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種致命的疾病!
一對在班上備受孤立的邊緣學生
一個不離不棄甚至相偕赴死的約定
一份關於生命意義與自我意識的終極覺醒
生命的熱情與快樂是什麼?
青春的出路在哪裡?
是什麼讓一對少女認定不值得活下去?
她們又怎麼達成了相偕赴死的約定?
愛莉絲在昨天早上來找我,拉著我的手對我說:「米娜,今天就是人生的終點、遺憾的終點、痛苦的終點。」一整夜,我照著小鏡子尋找答案:我真的想死嗎?這果真是自由意志的表現抑或是無比的愚蠢?是衝動,是傲人的行為,是挑戰?
人們總以為十四歲正是青春無敵、絢麗多采的花樣年華,然而,《相約自殺的少女》揭開天真甜美的表象,深入少女惶惑不安的內心世界,刻劃一段找不到出口的青澀歲月。作者以當事人米娜的角度,從少女的眼光看人生,看親友,看世界。不僅搔中自我認同危機的核心,且勾勒出迂迴曲折的心理狀態。轉折連連而緊湊動人的劇情,直到最後出乎意料的結局,時刻緊揪讀者的心。
米娜寄養在舅舅家,親生母親酗酒又失業,舅舅過得也並不寬裕。米娜自認平庸無趣又無足輕重,在學校總是獨來獨往。愛莉絲是新來的轉學生,家境富裕、名列前茅,但她的內心是一個絲毫沒有快樂可言的黑暗世界。兩個人就此成為形影不離的姊妹淘,互訴內心的苦楚。終於,有一天,她們來到鐵軌邊,火車那尖銳嘶鳴的龐大軀體,在她們預計的時刻準時出現。就在這生死抉擇的最後一刻,米娜突然有了不同的想法與決定……
作者簡介:
華勒莉.佟瓊(Valérie Tong Cuong )
出生於巴黎郊區,過了一段混惑脫序的青少年時光後,在大學修習文學與政治學。任職傳播業八年後,轉換跑道,全心投入於寫作和音樂,她是Quark合唱團的成員,出過四張專輯。
一九九七年在文壇的初試啼聲之作《Big》,即獲「香貝里小說處女作節」嘉獎,二○○八年以《天意》(Providence)獲《女性週報》(Version Femina)選為年度最佳小說。
目前著有七部小說,《我在之處》與《天意》即將拍為電影。
作品已譯成十二種語言。
譯者簡介:
顏湘如
美國南伊利諾大學法文系畢業,現為自由譯者。譯著包括《外遇不用翻譯》、《事發的十九分鐘》、《龍紋身的女孩》、《玩火的女孩》、《催眠》、《資身記者化身底層階級180天》、《龍紋身的女孩:最終解密》、《毒物》、《鼠疫》等數十冊。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隨著教人透不過氣的章節演進,故事逐漸成形,有了意義,一直到最後令人意想不到的高潮,給了這個行雲流水的故事一個美麗的結局。這個故事是在探索生命的欲望,亦即青少年的欲望。 ──《生活雜誌》(La vie)
《相約自殺的少女》是華勒莉.佟瓊截至目前為止,感情描寫得最為細膩的作品她把聚光燈照射在女主人翁身上,讀者的心被這個女主人翁緊緊揪著,直到最後一個字。 ──《共和之聲》(L’Echo Republicain)
作者以精準的文字毫不遲疑地指出當今社會文化的矛盾現象。 ──《高速火車雜誌》(TGV)
人生是一種致命的疾病,這便是明證!此書的情節安排相當高明,搔中了青少年問題的癢處,並深入迂迴曲折的心理狀態,幾乎可歸類為懸疑小說。書中內容緊湊動人,讓人有一口氣看完的衝動,是個十分美好的閱讀經驗。 ──Amazon讀者Cayla
這部動人的小說以細膩、溫柔的筆觸探索青少年苦惱的內心世界,卻又不淪於矯情做作。一個美好的發現! ──Amazon讀者Marsup
