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臏用兵
孫臏曾和魏國將軍龐涓一起學習兵法。龐涓自知不如孫臏,便設計陷害他,將他的膝蓋骨剔掉,試圖使他隱居不出。孫臏設法說通齊國使臣,偷渡到齊國,齊國將領田忌待之以客。
史書中田忌賽馬、圍魏救趙、減灶誘敵等故事,凸顯了孫臏的用兵特色。
齊國田忌常與齊威王賽馬,輸多贏少,便向孫臏請教,孫臏說:「你用自己的下等馬和齊威王的上等馬賽,用自己的上等馬和他的中等馬賽,用自己的中等馬和他的下等馬賽。」田忌依計而行,結果一負兩勝,贏了齊威王一大筆錢。齊威王很是納悶,便問田忌用的是什麼辦法。於是田忌借機將孫臏引薦給齊威王。齊威王向孫臏詢問兵法,發現他果然是一位奇才,就拜他為軍師。
西元前353年,魏國派龐涓率兵圍攻趙國的都城邯鄲(今屬河北),趙國向齊國求救。齊國於是派田忌為將、孫臏為軍師,去援救趙國。田忌的意見是直趨邯鄲,孫臏卻說:「欲使雜亂的結子解開的人不會去生拉硬拽;欲勸阻別人打架的人不會去參與搏擊。避開其強勢,直接攻擊其空虛的部位,利用形勢迫使他們不得不停止,問題自然解決了。現在魏國和趙國互相攻打,精銳部隊必然都在外面戰鬥,而留在家裡的都是些老弱病殘兵。將軍不如率領軍隊直接攻打魏國首都大梁,魏國必然撤兵自救。這樣我們便一舉解了趙國的圍,而且也坐享魏國疲憊之師的利益。」田忌聽從了他的建議,魏國果然從邯鄲撤軍回來救大梁。齊軍在龐涓回軍必經之地桂陵(今河南長垣西北)伏兵截擊。田忌聽從了孫臏的意見,結果把魏軍打得大敗。「圍魏救趙」變攻堅為擊虛,變被動趨戰為以逸待勞,變擊敵有備為出其不意,比直趨邯鄲作戰確實高明得多。
十年後,西元前343年,魏國又去攻打韓國,弱小的韓國向齊國告急。田忌率領齊軍直奔魏國首都大梁,嚇得龐涓「去韓而歸」。在退兵時,孫臏向田忌獻計說,魏國的軍隊是一支驕兵,輕視齊軍,現在要利用這支驕兵的弱點,助長他們的驕傲情緒,來個退兵減灶的迷魂陣。在魏國的土地上,齊軍「頭天為十萬灶」,「明日為五萬灶」,「又明日為三萬灶」。田忌言聽計從,三日之內邊退兵邊減灶。魏將龐涓尾追著齊軍,見齊軍天天減灶,大喜不已,做出了錯誤的判斷。他說道:「哈哈!我早就知道齊軍怯弱,跑到我魏國來不過三天,他們的士兵就逃亡了一大半。」於是龐涓便帶著一支精兵日夜兼程地追趕齊軍。聰明的孫臏料定龐涓會來個孤軍深入,並算定他天黑時會追到馬陵這個地方。馬陵道路狹窄,路旁多險隘,是設伏兵的好地方。孫臏叫人在路旁的一棵大樹上砍下一層樹皮,在樹上寫著:「龐涓死於此樹之下。」龐涓果然在天黑的時候趕到大樹下,當他用火光照著看樹上大字的時候,齊軍萬箭齊發,魏軍陣腳大亂。龐涓自知山窮水盡、無力回天,便拔出劍來,含恨說道:「我就這樣死了,讓孫臏那小子成名去吧!」然後自殺。齊軍乘勝追擊,大敗魏軍,魏國太子(申)也成了俘虜。司馬遷說:「孫臏以此名顯天下,世傳其兵法。」
孫臏(?-前316)
孫武的後代,戰國時期著名的軍事家,齊國兵學的代表人物。
前361年
秦孝公下令求賢,商鞅離開魏國,奔向秦國。
前353年
孫臏圍魏救趙。
前350年
秦遷都咸陽,商鞅再次推行變法。
奇正相生
奇正相生是春秋時孫武提出的戰略戰術思想和原則。「正」是正面迎敵之術,「奇」是不同於正面迎敵的偷襲、伏擊等戰術。在戰爭中奇正是相互依存、相互轉化的,沒有正也就無所謂奇,沒有奇也就無所謂正,其變化之妙很難窮盡,關鍵在於指揮員要能夠根據千變萬化的情況做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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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兵法》中的哲學
中華民族具有自己獨特的理論思維──它集中表現為窮本探原的辯證精神,承認事物是「有對」(矛盾)的,並從「有對」的相互關係中探求世界「變易」(變化)的法則和道理。這種「有對」之學並非純哲學理論,更著重於應用,運用於軍事鬥爭領域即產生了各種兵法。
