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波士頓環球報、芝加哥論壇報、紐約時報書評雜誌、亞馬遜網站二○○九年度圖書 各界好評
這不是小說。
它真切地紀錄了伊拉克戰爭中
在硝煙瀰漫的巴格達,
曾經發生的血腥、殘忍、正義和非議,
士兵們的希望、恐懼、夢想和夢魘。
未修改的鐵證
二○○三年,美軍打著反恐旗幟,藉口掃蕩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進軍伊拉克。二○○七年,布希總統再以幫助伊拉克士兵建立秩序、維護治安為由,增兵兩萬美軍,第十六團第二營即在此次增兵名單中。
本書作者大衛.芬柯自二○○七年一月開始,以長達十五個月的時間,在巴格達戰場、萊利堡、傷戰勇士後送的各家醫院間採訪,他不問增兵的是非成敗,卻以多種面向真實呈現遊騎兵及其家屬的生活面貌與內心掙扎,所有內容絕無虛構。
文中不僅敘述了兩軍交戰的激烈衝突,也描寫存在於戰場上的英雄主義、混亂、殘忍和絕望。多數從戰場上倖存的士兵,終其一生受戰爭的夢魘糾纏,或許從大衛.芬柯的文字裡,我們也能感受一二。
各界好評
「一本充滿著驚人報導,黑色幽默並令人著迷的書……在多年歲月以後您從書架上取下這本書時還會感嘆:這就是當時發生的事,這就是當時的感受。」──紐約時報
「不假修飾的……這份令人揪心的報導不僅描述了恐怖的炸彈攻擊,還有戰後經常被忽略的悲傷和痛苦。」──波士頓環球報
「這是伊拉克戰爭士兵故事書籍中最好的一本……無法忘懷──原始、動人又具渲染力……讀過此書的人將難以自腦海中抹除這些文字、影像或角色。」──Steve Coll,《Ghost Wars》作者
「這是我讀過有關伊拉克戰爭士兵最好的描述,它不僅觀察細微、紀錄謹慎且文字優美。大衛.芬柯不只帶你進入士兵的生活,也帶你走進他們的夢魘。」──Thomas E. Ricks,《Fiasco》作者
「出色、令人心碎、卻又徹底真實。這場二十一世紀的戰爭中的生與死,《坦克車窗外》提供了最深切的觀點。不假修飾、不加纂改、有時甚至令人不能承受。」──Rick Atkinson,《In the Company of Soldiers》作者
作者簡介:
大衛.芬柯(David Finkel)
是華盛頓郵報的主筆,同時也是郵報的全國企業新聞採訪隊的隊長。他的報導範圍包含非洲、亞洲、中美洲、歐洲並且遍及全美各地,也曾是郵報位於伊拉克,阿富汗與科索沃戰爭採訪小組的一份子。他因一系列美國金援葉門實施民主化的詳細報導而於二○○六年榮獲普立茲新聞獎。他於一九七七年從佛羅里達州立大學畢業,現與妻子及兩個女兒居於馬里蘭州。
譯者 凌瑋駿(Allen Lin)
筆名「老兵」一九七六年出生於台灣台北,十五歲移民美國,一九九三年加入美國陸軍,二○○三年再入美軍並於二○○四年參與伊拉克戰爭,曾駐防於巴格達與摩蘇爾,二○○六年下士退伍。現為部落客。
譯者簡介:
凌瑋駿(Allen Lin)
筆名「老兵」一九七六年出生於台灣台北,十五歲移民美國,一九九三年加入美國陸軍,二○○三年再入美軍並於二○○四年參與伊拉克戰爭,曾駐防於巴格達與摩蘇爾,二○○六年下士退伍。現為部落客。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紐約時報、波士頓環球報、芝加哥論壇報、紐約時報書評雜誌、亞馬遜網站二○○九年度圖書
「一本充滿著驚人報導,黑色幽默並令人著迷的書……在多年歲月以後您從書架上取下這本書時還會感嘆:這就是當時發生的事,這就是當時的感受。」──紐約時報
「不假修飾的……這份令人揪心的報導不僅描述了恐怖的炸彈攻擊,還有戰後經常被忽略的悲傷和痛苦。」──波士頓環球報
「這是伊拉克戰爭士兵故事書籍中最好的一本……無法忘懷──原始、動人又具渲染力……讀過此書的人將難以自腦海中抹除這些文字、影像或角色。」──Steve Coll,《Ghost Wars》作者
「這是我讀過有關伊拉克戰爭士兵最好的描述,它不僅觀察細微、紀錄謹慎且文字優美。大衛.芬柯不只帶你進入士兵的生活,也帶你走進他們的夢魘。」──Thomas E. Ricks,《Fiasco》作者
「出色、令人心碎、卻又徹底真實。這場二十一世紀的戰爭中的生與死,《坦克車窗外》提供了最深切的觀點。不假修飾、不加纂改、有時甚至令人不能承受。」──Rick Atkinson,《In the Company of Soldiers》作者
名人推薦:紐約時報、波士頓環球報、芝加哥論壇報、紐約時報書評雜誌、亞馬遜網站二○○九年度圖書
「一本充滿著驚人報導,黑色幽默並令人著迷的書……在多年歲月以後您從書架上取下這本書時還會感嘆:這就是當時發生的事,這就是當時的感受。」──紐約時報
「不假修飾的……這份令人揪心的報導不僅描述了恐怖的炸彈攻擊,還有戰後經常被忽略的悲傷和痛苦。」──波士頓環球報
「這是伊拉克戰爭士兵故事書籍中最好的一本……無法忘懷──原始、動人又具渲染力……讀過此書的人將難以自腦海中抹除這些文字、影像或角色。」──Steve Co...