一旦翻開此書,就會想一口氣看下去,看看愛莉絲與米娜這兩個基本上大不相同卻又似乎緊密相依的朋友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又是什麼原因造成她們人生大翻轉?故事內容從頭到尾扣人心弦。 <──Amazon讀者B. Laurence
《相約自殺的少女》是一部小小傑作、是一件珍寶、一顆鑽石。我一口氣看完,因為一翻開書便不忍釋手。華勒莉.佟瓊帶我們進入米娜的世界,體驗她的疑慮、她的痛苦、她的希望。文筆真好,清晰、流暢。很幸福的一刻,同時還能省思人性、省思他人,因而自我反思。若是沒看這本書,不但是我的書架、更主要是我的內心也會少了一本書! ──Amazon讀者MONTANA
筆觸明快流暢。《相約自殺的少女》以一種淡淡的憂鬱反映出一名性情孤僻又愛作夢的少女內心的苦惱不安。華勒莉.佟瓊不僅在字裡行間流露自然而簡潔的風格,並以獨特且不失懸疑的筆法呈現年輕米娜的疑惑、痛苦與苦惱,觸動人心。一本簡短易讀的小說,處理的卻是關於年輕人的孤獨與自我透明感等嚴肅主題。 ──Babelio讀書網讀者Malaura
名人推薦:隨著教人透不過氣的章節演進,故事逐漸成形,有了意義,一直到最後令人意想不到的高潮,給了這個行雲流水的故事一個美麗的結局。這個故事是在探索生命的欲望,亦即青少年的欲望。 ──《生活雜誌》(La vie)
《相約自殺的少女》是華勒莉.佟瓊截至目前為止,感情描寫得最為細膩的作品她把聚光燈照射在女主人翁身上,讀者的心被這個女主人翁緊緊揪著,直到最後一個字。 ──《共和之聲》(L’Echo Republicain)
作者以精準的文字毫不遲疑地指出當今社會文化的矛盾現象。 ──《高速火車雜誌》(TGV)
人生是一種致命的疾...
章節試閱
我決定活下來的那天,也是我正式失去所有生存理由的一天。
一切都發生在某個星期三早上,在百分之一秒的時間內,猶如被命運之神搧了偌大一個耳光。
事情發生前一刻,我正好轉向愛莉絲。她文風不動,兩手緊抓著金屬欄杆,棕色頭髮紮成馬尾貼在蒼白的頸背上──那是我向來夢寐以求的頸背,曲線清晰、優美。
天空裡清一色的灰,連一絲風也沒有。路上空空蕩蕩,樹林裡悄然無聲,朝彎曲的地平線延伸的鐵道也一樣;這世界似乎為了相同的等待而凍結。
我不時自問:事前我們會不會彼此互望,會不會給對方最後一句話、最後一個手勢。
但愛莉絲直盯正前方,一個無形的點。
靜默地。
一個隱約的轟隆雜音響起,預告著混亂在即。
聲音不斷擴張,直到清晰可聞,接著火車那晦暗的、尖銳嘶鳴的龐大軀體,就在我們預計的時刻準時出現,猶如分娩一般。
我感覺到肌肉繃得快要裂開。
通過列車與橋之間相隔的五百公尺,需要多少時間?
至少已足夠驟然閃過一個念頭:畢竟,我也能有未來。
這時愛莉絲跳了下去。
我拚命地跑,想要擺脫背景裡的喧譁擾嚷,有嘶嘶聲、噓噓聲、金屬軌道上剎車的回音。我跑了又跑,逃開來,躲起來,不讓任何人事物捉到。我僵化的大腦拒絕發送合理的思緒。片段的字句,雜亂的感覺打著混仗,空氣被愛莉絲排開,我皮膚上的寒毛倒豎,我的肚腹扭曲、灼熱,我的喉嚨乾燥。
死亡在身後緊追不捨,但我跑得更快了。
我鑽入林下灌木,在缺口間靈動穿梭,不顧枝枒刮擦,一面抹去留在混合著泥土、青苔與雜草的地面上的鞋印。
每年這個時節,獵人們總會將這一帶留給野獸。路徑再次封閉,使得林下灌木叢更加幽蔚。
我變成動物了嗎?
