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33年1月2日,我出生在廣州,2歲隨父母回到家鄉梅州市平遠縣東石鄉居住,先後在崇德小學、鐵民初中及東山中學讀書。1950年,有幸考進中國中山大學醫學院,苦讀5年。1955年畢業後獲派留在中山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婦產科擔任教學及醫療工作,這時我還不足23歲。
一、關於「運動醫學論文選」
1956年底,卓大宏醫生從蘇聯專家舉辦的醫療體育和運動醫學進修班回院,準備成立有關專科。他與我同班5年,知道我酷愛體育運動,先後取得國家田徑一級運動員和足球、籃球二級運動員資格。因此,通過領導將我商調到新的專科。卓大宏主要負責醫療體育和康復保健醫學,我則負責運動醫學和運動創傷工作。能夠將興趣和醫學專業結合在一起,是十分不錯的選擇。我們首先建立了「運動創傷專科」,為省、市和全國各地的運動員診治,特別是國家隊的著名運動員在冬季多會集中在廣州二沙運動基地訓練。我利用這有利的條件,不但為他們治療傷病,也進行各項運動醫學的研究。到1965年的不到10年裡,先後和同事們研究發表了將近20篇運動醫學和運動創傷論文。當時運動醫學在中國還在萌芽時期,自知研究的水準和質量不高,但總算為國家留下了1950至1960年代田徑、足球、排球、游泳、舉重等運動員的體格發育寶貴的統計資料和運動創傷發病和治療等論文。例如:〈足球運動員踝關節的初步研究〉一文,曾被選中參加由中國主辦並首次邀請國外專家參加的第八屆全國外科學會,並在分組會上宣讀;〈可的松及其衍化物治療運動性小創傷的經驗〉、〈運動員的股屈肌損傷〉、〈排球運動員的崗下肌萎縮的初步報告〉等論文都是在國內首先發表的。這些研究如能繼續深入下去,也許會更有價值。可惜1965年開始的十年動亂令運動醫學的研究和治療工作突然終止,而我也不無遺憾地離開了熱愛的事業,遠走異鄉。
二、略談「體育文選」
在中山醫學院主持運動醫學運動創傷專科工作期間,廣州《羊城晚報》體育版經常接到讀者來信詢問各種有關體育與健康的問題,編輯朋友多會轉給我並請我做體育顧問,我用「齊為民」的專欄或「林青」等筆名作答。這對普及體育運動和增進人民的健康知識也算起了一點作用,同樣由於十年動亂於1965年就終止了。期間,我多次應邀作為廣東足球的隨隊醫生參加全國足球聯賽,一年在青島市比賽,《羊城晚報》因故未能派記者隨隊,編輯先生竟想到為我辦了臨時記者證,請我在每場比賽後發稿報導,並在比賽結束後發表了〈綠菌
場上一片新風〉的總結,據說還得到了廣東省體委領導的讚賞,這算是我熱愛體育熱愛足球的一個小插曲吧!
我在1973年初獲批准到香港定居後,仍然對體育運動不離不棄,工作之餘仍有執筆寫些有關運動醫學和國內體育發展情況的小文,郵寄《大公報》、《星鳥體育》等報刊發表。直至1980年,我考取了香港醫生執照,開設了自己的醫務所,生活進入了另一階段,診餘之暇仍然關心國內外體育的發展。從《中國體育報》在香港發行的第一天起,我訂閱到現在,從未停止過。經洛杉磯奧運許海峰第一面金牌開始,每屆奧運我都不放過每一個鏡頭,為祖國體育的每一個成就歡欣鼓舞。
但我最愛的仍然是「足球」,特別是中國足球。從解放前,李惠堂、譚江柏、葉北華等參加倫敦奧運會的辛酸歷程開始,歷經新中國早期中國足球起飛;文革動亂期間的停滯,文革後的中興;到貪腐入侵足球圈的沒落;至今天,中國足球仍在亞洲二流水平中掙扎,何時才解實現騰飛的美夢?
1980年代,中國足球最低潮時,我寫了〈漫讀中國足球〉一文,得到香港《明報》社長查良鏞(即著名作家金庸)先生青睞,親筆簽名覆信感謝,並以特稿形式在《明報》分3天刊出。其後,廣州《羊城晚報》也以〈足球,中國足球〉為題連載7天,引起小小的反響!現在,重讀拙作,除對貪腐問題全無所知外,文內一些觀點對振興中國足球或仍有少許參考價值吧!
三、簡讀「雜文選」
親友們都知道我的一大缺點:「興趣太多」!說白了就是「周身刀冇張利」!85歲了仍無法改變,也不想改變了。「雜文選」有幾篇回憶老領導和同學朋友的文章,有作為海外班長和其他同學組織主持了多次聯歡和旅遊的回憶紀錄,值得珍惜。幾篇雜文和2首詩都是難登大雅之堂的劣作!「家書抵萬金」選了母親和粵叔(林士諤教授)的信,他(她)們的事蹟都已在〈後語〉中提及,長輩對我們的關懷和教誨是會永遠銘記的。最可惜的是,一生革命的父親未能留下書信,終身獻身教育並養育我們兄弟姐妹的姑母林瑋校長留下寶貴的信卻遺失了,令我極感遺憾。
林馨曾醫生2017年9月於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