章節試閱
第一章 二○○七年 四月六日
今天晚上在這裡的聽眾可能會問,在前一次保衛巴格達的行動中沒有辦法做到的事,為什麼在這一次的努力下就可以成功。那好,這就是不同之處……
──喬治.W.布希,一月十日,二○○七年,宣布新一波增兵計劃的演說
在當時,他的士兵們還不會在他的背後叫他「迷失的卡斯」,至少在這一切開始發生之前還不會這樣。他手下那些後來負傷的士兵們都還十分健康,而那些後來陣亡的士兵也都還完好無缺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有一個卡斯拉理奇最喜歡的士兵,常被公認為是年輕版的卡斯拉理奇,也還沒有在寫給朋友的信裡說「我已經受夠了戰爭這種鳥事」。
另一個士兵,是卡斯拉理奇最優秀的部屬之一,也還沒有在他私人的日記裡寫道「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我感覺到末日離我很近了,非常、非常的近。」
而另外一個士兵,也還沒有憤怒到對著野狗開槍,只因為這條口渴的狗正在舔食地上的一攤人血。
還有一個在這一切都結束後,成為這一營裡被授予最多勳章的士兵,也還沒有開始在夢境裡見到被他射殺的人,並且擔心未來上帝如果問起,要如何解釋他會怎麼去攻擊兩個只是在爬樓梯的人。
更有另一位士兵,他也還不會一閉上眼睛就看見自己正朝一個男人的頭部開槍,並且明知道有一位小女孩正在看著他所做的一切。
以上的這些事,包括卡斯拉理奇他自己的惡夢也都還沒有開始,但是有一個夢他將會記得—他的妻子、朋友正在參加一個葬禮,並圍繞在一個讓他倏然墜入的墓穴旁邊;或是周遭的東西都爆炸了,他試圖要反擊,手邊卻沒有任何的武器與子彈,只有一籃老舊的彈藥……
這些夢魘很快就要成真了,只是在二○○七年四月初,羅夫.卡斯拉理奇中校率領這一營約八百多名士兵進駐巴格達,成為喬治.W.布希增兵計劃的一部分時,還是每天都會找個理由來對自己說:「這一切都還好。」
卡斯拉理奇將會在巴格達東部醒來,呼吸一口痛苦又灼熱的空氣,然後說一句:「這一切都還好。」他會環顧已經變成他生活一部分的基本配備—他的迷彩服、他的槍、他的防彈衣,還有萬一有毒氣攻擊時使用的防毒面具,遇到神經毒氣攻擊時會派的上用場的阿托平解毒針。他的那本《每日讀聖經手冊》就放在床邊,這是他為了心靈的需求與秩序,每天早上所必須要做的第一件事。他妻子與孩子們的合照就掛在牆上,那是在堪薩斯州他那個有榆樹樹蔭的家中房子裡拍的,攝影機還播放著一捲錄影帶,是他離開前一晚他與孩子們說話的影片:「好了、好了,要開始吃麵了。我愛你們。所有人都有一樣,快!快點!」|然後又補上一句「這一切都還好。」
他只要一走到外頭,馬上從頭髮到靴子都會沾染上一層沙塵,除非防止塵土飛揚的灑水車已經來過了。但是如果已經灑過水了,那他就會踩在積滿髒水的黏稠爛泥裡,然後他會說:「這一切都還好。」卡斯拉理奇會在經過防爆牆、沙包、碉堡、正在對別營受傷士兵進行急救的急救站、存放陣亡者的太平間時說道:「這一切都還好。」他會在那間因為多次爆炸而造成牆面龜裂的小小辦公室裡讀早上的電子郵件時,又再度說上一次:「這一切都還好。」
※
他妻子寫來的電子郵件:「我非常的愛你,我希望我們可以赤裸的躺在彼此的臂彎裡……身體交纏在一起,或者來點甜蜜的事:)。」
他在華盛頓州鄉下,剛動完手術的母親寫來的電子郵件:「我必須說這是這幾個月來我睡得最好的一次,所有的事都回到了正軌,真好啊!是蘿西來接我回家的,因為那天早上我們家的牛要宰殺了,你父親必須要在現場確認作業有沒有出錯。」
他父親寫來的電子郵件:「自從上次見到你以後,我好幾個月以來都輾轉難眠,偶爾我真希望能夠到你身邊去幫你一些忙。」
卡斯拉理奇會在前往教堂參加天主教彌撒的路上再說:「這一切都還好。」那位主持彌撒的軍中牧師是坐直升機來的,因為他的前一任在悍馬車裡被炸死了。
卡斯拉理奇會在餐廳吃晚餐時說:「這一切都還好。」因為他總是可以拿到雙份的牛奶。
卡斯拉理奇會在乘坐他的悍馬車進入巴格達東部區域時說:「這一切都還好。」這一個區域有愈來愈多的路旁炸彈爆炸,襲擊正在上路部署的新一波增援士兵。炸死了士兵、奪走了他們的手、奪走了他們的腿、造成腦震盪、或耳膜破裂;倖存的士兵一些是怒不可遏,另一些則是會嘔吐,還有一些士兵會突然飆出眼淚。不過,這些人都不是他手下的士兵,而是來自其他營的。
「這一切都還好。」他在返回基地時又再說了一遍。
卡斯拉理奇所掛在嘴邊的口頭禪,有點像緊張時的顫抖,或是某種形式的祈禱,或許這也是種樂觀的象徵,但僅此而已,沒有其他意思。而除了悲觀主義、祈禱式的口頭禪、與緊張時的顫抖以外,他是如此的樂觀,即使他身陷於從二○○七年四月開始,美國大眾與美國媒體、甚至美國軍方的鬥爭紛擾之中,但是這些事都沒有影響到卡斯拉理奇。
※
當喬治.W.布希說:「那好,這就是不同之處。」並且宣布增兵計劃後,羅夫.卡斯拉理奇就曾經想過:「我的營、我的士兵們與我自己,就是那個不同之處。」
從那時起的每一天,他就常常會在說完話後加上這句「這一切都還好。」並且不曾帶有任何的反諷之意,還會很有信心的去說另一句他也很喜歡說的話:「我們正邁向勝利。」不過現在卻是個例外,就在二○○七年四月六日的凌晨一點鐘,某個士兵跑來猛敲他的房門將他叫醒,讓他說了些不同於以往的話。他一邊睜開眼睛一邊說:「幹!搞什麼啊。」
事情是這樣,卡斯拉理奇與他的營根本不應該在這裡,這也是已經清醒、穿好衣服、從他的貨櫃屋走了一小段路到營指揮中心的卡斯拉理奇,考量接下來會在他身上發生什麼事時的態度。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把這裡搞得泥濘不堪的三月降雨已經結束了。泥巴已經乾了,道路塵土飛揚,空氣冷冽。儘管有什麼事應該都是發生在這一英哩左右的範圍內,但是除了自己的猜想外,卡斯拉理奇卻還沒有看到什麼或聽到什麼事。
兩個月以前,在即將開拔前往伊拉克之際,他坐在堪薩斯州萊利堡的家中廚房內,享受晚餐裡的火腿、焗烤馬鈴薯、牛奶與蘋果酥當餐後點心時,他說了:「我們是堂堂的美國人。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擁有各種資源,我們有一群非常聰明的人民,假如我們真的下定決心,就像我們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那樣,假如我們都說:『這就是我們所關注的目標,這就是我們最優先的考量,而且我們要去贏得勝利,我們會去做任何可以讓我們贏得勝利的事。』這樣我們就會贏得勝利。這個國家可以做到任何他想要去做的事,問題只在於美國有沒有這樣的意志?」
※
