媲美「金庸武俠」的蕩氣迴腸、西部電影的豪情壯濶!
驚險刺激的草原史詩,人與藏獒相遇的壯闊傳奇。
字字句句發散的豪氣感動,讓人無法掩抑熱血讚嘆!
遠方神祕遼闊的西藏草原上,
一隻尊貴忠勇的藏獒與一個充滿熱情的失意青年,
共同造就出傳奇般的動人故事。
肖兵,一個充滿理想、滿懷壯志的青年,因一次軍隊任務意外受傷,不得不離開喜愛的軍隊。失落徬惶之際,他來到日喀則山區偏遠藏族部落,在這片神祕廣闊的原始草原上,在純樸敦實的牧民生活中,他將如何尋回生命的價值與方向……。
大黑,一隻驕傲、睥睨一切的勇敢藏獒,在皚皚雪域中,在高原險林裡,為了珍愛的小小家園誓死護衛!為了美麗壯闊的草原拼鬥不懈!群狼圍攻無法使牠退卻,累累傷痕阻擋不了牠拼死守護瀕危主人的堅強意志;貪婪人性帶不走牠護衛幼獒的動人母性,威風狠絕無法掩蓋牠貼心護主的溫柔可態……。
從初遇時的鄙視、無知,到試探、接納,青年與大黑共同歷經高原寒冬、山巔雪難、與狼群的鬥智廝殺,到最後的不捨離別;這趟雪域的傳奇之旅,讓青年體會到雪域藏人對自然的謙卑與尊敬,也從這隻美麗勇猛的黑獒身上,看到值得人類重拾的忠誠、仁慈與勇氣。
當物欲與名利充斥,掠奪與貪婪橫流,有什麼是值得窮盡一生追求的價值與信仰?
當滿腔壯志無處伸展,倜倀英雄落寞自憐,昔日豪情如何找回?
什麼才是真正的英雄?守本分盡責任或許才是最困難的。
一頭甘於平凡、尊貴忠猛的藏獒,訴說了真正的英雄之道!
【名家推薦】
◎李偉文 (荒野協會會長)
◎張德芬 (知名作家)
◎楊志軍 (《藏獒》作者)
◎趙少康 (中國廣播公司董事長)
◎劉克襄 (知名作家)
◎魏德聖 (《海角七號》知名導演)
作者簡介:
在情誼面前,名利物欲都將失去價值,我因為對軍人和生命的感動,而決定寫我自己要寫的東西!
華文庸,恨不能成為現代花木蘭、年輕感性又豪情的時代女性。
因為對金庸小說的喜愛,取金庸的「庸」字為筆名;
因為對獒的獨鍾,寫出了一段人與獒的動人情誼!
作者曾在可可西里生活三年,2008年與反盜獵志願組織在可可西里無人區進行反盜獵活動,親眼目睹瞬間生死與大自然的荒涼。種種特殊經歴,讓她的作品不僅有傳奇、有刺激、更有深刻的人性省思。
章節試閱
截取自《雪域奇獒》
第116回
脅制
…狼還沒來得及咬我,我一拳頭側著砸過去,把狼的下頷骨給打歪了,狼閉不上嘴巴,漏了風,喉嚨裡發出的叫聲很難聽,可能這一拳把狼打得有些瞢,牠沒有再繼續反抗。多吉大叔急忙過來幫忙,他撕下一片衣服來,扯成條條,把狼的四爪像捆牛一樣的捆了起來,另一隻頭狼打手正在撞木屋的牆,突然聽到牠的同伴被生擒了,嚇了一跳,搞不清屋裡的狀況,急忙閃開。
不光那隻打手吃了一驚,頭狼和牠手下的眾兄弟們也吃了一大驚,可能牠們都沒想到屋裡的人會如此快捷,木門一開一關的幾秒鐘時間,手下的一個兄弟就被抓了,頭狼現在受到了干擾,牠也沒法確定屋裡到底還有些什麼情況,就下令不要輕舉妄動。
小木屋外安靜了下來,只聽見風雪聲和枯樹在風中掙扎的聲音,我聽見屋裡的狼咧著爛嘴嗚嗚嗷嗷地嚎,就照著牠的腦殼踢了一腳,說:「嚎什麼,等你主子來救你吧!」
天色完全黑透,木屋裡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我們只能憑藉各自輕微的呼吸聲來判斷方位,而屋外卻還有些光亮,半空飄飛的雪和滿地積雪相映反射出的微薄光線,足以使我們看得清外面的動靜。
我扒著門縫往外瞧,只要一看見頭狼有點什麼動靜,我就照著屋裡的狼狠踹一腳,屋裡的狼一叫喚,屋外的狼又都不動了。
