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DEO 一個無比真實的社會底層寫實故事, 一段從漫漫長夜走入破曉黎明的向上人生! 三歲時看見父母親在廚房「吸毒」。 九歲時,開始出門乞討,在超市偷東西裹腹。 十五歲時成了流浪街頭、無家可歸的女孩。 像火燒般的飢餓感與無法入睡是童年最深刻的記憶。 家裡的生活費總讓嗑藥的雙親挪用,她一直餓著肚子。 擔心出門買毒品的雙親遭遇不測,總是守候他們回家。 不斷地被嘲笑和全身骯髒奇臭無比,更讓她不敢踏入學校。 誕生在沒有未來的世界中,她如何度過每一天? 如何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出路,成就自己? 莉姿‧茉芮出生於紐約市的布朗克斯區(Bronx);她的雙親彼此相愛,卻嗑藥成癮。莉姿在學校時,經常被人取笑她一身髒衣服與長滿頭蝨的亂髮,可想而知,她不斷曠課,次數如此頻繁,導致她最後被送進少女中途之家安置。在她十五歲時,原本飄搖的家終告瓦解,莉姿開始自己一個人流落街頭討生活。她學習勉強度日的辦法,尋找食物果腹,並且整夜搭乘地鐵,以讓自己有個溫暖的地方過夜睡覺。
當莉姿的媽媽死於愛滋病之後,她決定要好好掌握自己的命運,於是重回高中上課;她經常在她睡覺的地鐵站與走廊上,完成學校作業。即便無家可歸、沒有安定的居所,莉姿卻把四年的高中學程,壓縮成兩年讀完,並且贏得《紐約時報》的一項獎學金,由此成功申請進入常春藤名校就讀。本書即是講述這樣一名不屈不撓的年輕女孩,在重重險境中奮鬥求生,最終克服萬難獲得成功的故事。
作者簡介:
莉姿‧茉芮(Liz Murray) 在流浪街頭之際,完成高中學業,並贏得一份《紐約時報》的獎學金,之後於二○○九年,自哈佛大學畢業。 她榮獲來自白宮計畫組織(White House Project)的「楷模典範獎」,以及由脫口秀節目名主持人歐普拉‧溫弗蕾(Oprah Winfrey)所頒贈的「無所畏懼獎」,另外,她也獲得了一項「克里斯多夫獎」(Christopher Award)。生涯電視台(Lifetime Television)為她製播了一部影片:《從無家少女到哈佛畢業生:莉姿‧茉芮的故事》(2003)。 她在紐約創立了一家稱為「活出生命」(Manifest Living)的公司,希望藉由種種方法鼓舞人們獲得創造的力量,讓每個人可以朝著自己所希冀的人生目標前進。如今,茉芮周遊世界各地進行演講,宣揚「有志者事竟成」的理念,並主持心靈工作坊,協助人們喚醒自身的潛能。
譯者簡介:
沈台訓 清華大學社會人類學研究所畢業。自由編輯。 英文譯作有《天使之書》等;法文譯作有《巴黎珠雞們的生活》等。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國際巨星勞勃‧瑞福 (Robert Redford)、《叫作莉皮的女孩》(A Girl Named Zippy)、《她自長椅上站起》(She Got Up Off the Couch)等暢銷書作家海芬‧琪默 (Haven Kimmel)、《畫眉》(Blackbird)、《指點迷津》(Show Me the Way)等暢銷書作家珍妮佛‧蘿克 (Jennifer Lauck)、暢銷書《希望的孩子》(Hope’s Boy)作者安德魯‧布里吉(Andrew Bridge)、《陰道獨白》(The Vagina Monologues)、《我是情感生物》(I Am an Emotional Creature)等作品的著名劇作家、女性主義者伊芙•恩斯勒 (Eve Ensler),作家、音樂工作者 劉軒 一致感動推薦!!