現在是凌晨一點又過了幾分鐘,卡斯拉理奇已經進入了作戰中心。這場戰爭已經打到了第一千四百七十八天,美軍部隊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了三千人,受傷人數接近二萬五千人。一開始美國大眾的樂觀早就已經消失殆盡,戰爭前的錯誤預估與扭曲也已經被詳細披露,大錯特錯的政策從一開始就引導著戰爭的走向。而他被告知有四名人員受傷。一名輕傷,三名重傷,還有另外一名陣亡。
在萊利堡時他曾經說過:「以統計上來說,我大概將會有很大機率會損失人員,而且我還不確定我要如何去面對這種情況。」做為陸軍軍官的十九年生涯裡,他還從未損失過任何一名隸屬於他直接指揮下的士兵。
現在他被告知陣亡的士兵是一等兵傑.卡吉馬,他才剛滿二十歲又兩個月,可能當場就死在爆炸所引起的衝擊中、或是稍後爆炸所引起的大火裡。
「這樣的事可能會改變我……」卡斯拉理奇在萊利堡時說了這句話。而一個朋友則在他背後預測會改變他的事情將是:「親眼看著一個優秀的人在你面前粉身碎骨。」
現在他被又告知,太平間裡負責葬儀事務的士兵已經接到通知,準備好要去「車輛淨化處理點」接收遺體。
他也曾在萊利堡說過:「說到底,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輸掉這場戰爭,我羅夫‧卡斯拉理奇也會輸掉自己的這場戰役。」
現在,有更多的詳細消息傳進來了,他試著控制自己的情緒並且理性的去釐清目前的情況。與其去追憶他在成立這個營之時,卡吉馬是第一批分派給他的士兵,他更仔細地回想過濾在睡前所聽到的每一個聲響,就在晚間十二點三十五分左右,遠處傳來一聲「蹦!」,一個很小聲的「蹦!」……而這大概就是了。
這個營一開始謠傳是要被派到阿富汗,然後又傳說是要去伊拉克,然後又說他們哪裡也不會去,他們會待在萊利堡而完全錯過這場戰爭。在這個求勝欲望強烈的營到達它的佈署位置前,他們聽過太多曲折離奇的傳聞了。
在二○○三年,這一場戰爭才剛剛開始的時候,除了陸軍重組計劃中的某張圖表上以外,這個營根本還不存在。等到二○○五年,這個營確定會組建時,它連一個名字都沒有。大家都稱呼它是「一個正在組建中的單位」。這是一個全新的營,隸屬於一個全新的旅,在一開始時除了卡斯拉理奇他自己,沒有任何的裝備與人員。
更糟的是,卡斯拉理奇擔心這個營如果被派駐在萊利堡,這個在陸軍裡聲名狼籍的基地,會讓他的單位蒙受不公平的名聲。
西點軍校畢業的卡斯拉理奇即將進入不惑之年。他曾經是陸軍的突擊兵,也許是因為這樣的經歷讓他決定此生都奉獻給軍旅。他曾經在一九九一年的「沙漠風暴作戰」中參加作戰,也曾於「持久自由作戰」的前期到過阿富汗。他已經到伊拉克出過幾趟任務,有多達八十一次從飛機上跳傘進入山區或叢林裡,並在野外求生長達數周的時間。
但是萊利堡對於他來說,感覺上像他所到過最偏遠荒涼的地區。從一開始他就覺得自己像個外人,這樣的感覺在他準備帶領部隊去伊拉克之前的那段日子變得更加深刻。當有記者來到萊利堡找士兵訪談時,從來沒有人會想找他。如果記者們要找的是位軍官,他的名字也不會被提起。甚至如果他們特別指定要找營長,他的名字還是不會被提起,即使他們要找的就是唯二的二個步兵營營長之一。
軍中似乎很少有人因為他的某些作為而排擠他。即使他在軍中仍然繼續升遷,但他並不像他們一樣,是那種圓融、平庸的軍官。他謙遜不爭的特質,會讓人很快覺得親近,而且極亮眼的表現常常讓他散發出光芒。
假設軍中真的有人因為某些事而排斥他,那麼也是因為他非常看不慣軍中的某些事。例如,他從來不喜歡被派到五角大廈內任職,因為那些職務通常是給馬屁精而非真正的軍人做的,偏偏卡斯拉理奇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真正軍人。這種極端的堅持使得一部分的友人覺得他很高尚,另一些則覺得他很蠢,而這兩者都是他複雜靈魂裡的不同部分,他仁慈也自私,他有人情味卻也固執己見。
卡斯拉理奇是在蒙大拿州這個靠近太平洋的西北地區長大的,曾經是一個有著招風耳的瘦小男孩,卻有計劃的把自己鍛鍊形塑成一個男人,能做最多下的伏地挺身、跑得最快,而且日行不輟。卡斯拉理奇對於自己健壯的腹部與能精準記憶起姓名、日期與對話見聞的能力感到相當自豪。他寫得一手典雅又清晰的字體,幾乎像是寫書法一樣。他每周日都會去做彌撒,用餐前都會禱告,並且在每一次搭上直升機前都會在自己胸前畫個十字架來祈禱。他很喜歡說:「讓我來告訴你……」然後接著告訴你他的意見。他算是誠懇的,這讓他在與人溝通時變得很有利,但他的直言不諱,有時卻讓結果不如預期。
有一次,報社記者詢問他一件他曾進行過的調查,是有關於派特.提曼這一位職業美式足球明星,他在後來入伍成為了突擊兵,同屬於卡斯拉理奇的那一團,卻在阿富汗服役時遭友軍誤殺。他暗指派特.提曼的家人無法接受結案的調查結果,可能與宗教信仰有關。他說:「我的意思是說,當你死掉之後,不是應該有更好的天堂人生在等著,對吧?好!但如果你是個無神論者,你並不相信任何東西,那如果你死了,你將要去哪裡?無處可去!你只是堆塵土。」所以,直言不諱,甚至可說是麻木遲鈍,造成了這種難堪的場面。
「今天將會像蛋蛋一樣的熱。」這樣粗魯又直接的天氣預報,似乎就是會他喜歡的說話方式。
但是除了他這種直來直往的率真個性以外,他本質上是個好的領導者。當人們跟隨在他周圍時,他們會想聽取卡斯拉理奇的意見。假如卡斯拉理奇叫他們去做一些比較危險的事,他們也不會覺得是被逼著去做的,相反的是因為他們不想讓卡斯拉理奇失望。
「隨便去問任何一個人看看!」卡斯拉理奇的營執行官,布倫特.康明斯少校說:「他擁有一種活力十足的個性,會讓人想要追隨他。」
他屬下的一個士兵曾經這樣評價他說:「他是那種你會願意跟著他到地獄闖一遭的人,他就是這樣的領導者。」
※
甚至這個巨大、傲慢又官僚的陸軍也看見了這一點,在二○○五年,卡斯拉理奇被任命為營長。然後在二○○六年,他被通知新組建的單位將使用一個曾經被撤銷很久的舊番號「2-16」,也就是第一步兵師,第四步兵旅級戰鬥隊的第十六步兵團,第二營。
「哇靠,你知道這個舊番號以前又叫什麼嗎?」當卡斯拉理奇告訴布倫特.康明斯這件事時,布倫特.康明斯說道:「是遊騎兵啊!」。
卡斯拉理奇笑了,他比出抽雪茄式的勝利手勢說:「這就是注定好的天命。」
他真的是認真的,他相信命運,相信神,相信際遇,相信耶穌基督,相信每一件發生的事都有其道理,雖然有時他無法立即參透這些事背後的道理。比如在二○○六年年底的這個例子,當他最後知道他的任務,他與他的營將被部署到伊拉克西部地區,去為補給車隊提供安全保護時,他真的十分錯愕。他是個負責步兵營的步兵指揮官,卻在他人生中所遇到的決定性戰役裡,被派去保護運送油料與食物橫越伊拉克西部無聊孤寂荒原的補給車隊長達十二個月。這算什麼呀?卡斯拉理奇納悶著這中間所代表的意義為何?這是要他學著謙虛嗎?還是要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失敗者?