過了許久,大腿一陣劇烈痙攣迫使我放慢速度。我癱軟地靠在樹幹上任由身子往下滑,接著整個人躺到地上,心狂跳不止。
好長一段時間,思緒拒絕運作,然而我知道自己必須面對問題、分析情況、了解是什麼促使我如此奔逃。
但首先,要冷靜下來。
呼吸,米娜,要呼吸。你只是害怕罷了,害怕遭受批判、被人指指點點,害怕被當成膽小鬼和罪犯;那個沒有往下跳的人,那個毀約的人──況且也不可能有所補償了。這純粹是邏輯問題。
他們都會這麼說,所有人。肯定的,他們根本不清楚真相。他們會說是我害死愛莉絲,因為我活下來了。他們會指責我迷惑她、引誘她、說服了她。她是那麼地完美,亮麗、機伶、聰明,無一不有,而且有錢。她的臥室貼著英國壁紙,粉紅色腳踏車龍頭上掛著柳條籃。她有何動機要縮短如此令人稱羨的人生?
至於我,我有十足的理由結束生命。任誰也不會願意與我調換人生,至少乍看之下不會。假如能道出我肚腸裡、腦褶中、心坎內的百轉千迴,或許便能找到幾個自告奮勇的人(這份心思在我內心深處波動、翻騰、飛馳,只求能脫離、爆發、表達出來),但到頭來話語總是卡在咽喉,呈現出來的終究只是表象:一個無趣、平凡無奇的女孩,而與我命運一體的家人就更甭提了。
當我對愛莉絲提及此事,她出言反駁,說我是值得結交的朋友,甚至說我難能可貴,最後大家一定會明白,不過愛莉絲幾乎集所有優點於一身,善良的個性經常讓她口不擇言。
面對她這番善意,我也不好意思爭辯,只得心不在焉地聽由她說。
***
如今,愛莉絲已化成一大片微粒與鮮紅碎屑,散布在草地與列車的鐵殼上。她再也不能為我提供建議或意見,再也不能以光彩奪目之姿照亮我的日子。
如今,無論她身在何處、我去向何方,我都只能獨自面對,她也一樣。
她出現那年我十六歲。在這所中學裡,所有人都是從小就認識,偶爾會有人離開,卻從未有新來的人,因此這是件大事。
她在校長的陪同下走進教室,所有同學立刻安靜下來,好奇又熱切地打量她。整整十五、六年來,這一帶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女孩。她穿著一件綠色大衣,和她的眼珠同一色調,小腹前面抱著一個草編的小袋子,雙眼低垂。
由於校長輕輕推了一把,她才往前踏出一步。
「我來向大家介紹愛莉絲,你們的新同學。這個學年已經過了一大半,我要請所有同學好好配合,幫助她在最好的狀況下融入新環境。」
當然,這純粹是場面話。引述自某本手冊或訓練班裡的一句話,好讓新同學安心。這傢伙負責管理學校已經夠久了,理應知道無論在哪方面,誰也不會和一個陌生人好好配合,更何況這個女生甚至尚未開口,她的美貌與儀態便已使得其他人感到受辱。
老師比了個手勢請她入座。還有兩個空位,一個在前面靠窗,另一個在中間,我的隔壁。她略微遲疑之後,穿過教室來到我身邊,同一時間裡後面幾排的人不停竊竊私語。
她拿出文具來,一個漂亮的筆盒、一枝如假包換的自來水筆、一本真皮封套的記事本,就像皮革製品店櫥窗裡擺的那種。她脫口說出一句話,只有一個字。
「嗨。」
我沒有回應。她並未強求,於是一整個下午我們都沒有交談。放學後她很快就走了,我看見她坐上一輛寬長的黑玻璃轎車。
稍後,在搭乘巴士回家途中,我已記不得是如何得知她是新任銀行經理的千金。也難怪她一身名牌服飾,舉手投足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某方面而言,倒也讓我鬆了口氣。這堪稱一種保證,保證她不會想和我來往。
當天晚上我睡不著,像是有什麼事令我苦惱,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是一種模糊、揪心的感覺,介於氣憤與憂傷之間。愛莉絲秀髮的影像浮現,輕拂著她的頸子。我爬起身來,將昔日表姊還睡在這個房間時釘在牆上的舊海報一把撕下,那全是她和我從未去聽過的音樂會的宣傳海報,映著夕陽,還印著大大的「España(西班牙)」字樣。
我留下了貼在門上那張群馬奔馳的照片,或許因為依稀記得那曾經是我最喜愛的動物,在我還很小,還是個快樂、不識愁滋味的小女孩的時候。
隨後我躺了下來,腦中一片空白。
溼氣驟臨,寒意隨之而來。我舉目四顧,周圍草木間卻見不到任何足以辨識的標記。我已然失去所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我會不會就此在灌木叢中迷失,如悲劇人物一般飢渴而死,最終仍逃不過履約的命運?