狼是一種既狡猾又極富耐性的動物,牠們可以在大風雪中窩上好幾天,就為了等一頓到口的美餐,剛吃飽的狼群現在還不餓,雪地上的羊的殘肉也還夠牠們吃上一兩頓的,風雪雖然大,但頭狼也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看樣子,牠是決定無功誓不返了。
我們都知道狼的狡詐,一刻也不敢放鬆,開始還堅持得住,時間一長,多吉大叔就有些疲累,老人家犯睏,又是一整天的擔驚受怕,身體就有些熬不住了,為了兩個人的安全,我不時地和他搭兩句話,讓他時刻保持清醒。
忽然,屋外一聲頭狼的長嚎,所有的狼都跟著頭狼一起嚎叫起來,屋裡的狼也跟著嗚嗚地叫,我一腳踢在牠被打爛的下巴上,那狼一受痛,更叫得厲害。我以為頭狼是要準備進攻我們了,心裡確實有些吃驚,不說別的了,就衝外面狼的數量,只要牠們一擁而上,不要一分鐘的時間,小木屋就要被撕扯得支離破碎。我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一把抽出褲腿上的尖刀,摸到狼的前腿部位,照著肩胛處就刺了一刀,屋裡的狼拚命地嚎了起來,殺豬也沒牠叫得難聽。
頭狼受到了震動,牠有些焦躁,也有些猶豫不決,不停地在雪地上來回踱步,然後伸長了脖子,向遠方眺望,我忽然明白了,剛才屋外狼群的躁動,並不是因為我們,而是因為遠方有什麼動靜傳來。
我又在屋裡那隻狼的前腿上割了一刀,幫助屋外的頭狼早做決定,頭狼也有些被屋裡的狼叫得煩了,牠忽然站直身子,面向牠的狼群,開始發號司令,狼群立即分成了兩列,一列有二十多隻,另一列三十隻左右。
在頭狼的號令下,二十多隻的那一列忽然起身,朝著茫茫的風雪中跑去,不一會兒就消失了蹤跡,三十隻的那一列卻依然守在小木屋外,並且排開了陣勢,等待頭狼的再次號令。頭狼可能是吃了大烏毛公狼的一次虧,人都知道吃一塹長一智,狼也不例外,頭狼有些猶疑,遲遲沒有動靜。
我又在屋裡那隻狼的後屁股上補了一刀,屋裡的狼再一次地放聲慘叫,頭狼更焦躁了,不停地踱步,看樣子,牠正在狠心要拿出一個決定,我不知道前面那隊狼的離開是為什麼,但看頭狼的樣子,牠似乎準備放棄屋裡這個牠心愛的打手了。
頭狼可能是遇到了大麻煩,遠比這座小木屋還要大的麻煩,但牠又不服氣,不肯認輸在兩條腿的動物面前,所以堅持著不走,等待前面離開的那隊狼的消息。
前面那隊狼去了很久都沒回來,頭狼的疑心就更重了,牠也不知道派出去的那隊先鋒偵察遇到了什麼麻煩,對小木屋就更不敢輕舉妄勸,我時不時地給屋裡的狼割上一刀,屋裡的狼一叫喚,頭狼就更不敢再貿然行動了。
時間就這樣耗到了後半夜,我想著,等到了天亮,前面派出去的那隊狼回不來,頭狼一心急,可能就會全線撤退,我可沒去猜想頭狼遇到了什麼大麻煩,只想著外面的狼能快點滾蛋,然後我和多吉大叔就可以安全脫身。
眼看著,天色似乎快要亮了,暴風雪從昨天下午起就一直不停地下,木屋頂上原來積的雪還沒有化,凍成冰殼子之後,又落了近一米厚的雪,就聽著木屋在積雪的重壓中咯咯地響,就像是一個不堪重負的老人。現在,我最擔心的不是屋外的狼群了,而是這座小木屋,風一個勁地撞著有些黴爛的木板牆,積雪在上面做死地壓,外面的危險和屋裡的危險壓得人透不過氣來,我和多吉大叔都緊張地盯著屋頂發呆。
突然,「嘎啦」一聲響,小木屋猛烈地在風中搖晃了幾下,屋頂上一大塊積雪被風整個地掀了出去,整座小木屋在風中可憐地搖晃著,我和多吉大叔急忙搬起屋角的一堆爛木頭,撐住木屋的四個角。小木屋搖擺了幾下,沒倒,屋頂上的雪也被風掀掉了一塊,重壓減輕,眼前的危機算是挺過去了,可屋外的狼又怎麼辦?