因為當他在二○○七年一月十號忠實的打開電視看著聲望重挫的喬治.W.布希正在發表最新的伊拉克戰略方針時,這恰好就是他當下的感覺。
一位失敗者正看著另一位失敗者:在一月十號這天,真的很難用其他形容詞來形容小布希的處境,他的支持率跌到了就任以來的最低點,只有三成三的人支持他。對不支持他的另外六成七的人來說,那天晚上他開始演講時的聲音,聽起來是充滿絕望又一意孤行。
因為不論從哪一個方面來看,由小布希所發動的這場戰場,都處於潰敗的邊緣。想要贏得長期和平的戰略已經失敗,擊敗恐怖主義的戰略已經失敗,想要在中東地區各處散播民主種子的戰略已經失敗,想要在最後將民主帶入伊拉克也已經失敗。民意調查顯示,對大多數美國人而言,他們已經對戰事感到厭倦並且希望撤軍。在那一刻已經是個悲劇,再繼續下去也只是失敗。
在那一刻,小布希宣布增兵,如果不是愚蠢到家,可能就是要以此做為辯駁反擊的手段。本來應該減少伊拉克駐軍的數量,結果竟然要繼續增兵三萬人。
「這五個旅的部隊,絕大多數將會被部署在巴格達。」小布希在演說中繼續說道:「我們的部隊將會有明確的任務目標:去幫助伊拉克人肅清街區並維持安全,幫助他們保護當地民眾。並協助確認未來接防的伊拉克部隊有能力提供巴格達需要的安全保護。」
這就是他新戰略方針的核心部分。白宮那些人一開始稱這個平亂計劃為「新的戰略進程」,但後來很快的就成為眾所皆知的「新一波增兵計劃」了。
關於這一波增兵,大部分的美國人都擔心這些增援的部隊會在最慘烈的關頭被一批又一批的直接投入於戰事之中。但是當布希演說完之後,哪五個旅會雀屏中選的流言開始流傳散播。這五個旅的番號開始被公開,然後官方宣布其中的一個旅將會由堪薩斯州的萊利堡派出。卡斯拉理奇在這時看到了不同的契機。
一個參與激烈戰事的步兵營指揮官:這就是卡斯拉理奇想要的。因為災難式的戰略錯誤、社會大眾的反感、政治上的種種考量,形成了這個完美的時間點,他與他的士兵們將不會去保護補給車隊了,他們要去巴格達,這代表一切回到原點。卡斯拉理奇閉上他的雙眼感謝上帝。
三周之後,現在離他出發只剩下幾天的時間,他的手因為和太多人握手道別而感到痠痛。大家握住他的手與他四目相接時的神情,就好像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似的,而想要牢牢記住他的相貌。
卡斯拉理奇坐在他的家裡,填寫著《家中變故處理簿》這本小冊子。
希望被土葬/火化?
卡斯拉理奇填上「土葬」。
葬在何處?
他填上「西點軍校」。
希望陪葬的個人物品?
他填了「婚戒」。
走進來的是他的妻子,史黛芬妮,她剛才還與他們三個年幼的小孩在屋子的另外一頭。他們是在二十年前相遇的,當時兩人都在西點。他立刻意識到眼前突然出現的這位高挑、健美又有自信的女人,是個可以攜手共度人生的伴侶。
卡斯拉理奇知道自己被她吸引了,也覺得自己引起了她的注意。當他鼓起勇氣,第一次開口跟她說的話是:「妳可以叫我卡斯。」卡斯這個稱呼對他來說,聽起來比他的名字「羅夫」好,更比他的全名「卡斯拉理奇」好記。雖然某些人可以正確的念出:「卡斯.拉.理奇」的發音,但是有些人還是會念錯。
經過了那麼多年,到現在史黛芬妮還是從來沒有叫過他一次「卡斯」。她看了一下卡斯拉理奇寫的東西後問道:「這就是你想要陪葬的全部東西?」
「沒錯!」他回答後繼續寫著。
墓碑的樣式?
他寫「軍方的樣式。」
想要朗誦的聖經章節?
他寫下「詩篇第二十三章。」
想要播放的音樂?
他寫著「輕快樂觀的那種。」
「輕快樂觀的音樂?」史黛芬妮疑惑的問道。
※
在同一時間,萊利堡的另一個地方,其他的士兵也正在做著準備,從預立遺囑、指定法定代理人、一路忙到健康檢查的最後幾項;聽力、心跳頻率、血壓與血型等。他們還要參加如何維持健康的簡報,被叮嚀要常洗手、喝瓶裝水、穿著棉質內衣,還要小心鼠類出沒。
他們穿上各人的防彈衣站在室外零度的寒風中接受校閱與檢查,被警告如果帶子沒有繫緊、可以阻擋高效能子彈的陶瓷抗彈板放偏了一吋位置、壓力繃帶與止血帶放錯位置的話,那他們就死定了。
他們還要去參加壓力管理與防範自殺的簡報課程,一位軍中牧師跟他們說:「這裡講的東西很重要,如果你還沒有準備要死,你應該要這麼做。如果你還沒有準備要死,你應該要那麼做。如果你還不想到看你的朋友死,你更應該要這麼做。」
他們準備好了嗎?誰知道?對於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而言,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海外佈署任務,而且他們很多人還是第一次離開美國本土。這個營的平均年齡是十九歲。
一個十九歲的人準備好了嗎?那麼這一個名叫鄧肯.庫克斯頓的十九歲士兵呢?當電話響起時,他正與他的父母與新婚的十九歲妻子在打包他的東西。
「土葬。」他說在電話裡回答著:「共和國戰役讚美頌。」
十分鐘之後他掛掉電話,蠻不在乎的對他好奇的父母與妻子說:「只是在交待我的葬禮啦。」
鄧肯.庫克斯頓準備好了嗎?
那麼一個全營最年輕,才十七歲的士兵呢?在任何時候問他準備好了沒有?他總是會回答:「準備好了!」但是當部署到海外的流言開始四處傳播時,這位年輕士兵在私底下問他的副排長,法蘭克.傑茲上士,要如何去處理自己殺過人的壓力。
傑茲說:「就當做你身處在一個黑暗煉獄裡吧。」
就這樣,這位十七歲士兵的也算準備好了嗎?
事實上,已經去過兩次伊拉克的傑茲是營裡最老資格的士兵,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黑暗煉獄」是什麼意思。
那麼這一個在十周後,他的母親將在當地報紙上形容他是「溫柔男孩」並悼念不已的傑.卡吉馬準備好了嗎?