《紐約時報》書評、《出版家週刊》(Publishers Weekly)書評 力讚本書! 「莉姿‧茉芮向我們揭示了,人類心靈擁有無限成長的能力,絕不會為環境條件所局限。本書文筆優美,是一本出自真心、真情所寫下的回憶錄;覽讀本書,將改變我們看待身邊人們的眼光,重新評估生命中所遭遇的阻礙與挫折的意義,並且讓我們反思所謂「美國夢」的幻象。本書激發人心,絕對不容錯過。」──勞勃‧瑞福(Robert Redford) 「作為一本回憶錄,本書是一塊踏門磚,讓我們了解到,貧窮與藥癮問題如何形塑出一群處於社會底層、令人不忍於心的問題孩童現象;這個社會問題,迄今尚未受到廣泛的重視。然而,莉姿‧茉芮最後所給予我們鼓舞人心的結局,正好讓我們見識到,美國最壞的一面與最好的一面。」──《叫作莉皮的女孩》(A Girl Named Zippy)、《她自長椅上站起》(She Got Up Off the Couch)等暢銷書作家海芬‧琪默(Haven Kimmel) 「頁頁散發啟迪人心的靈光。一生必讀之書。」──《畫眉》(Blackbird)、《指點迷津》(Show Me the Way)等暢銷書作家珍妮佛‧蘿克(Jennifer Lauck) 「出之以善感與優雅的筆調,茉芮娓娓道出有關一個被遺忘的家庭與一段悲慘童年的故事,其震撼人心的力道,讓我們過目難忘。茉芮提醒我們,人生情節中所包含的愛與失落的主題,兩者可能相伴而生,然而,孤寂與絕望的苦痛,最後卻也可能綻放成就與成功的繁花。她讓我們充滿光明的希望:每一個人的人生,不管此前的經歷為何,皆能浴火重生,達至歡喜收成的彼岸。她藉由一名少女的回憶,呈顯出,堅定的意志與絕不屈服的生命態度,如何能維繫靈魂尊嚴於不墜的祕密。」──暢銷書《希望的孩子》(Hope’s Boy)作者安德魯‧布里吉(Andrew Bridge) 「莉姿‧茉芮這本令人驚豔、文筆優美的回憶錄,講述一名集聰慧、才氣、頑強、同情於一身的年輕女子的故事。該書不僅讓我們見識到青少女的要強要勝的激昂精神,也同時讓我們領悟到,這原本即是人類所固有的秉性。」──《陰道獨白》(The Vagina Monologues)、《我是情感生物》(I Am an Emotional Creature)等作品的著名劇作家、女性主義者伊芙•恩斯勒(Eve Ensler) 「該書讀起來,比較像是一部冒險故事,而非有關毒癮的道德問題論述。該書內容讀來令人緊張不已,是關乎如何得以倖存的歷程……茉芮在六歲大時,就知道怎麼注射毒品(雖然她從未嘗試),以及如何去照顧毒癮發作的雙親。她在孩提之際,即展現不可思議的早熟,在寫作上,她也細心經營不要落入青少年與傳記作者易有的自憐心態……茉芮的冷靜自持的態度,是她這麼多年來辛苦成長所獲得的成就,這對於她作為一位作家而言,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特質。該書洋溢真情至性的告白,毫無一絲冷言惡語,而且動人至深。」──《紐約時報》書評 「茉芮所講述的,從一位無家可歸的少女到成為哈佛畢業生的經歷,著實為我們譜出了,一首動人心扉、充滿積極樂音的頌歌。她作為一位雙親皆為毒蟲的子女,在成長階段中,備受忽略,卻以自己的力量扭轉了生命的方向。