講述自己在家鄉農舍後方礦場炸死雜貨店老闆的故事,以及他救了佛朗哥將軍一命的插曲;哈利‧杜魯門則搞笑模仿羅斯福總統努力要從椅子上起身的模樣來娛樂彼此。
就在這氣氛酒酣耳熱的時刻裡,維安主任低調來到副總統身邊。
「副總統閣下,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說吧。」杜魯門咕噥道。
「屬下覺得這事私下說會比較妥當。」
「你長得還真像電影明星亨弗萊‧鮑嘉,你說是不是,亞倫?」
「副總統閣下……」面帶困窘的維安主任堅持。
「OK,好吧,好吧!到底是什麼事?」杜魯門面露慍色。
「是有關羅斯福總統。」
「是喔,他怎麼了,這個老不死的?」杜魯門格格地笑了起來。
「報告副總統,他過世了。」
二○○五年五月二日星期一
大家都會覺得他可能之前就下定決心,不過至少也通知一下左鄰右舍吧!但亞倫‧卡爾森不是那種會長考再三才採取行動的人。
所以念頭才剛在心裡萌芽,這老頭就已經把房間窗戶打開,從南曼蘭當地的馬姆科平養老院二樓往下爬,不一會人已經來到外頭的花圃裡。
這趟媲美雜技的攀爬,讓他受了點驚嚇,不過這不難理解,因為亞倫今天就要滿一百歲了。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為他舉辦的百歲壽辰慶生會就要在養老院餐廳裡展開,不僅市長助理受邀出席,就連地方報紙也計畫報導這次慶生會。院內老人個個盛裝打扮,以火爆愛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