但是這都不重要了,他們全都都得上戰場去。
※
他們將彈藥、照片、急救包、糖果都打包了。他們最後一次到鎮上去,有些人還喝得爛醉,有些人則是逾假未歸跑去跟女友見面,還至少有一個就直接結了婚。
出發前五天:
卡斯拉理奇拿著那些無法跟著一起出征的人員名單在研究。其中七個人需要進行某些手術,兩個人即將要當父親了,一個人的幼小孩子正在加護病房裡,兩個人正在監獄裡關著。還有九個人,因為各式各樣的理由,讓卡斯拉理奇註記他們「精神狀態並不適合執行即將開始的任務。」但是大多數的士兵都是熱切並且斬釘截鐵的表示他們迫不及待要去執行未來的任務。
「這是戰爭的決勝點。」一名士兵踏著步、微點著頭、幾乎以震動大地的氣勢解釋說:「這就是贏得勝利的機會。」
出發前四天:
卡斯拉理奇在指揮部後頭的操場,集合了他營裡的所有人,告訴他們將會被派駐到巴格達地區的地點。那是個剛下過雪又很冷的日落時分,他告訴他們很快的就會被派往「沙德市」附近,這是巴格達惡名昭彰的貧民窟,也是叛亂地區的中心。士兵們圍繞著他,靠近來仔細聽這個消息,他提高音量說:「那是個狹小、卑劣又骯髒到無以復加的區域……」。這幾個字的回音迴盪在冰雪與建築物之間,讓這個地方感覺比實際上還要更寒冷。
「弟兄們!現在這已經不是一個遊戲了。」卡斯拉理奇說:「明年你們將會見識到一些恐怖的事情,你們將會見到一些你們無法理解的事情……」
「現在已經到了收割戰果的時候了,因此我們要去分一杯羹,不過我們會用有紀律的方式,就像我們做其它事一樣……」
「我對於你們的能力有絕對的信心,是絕對的信心……」
「最後,這是你們最後的週末了,好嗎?所以打電話給你的父母,表達你對家人的關愛,這個週末就專注在他們身上。很快的,最晚不超過星期二晚上,當你們搭上了飛機起飛以後,你們唯一要專心的事,就是為我們的國家贏得這場戰爭。」
緊接著是一陣沉默,那時間剛好長到讓「戰爭」這個字的回音消失,然後士兵們開始精神抖擻的呼口號加油打氣很長的一段時間。最後當他們解散進入室內時,房間裡充滿了這些剛剛站在雪中的大男孩們所帶來的寒氣。
出發前最後一天:
在卡斯拉理奇的家中,他的小孩們正抱著這周末剛買來的填充動物玩具跑來跑去,每一個填充玩具裡頭都有一個記憶晶片可以錄下他們父親的留言,讓他們接下來一整年都可以聽到。
「嗨,雅各。我愛你。」
「嗨,葛瑞特。我也是愛你的。」
「我愛你,艾莉-小鱷魚。」
艾莉是七歲大的亞莉珊卓莉亞.泰勒.卡斯拉理奇,會這樣命名完全是因為名字的縮寫是「ATK」,這讓他的父親聯想到了「攻擊」這個字。她是三個小孩裡頭最年長的,也是對於現在的情況感受最敏銳的。
她一度脫口而出說:「我不想要你離開家。」而當她的父親告訴她:「我會沒事的,而且萬一我有三長兩短,妳也會過得很好,因為我將會不時的守護著妳。」她回答說:「那我會殺了自己,這樣我才能跟你在一起。」說完她爬到了他的大腿上。
五歲的雅各與三歲的葛瑞特,兩個年紀還不足以感受到變化的男孩,繼續跑來跑去,還拿著手上的填充動物玩具互相撞擊。而史黛芬妮則是努力想去拋開她腦中所想像的,她的丈夫將要去一個「灰色、慘烈,讓活著變的非常沮喪的地方。」她在西點軍校畢業後,已經服完了她在陸軍的役期,並且在軍中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現在她腦海中又浮現了另一個畫面,是一張陣亡軍人的臉。
這時卡斯拉理奇看著他的家人,帶著一點點感傷的口氣說道:「說真的,這是一場非常複雜的戰爭,以我的觀點來說,最後的狀態應該要讓伊拉克的小孩可以安全的到外面的足球場玩球。而父母親可以放心的讓小孩子到外面去玩,不用擔心周遭的安全,就像我們一樣,可以想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而不用去擔心綁架與誘拐、或諸如此類的事情。我是說全世界都應該如此才對,但是這可能發生嗎?」
出發當天:
所有士兵們必須在下午一點到達營部的停車場集合。當十二點四十二分的時候,開始有士兵跟家人擁抱,到了十二點四十三分,那些交纏的手臂越抱越緊了。十二點四十五分,淚水開始在各處落下,包括那一個坐在車裡頭,動也不動的女人,她靠著車門,用手撐著頭,而車外的那個士兵則靠著行李箱猛抽著菸。而這樣的畫面不斷重複出現著。
士兵們抽著煙,將他們的防彈衣整齊的排列好,到軍械室外頭取出他們的武器並且簽收。他們不斷的看著手錶,等待他們的妻子、女友、兒女、父母與祖父母的到來。
當傑茲已經叫他排上的士兵結束道別時,一位士兵仍然無法停止親吻那位墊著腳尖的年輕女子。另外一位士兵則是將他不需要帶的東西通通裝到他父母的車上,包括一雙半截都被染成藍色的漂亮牛仔靴。
現在已是下午三點左右,卡斯拉理奇、史黛芬妮與他的小孩也到了。
卡斯拉理奇說:「這真是令人難受的一天。」這時艾莉突然開始哭泣,而這只是把氣氛弄得更糟了。他與家人們在他辦公室裡道別,然後送她們回車上時又說了一次再見。但是她們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待在車裡,讓他再說了一次再見。然後卡斯拉理奇才轉身回到辦公室裡度過最後的幾個小時。
家人的照片:打包了。
預備的止血帶:打包了。
預備的壓力繃帶:打包了。
他看了一下窗外,他家人的車子已經離開了。他關上電燈,把門鎖上,然後走到室外,與其他的士兵們一起走到鄰近的體育館內,等待著要將他們載到機場的巴士。
※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巴士也來了。
士兵們站了起來並向前移動,卡斯拉理奇在士兵們魚貫經過他面前時,拍著他們的背鼓勵他們。
他問:「準備好了嗎?」
「是的!長官。」
「還好嗎?」
「是的!長官。」
「準備當個英雄了嗎?」
「是的!長官。」
他們一個接著一個走了出去,直到剩下最後一個士兵上車後,卡斯拉理奇問了他自己:「我們真的準備好要打仗了嗎?」
然後他也跳上了車離開。
※
從巴士到飛機,從飛機到另一架飛機,又從飛機轉搭了幾班直升機,最後終於到了他們未來要待一年的地方。不過這裡不是鋪著柏油路、四處都是大使館與王宮的「綠區」,也不是國會議員會來旋風式短暫造訪,並在旋風式離開前訝異這裡也有「Taco Bell」的大型陸軍基地。這裡是國會議員與「Taco Bell」都到不了的地方,一個緊靠前線的作戰基地叫「FOB羅斯塔米亞」,一些士兵們要在回到美國後,看著地圖,才第一次有概念它大概在什麼位置。
這裡是伊拉克,這裡是巴格達,而這裡,標示出巴格達東部邊緣的是迪雅拉河,然後在這裡,在這個曲折的U型河道旁,一個十九歲的士兵笑著說,看起來像狗下半身有個東西懸著的地方,就是我們的新家。
當他們抵達後,那裡擠了大約一千五百個來自好幾個營的士兵。所能說的就是一切都變的更糟。所有在羅斯塔米亞見到的東西都是塵土的顏色,而且散發著臭味。如果風從東邊吹來,那味道像是未處理過的污水,如果風從西邊吹來,味道像在焚燒垃圾。不幸的是在這裡是從來不吹南風、北風的。