春秋戰國時期,《孫子兵法》是最重要的軍事哲學著作。《孫子兵法》揭示了戰爭的許多矛盾範疇,如〈計篇〉圍繞戰爭的基本矛盾──保存自己和消滅敵人,提出了敵與我、勝與負、利與害三對矛盾範疇。孫子把戰爭看作是不斷發展變化的矛盾運動,只有根據敵情的變化來採取措施,才能用兵如神。孫子還特別闡述了戰爭客觀法則和人的主觀能動性之間的辯證關係。他重視戰爭的客觀條件,但又重視主觀能動性。比如眾與寡、強與弱、攻與守這些矛盾範疇,在一般條件下,眾可以勝寡,強可以勝弱,攻可以克守,但如果運用得當,眾寡、強弱、攻守都可以相互轉化。孫子還指出勝利是可以靠主觀能動性奪取的,但不能超越客觀條件,更不能無視敵方的主觀能動性。也就是說,主觀能動性要建立在對於事物的正確認識和行動的基礎上。他指出:「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就是說,如果人們對於自己一方和敵人一方都有準確和清晰的認識,從而採取正確的部署和措施,就能每戰必勝。相反,人的主觀性則無從發揮,吃敗仗是不可避免的。
顏之推著《顏氏家訓》
顏之推一生顛沛流離,遭遇坎坷,但博覽群書,通曉古今。晚年所著《顏氏家訓》,以儒家觀念為核心,吸收佛道思想,為後來各家樹立了榜樣。
《顏氏家訓》是我國歷史上第一部內容豐富、體系宏大的家訓,也是一部學術史著作。其內容涉及許多領域,強調教育體系應以儒學為核心,尤其注重對孩子的早期教育,並對儒學、文學、佛學等方面提出了自己獨到的見解。後世稱《顏氏家訓》為「家教規範」,稱此書作者顏之推為「家訓大師」。
顏之推一生歷經戰亂,多次被俘,顛沛流離於江南、關中、山東、河北諸地,先後在南朝梁、北齊、北周、隋朝擔任官職。這種經歷,使他有了儒、佛、道三教合一的思想傾向。他在《顏氏家訓.歸心》篇中,認為儒教為內教,佛教為外教,本來是一體的,僅僅是在對人的教化方面分工不同。並用佛教的「五戒」比附儒教的「五常」,認為:「仁者,不殺之禁也;義者,不盜之禁也;禮者,不邪之禁也;智者,不酒之禁也;信者,不妄之禁也。」還把儒家的克己復禮、修身治國和佛教一人修道、普度眾生結合起來。
此外,他還在《顏氏家訓.養生》篇中接受了道家的神仙之術,認為「神仙之術,未可全誣」,提出「若其愛養神明,調護氣息,慎節起臥,均適暄寒,禁忌飲食,將餌藥物,遂其所稟」的主張,將儒家和道家結合起來。
《顏氏家訓》以傳統的儒學道德觀念結合古今事例,闡述教子治家、立身揚名的道理,告誡後代守道尊德、治學修業、養生歸心,成為於國於家有用之人。強調環境對人成長的重要性,強調幼年教育對人一生的重大影響,強調個人立志發憤是成才的重要因素。主張改革士大夫教育,培養專精一職、「應世經務」、利於國家的人才,並提出「德藝周厚」的要求。同時認為,父母是家教的關鍵,要把愛子和教子結合起來。還要重視子女技藝的教育,要教育子女有遠大志向,勤奮努力。
《顏氏家訓》「務先王之道,紹家世之業」,「明六經之旨,涉百家之書」的殷切訓導及全新理念的家庭教育,大大提高了顏氏子孫的素質,家族中人才輩出,孫子顏師古成為唐代最著名的音韻學家、訓詁學家和文學家,六世孫顏真卿成為盛唐時期最為著名的書法家。
顏之推(531-約590)
字介,琅邪(今山東臨沂)人。顏回第三十五代嫡孫。
570年
甄鸞向北周武帝上〈笑道論〉,譏笑道教「三洞」之名。
574年
北周武帝下令禁斷佛、道二教。
579年
北周宣帝復興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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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儒學風尚
南北朝時期,南北儒學風尚是完全不同的。《北史.儒林傳序》說:「大抵南北所為章句好尚,互有不同。……南人約簡,得其英華;北學深蕪,窮其枝葉。」《世說新語.文學篇》載有褚衰、孫盛一段對話,雖不是專論儒學,也反映南北學術風尚的不同:「褚季野(衰)語孫安國(盛)云:北人學問,淵綜廣博。孫答曰:南人學問,清通簡要。」淵綜廣博,就是窮其枝葉;清通簡要,就是得其英華。
這種風尚的不同,淵源可以上溯到魏晉乃至兩漢。永嘉之亂,北方洛陽世家大族的南遷,又是其關鍵。永嘉之亂後,北方漢人多逃往江南。這種逃遷實以世家大族為中心。洛陽的上層世家大族,更是大多逃往南方。魏晉玄學之盛,也實在只是盛在洛陽,更只是盛在上流世家大族階層。洛陽世家大族的南逃,裝在他們腦子裡的玄學自然也隨之過江,而玄學之風自然也會影響江南的儒學。北朝的儒學,是繼承十六國的儒學的。而十六國的儒學又是繼承東漢的儒學。北魏、十六國、東漢是一脈相承的。「北學深蕪,窮其枝葉」的學風,就是從這裡傳下來的。總之,北人所承的是漢學正統,是章句之學,枝葉蕃滋;南人所承的是正始之統,儒學受有玄學的影響,故約簡而得其英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