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都思在中國留下些什麼?
他可曾帶來任何改變?
差往中國40年的傳教士——
中國近代傳教歷史上不可少的一片拼圖
一名印刷工人如何成為傳教士,將西方帶進了東方
麥都思四十年的傳教生涯,在中國的時間僅約十三、四年(1843~1856),其餘時間則在麻六甲、檳榔嶼、巴達維亞等地,期間約二十六、七年(1816~1843)。他等了二十多年才得以進入中國傳教。
麥都思在中國,除了傳揚基督信仰,還設立印刷廠,致力於出版與寫作,創辦墨海書館,主辦報紙,影響最大的,莫過於參與中文聖經翻譯,最重要的是「委辦版」聖經,1919年和合本問世之前,大多數教會皆採用委辦版聖經。
麥都思身為19世紀中國拓荒者,本書呈現19世紀,當西方文化碰觸到古老中國時,中國如何回應這樣的碰撞。19世紀東西方相遇的過程,濃縮在麥都思一生的故事裡,從宗教信仰到貿易與商業。這是發生在動盪不安的時代,關於愛情、冒險、犧牲奉獻與災難的真實故事,中國歷史的發展因此改變。
作者哈勒戴為麥都思的玄孫,不僅寫下高祖父的事蹟,更用心揣摩其思想、情感,讓人彷彿置身於麥都思身旁。
作者簡介:
約翰‧哈勒戴 (John Holliday)
出生成長於英國。哈勒戴為書中主角麥都思的玄孫,曾服役於英國皇家空軍。1968年移居加拿大,自行創業,成為一名企業家。哈勒戴曾以自身工作經驗為主題,寫下《Toughing It Out: Adventures of a Global Entrepreneur》一書,從此引發他對寫作的熱愛。現居住於澳洲。
譯者簡介:
顧華德
台灣大學哲學系畢業,美國北德州大學圖資所、達拉斯神學院碩士。現專職翻譯。
章節試閱
第16-17章
pp.165-168
巴拉巴坦新英語禮拜堂與巴拉巴坦孤兒收容所的順利落成啟用顯示,麥都思已經成熟老練,比他在麻六甲與檳榔嶼的時候更擅長處理人際關係。雖然他在向華人傳福音這件事上未能達到預期的目標,但他已經獲得當地荷蘭人和英國人的支持,建立起一個成功的傳道據點並得到傳教士同儕的尊敬,為中國門戶開啟的那日奠定了基礎。然而,他最重要的目標依舊是那廣大無比、擁有世界三分之一人口的天朝。他是為了中國才加入倫敦傳道會,而他在麻六甲、檳榔嶼和巴達維亞定居,只不過是暫時的權宜之計。
一八三四年八月有消息傳來,當初鼓舞麥都思以此為天職的那個人離開人世了。馬禮遜博士——倫敦傳道會」傳向恆河外」的創始者以及麻六甲英華書院之父在廣東過世,安葬於澳門他第一任妻子與孩子的旁邊。麥都思在接到馬禮遜的死訊後,心中感到悲傷與沮喪。二十年來,馬禮遜博士的成就遠超過任何新教傳教士,但是他依舊未能跨越廣東洋人區的界線。傳教士們何時有機會擴展進入整個天朝? 儘管對麥都思來說,馬禮遜是他早年的啟發,而且他們的書信往來無數,但他們卻不親近,而且只見過一次面。奇怪的是,他們長久以來都在為同樣的理想一起奮鬥,兩人也都成為傳教運動的巨人,然而他們之間卻沒有什麼私下的接觸。麥都思想必會因為沒有及早到廣東或澳門跟馬禮遜博士交換想法而感到懊悔。
一八三四年十二月,麥都思一家不得不跟年輕的華特分別,因為當時十二歲的他被送到英國就學。他的行程是先搭乘巴達維亞號到鹿特丹,然後由荷蘭傳道會(Dutch Missionary Society)的董事把他送到英國。麥都思請求董事會協助,讓華特就讀磨坊山學校,若不行的話,就推薦另一所與此相當的學校。他也間接請求他妹夫——卡文迪廣場的查爾斯.貝克(Charles Baker of Cavendish Square)或他的朋友耶路撒冷咖啡屋的老闆何瑞修.哈地(Horation Hardy)提供協助。
他捎去的另一個消息是,他準備讓楊威廉從一八三五年一月開始接管傳道所的工作,貝蒂和他們的女兒莎拉則負責英語學校。他提出在一八三五年前往中國的想法,然後在一八三六年帶著全家返回英國家鄉。
麥都思引述一封郭實臘的來信,他在信中表示,認為基督教傳教士無法進入中國是錯誤的想法。雄心勃勃的郭實臘已經在不同的時間和地點進入中國,並且想要沿著揚子江往上走,橫越中國中部,一直到達西藏和孟加拉。郭實臘認為,就在他們可以逕自前去中國的時候,許多沒有結果的努力和經費可能都已經虛耗在馬來群島上區區幾千個移民身上。然而,若是海外傳教士和家鄉的教會能夠對自己的職責有所覺悟,那麼就來得及彌補錯失的一切。