從他們一落地開始,就很快的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這裡的空氣會讓人窒息,髒污與塵土會立刻罩滿全身。因為他們是在死寂的深夜裡抵達,因此他們還沒有看到很多東西,但是很快的在日出後,一些士兵爬上守衛塔,從偽裝網裡看出去時,才驚訝的發現那是一望無際的垃圾,而且很多還在燃燒。
在他們來到這裡以前就被警告,在巴格達的這部分城區裡,最大的威脅來自埋在路邊的土製炸彈,它的正式稱呼為「急造爆裂裝置」,簡稱「IED」。 他們也曾被告知那些「IED」經常是藏匿在垃圾堆裡頭。一開始他們還不以為意,但是現在他們從守衛塔上看到數以畝計的垃圾被風吹過沙地,還有垃圾燃燒時所產生的煙柱時,他們開始擔心了。
「我們不可能在這堆狗屎垃圾裡找到任何一枚IED啊。」一個叫為傑.馬曲的士兵說道。他才二十歲並且渴望投入戰鬥中,就像營裡頭其他的年輕人一樣。但是他在說這句話時,卻是低聲又緊張。
幾天以後,他們的焦慮更深了,全營被命令要在日出以前完成集結,準備執行第一次的任務:一個穿越十六平方英哩作戰責任區的全天行軍任務,好控制這個被分派給他們的區域。這是卡斯拉理奇的主意,他想要用引人注目的方式向巴格達東部城區宣告第十六團第二營已經到了。而且他也想要用引人注目的方式讓他的士兵離開前線作戰基地,進入他們的作戰責任區,這樣他們就能知道這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這樣是要打破大家的迷思。」他是這樣看待這個行動的。
「遊騎兵統治行動」是他為這次行軍任務所取的名稱。
他的士兵們則是稱呼這是「卡斯拉理奇的死亡遊行。」
「嘿!十六團二營的!」
一個在前進作戰基地裡的別營士兵,在進行任務的前一天爬上了他們洗手間的外牆對著他們大喊:
「祝你們明天那個愚蠢的遊騎兵遊行好運!」
※
所有的人在凌晨五點,穿戴了全副防彈衣在前進作戰基地的大門口附近集合。悍馬車則被分散配屬於不同隊伍,以防有需要後送士兵的情況。但是整個行動的重點是在於步行,好看看巴格達最具敵意的街區,同時露露臉。也因為這樣很危險,士兵們再三確認他們的陶瓷抗彈板是不是完美的放在對的位置,他們載上凱夫龍頭盔、防彈眼鏡與防火手套,套好護膝與護肘以防可能需要突然臥倒。每一個士兵都將止血帶放在褲子的其中一個口袋裡,急救的繃帶則放在另一個口袋。手榴彈與兩百四十發子彈分別放置在防彈衣上的彈藥袋裡。所有的人都手持M4突擊步槍,有些則帶著班用機槍,另一些則是攜帶九厘米手槍,也有些人掛著幸運符。
而所有人在步出基地大門時,身上至少都帶著超過六十磅重的武器與防護裝備,這就是他們給那些肯定正在等著炸死他們這些蠢蛋的三十五萬當地人的第一印象。
當他們步出基地大門時,一些士兵很明顯的在發抖。然而當他們一步又一步地穿越那些沈默圍觀的居民以後,他們開始放鬆了。十個小時後,當他們回到基地的時候,就如卡斯拉理奇所預期的那樣,他們就算沒有感覺到比較不害怕,至少也對周遭的事物比較有概念了。
有一個排在途中發現了一枚未爆的迫擊砲彈就插在地上,露出的尾翼部分還有伊朗製造的標誌。這也許是一個機會教育,或許這才是他們所要對抗的敵人吧?
另一個排遇到了一位情緒失控的婦女接近他們,手中的毯子包著一個東西,她可能因為沒有停下而被當作是自殺炸彈客而被射殺。但是現在,當她夠靠近他們時,士兵們看到了她手上是抱著一位眼睛睜開,皮膚因為嚴重燒傷而起水泡的嬰兒。他們立刻用乾淨的繃帶將嬰兒包紮好。這位可能被他們射殺的母親,含著淚水感謝他們。
這也是一次關於自制與謹慎的機會教育。
還有一個排所經歷的機會教育則帶有點愚蠢與幸運。一位士兵說他看到街道另一邊的地上有一大塊保利龍,看起來覺得很奇怪,第二位士兵走過去時用他的腳輕輕踢了它一下,第三位士兵則直接把它撿起來看,發現有一個小洞,裡頭還連著電線。回到前進作戰基地後,他們才知道那是一枚裝有螺絲與螺帽的急造爆裂裝置,他們在震驚之餘也鬆了口氣,不過他們仍然無法相信它竟然沒有爆炸。
但是它的確沒有爆炸。
在這一次駐防部署的前面幾周裡,好運似乎注定好會與他們同在。他們搜出了一些藏匿武器的地方,讓這些武器沒有機會拿來對付他們。他們也被放冷槍攻擊過,但是沒有人被擊中。
「訓練與準則」卡斯拉理奇說:「這就是我們的不同之處。」
當其它各營都經歷過IED的震撼過後,他們卻都還沒事。卡斯拉理奇則是一直不斷的說:「這一切都還好。」從三月進入到四月時,他們也變的跟卡斯拉理奇一樣,成了一群優秀的士兵。
在這個前進作戰基地裡,只有他們是走到哪都戴著防火手套,隨時準備以防萬一。不論在何時離開安全區進行武裝巡邏,士兵們總是把車速放慢到時速十五英哩以下,就像在四月六日、午夜過後十分鐘的這一刻一樣,因為速度放慢可以增加找到爆裂物的機率。來到這裡比較久的別營士兵則是會開的很快,但他們不會。他們被包覆在最優良的防彈衣、護目鏡、耳塞、喉部護甲、鼠蹊護甲、護膝、護肘與防火手套之中,同時乘坐在陸軍所製造、性能優異的悍馬車裡頭緩慢的前進,這輛車的裝甲之厚,僅一扇門就超過四百英磅重。
緩慢又謹慎的他們開進了一個名為「穆奧拉敏」的街域。他們經過了幽暗的公寓建築,經過了清真寺的陰影,他們開車時關著車子大燈,開啟頭上載著的夜視鏡。
就在十二點三十五分,突然的一道閃光,讓眼睛看不見了……
炸彈爆炸了,震波穿透車門、穿透防彈衣、也穿透了這些優秀士兵的身體。這是個完美的瞄準與引爆時機,這一刻讓其中一位優秀士兵的身上著了火。
那是卡吉馬,他在二月的時候還積極的想要參加戰鬥,到了三月的時候,他覺得已經看過太多的事了,因此在網路上寫下了「我需要一些時間把這些事好好想一想。」在四月時,他在六輛車子所組成的巡邏車隊裡開著第三輛車,卻被某個躲在陰影中,手握著引爆器的人給選中了。
一條引線從引爆器上被拉到馬路邊的另一個陰影裡,幾乎可以確定那個人不可能確切的看到炸彈。但是他肯定事先就對準了馬路遠處那根損壞無用又高聳傾斜的路燈,好做為瞄準點。
當第一台悍馬車來到了瞄準點上,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人並沒有按下引爆器。第二台悍馬台到了,他也沒有按。第三台悍馬車經過時,一樣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人引爆了炸彈。
爆炸的結果讓幾片大的鋼製底盤在瞬間高速射向卡吉馬的車門邊,半熔的金屬塊已經變形重塑成無法阻擋的金屬彈頭。
在大多數的情況下,一枚IED的造價約一百美元,與造價十五萬美元的悍馬車相比,就像一條鞋帶般的便宜。
