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跋
《歌不斷》音閱人後記
「歌不斷」從今年年初起動筆,到第三十篇完工交稿,其間的腳程猶如翻山越嶺,無暇他顧,直到付梓之前,小燕姐一句:「你終於要出書啦!」,我才真正意識到,在報紙寫流行音樂專欄十七年來,這是我的第一本書,終於要出版了。
一九九七年一月,我開始在民生報撰寫「超音波周報」專欄,每周一篇,除了農曆過年不出報,沒有一周間斷,這專欄從民生報一路寫到聯合報,寫到我二○○八年轉入飛碟電台。二○一二年九月聯合報重新開闢「評音樂」專欄,我再度每周一篇筆耕,直到今年農曆年後,因寫書工程浩大,改為每月一篇,於今不斷。
流行音樂不斷在唱,我不斷在寫,於是匯聚成「歌不斷」的基底。當深夜挑燈翻閱過往的文字時,選擇透過不同世代巨星呈現本書的輪廓愈來愈明,無論彼此切入流行音樂的時間點,我們可以一同走過歌壇長河裡曾經閃動的光芒,從而歷來音樂面向、風格流向、市場動向,都在接續登場的這條星光歌路裡自然浮現,那是華人流行音樂版圖裡的一頁盛唐流域。
晚近大家對歌壇前景既關心又憂心,其實,歌壇環境從我書寫專欄的時節就開始質變,於今加速丕變,「歌不斷」從浩瀚的字海紀錄裡爬梳整理,把它留存下來的心境也愈趨迫切。尤其到了工程後段,為了呈現過往重要的歌手作品,開始接洽業者提供唱片封面,這是一大挑戰,因為十之八九已經易主,千頭萬緒,有的輾轉探尋仍不知去向,有的已因業主打包轉賣,即使找到新東家,也因缺人管理照料,眼看很多經典就要掩埋在荒煙蔓草之中。
如果這本書能為台灣流行音樂發展的一些階段留下一襲香火,感謝王效蘭發行人將我在民生報、聯合報發表的文字概予授權出版。我從學生時代嘗試向民生報投稿,當時影劇版陳啟家主任約見我,鼓勵我把天馬行空的構想寫出來,未料第一篇「假如歐陽菲菲唱國劇」即以專欄刊出,「移花接木篇」是我的第一個專欄,寫作成為我度過服兵役期間的精神支柱。
寫「假如歐陽菲菲唱國劇」時,我根本不認識這位旅日巨星,退伍後進入民生報摸索採訪,我才開始接觸到業者/歌手/音樂人的台前幕後,很多歌手和我一同在這個行業起步,後來成為大明星,更多我學生時代的巨星,一下子五光十色近在眼前。這樣的機緣,讓我在這本書裡,不只是抒發聽音樂/看表演的觀感,同時也是近距離觀察的記錄者,參與的分享者。
長期聽/寫如同春蠶吐絲,這次透過出書,從小燕姐、蔡琴、學友、Eason的鼓勵,我彷彿獲得桑葉的春露回潤。以往寫別人總覺理所當然,勇志讓我看見自己,忽然覺得這樣的自己何其有幸,能從事影劇新聞工作,接觸音樂圈不斷提升自我的人。這段期間,陳綺貞身體不適住院療養,但她仍捎來一文,看過久久難以平復,讓我知道付出是有人默默看在眼裡的。菲菲姐、江蕙、杰倫、五月天、華仔、阿潘、乙玲、Tracy、Jolin,還有各方好友的推薦與相助,感受與感動,來回激盪。
寫書的過程,於我也是一趟重溫美好過去的旅程,和巨星們曾經相聚的緣分,長富大哥看我寫鄧麗君看得仔細,時而抬頭回憶聊述,令我感觸良深。周詠純小姐提供鳳飛飛從未公開的家居生活留影,牆上的那道光,彷彿射進心房,想起三年前她最後一次的通告,下午返港之前來到「飛碟一點通」,我們在節目裡聊起有一張她和鄧麗君、林青霞難得的合照,鳳姐忽然問我:「什麼時候出書?好好整理出來!」
和「三采」曾雅青小姐初次見面,她專業中有一種內斂的親和力;林宜靜小姐為這本書催生不遺餘力,尤其唱片封面授權的後續聯繫確認更是繁複,後期加入的玫禎、若珊,沒有這些工作伙伴,這本書不會這麼豐富。
這本書能夠面世,最要感謝小燕姐帶我從平面媒體跨入廣播主持領域,從提筆到面對麥克風截然不同的成長之路,六年來我在廣播現場訪問數百位歌手,延續了採訪流行音樂最前線的一貫命脈,也才有這本書的誕生。
無論我們結緣在過去或現在,我們肯定都是喜歡聽音樂的同好,謝謝你看過這本書之後,我們一起繼續守護、承傳歌壇這一片風景,既是源源「歌不斷」,也是永遠「割不斷」的這條音緣臍帶。
──謹以本書,獻給在天上守護我的父親與母親。
二○一四年十月七日
【推薦序1】五月天
謝謝祖壽大哥為這個時代堆起這座山丘,讓寂寞的音樂人還能擁有知足的快樂!