麥都思對自己進入中國的機會感到沮喪,並表示他可能因為長期居住在熱帶地區而讓他感到軟弱乏力。他表達渴望成為第一批前進並影響那地的人,但他不是郭實臘那樣特立獨行的人,而且他曾向董事會保證,在沒有得到家鄉的朋友和支持者的同意前,他不會採取這樣的行動。他請求董事會將這個觀點納入考量,並讓他知道,他們派駐在海外傳道所的那些迫切想要在中國建立據點的傳教士對此的看法。
麥都思的信件寄到倫敦的時候,郭實臘寫的書《中國沿海三次航海記》(Journal of Three Voyages along the Coast of China)已經出版問世,而倫敦傳道會的支持者紛紛詢問,傳道會的傳教士何時才會進入中國。在米憐和馬禮遜相繼過世後,麥都思已經成為」傳向恆河外」裡最資深的倫敦傳道會傳教士,那麼他何時才會前往中國呢? 然而,他不需要為此擔憂,因為董事會也正在想著同樣的問題。董事會曾在一八三四年七月寫信給麥都思,要求他前往廣東與馬禮遜博士商議,如果可行的話,沿著中國海岸航行一趟,確認各種設備是否適合傳教士使用。他可能是在寫信向他們提出同樣的要求後,收到這封信。董事會在一八三五年三月還沒有收到麥都思的信件,但他們已經料到他的心思,並在《福音雜誌》上刊登以下訊息:
我們尚未接獲麥都思先生已經收到上述信件的消息,但從他本人奮勇進取的性格,把福音傳遍中國的渴望,以及他助手的能力(他願意把巴達維亞傳道所託付給他)來看,董事會已有充分理由相信,他一接到董事會的指示,就會立即啟程前往中國。
麥都思接到這封信時欣喜若狂,隨即安排前往廣東的行程。
麥都思在六月中旬抵達廣州,然後與馬禮遜博士的兒子馬儒翰(John Morrison)會面,他最近才被指派為英國駐華代表的中文祕書。他年僅二十歲,但中文非常流利,這是因為他曾在麻六甲的英華書院就讀三年,並且在廣州的英語新教教會負責許多他父親生前的工作。這是麥都思與馬儒翰彼此長久搭配的開始。他也聯絡上老友郭實臘,他剛回來,完成了一趟遠達福州的沿著中國海岸的航程,同時他還受聘為英國代表的翻譯。他對能夠看到麥都思,又得知倫敦傳道會終於差派他們最優秀的傳教士前來中國探路,感到非常高興。他願意盡他所能的提供各種協助。
麥都思住在美國商館,受到美國傳教士的歡迎,他們介紹他認識奧利芬特(D. W. C. Olyphant)——一個對於把福音傳到中國深感興趣的美國商人。他們的話題轉移到探討傳教士搭乘鴉片船(可能是唯一能夠沿著中國海岸航行的歐洲籍船隻)是否恰當這個議題。當時的法律禁止歐洲人搭乘中國籍船隻航行。一個月後終於有一艘適合的船隻出現,而且船主願意讓麥都思乘坐那艘船,不過,他們坦承這趟航程的主要目的是運送鴉片。這艘船非常可能是唯一的一艘,而且當時有許多書籍,若是無法裝載上這艘船,就得運回麻六甲或新加坡。廣州沒有地方可以存放。
然而,反對搭乘鴉片船的聲浪非常強烈。傳教士和鴉片交易產生關聯,會讓傳教士所傳的信息惡名昭彰。中國人曾用這件事作為他們反對基督教的主要論證,表示基督徒是要推銷一種使人快速滅亡的邪惡藥物。運送鴉片的行程也會限制傳教士的活動:船長處心積慮要躲避中國政府的眼目,傳教士卻想公開地接近所有的中國人,不但心胸坦蕩而且只想以真誠交友。因此,麥都思堅持拒絕這項提議。
當時的情況必定使人感到相當沮喪。麥都思在東南亞的華人中間生活了十八年,正是為了這一刻,現在他卻幾乎不可能為這趟行程找到適合的船隻。……
第16-17章
pp.165-168
巴拉巴坦新英語禮拜堂與巴拉巴坦孤兒收容所的順利落成啟用顯示,麥都思已經成熟老練,比他在麻六甲與檳榔嶼的時候更擅長處理人際關係。雖然他在向華人傳福音這件事上未能達到預期的目標,但他已經獲得當地荷蘭人和英國人的支持,建立起一個成功的傳道據點並得到傳教士同儕的尊敬,為中國門戶開啟的那日奠定了基礎。然而,他最重要的目標依舊是那廣大無比、擁有世界三分之一人口的天朝。他是為了中國才加入倫敦傳道會,而他在麻六甲、檳榔嶼和巴達維亞定居,只不過是暫時的權宜之計。
一八三四年八月有消息傳...