當金屬彈頭穿透了裝甲進入悍馬車內的乘員空間,它把所有擊中的東西都打碎成四處飛舞的霰彈彈片。總共有五個士兵在裡面,四個混身是血的勉強掙扎著滾出車外,卡吉馬卻仍然坐在那台燃燒的悍馬當中,車子繼續向前滾動、加速,最後撞上前面一台被車隊所攔下來的救護車。那台救護車也立即陷入火海之中,不久之後悍馬車上近千發的彈藥也在大火中被引爆燃燒。
天亮後,那台悍馬被運回「羅斯塔米亞」時,已經燒的所剩無幾。一位營部醫官在卡吉馬的死亡報告上註明「嚴重燒灼傷。」然後又寫下「無法辨識身分。」
儘管是在這種慘況下,還是有一定的程序要去遵循,卡斯拉理奇現在就得去學習該如何處理每個複雜的環節。
當悍馬車在「車輛淨化處理點」被卸下來以後,他們開始作業。這裡位於基地的側門邊,一個有良好排水系統,用帆布圍起來的地方。在這個隱密的地點裡,悍馬車受損的地方會被拍照存證,彈孔會被測量與分析,士兵盡其所能的用整瓶的過氧化氫與多用途清潔劑來刷洗所剩不多的車輛殘骸。
負責的軍官告訴卡斯拉理奇,他的部屬們通常會處理到什麼程度:「我的意思是說,它會變的很乾淨,比剛從生產線出來時還要更乾淨。」但是以這次的情況來看,他接著說:「我想你還是把它集中收拾好,然後等著運走吧,因為實在沒辦法清理。」
同一個時間,卡吉馬的遺體仍然鎖在那棟小型獨立建築物的門後,等著裝船後送。那裡面有十六個冰櫃、一大疉塑膠屍袋與一大疉全新的美國國旗,還有兩個負責葬儀事務的士兵,他們的工作就是搜尋遺體上有沒有任何的私人物品,是這些陣亡士兵活著時想要帶在身邊的。
「照片。」其中一名士兵叫恩涅斯託.岡薩雷斯三等士官長,他稍後說道,並描述了他曾經在他處理過的那些遺體的制服裡所發現過的東西。
「畢業照,嬰兒照,家庭合照,還有他們與他們車子的合照等等。」
「折疉好的國旗。」他的助手,傑森.薩頓專業下士插話說。
「一張超音波照片。」岡薩雷斯又說。
「一封某人塞在防彈背心裡的遺書。」薩頓回憶起第一具他經手的遺體時說。
「這是給我的家人的信。當你們閱讀這封信的時候,我已撒手人寰……」
「嘿!老兄,不要讀別人的信件!」岡薩雷斯抱怨的說道。
「那是唯一的一次。」薩頓接著說:「我從不看別人的信件,不看他們的照片。我保持理智,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事。我也不想認識你是誰。我會保持最少的接觸,如果我不需要看你,我不會看,如果我不需要碰你,我也不會碰。」
※
此時,械彈處理小組正完成他們有關這次爆炸的報告:「爆破範圍估計有八英呎乘九英呎乘二點五英呎,大約包含六十至八十英磅重的不明爆裂物。」
卡吉馬的排長正在寫事情發生經過的證詞:
「卡吉馬上兵當場死於爆炸,並且無法將他從車輛裡拖出來。」
士官副排長也寫下了他的證詞:
「迪亞斯上兵從爆炸的濃霧中逃了出來。我自己與錢斯下士將他安置在我的卡車後方,並由錢斯下士為他處理傷口。然後我看到悍馬左方有三名士兵,其中一個在地上被拖行著,我跑向那群士兵並且看到是佩利加下士被拖動著,他大聲哭喊說他沒辦法把卡吉馬上兵從車裡給拉出來。」
同時營部醫官也正好寫完了他的死亡報告:
「四肢全部燒毀,僅剩殘骨可見。絕大部分頭蓋骨被燒毀,剩餘的軀幹部分嚴重燒焦碳化。這種程度的碳化沒有再做進一步檢查的可能。」
五角大廈也準備公布第三千兩百六十七個士兵在這場戰爭中陣亡的新聞消息:
「據國防部今天表示,一名士兵在支援自由伊拉克行動時不幸陣亡……」
這時的卡斯拉理奇已經回到了他的辦公室,並與卡其馬的母親親自通上了電話,在電話那頭,母親含著淚問了他一個問題:
「當場陣亡的。」卡斯拉理奇是這樣回答的。
幾天之後,卡斯拉理奇走到了基地偏遠一角的某棟建築物裡,那棟建築物的外觀與其他的沒有分別,除了防爆牆上有個牌子寫著「教堂」。
這是最後一件要做的事。
在裡頭,士兵們正忙著準備晚間的追思禮拜。在祭壇左方的螢幕上正播放著有關卡吉馬的幻燈片。在中央,幾個士兵正忙著將他的靴子、M4步槍與他的頭盔架好。風笛正吹奏著哀傷感人的音樂,卡斯拉理奇靜靜地聽著,不願顯露自己的感受,直到與卡吉馬同一個排的同袍們慢慢走進來坐下。
迪亞斯,那個從煙霧裡逃出來的士兵,他的小腿裡頭現在還嵌著彈片,他拄著拐杖與其他人一起進來坐下時,卡斯拉理奇坐到了他的旁邊,並且問他還好嗎?
「昨天是我第一次穿上網球鞋。」他說。
「我們會儘快讓你再回到戰鬥崗位的。」卡斯拉理奇拍了他那隻沒有受傷的腳,並且向他做出保證。當卡斯拉理奇起身離去,迪亞斯閉上了他的雙眼好一陣子,然後嘆了口氣。
他接下來走到約翰.克比上士的旁邊,他當時坐在悍馬的右前方,與卡吉馬僅僅一呎之隔。而他的眼神看起來就像失了魂。
卡斯拉理奇問他說:「你的灼傷怎麼樣了?」
「還好。」克比聳聳肩,給了一個好士兵會說的答案。然後他用他仍然空洞的眼神直視著卡斯拉理奇說:「我的意思是說,那糟透了。」
這時螢幕上仍然不斷輪流播放著卡吉馬的照片。這張是他微笑的,那張是他穿著防彈衣,然後又是一張微笑的照片……
「我很喜歡那張照片。」其中的一名士兵說道,而此時所有的人都看著照片、嚼著口香糖、或玩著指甲、沉默不語。這個時候已經快接近中午了,雖然教堂被防爆牆緊緊包圍著,但是還是有一些灰色的光線勉強靠著窗戶的幫忙透了進來。
但是當晚上追思禮拜開始時,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光線已經消失了,教堂陷入黑暗之中,空氣就好像凝結了一般。幾百名士兵肩並著肩坐著,當開始唸追悼文時,一些士兵開始哭了起來。
「他總是樂觀快樂,他有一個比太陽還要寬闊的胸襟…」一位士兵說道。
如果這還不能形容那悲傷的氣氛,那麼聽聽那一個十周之前才與卡吉馬在堪薩斯州雪地一起玩的十九歲士兵所說的:「他總是一直幫我,我好希望我也能幫上他的忙,我覺得好遺憾……」
在這整個過程中,卡斯拉理奇都安靜的坐著,等著輪到他的時候。當輪到他時,他走向講台然後看著鴉雀無聲的士兵們,士兵們也正看著他。在那個時刻,他本來想要說一些卡吉馬的陣亡對大家而言是多麼令人悲痛的話,他還想了好幾天去準備要講什麼。只是在堪薩斯的家裡,坐著一邊享用火腿與蘋果酥,一邊興味盎然的談論如何改變時局是如此的容易,但是現在他們失去了第一個士兵,他們已經破處見血了,這也包括卡斯拉理奇在內。
所以他決定去說出自己所深信的看法,損失的時刻也正是團結的時刻,在這一個時間點正好用來思考準備接下來的一切挑戰。於是他說了:「今晚,我們會花點時間對『遊騎兵特遣隊』失去的第一位弟兄表示敬意,這是一個不幸的損失,卻用一個特殊的方式讓我們更團結在一起。」
這就是他對失去一個士兵的特殊定義|讓第十六團第二營團結起來|這段話似乎在空中迴蕩了很久,才進到這群肅靜士兵的耳朵裡。這在群人之中的迪亞斯,當他的小腿還嵌著彈片坐在那裡時,他也會相信這些話嗎?眼神焦躁不安的克比相信嗎?另外兩個同在那輛悍馬裡頭的士兵,正因為可能讓他們永遠除役的嚴重傷勢而被後送到美國,他們兩個相信嗎?他們所有人都相信嗎?