當茉芮於一九八○年呱呱墜地之際,生於敲打世代(beatnik)的她的父親,因為非法買賣需要處方箋的止痛藥而入獄服刑,而她的母親,自十三歲起即染有古柯鹼毒癮,則差點就失去了另一名較大女兒莉莎(Lisa)的監護權。茉芮與她的姊姊,住在布朗克斯區中一棟日漸老舊毀壞的公寓,依靠政府的補助金以及父母沉溺嗑藥派對後所剩無幾的食物為生。茉芮寫道,毒品如同那種用來摧毀舊建築的『大鐵球』,一次又一次地重擊他們家,直至夷為平地──由於毒品會引發精神異常的疾病,這導致她的母親經常住院,而且,毒品也讓她的父母捲入了性騷擾的糾紛。茉芮在十五歲的時候,為了逃離脫軌的家庭,在她的摯友珊(Sam)與一位鬼靈精怪的痞子卡洛斯(Carlos)的協助下,流落街頭的生活正式成為常態,此後只依靠朋友的保護過日子。等到母親過世之後,她才結束如此漫無目標流浪的日子,開始定下階段性計畫,自動去倡導另類教學的高中就讀,而由此,促成了她後來獲得《紐約時報》獎學金與哈佛大學入學許可等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績。茉芮在這部不同凡響、講述真正勇氣的故事裡,從一開始『以為這個世界就是一堆看我不順眼的人』,到最後,卻習得了去接受那些真正關心他人的陌生人的慷慨美意。」──《出版家週刊》(Publishers Weekly)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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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如果要說我有厭惡什麼的話,那麼我恨毒品與上癮這樣的事,但我並不恨我的父母。 每一個月,在過了第六天或第七天之後,爸媽就將補助金支票揮霍一空,使我們一家人又陷入一文不名的境地。然後,如果因為花完支票沒錢了──這已經是固定戲碼──媽媽會去水道酒吧或邁克葛文酒吧(McGovern’s)對幾個常客要個幾塊錢。她可以從某一類的年紀較長的男人身上,這裡要一塊錢,那裡要兩塊錢,或從酒吧櫃台一頭要到扔過來給她的幾枚小零錢。有時她會跟人要兩個二十五分銅板,說要投點唱機聽歌用,但卻收到口袋裡存起來。有時候,媽媽會帶男人進廁所或出去外面的暗巷,只要花個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賺得更多一點。 媽媽這樣子攢錢,為了存到夠她去嗑一次藥。最少需要五塊錢去買一小份古柯鹼,雖然這只能稍微解解癮頭而已。媽媽從酒吧回來,會直接跟爸爸報告說:「彼得,我有五塊錢。有五塊錢喔。」爸爸之後會悄悄地在他們的房間穿上外套,然後躡手躡腳地偷偷溜出門,以免被還沒入睡的莉莎發現。 因為,爸爸知道,如果我們在挨餓,而莉莎抓到他出門去買毒品,那麼他就會聽到無休無止的埋怨。他完全沒有辦法可以躲開謾罵、詛咒、尖叫與大哭大鬧。 「你不能把錢花掉!我們需要食物!我好餓,我的胃好痛,我們都沒吃晚飯,可是你卻要去嗑藥嗎?」莉莎會這樣大吼大叫。 聽著莉莎與爸媽吵架,我知道莉莎絕對有理。當冰箱只剩下一瓶壞掉的美乃茲醬,與一棵放很久的濕糊糊的萵苣,爸爸與媽媽實在沒有任何藉口,可以把最後的幾塊錢花在買毒品上。莉莎完全有理可以生氣。 但是,對我而言,事情並不總是如此黑白分明,一如莉莎所感知到的那樣。