這樣的結局有其好處:不再需要提出問題也不再需要回答什麼,不再需要逃避或承擔什麼責任。
但這有點矛盾:「先前面對那輛火車(一個幾乎能保證立刻死亡的方法)時臨陣退縮,可不是為了落得飽受毛蟲與臭蟲咬嚙的下場。我有一股欲望,一種希望的感覺,腹中飢餓。真是折磨人。
我得好好想想,得讓心臟不再跳得那麼快。
我決定坐下來傾聽寂靜。細聽之下聞得一聲狗吠、擴音器窸窣作響、警車鳴笛的回音,但樹林依然靜默,只偶爾被幾聲鳥鳴劃破。或許他們已經放棄尋找我,又或者還沒有人發現我們兩人同時失蹤──他們以為我待在家裡,正安心地坐在桌前喝湯。最好是調查人員認定我也死了,在鐵軌上粉身碎骨了。
愛莉絲在班上很快便名列前茅,並成為幾位老師最寵愛的學生。有些心存妒嫉的同學可能會說那是為了巴結她,因為她父親是名人顯要,也或許因為她長得美。事實上,她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還要用功、有教養、一絲不苟,根本無須耍任何手段討好師長,光是做她自己就綽綽有餘。此外她從不舉手發言,只有當老師問到她才會回答──多數時候當其他同學答不上來,她總能完美作答。
客觀地說,愛莉絲無可挑剔,可惜十六歲的少年鮮少客觀,尤其是面對如此高度完美的人。還不到三星期,便無人再理會她。
過了許久之後開始與她交心,我才體會到如此受孤立的情形將成為我們共同的基石。大家嫉妒她,對我則是視而不見,她是未經琢磨的鑽石,我則是無足輕重,最終我們一塊兒成為被排擠的邊緣人。
正因如此,她才會在第一天便直接走向我,選擇一個直到當時都還空著的座位。正因如此,我也同樣輕易接受了她。我沒什麼好讓她害怕,她也沒什麼好讓我害怕。我們之間不會有嫉妒或挑釁或侵犯,反而能互利。我們可以和平共存,不必顧慮對方,只須在逆境中充當彼此的防禦壁壘。
我決定活下來的那天,也是我正式失去所有生存理由的一天。
一切都發生在某個星期三早上,在百分之一秒的時間內,猶如被命運之神搧了偌大一個耳光。
事情發生前一刻,我正好轉向愛莉絲。她文風不動,兩手緊抓著金屬欄杆,棕色頭髮紮成馬尾貼在蒼白的頸背上──那是我向來夢寐以求的頸背,曲線清晰、優美。
天空裡清一色的灰,連一絲風也沒有。路上空空蕩蕩,樹林裡悄然無聲,朝彎曲的地平線延伸的鐵道也一樣;這世界似乎為了相同的等待而凍結。
我不時自問:事前我們會不會彼此互望,會不會給對方最後一句話、最後一個手勢。
但愛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