作者序
推薦序
一片不可缺少的拼圖 /魏外揚
麥都思(Walter H. Medhurst,1796-1857)是中國近代宣教歷史拼圖上不可缺少的一片,遺憾的是兩百年來,無論中、英文,竟然都沒有一本較為詳盡的傳記傳世。
在中國近代宣教史的等候期(一八○七至一八四二),麥都思是一片不可缺少的拼圖。他於一八一六年東來,先後停留於印度馬德拉斯(今清奈),馬來西亞麻六甲、檳城,於一八二二年進駐巴達維亞(今印尼雅加達),長達二十餘年,直到一八四三年前往上海。他在巴達維亞創立的教會和孤兒院,直到今日仍正常運作。
在中國近代宣教史的口岸期(一八四二至一八六○),麥都思也是一片不可缺少的拼圖。他於一八四三年底進駐上海,創辦墨海書館、協辦仁濟醫院、經歷青浦教案、獲選工部局首屆董事,可以說與上海初期的發展息息相關,是一位跨越等候期與口岸期的宣教偉人。
論及中國近代印刷出版的歷史,無論在麻六甲、巴達維亞、上海,麥都思主持的印刷所,都能印出大量的、多種語文的印刷品,包括早期的各種聖經版本。他所引進的印刷設備與技術,無疑帶動中國印刷史上的一次重大突破。
論及中國近代新聞報業的歷史,三份早期的中文報刊:發行於巴達維亞的《特選撮要每月紀傳》、發行於香港的《遐邇貫珍》、發行於上海的《六合叢談》,都由麥都思創辦、主編。
論及中文聖經翻譯的歷史,麥都思至少參與完成三種中文版本:「四人小組譯本」(另外三人為郭實臘、裨治文、馬儒翰)、「委辦譯本」與「南京官話譯本」,而且每次都是委員會中最主要的成員。他也是譯名問題(以上帝、神或其他名稱來翻譯“God”)的發難者,引發此後持續不斷而無法達成共識的爭論。
然而這麼重要的一片拼圖,過去雖有零星的生平介紹、專題研究,卻沒有一本完整的傳記傳世,實在令人遺憾。感謝麥都思的玄孫哈勒戴(John Holliday),充分利用倫敦大學亞非學院圖書館的檔案和特殊典藏,以及相關家族提供的資料,加上實地考察麥都思生活過的重點地方,寫出這本詳實可靠的麥都思全傳。由於注入的功夫夠深,所以寫出的作品夠好。中文譯筆流暢,人名、地名用心查對,也為這本傑出的傳記作品加分。
論及中文聖經翻譯的歷史,麥都思至少參與完成三種中文版本:「四人小組譯本」(另外三人為郭實臘、裨治文、馬儒翰)、「委辦譯本」與「南京官話譯本」,而且每次都是委員會中最主要的成員。他也是譯名問題(以上帝、神或其他名稱來翻譯“God”)的發難者,引發此後持續不斷而無法達成共識的爭論。
感謝宇宙光機構,不計成本翻譯、出版這本看似冷門的書籍,只為了為歷史留下記錄。之前,宇宙光出版的《恩惠與慈愛——內地會高惟義、祝美柏夫婦在華的戰火宣教路》是女兒為父母寫的傳記,這本《航向中國——英國傳教士麥都思與東西文化交流》是玄孫為祖先寫的傳記,我們期待更多宣教士的後代起來為先人寫傳記,也期待宇宙光繼續出版一片片不可缺少的拼圖,讓福音進入中國的故事更加完備。
今年適逢「和合本」聖經刊行一百週年,譯經先鋒麥都思的傳記中文譯本問市,可以說是最有意義的一種紀念方式,筆者應邀作序,自然備感榮幸。
中文版序 /約翰.哈勒戴
麥都思要回中國了! 這就是我剛聽到這本書(Mission To China)要翻譯成中文時心中的感覺。感謝Amberley出版社和宇宙光機構促成此事。