【推薦序2】江蕙
讀完這本書就像看遍了藝界人生,酸甜苦辣點滴在心頭。
【推薦序3】周杰倫
在我還是新人的時候就很注意祖壽哥的樂評,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看祖壽哥的樂評是我在每次推出專輯之後很期待的事情。
【推薦序4】張小燕
祖壽對每一個階段的流行歌曲,每位歌手、每張專輯都有無比的熱情,音樂人的努力他都有看到。
我第一次聽到祖壽的名字,是他進入個演藝圈都很在意的民生報影劇組。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我想這個人想必是位老學究,要不名字怎麼叫祖壽。多年來祖壽有寫綜藝也寫唱片的新聞,但我打心裡覺得,他喜歡音樂比綜藝多那麼一點點。
後來,我請他來飛碟電台主持一個音樂節目,而從這本書中,我真的覺得找他來太對了,從姚蘇蓉到蘇打綠,你就可以知道他在這行業有多資深 。
我常說如果你做一份你喜歡的工作,可以多做五倍也不覺得辛苦,因為你愛你所做的事情。
祖壽對每一個階段的流行歌曲、每位歌手、每張專輯都有無比的熱情,音樂人的努力他都有看到。(附註:許多資深藝人想必都很懷念當年民生報影劇版,那時的記者都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推薦序5】張學友
祖壽寫的東西,就要等著看的期待,就像某某大導演,一有新作品,迫不及待要搶到票去戲院欣賞…
認識祖壽有接近廿年了。從第一天到最近的重聚,他的謙遜、笑容、風度以及彬彬有禮的態度,從未改變過,加上他駐顏有術,在一、兩個小時的久別重逢聚餐裡,彷彿穿越時空回到了從前。
我知道祖壽喜歡觀察別人,加上他具備過人的細膩觸覺,總給我一種他寫東西,就要等著看的期待,就好像某某大導演,有新作品,迫不及待要搶到票去戲院欣賞的那種。
看完祖壽寫我,才發覺他看我,比我看自己還要更清楚、更深入。(當然加上了我們幾十年的友情,他也把我美化了不少,我可是照單全收的!)謝謝,祖壽!
謝謝祖壽的專業,謝謝祖壽的用心!有時候常常安慰自己,努力過就好,別人看不看得見,有那麼重要嗎?説實話,努力被看見,被認同還真爽!
謝謝王祖壽,這位老朋友。
【推薦序6】陳勇志 (相信音樂 總監)
忽然青春頂不住
忽然,這輩子愛過的歌萬箭齊發射過來:
那是大學畢業那年走過政大長堤,一個人哼的〈我只在乎你〉;
那是嗑掉一碗錢櫃KTV招牌牛肉麵後,每次必點的〈情難枕〉;
那是去年「既然青春留不住」演唱會,不敢留在控臺聽的〈給自己的歌〉•••。
忽然,從現在一年要來好幾回的台北小巨蛋,跌入早就一把火燒掉的中華體育館:
那是一九八六年十二月卅一日「快樂天堂」,隔年一九八七命運安排我「加入滾石,創造歷史!」;
那是一九九二年七月國父紀念館的「今夜陽光燦爛」,不記得是七月的哪一天了,只記得第一首歌華健唱的是〈怕黑〉;
那是二○一二年十二月廿一日,傳說中的末日前夕,暗爽自己混得到一張All Pass搭上五月天打造的「諾亞方舟」;
