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二十六歲。一頭金髮,身材窈窕,有一份不賴的工作,在紐約上東區有一間公寓。在他人看來,我或許擁有了一切。
沒人知道,我正在悄無聲息地崩潰。我不特別想哭,也不特別想笑,對周圍的事物不再有感覺。而每當我躺下,進入黑暗的虛空,腦中紛亂的聲音即刻停止,這感覺很好,近乎幸福。
我開始進入越來越久的沉睡。減少使用手機。減少網絡購物。停止無用社交。停止做美白。停止梳頭發。停止用鑷子拔毛。一周頂多沖一次澡。在家裡囤滿看不完的老電影。
每次醒來,會去街角的雜貨店買兩大杯咖啡,偶爾掛著眼屎。等我睡足了覺,一切都會好起來。
從前的生活將不過是一場幻夢而已,我可以無怨無悔地重新開始。我會不會成為一個全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