莉莎對我們父母的要求很簡單,她所全心盼望的,不過是一頓熱呼呼的晚餐,與好好地養育我們。我的要求也如出一轍。然而,我忍不住還是會注意到,如果我們一整天都沒有熱食可吃,那麼爸媽就是兩三天沒吃到熱食。當我需要一件新的冬季外套,我就會發現,爸爸的球鞋已經開口笑,只是用一塊粗膠帶黏合起來。不管如何,有一件事對我來說始終很清楚:爸媽只是沒辦法給我他們所沒有的東西。 他們完全無意傷害我們。他們並沒有比如說,大白天跑出去,去當其他小孩的好爸媽,然後晚上回來虐待我們。他們只是沒有具備,我所希望的為人父母的性格罷了。所以,我要怎麼來責備他們呢? 我記得,有一次在我生日的時候,媽媽從我這邊偷走了五塊錢。這是奶奶寄給我的生日禮物,黏在一張漂亮的生日賀卡裡。我把這五塊錢藏在我的梳粧台上,心裡盤算著要去糖果店走一遭。但是我的糖果美夢並沒有成真。因為,媽媽等我一離開房間,就取走了錢去買毒品。 半個鐘頭後,媽媽手裡拿著一個裝著毒品的小袋子回家,我真的氣炸了。我要媽媽還錢給我,我對她飆罵許多惡毒的字眼;但媽媽完全沒有回嘴。媽媽突然從廚房桌子上抄起她的東西──注射針筒與古柯鹼──衝向浴室去。我繼續跟在她的後面,喊叫一句又一句刻薄刺耳的話。我以為她想逃開我,自己一個人躲在浴室嗑藥,但我猜錯了。從浴室門口,我見到媽媽把手中的東西丟入馬桶中。然後我意識到,媽媽在哭,她按下馬桶按鈕,把古柯鹼沖掉。儘管她如此渴望,她居然把全部的毒品沖掉。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我。「我不是怪物,莉姿,」她說:「我抵抗不了。原諒我好嗎,寶貝?」 所以,我原諒媽媽。 在兩個月後,媽媽把冰在冷凍庫裡、教會送給我們的感恩節火雞,拿去賣給鄰居,然後把錢拿去買毒品,我也原諒了她。原諒她,並非意謂我沒有受到事件的打擊。只要爸媽讓我們挨餓,我就會心痛不已。但我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而責備爸媽。我對他們並不生氣。如果要說我有厭惡什麼的話,那麼我恨毒品與上癮這樣的事,但我並不恨我的父母。我愛他們,我也知道他們愛我。對此,我毫無疑惑。 *** ***我想著,如果我要的話,我也可以流浪天涯海角,只要我可以工作……我開始感覺自己不必受困在一個地方動彈不得。 「『妳』想要工作啊?妳去問問別人吧。『妳』真的要工作啊?」即便我已經盡力表達清楚,是的,我希望你們有一些事情在找人做,並不一定要是一份真正的工作,比如說,也許你們會需要有人來打掃一下。但是,不管是亞歷山大百貨商場、湯尼披薩餐廳或伍爾沃斯商場,他們的反應皆如出一轍。似乎沒有人想多搭理我。有些人甚至還很不客氣地笑出來。 「小朋友,妳至少要十四歲才可以做。妳幾歲大啊?十歲?」有個女人還從櫃台上彎下身子,拍拍我的頭,對我微笑,她咖啡色的胸部上掛著一串粗粗的金鍊子。然後整個出納櫃台區響起了一陣哄笑聲。我拖著步子離開,感覺很難堪,深受挫折。只要他們可以讓我做看看,我很確信自己的工作能力;不過,我越被拒絕,我也變得越有自覺起來。我開始注意起自己打結的頭髮、骯髒破爛的球鞋,與指甲下變硬的黑垢。 我沿著商店街走得如此之遠,不斷被一家又一家的商店拒絕,都走到整個商店區的末尾了,正好可以踏上往加油站的方向去。我原本不想去加油站,因為有躲避那些員工的麻煩。而我的朋友們昨天已經讓我知道,他們在那裡一天所賺的小費已經夠他們花用。當我往那裡走去時,我想著,至少我試著去做一下,今天就不至於空手而回。 