那是二○一四年二月廿二日紐約麥迪遜廣場跟著一萬人唱五月天的〈憨人〉;
那是二○○三年在計程車上第一次愣在陳奕迅的〈十年〉,忽然,早就不只十年…。
要怪就怪「王祖壽的歌不斷」。要不是王祖壽,不會讓我這一個半輩子靠寫字混口飯吃的文案,忽然,寫不出一個字來;要不是王祖壽,不會讓我這個入行廿七年還在懷疑自己不適合吃這行飯的歌迷,忽然,刻意迴避的回憶被精選出來。
忽然,「任時光匆匆流去」假裝不在乎的青春,忽然突襲,忽然快要頂不住……三十章橫跨不只三十年的華語流行音樂說書,忽然讓我覺得華語流行音樂憑甚麼說寂寞?最寂寞的其實是祖壽這樣堅持超過三十年的華語流行音樂樂評人;三十位華人世界經過時間考驗的時代Icon,誰都不該再感嘆既然青春留不住了吧?世界上原來還有祖壽這樣的知音從民生報的「金曲龍虎榜」到現在的「udn追星網」,週複一週、碟複一碟提醒我們還有人用這樣的心在聽音樂、用這樣的筆在在乎音樂。
在即時新聞追著八卦版爆料的今天、在一首單曲壽命可能比新聞台跑馬燈更短的二○一四, 一個字一個字把麻木耳背的每一雙耳朵打開來,以前很少、現在更少人願意幹這種傻事了。真不多了。或許就像書中費玉清一次專訪對祖壽說的一句話:「現在能好好聊上一聊的人真不多了!」
因為太多第一手專訪,太多旋律被連起來了、太多遺忘被刻下來了、太多心事被掀開來了,《王祖壽。歌不斷》這套比任何歌手精選更精選的華語流行音樂百科,讓周杰倫與蛋堡在姚蘇蓉相遇,讓張惠妹與五月天在張雨生相遇,讓鄧麗君與潘越雲在慎芝相遇,讓張學友與莫文蔚在伍佰相遇,讓陳淑樺與江蕙在李宗盛相遇,讓蘇打綠與林宥嘉在鄧麗君相遇,讓費玉清與林淑容在鳳飛飛相遇,到底要聽爛了多少CD才搜尋出這些歌與歌之間的前世今生?
腦海到底要裝了幾GB的記憶體才讓這些往事並不如煙?王祖壽不斷Replay,讓我們愛過的人與我們愛過的歌不斷相遇、不斷擦肩、不斷回首…。
忽然,很想把搬家之後還沒拆箱的CD挖出來,追著《王祖壽。歌不斷》一首一首聽;忽然,很想拜託KKbox把《王祖壽。歌不斷》提到的每一首歌都補齊讓我可以Non-Stop;連What's App都還沒搞懂過的我,忽然,很希望有人設計一款APP讓我可以一次下載《王祖壽。歌不斷》提到的每一張專輯,最好還可以像這本書一樣有交叉比對、延伸閱聽的快速鍵!
忽然,覺得自己太不用功,聽過的CD恐怕不到他的十分之一?忽然,很慚愧自己對流行音樂的一知半解,憑什麼跟書中三十個天字輩名人堂的三分之一能合作?
忽然,明白祖壽為什麼要我寫這篇序了!對華語流行音樂用情這麼深的他,應該是希望藉這個機會,提醒像我這樣還「聲」在其中的「音樂商人」:流行音樂,除了排行榜與演唱會票房,還有音樂、還有音樂人、還有像王祖壽這麼愛音樂的人!
忽然,想到還來不及謝謝祖壽上周寫的那篇「白安─探測李宗盛功力」。
忽然,想要跟家家和瑪莎趕快喬個會開始發動第三張家家開案。
忽然,想要跟MP魔幻力量再檢查一次已經定案的第一次小巨蛋演唱會曲目…。
忽然,很想問祖壽,你自己最近最愛哼的是哪一位歌手?哪一首歌?