麥都思在東方住了四十年;這幾乎是他整個成年歲月。起初他住在東南亞的華僑區域,因為洋人在當時不得進入中國,不過,他在第一次鴉片戰爭結束後就遷居上海。他遍訪沿岸城鎮直到北方的山東,然後又探查浙江、江西和湖南等內陸省分。他探查內陸時曾喬裝成中國人,這表示他不能透露自己的身分和他的信仰,因此他的動機只是想要更深入的認識中國和中國人。
他一生的成就包括出版、教育、醫療、社會改革、地方治理、反對鴉片貿易、翻譯聖經等領域,此外,他當然也對新教信仰傳入中國貢獻卓著。另一個不可磨滅的貢獻就是,他當時已成為英國和美國了解中國和中國人的資訊來源。本書對倫敦傳道會傳教士如何影響洪秀全歸信基督教,從而引發太平天國之亂有所著墨。這場內戰是十九世紀最嚴重的衝突,過程中,麥都思一直跟上海的叛軍領袖保持聯繫,並成為英國和美國了解中國情況的主要消息來源。
麥都思雖然是我的高祖父,但是在我開始研究之前,對他幾乎一無所知。我從小就跟祖父住在一起,他曾經告訴我他祖父的故事及其在中國的生活情形,但遺憾的是當時我並未留心聽。我是在人生相當晚近的階段才決定寫作本書。我在前往雅加達的時候,拜訪了巴拉巴坦孤兒院和聖徒教會,它們都是由麥都思創立的,而且直到今日依舊順暢的運作。本書從構思到英文版問世相隔五年的時間,對我來說,那是一段學習研究與個人成長的美妙時光。
研究寫作資料讓我得以詳盡了解十九世紀前半葉的中國歷史,而我的作品讓我得以認識許多專精中國史和宗教史的學者。我很高興知道自己的著作被世界各地許多大學圖書館收藏。我雖然住在澳洲,但我卻因為研究寫作資料而遍遊英國、印度、馬來西亞、印尼和中國。倫敦大學亞非學院(SOAS)是了解倫敦傳道會各種活動的珍貴資料來源,而且藏有許多麥都思的書籍和手稿。
本書的對象是基督徒、中國歷史學者以及所有以愛情、冒險、犧牲奉獻以及悲歡離合的真實故事為樂的讀者,本書的背景是一個動盪不安的時代,而且這個故事深深影響中國與西方歷史的發展。這不只是一個人的故事。麥都思是在前往麻六甲的路上,因為行程耽誤而在印度認識後來成為他傳教夥伴的太太貝蒂;他的子女以及部分的孫子女後來相繼與中國交相影響。
麥都思在一八五六年因為健康欠佳而永遠離開中國,返回英國家鄉。他在一八五七年一月二十二日回到倫敦,然後在兩天後過世。他跟諸如救世軍創辦人威廉.布斯等其他著名新教徒一起長眠倫敦阿布尼墓園。他在回到英國後驟然過世,或許就是儘管他一生成就輝煌,卻無法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的原因之一。我期盼《航向中國》一書能夠喚起世人的注意,稍微彌補此一缺憾。
推薦序
一片不可缺少的拼圖 /魏外揚
麥都思(Walter H. Medhurst,1796-1857)是中國近代宣教歷史拼圖上不可缺少的一片,遺憾的是兩百年來,無論中、英文,竟然都沒有一本較為詳盡的傳記傳世。
在中國近代宣教史的等候期(一八○七至一八四二),麥都思是一片不可缺少的拼圖。他於一八一六年東來,先後停留於印度馬德拉斯(今清奈),馬來西亞麻六甲、檳城,於一八二二年進駐巴達維亞(今印尼雅加達),長達二十餘年,直到一八四三年前往上海。他在巴達維亞創立的教會和孤兒院,直到今日仍正常運作。
在中國近代宣教史的口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