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ffee with-瑪麗蓮夢露
性感、單身的新星
性吸引力--這是夢露所擁有這樣的特質。而且魅力非凡。男人一看到她便臉紅心跳,而且,通常,這種躁動必須轉化成黃色笑話才得以抒解。很多與她一起演出的男主角都不能與她匹配。即便是絕對具有男性魅力的克拉克•蓋博,與她在《亂點鴛鴦譜》這部電影裡搭檔演出時,也已經老到(是真的很老)可以當她的父親了。但夢露真實的性生活,遠比她在螢幕上所表現的性感小貓形象還要複雜許多。
Q:好萊塢、媒體和影迷們都稱你為性感女神。多年來,性感魅力一直就是讓你通行無阻的護照和源源不絕的財富。到底你對於性的真正感受是什麼?在你人生中,你怎樣運用,或者是錯用你的性感?
A:喔,最好不要讓我開始談性這個話題。光是這個主題,我就可以寫一本書了,我真的寫得出來。我的經驗開始得很早。8歲的時候,有個寄宿在我的寄養家庭裡的男人摸我,我很不喜歡,覺得很噁心。我告發他,可是沒人相信我,不但如此,我還因此而惹上麻煩,所以我學會不跟任何人說。我漸漸長大,男孩子開始注意到我。我喜歡他們注意我。我真的喜歡。我還不滿16歲就結婚了。我想,他們大概認為,這樣可以讓我安定下來吧,把我身體裡剛剛開始沸騰的性感能量限制並壓抑下來。
你不能要求我用單一態度和感受來回答「性」這件事。性是人生中多麼龐大而複雜的一部分。在不同的時刻,它有不同的意涵。麻煩的是,成為性感象徵就等於是成為一件「東西」。我並不特別喜歡成為一件東西。而且,也還有比性的象徵更糟糕的東西吧。
Q:我們知道全世界都認為你非常性感。但,你覺得自己是個性感女人嗎?
A:不特別覺得。我年輕的時候並沒有性幻想,也對性沒有渴望。那是因為當時我覺得自己很糟。當你覺得自己沒價值的時候,你很難會覺得自己性感。
Q:有謠言說你曾經為了錢從事性交易。這是真的嗎?
A;在我很年輕並且還是吉姆•道爾提的太太的時候,他離家參加商船隊期間,有位在酒吧裡的男人說,如果我跟他去旅館,他要給我15塊美元。我很驚訝。但15塊美金是一大筆錢呢!因為我當時也喝醉了,我就答應了。而且,他還穿著西裝,所以我想他應該不會傷害我--你能想像竟有人這麼天真嗎?我跟他去了,他叫我脫衣服。我想這樣可以換15塊錢倒是不錯。我並沒有真正跟他發生性關係,不過之後,這件事一直讓我感覺很糟。我再沒有做過同樣的事,即使是在我很困難的時候。
Q:你覺得怎麼樣的男人才算性感?
A:最性感的男人是,他可以讓女人覺得自己很性感。而不是把性當作競賽運動的人。一個好的情人,只要他撫摸你的頭髮,或者深情望著你微笑,就能把你融化。
螢幕上
大家對夢露的記憶比較是關於她這個人,而不是她在電影裡扮演的角色。許多她的仰慕者都認為,她在電影裡的角色並不能讓她展現才華,她自己則對這些角色有複雜的感受。不過,她大部分的電影都很成功,她也很快地成了名。她知道名氣是短暫易逝的,但她對名氣的渴望,卻又不斷地驅策慫恿她。她需要名氣就像需要空氣一樣。即便她對自己的成功在心態上是矛盾的,同時她也一直對自己表演的能力缺乏信心。
Q:你演了很多歌舞片。你喜歡在電影裡唱歌跳舞嗎?
A:在攝影棚裡跳舞對我而言絕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除此之外,我喜歡跟仰慕的男人跳舞,但是,那些歌舞劇的曲子都太沈重了。唱歌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雖然我沒受過什麼訓練,但我喜歡唱歌--那會讓我感覺既興奮又冷靜。灌錄像〈鑽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Diamonds Are a Girl’s Best Friend)這類的歌是很有趣的,這些歌非常活潑歡快。我很喜歡厄文•柏林(Irving Berlin)為電影《輕歌漫舞好營生》所寫的曲子。他是個音樂天才。〈熱浪〉(Heat Wave)、〈慵懶〉(Lazy)、〈帶給你驚喜〉(You’d Be Surprised)……這些歌都是不朽的優美電影樂曲。能唱這些歌,是我的榮幸。
Q:那戲劇呢?你想過要演舞台劇嗎?