【推薦序7】陳奕迅
看完祖壽哥的文章,讓我重回剛到台灣,以及多年來與台灣的美好回憶。看完祖壽哥的文章,讓我非常感動,甚至不自覺流下淚,心情悸動許久不能自已。
很開心華語樂壇有一位像祖壽哥這樣的資深音樂界前輩,將音樂界本身有意義的事情,在他的筆觸下更加發揚。我何其有幸可以參與其中。實在無法用幾行文字表達我對台灣的愛--從我開始入行,唱片公司,工作人員,以及合作過的所有台灣音樂人給我的一切,我文字能力不好,謝謝祖壽哥替我表達了很大部分。
我無言的感激
謝謝你,祖壽哥
【推薦序8】陳綺貞
我很幸運,我的第一張專輯就曾經被祖壽撰寫樂評,某天下午,我坐在沙發上,細細讀著印在報紙上的文章,我不記得批評,也不記得讚美,我只記得一種不妄下斷語,對創作者的未來充滿期待的氣息,以一種散發熱情的高度引領讀者,分享他優雅寬闊的眼界。
我當時並不熟識他,但我感覺他絕對知道音樂人不敢輕易表露的,時而狂妄時而卑微的靈魂。在此之後,我其實很少真正被評論傷害,也許是祖壽哥拉高了我定義樂評的門檻,他以自身嚴格的文字要求,提醒音樂人,珍惜且在乎創作的初衷。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能有著一份自信,確信脆弱自疑的靈魂,在被認真聆聽過後,也有日漸強壯蛻變的萬種可能。而這是真的。一定有許多快要熄滅的殘焰在這份理解與信任之下,最後發出太陽的光芒。這也許是一個聆聽者與創作者交織出最美的力量。
處在混亂的網路訊息大亂鬥,不管什麼領域,許多匿名的文章都在行使沒有邏輯也不正確的正義,偽裝成評論的廣告充斥混淆視聽,如果說華語音樂仍有所為,華語音樂人仍保持初衷專注創作,聽眾珍惜也願意在乎一首歌,王祖壽絕對是重要的貢獻者。而他如詩般的散文,卓越的見解,立場清晰,更是身為樂評的超高標準。在他面前,無需造作,唯有真誠,因你早已被他掏心掏肺的聆聽,剖析透明。
【推薦序9】黃鶯鶯
注重創作、尊重歌手、熱愛流行音樂的祖壽,
有一對世界上最棒的喇叭音響--他的耳朵!
多年來,他細膩的評論、敬業的觀點,至今仍不斷的讓我感到驚訝……。
其實,就連出片無數的我,也曾經因閱讀到他的評論,受到莫大的激勵:
「要把音樂作為自己生命中最值得追求的事」。
【推薦序10】劉德華
祖壽兄:
音樂路上有你陪伴,指正三十個年頭,風調雨順,在未來每個三十年的音樂年頭裡,有你就好!
幸福
弟 華仔
【推薦序11】蔡琴
<歌者採訪記者>
祖壽要出書了,這原本就是我藏在心裡的一份期待。從我唱民歌到今天,經過了歌壇人事物多少個改朝換代,我一直在唱我的,他一直在記錄他的。他看到的、感受的、驚喜的、嘆惜的,甚或他有沒有私下寄望的?都是我想知道的!長久以來,他一直在採訪流行音樂者,他一定不知道,我的心是用一生的演出後,也想採訪他呢!
因為祖壽的存在,是流行音樂史的一面鏡子,而我們這些工作者,是實體,兩下對在一起,就是流行音樂的近代史。而且,他的視角和報導,可稱得上術德兼備。我要為台灣曾擁有過他的認真,而慶幸萬分,因為,王祖壽是台灣流行音樂報導中,最有力的一枝筆!
第一次接受他的訪問,我剛出道,他剛退伍不久;儘管當時稚嫩的我,沒有策略、沒有防備、沒有經紀人在側圍護……,一兩個問題的互動之後,他令我敬畏起來!這個才剛開始做報導的人,是一個冷靜、事前準備完善的人。當下,我即可嗅出:歌壇那些個原本耍弄五花八門的自我吹嘘、或強迫推銷,對他,是不靈的!等他的報導第二天刊登出來,可說流行歌壇不只是誕生了民歌手,更同時有一支翻轉舊習的新筆誕生了!!
記得1995年鄧麗君逝世後的第一場紀念演唱會,是我和巴戈主持的。第二天祖壽的報導相當用心,其中對我做了功課的部分有肯定,但對我說的幾句話他也中肯的作了批評。我讀完全文後,特別打了電話向他致謝,謝謝他將我不好的地方寫出來。電話那端的他,反而是害羞的語氣……,其實,我對於華人長期不擅、不會做向前人致敬的「紀念演唱會」,心裡是充滿遺憾的!我心中已暗下誓言,有一天,我要好好的用自己的方式,向鄧麗君致敬,歌不用多,選得對做得好,一首歌就該到位!
這個願望,一直到相隔十一年後,2006年,我在自己的【不了情】個唱才終於實現。而那個忠於職守、充滿感情的【流行歌壇守護者】王祖壽,也在現場見證了這份堅持。
祖壽!我是多麼感謝你。又是多麼高興認識你。流行歌曲是所謂的次文化,但它需要有你我一樣敬重和愛護,才可能永遠飄香人世間。至於我呢,你猜得到我還會出唱片嗎?要看你還寫不寫?我親愛的賞樂者。
【推薦序12】蔡依林
跟祖壽哥碰面的機會不多,但他溫暖的聲音、細膩的觀察、誠懇的提問,總是讓人卸下心房,所以他筆下的每一則流行音樂故事,都特別動人。
【推薦序13】歐陽菲菲
祖壽是一位最值得信任的朋友,一切盡在不言中,請大家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