我決定中午之前開始工作,幫人加油加到過了午飯時間後就收手。然後我會回頭走上坡路直到大廣場路,那邊有一整排的商店可供我碰運氣。 除開必須經常回頭探看加油站員工的動靜之外,頭兩個小時可說做得頗為順利。我因而得知,這些早上來自布朗克斯動物園的車流,一輛接一輛湧進加油站裡,都是攜家帶眷出遊的家庭。 我忙著在車子與汽油泵之間來回跑來跑去,而我一跑動,小費中的那些零錢銅板就一直撞著我的大腿。錯過一部車,就意謂著損失利潤,所以我絕不浪費時間。我很快對於自己有能力可以購買麥當勞的任何餐點,感到相當開心。我望著一部公車駛去,我想著,如果我要的話,我也可以流浪天涯海角,只要我可以工作……我開始感覺自己不必受困在一個地方動彈不得。我有選擇的自由。我重新感受到昨天衝擊我的興奮感,我來回不停在一部接一部加油的車輛間奔跑,口袋愈來愈鼓脹,渾然不覺經過了多少時間與那兩個惱人的加油站員工。 在一點鐘的時候,我幾乎快要賺到昨天一整天所收到的錢,但我也被驅離加油站三次。在最後一次被趕時,一名加油站員工抓著我的T恤後背,對我鬼吼,威脅要叫警察逮捕我,我於是決定收工離開。那名員工當時還想把我拖去他們那個小亭子那邊,不過我奮力掙扎,從他手中掙脫開來,然後拼命以最快的速度逃走,我瘦巴巴的兩隻腿勉力奔跑,愈跑愈遠,漸漸聽不見那個人所傳來的謾罵聲。 我在小丘下的一座長椅上坐下來喘氣,一邊數算著我收到的小費,一共有二十六元。經過幾個小時站在太陽底下,我的皮膚變得紅通通而敏感。我把錢塞進口袋,重新沿著大廣場路尋找工作,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邁開步子;擦肩而過的行人手肘與他們沉重的購物袋,一碰觸到我曬傷的手臂,就痛得要命。我的T恤在腋下與上背的部分都被溫暖的汗水浸濕;每當我走進一家又一家開著空調的商店,一遍又一遍詢問著相同的問題時,濕掉的衣服頓時又變得冰冷刺骨。 下午的時光一分一秒過去,我在大廣場路上找工作的運氣看來一點也沒有比較好。我無法碰到認真看待我的問話的人。最後,我轉頭回家。我一邊走著,一邊試著考慮其他找工作的可能區段,不過,懷疑自己白費力氣的想法卻也讓我止步。 我走進離家裡四個街區遠的麥特食品超市,我穿過自動門,進入空調涼爽的賣場之內。偷竊,是我知道我能勝任的事情之一。我可以隨手偷走一包牛排肉與一塊奶油。我是可以用那些賺得的小費來購買食物,不過,直到我確定自己能持續地賺錢之前,我不想花掉口袋裡的任何一毛錢。而在此之前,順手牽羊是最好的辦法。 而在媽媽等著爸爸待會帶貨回來,一邊準備著吸毒器具,一邊心情變得急躁起來,我如何能在這種時候上床睡覺呢?看著媽媽叨叨絮絮說著話,明亮的琥珀色眼睛散發著激動的光芒,我絕不可能放棄這些短暫出現的時刻。媽媽與我共度只屬於我們兩個的這樣難得的時間,有關上學的事情只會被拋諸腦後。我們會坐在客廳裡,一起聊著她在六○年代末、七○年代初,還是個青少女時,在格林威治村所發生的故事。 「小莉姿,妳真應該看看我那時候的樣子的。我那時候會穿高到大腿的皮靴,而且靴子的鞋跟還是木頭做的。」 「真的啊?」我假裝不知道她已經講過這些事情上百遍,我反而還會表現出每一個情節都像是首次聽到一般,假裝很驚奇、充滿好奇心。 「對啊,不騙妳!我還頂著一顆非洲爆炸頭喔。我的髮型總是走誇張怪異路線,這是來自我義大利裔的血統。不過,每個人也都這麼做。妳爸爸他還留著很大一叢絡腮鬍。真的不蓋妳!」 