A:我特別想要在舞台上演出,尤其是我在紐約跟李學了表演之後。但我不希望像在電影裡一樣,被侷限在喜劇或其他一些比較輕鬆的劇碼。我希望突破這種定型,而能演出一些比較嚴肅的戲劇。
Q:你曾經想過當電影導演嗎?
A:那是在片場裡開玩笑的話,說我連指揮交通都不會,還想指導拍電影。但導演電影或許會很好玩。不過,我會保證讓女人飾演真正的角色,我會尊重所有的演員,女人和男人一視同仁。
Q:有些影評人認為《熱情如火》是你最好的一部電影,你同意這樣的說法嗎?
A:我當時不這麼認為。我以為我會永遠侷限在飾演白痴金髮美女這樣的角色。對我而言,拍那部電影是很痛苦的。不過,我後來比較能欣賞這部電影裡的天才喜劇。對話很棒,也非常流暢。我飾演一位不怎麼聰明的樂團歌手,最後,我終於了解我的角色其實並不愚蠢。她很信任別人、很純真,當這齣劇終了,她終於贏得她所愛的男人的心。
Q:你最不喜歡自己哪一部電影?為什麼?
A:我必須說《夜闌人未靜》這部電影的劇本相當荒謬,當然你也許會說,我在福斯公司那些電影裡所飾演的刻板膚淺蠢女人也很荒謬。還有很多電影我在拍的時候都很不開心,像是《巴士站》和《遊龍戲鳳》這兩部電影就是,我當時覺得導演好像一直試圖勉強我這樣做、那樣做,而不是讓我自己去發揮。 拍後期的幾部電影時,批評我在拍片時很難搞的那些人,從來都不去想想看那些導演有多麼讓我生氣。
Q:《紳士愛美人》這部電影的成功,的確讓你進入一個全然不同的境界,是嗎?你是否認為,這是你演藝生涯中最重要的一部片子?
A:是的,我成了明星,但是電影公司卻沒有給我相對的待遇。我的週薪是500美元,可是跟我一起演出的珍•羅素,她的整部片酬卻是20萬美金。雖然我很紅,可是我連自己專用的化妝室都沒有。我甚至還自貶身價地跟他們明說,這電影叫做紳士愛美人,而我才是那個美人。我的意思是,為什麼還需要我去挑明了說這些話呢?
Q:你認為是哪位導演或電影公司為你帶來名氣?
A:我的名氣不是來自於導演或電影公司。是觀眾選擇讓我成名的,因為他們知道,我的內心跟他們是一致的。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比他們優秀或是超越他們。我出身貧寒,又缺乏愛。我沒受過多少教育。我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主。相反地,我跟他們有著同樣的夢想,他們會覺得,我的成功也為他們帶來了一些希望。
Q:當你知道你第一部重要的電影大賣,你有什麼反應?
A:《紳士愛美人》電影上片之後,我很開心,開心極了。我還記得自己在電影院前面來回開著車子,只是為了要看我的名字出現在大看板上。我甚至希望「瑪麗蓮•夢露」這幾個字換成我的本名「諾瑪•珍」,讓以前學校和孤兒院裡所有忽視我的小孩都知道這是我。你知道嗎?我希望被看見。名氣對我的意義而言就是這樣--被看見、被認識,這或許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能夠這樣。
Q:你在意那些關於你的流言蜚語,或是寫出來的八卦嗎?
A:八卦也只不過是一些話語罷了,任何人都可以說任何話。我想我對大家的關注都很感謝,即使有些時候他們說的根本不是事實,甚至很殘忍。一旦你出名了,你會看到別人捏造出來的自己。不過,這些終究都無所謂。你必須了解真實的自我,一旦如此,沒有人能夠改變你。
Q:當你成名之後,你過去認識的人是否支持你?他們對你的成功有什麼樣的反應?
A:我過去認識的人當中,有太多人是不好的、不支持我的、不快樂的。他們很嫉妒--嫉妒得臉都綠了。但我學會不去在意這些。畢竟是我有名氣,他們只能嫉妒,對吧?那麼,誰比較佔優勢呢?
Q:你的名氣是否帶給你快樂?
A:是的,起初我很快樂,但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成名這件事似乎不怎麼真實。我感覺這些好像都發生在我旁邊的某個人身上。它很近,我可以感覺到它、可以聽到它,但得到它的卻不是真實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