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賓州州立大學的科學歷史學教授 ,曾獲頒愛德溫.厄爾.史巴克斯(Edwin Earle Sparks)級榮譽 ,著有《心智無性別?現代科學起源中的女性》(The Mind Has No Sex Women in the Origins of Modern Science,暫譯),以及《大自然的身體:現代科學起源中的性別》(Nature’s Body: Gender in the Making of Modern Science,暫譯)等書。
本書遠比我想像的難寫許多。在此特別感謝曾費時帶我走過各領域複雜難懂之處的所有學者。感謝Linda Fedigan,她不但給我許多靈長動物學上的重要修正意見,也讓我對該領域內的女性地位有更深入的了解。感謝Scott Gilbert的幽默和樂觀,引領我走過生物學中一些幽暗晦澀之處,要不是他,這些幽晦之處將神祕難解。感謝Amy Bug,讓我在寫第九章的結論時不至於失去勇氣;感謝Catherine Kallin、Katherine Freese與Elizabeth Simmons邀請我到阿斯本物理研究中心(Aspen Center for Physics),我很享受科羅拉多州洛磯山脈上的清新空氣,也很開心能夠直率地討論物理學中的性別議題。感謝Catherine和她丈夫John Berlinsky親切地幫我看過第九章,並提出幾項重要的建議。感謝Adrienne Zihlman讓我這個多半研究已逝者的歷史學家重新體會到,與歷史人物對話著實大有裨益;Adrienne也提供我許多有用的文件與觀點。感謝Nancy Krieger修正了我對於醫療史的詮釋,並提出其他珍貴的意見。感謝國家科學基金會(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的Mary Golladay,她不但親切地回答我許多統計問題,還提供我大量的相關資訊。
感謝與我一起在賓州州立大學(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科學系所工作的同事,親切和藹地忍受我在訪談時探詢他們的私人生活、職涯發展,還問出「女性在科學帶來什麼改變」這個當時措辭不甚精確的問題。後來這些訪談紀錄成為一系列的廣播節目,討論科學中的女性與少數族群。另外,我也要感謝下列機構讓我有機會和科學工作者討論這些議題:巴爾的摩的太空望遠鏡科學研究中心(Space Telescope Science Institute in Baltimore)、康乃爾大學(Cornell University)、芝加哥大學(University of Chicago)、奧瑞岡大學(Oregon State University)、哈佛大學(Harvard University)、哥廷根的喬治奧古斯特大學(Georg-August-UniversitRoy Porter和Everett Mendelsohn多年來對本研究計畫的慷慨支持;十分感謝Ilse Costas與Regine Kollek,她們不但協助我掌握德國科學與性別研究的最新發展,在我1995年待在德國研究的那段時日也鼎力相助。在此也要謝謝Elke Kleinau幫我在漢堡大學(University of Hamburg)安排研究室,讓我能在那裡完成本書的大部分內容。感謝國家科學基金會、德意志研究基金會(Deutsche Forschungsgemeinschaft )與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Penn State)碩博研究辦事處所提供的研究資助。
感謝我的朋友與同事們,每當我告訴他們草稿已完成時總是知心會意地給我支持:Nancy Brown, Mary Pickering, Claudia Swan, Susan Squier, Gillian Hadfield, France Cordova, Amy Greenberg, Sandra Harding, Margaret Jacob, Joan Landes, Dorothy Nelkin, Bonnie Smith與Lindy Brigham。感謝我優秀的研究助理Anne Demo與Linda Lasalle。感謝我的編輯Elizabeth Knoll,以及她給的意見。
最後,感謝Robert Proctor給我源源不絕的愛、靈感與支持。
導論
女性主義為科學帶來了許多重大的改變。在短短十年之前,誰想得到美國航太總署(NASA)的首席科學家會是位女性?誰想得到美國空軍部長會是個女性工程教授?誰想得到《科學》月刊(Science)這個國家最重量級的科學期刊,會刊出一系列文章,辯論科學中的「女性風格」是否存在?而誰又會想得到,著名的巴黎科學研究院(Parisian Acadie des Sciences)曾經避而不論的瑪麗.居禮(Marie Curie),其遺體會被移出、並重新葬於先賢祠(Panth中,和伏爾泰(Voltaire)、盧梭(Rousseau)與雨果(Victor Hugo)這些大人物一同長眠?1
自從瑪麗.沃爾斯考夫特(Mary Wollstonecraft)在其《女權辯護》(Vindication of the Rights of Woman, 1792)一書中大力主張男女平等之後,自由女性主義就激勵並影響了一些保障女性在教育、薪資和工作機會上受到平等待遇的重大立法,其影響顯而易見(如1963年的《薪資平等法》、1972年的《教育法修正案》第九條,以及同年的《工作機會平等法》)。《美國平權法案》(affirmative action)的核心原則,也是希望能夠強化女性取得專業工作的機會,雖然這個積極性保障的行動教條後來飽受抨擊。一般而言,自由主義者認為,在其他條件不變的狀況下,女性和男性是一模一樣的,因此他們便努力提供女性足夠的技能與機會,讓她們能夠在男人的世界中打出自己的一片天。此派女性主義所帶來的影響相當深遠,以致現在大多數人甚至不覺得這些議題是「女性主義」。
另一條死巷,則是企圖找到女人獨有的「思考方式」。比如說,同理心向來被看作是高等靈長類動物的特徵。在1980年代中期,加州柏克萊大學(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Berkeley)的Thelma Rowell便主張,「雌性較能同理雌性」,且同理心已是個「被靈長類研究悄然接受的特性」。11像珍.古德(Jane Goodall)對於黑猩猩及研究對象的深厚同理心,就常被歸因於她身為女性這點之上。一般認為,女性參與靈長類的學術研究顛覆了人們看待動物行為的方式:在1950年代之前,動物學家對於靈長類動物所知甚少;到了1950與1960年代,動物學家(多為日本男性)修正了研究方法,開始與猩猿們一起生活後,結果才得以發現黑猩猩懂得製作工具,並進而重新定義了人作為人類的意義。
Evelyn Fox Keller對細胞遺傳學家Barbara McClintock的描寫,被當成是證明女人有自己一套獨特研究法的證據。雖然McClintock並不是女性主義者,但Keller描繪McClintock「對生物的感覺」卻激起了極大迴響,讓她成為「女性化」(feminine)、甚至是「女性主義」科學的經典形象。根據Keller的說法,McClintock和她的研究對象十分親近,她會「傾聽材料所告訴你的東西……讓它來找你」。Keller筆下這種「對生物的感覺」,遠比一般所理解的還要更為複雜;這種感覺是建立於對個體差異的體認之上,而不是出自於本質性的性別投射。12
納入傳統定義下的陰柔特質以改造科學,乍看之下似乎是個不錯的嘗試:這樣可以迅速地創造出肯定生命的研究計畫,並鼓勵我們思考事情能夠如何有所不同。但把善與美的特質貼到女性身上的企圖,卻不必要地疏遠了對女性主義同理的男性。舉例來說,Stephen Jay Gould就曾駁斥Keller以「對生物的感覺」描繪McClintock,他並強調,男科學家對研究對象也很有同理心,因此所謂的「女性主義」方法並非女性獨有。15實際上,關於女人與「女性化」特質的簡化刻板印象,只會造成不必要的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