當然他們全都相信,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這是他們的指揮官所說的,也是他們的指揮官所堅信不移的。兩個月前,士兵們還只是想說我們在戰爭中了,但是現在他們是真的處在戰爭之中了。卡吉馬的陣亡就是證據,卡吉馬證明了這一切。
當追思禮拜結束後,卡斯拉理奇急著回到他的辦公室去看看還有什麼事發生。他打開他的電腦,一封新的電子郵件正在等著他。這一封信是從陸軍總部傳來的,通知他說為了更有效的達到增兵的戰略效果,第十六團第二營的部署駐防時間將由十二個月延長到十五個月。
「這也還好。」他說。
他又讀了一遍。
「我有更多的時間去贏得勝利。」他說。
再一次,他又自言自語的說:「這一切都還好!」然後走進隔壁房間,將這個消息告訴坐在辦公桌前發呆想家的康明斯少校,還有他的營士官長麥克.麥考宜,他那時正在追殺一隻爬過營部國旗的蒼蠅。蒼蠅爬過了紅條、白條、紅條、白條……現在麥考宜把手伸向一大疉卡吉馬追思禮拜的活動流程單,抓住了放在上面的一支骯髒蒼蠅拍。卡斯拉理奇的話停頓了一下。蒼蠅被打落了,然後這次的駐防任務又繼續持續著……
第一章 二○○七年 四月六日
今天晚上在這裡的聽眾可能會問,在前一次保衛巴格達的行動中沒有辦法做到的事,為什麼在這一次的努力下就可以成功。那好,這就是不同之處……
──喬治.W.布希,一月十日,二○○七年,宣布新一波增兵計劃的演說
在當時,他的士兵們還不會在他的背後叫他「迷失的卡斯」,至少在這一切開始發生之前還不會這樣。他手下那些後來負傷的士兵們都還十分健康,而那些後來陣亡的士兵也都還完好無缺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有一個卡斯拉理奇最喜歡的士兵,常被公認為是年輕版的卡斯拉理奇,也還沒有在寫給朋友的信裡...
作者序
作者的話
這本書的大部分內容,是根據我個人從二○○七年一月第一次見到第十六團第二營開始,到二○○八年六月遊騎兵舞會時,所觀察記錄的結果。我花了總共八個月的時間與第十六團第二營一起待在伊拉克,並且去了好幾趟在堪薩斯州的萊利堡、德州聖安東尼奧的布魯克陸軍醫學中心、馬里蘭州貝斯達的國立海軍醫學中心與華盛頓特區的沃特里德陸軍醫學中心,進行了額外的訪談。
這本書也包括了一些我並不在現場的場景,在這樣的例子裡,這些在書中提的細節、描述、與對話都根據軍方內部報告、照片、錄影帶、事件發生後的觀察、在情況允許下與當事人所進行的訪談,進行過求證。所有在書中描述過與引述過的人都知道我是個記者,每一件我所聽到與看到的事都會記錄在書中。
我也深信這要感謝軍方的信任,在我漫長的採訪期間,只有兩次被要求不得記錄某些事情。這兩次的要求都是有關於士兵們正在使用的機密科技儀器,披露這些機密顯然會讓以後使用這些儀器的士兵增加傷亡風險,於是我同意合作。
同時這也要感謝第十六團第二營士兵們的信任,容忍一個記者待在他們之中,而且在大部分的情況下都以信任的態度來歡迎我。從一開始,我就向他們解釋我的目的是要忠實記錄這場戰爭中屬於他們的這一角,沒有特定的目標期程。而這本書最後也成為毫無掩飾的那一角。我感覺這是特別的恩典,能與這些士兵們在一起,寫出所發生過的故事。
譯者序
在這場歷時七年的美伊戰爭中,我曾以一名美軍士兵的角色,親身的去參與了這場紛爭,駐防伊拉克九個月的時間裡,親眼所見戰爭帶來的生離與死別,殘酷與破壞。戰爭帶來的震撼在當下實為言語難以形容,也久久難以忘懷。然而有幸生還歸來的多年後,機緣巧合下,以平民的身分來重新檢視這本書中所描述的種種情況時,意外的發現當年戰場上的感受仍是如此的直接而強烈。
就如同書的封面所言,這是一本「未修改的鐵證」,真切的描寫出那個遠在中東硝煙之地,他們所曾發生過、經歷過的一切事跡,血腥的,殘忍的,正義的與非議的…
以一個美軍退伍軍人的觀點而言,這本書的價值並不在於主觀批判這場戰爭的是與非,而是難能可貴的以中立超然的觀點,記錄下參戰士兵自己與家屬們所經歷的一切風雨,詳實的從多個角度還原了這場戰爭裡頭,所有的人所付出過的心力與代價。
在此希望藉由我的文筆轉譯,讓許久未曾經歷過戰爭的讀者們,可以一窺現代化戰爭所難以看見的深層全貌,並衷心期望各位有生之年都可以安享太平。
老兵 ALLEN LIN
作者的話
這本書的大部分內容,是根據我個人從二○○七年一月第一次見到第十六團第二營開始,到二○○八年六月遊騎兵舞會時,所觀察記錄的結果。我花了總共八個月的時間與第十六團第二營一起待在伊拉克,並且去了好幾趟在堪薩斯州的萊利堡、德州聖安東尼奧的布魯克陸軍醫學中心、馬里蘭州貝斯達的國立海軍醫學中心與華盛頓特區的沃特里德陸軍醫學中心,進行了額外的訪談。
這本書也包括了一些我並不在現場的場景,在這樣的例子裡,這些在書中提的細節、描述、與對話都根據軍方內部報告、照片、錄影帶、事件發生後的觀察、在情況允許下與...
目錄
推薦文
作者的話
譯者序
第一章 二○○七年 四月六日
第二章 二○○七年 四月十四日
第三章 二○○七年 五月七日
第四章 二○○七年 六月三十日
第五章 二○○七年 七月十二日
第六章 二○○七年 七月二十三日
第七章 二○○七年 九月二十二日
第八章 二○○七年 十月二十八日
第九章 二○○七年 十二月十一日
第十章 二○○八年 一月二十五日
第十一章 二○○八年 二月二十七日
第十二章 二○○八年 三月二十九日
第十三章 二○○八年 四月十日
推薦文
作者的話
譯者序
第一章 二○○七年 四月六日
第二章 二○○七年 四月十四日
第三章 二○○七年 五月七日
第四章 二○○七年 六月三十日
第五章 二○○七年 七月十二日
第六章 二○○七年 七月二十三日
第七章 二○○七年 九月二十二日
第八章 二○○七年 十月二十八日
第九章 二○○七年 十二月十一日
第十章 二○○八年 一月二十五日
第十一章 二○○八年 二月二十七日
第十二章 二○○八年 三月二十九日
第十三章 二○○八年 四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