在這些等待的夜裡,媽媽如同跟老朋友談天般,對我掏心掏肝,有關她浪跡街頭的生活、嗑藥的場景、與過去男友間的做愛記憶,特別是她深深受創的童年,無一不鉅細靡遺說給我聽。媽媽在分享心事時,我完全沒有對於那些事情表現出受到震驚或覺得粗野下流的反應。我反而冷靜以對,讓媽媽感受到我在專注傾聽,我甚至會對一些我幾乎一點也不了解的事情,點頭表示心有同感。媽媽從未注意到談話內容與我的年紀問題;她只是持續不斷地講,沉浸在自己的記憶裡。 在這些夜間談心中,最有趣的部分是,媽媽所憶起的過往故事,總是出之以正面的方式,彷彿在講述一場場的冒險經驗。但我心知肚明,這只不過是她期待嗑藥前、為時甚短的副作用。當她嗑過藥,情緒漸漸平復,毒品開始失去神迷的效應後,相同的往事卻會使她沮喪消沉。在她來到如此低潮的時刻,我依然會陪伴在她的身邊。當她需要對人吐露心聲,如果我不在旁邊,那麼會有誰願意傾聽呢?但在我們等待之時,一開始總會有這樣一段短暫、美好的親密時刻。我會不時去窗口探看爸爸回來了沒,而媽媽則以罕見的喜悅語調,娓娓回憶過去。 「啊,我那時候總是會因為吸毒而產生幻覺喔!迷幻藥真的會把人搞得亂七八糟,小莉姿。特別是當你去聽演唱會的時候。絕對不要吃迷幻藥,好嗎?它會引起你滿腦子跑著不真實的事情。那樣真的好怪!」 在走廊響起爸爸沉重的腳步聲之前,媽媽就已經擺好要盛放粉末的湯匙,她後來會用針筒將溫水注入湯匙中,以溶解粉末。她會擺上一只舊的塑膠餛飩湯碗,用來盛水。然後旁邊會擺上鞋帶,這是用來綁手臂,以浮出靜脈;他們會使用個別的針筒來進行注射。我們的對話持續進行,媽媽一邊檢查針頭,把它舉高,透過閃爍的日光燈管來查看,然後再擺回廚房的黑色美耐板桌子上。觀看著她準備這些器具,也成為我的習慣的一部分。 「嗯,我以前老是會碰到星探,說可以讓我當模特兒。不過,大多數這些經紀人都只是想上床而已。妳要小心這些傢伙,他們到處都可以碰到。等一下 ──」媽媽停了一會,在針筒裝水後,測試針頭噴水有無阻礙。「對,我是要跟妳說,很多男人可能都是一些爛貨色,要小心注意。不過,不管怎麼說,我那時候是玩得蠻開心的。」在她說話的時候,我的眼睛注視著媽媽身後的牆面上,一點一點已經乾掉的血滴印子,這是有時候他們在注射時,靜脈跑掉後,將針筒噴出所留下的痕跡。就只差沒有消毒的過程,不然這個準備儀式像極了醫生助手羅列器具,等著接下來要進行的小手術。爸爸不久就會帶回一小包錫箔紙包裝的粉末,用來治療他們的癮頭。 每一個晚上,都上演著如此這般的戲碼。在爸媽跑進跑出、注射古柯鹼期間,他們就像一對相互搭配的摔角隊友,而只有我陪伴在他們身邊,與他們共度漫漫長夜。莉莎早已上床睡覺,他們兩個人只屬於我一個人,而我會幫忙注意他們的安全問題。即便他們進入嗑藥後的恍惚狀態,他們還是在那兒,在我身邊咫尺之處。
如果要說我有厭惡什麼的話,那麼我恨毒品與上癮這樣的事,但我並不恨我的父母。 每一個月,在過了第六天或第七天之後,爸媽就將補助金支票揮霍一空,使我們一家人又陷入一文不名的境地。然後,如果因為花完支票沒錢了──這已經是固定戲碼──媽媽會去水道酒吧或邁克葛文酒吧(McGovern’s)對幾個常客要個幾塊錢。她可以從某一類的年紀較長的男人身上,這裡要一塊錢,那裡要兩塊錢,或從酒吧櫃台一頭要到扔過來給她的幾枚小零錢。有時她會跟人要兩個二十五分銅板,說要投點唱機聽歌用,但卻收到口袋裡存起來。有時候,媽媽會帶男人進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