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各文都是以報章雜誌之新聞報導為題材而寫的社會、文化批判。社會、文化批判的目的不在於一些概念符號的推演排比,而在於提供一種反省,使我們從一種自覺或不自覺之習以為常的鎮制性錯誤觀念中解脫出來,因而從這種鎮制性之錯誤觀念所造成的扭曲事態中解放出來,而選擇實踐地走向合理。這樣的社會、文化批判就不只是站在不同的、互相衝突的立場上的不同觀點和信念,而是要在價值理性的導引下,立足在未來可能之合理的生活世界空間這一更高的價值據點上,對具體現實中鎮制性之錯誤觀念及其所造成的扭曲事態加以揭露,進而陳示出可供我們走向更合理之未來可能世界的各種選擇。因而,這樣的社會、文化批判就蘊涵著對具體之社會、文化現象的具體分析。不管作得好不好,本書各文都嘗試著針對各種具體的現象作分析,從而揭露一些鎮制性之錯誤觀念及其所造成的扭曲事態。在我們的社會中,許多社會、文化問題的討論喜歡在一些脫離了對具體現象作具體分析之概念符號的形式主義架構中馳騁,筆者對這種現象很不以為然,即針對這現象寫了一篇〈走出形式主義的迷霧〉,以有關「韋伯理論與東亞經濟發展」的實例作了粗略的分析,這篇改寫後的長文雖是針對形式主義而下筆,但也是以有關現代化問題為題材的,因而或可補充《一葦集》之序論〈依賴的現代化發展的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