天色漸漸放亮,提心弔膽地耗了一個晚上,我掏出懷裡的餅遞給多吉大叔,準備當早餐,餅凍得比昨晚還要硬,石頭都硬不過它了,啃都啃不動,只能伸著舌頭慢慢地舔,我開玩笑地說,要是有火就好了,我們可以烤狼肉吃。我正在開著玩笑,忽然聽到外面的狼傳出一片恐懼的驚嚎聲,然後蒼涼悽楚地嚎叫起來,緊接著聽到遠處風雪中傳來了獒剛猛的吼叫聲,吼聲混著風雪聲,格外的悲壯。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在這樣的暴風雪天氣裡,誰家的獒還會跑出來,又是在天色剛剛放亮還沒亮的時候?不可能是大黑,大黑被鐵鏈子鎖住了,格桑沒有鑰匙,也打不開鎖,那又會是誰家的獒?
第117回
不公平的對抗
但這叫聲又是那樣的熟悉,我還以為是我自己頭發昏聽錯了聲音,可是多吉大叔也明顯地緊張了一下,他也聽到了獒的吼叫聲,走到門邊,扒著門板縫往外瞧。我小聲地問:「大叔,我們出來的時候,大黑沒有鎖鐵鏈子嗎?」
多吉大叔也覺得奇怪,他想了又想,肯定地說:「鎖了!我就是怕她發狂跑出去咬人,才在上面加了一把鎖,還叫小格桑好好看著她,不可能是大黑,外面是誰家的獒?」
我又聽了一會兒,可那叫聲分明就是大黑的叫聲,只有大黑的聲音才會這樣剛猛而富有衝擊力,我喜歡她的這種叫聲,每每聽到時,就像是沉睡中聽到了集合的起床號,渾身的熱血都一下子勃動了起來。
沒錯,是大黑!
我扒著門縫往外瞧,外面的狼也緊張起來,在頭狼的指揮下,掉轉了方向,朝著狂奔而來的獒一齊齜牙弓背壓足,準備撲擊,伴隨著獒的吼叫,我還聽到風雪中傳來一陣鐵鏈子的嘩啦聲。
屋裡的狼恐懼地驚嚎起來,渾身發抖,我不耐煩地照著牠的爛嘴就是一腳,從多吉大叔身下的門縫往外瞧,沒錯!是大黑!她掙斷了拴著她的鐵鏈子,衝出來找她的主人了!
我猜想,可能是那隻識路的老羊終於半夜跑回了家,大黑從老羊那驚恐的叫聲和表情上就知道,她的主人出事了,於是,她就不要命地往屋外掙,終於掙斷了那粗大的鐵鏈子,沿著風雪中殘留的老羊的氣味,一直找到了這裡。
大黑還沒有看到她的主人,她以為她的主人遇難了,一見到這麼一大群的狼,兩眼就充了血似的通紅,就像與紮西木大叔搶奪格格時的樣子,瘋狂地撲進狼群裡,脖子上還扣著鎖的半截鐵鏈子在風雪中哐啷哐啷地作響。大黑發瘋了,瘋狂了的獒甚過一隻虎,只見大黑烏黑的影子在狼群中左竄右跳,狼還沒有發起攻擊,就被大黑狂暴的氣勢給壓倒了,一隻隻狼在大黑的利爪和尖齒下拚命地哀嚎。頭狼見形勢不對,立即調整戰術,指揮著牠的部隊向大黑發動包圍攻擊,並且一邊仰頭嚎叫,鼓舞士氣,在慘重的傷亡面前,狼群也開始發了瘋。
此時的大黑單槍匹馬,脖子上還拴著半截沉重的鐵鏈,她一直以為自己的主人遇了難,心情悲痛之餘,看起來似乎有要與狼群同歸於盡的意思,根本就不去講什麼狼獒戰術了,拼出全身的力氣,在狼群中發瘋似地到處亂抓亂咬。我看見大黑這樣情緒激動,脖子上的鐵鏈子隨著她的蹦跳上下甩動,鐵鏈子甩出去,打碎了兩隻狼的腦殼,但反彈回來的時候,就會沉悶地打在大黑自己的身上,發出「哐咚」似的悶響。大黑完全怒了!根本就感覺不到痛,全身烏黑的毛髮在風雪中狂舞,但我知道這樣時間一長,大黑肯定要吃虧,她必須調整心態,布好戰局,才能有充足的獲勝把握,為了平撫大黑的情緒,我決定喊她一嗓子。
我從多吉大叔懷裡接過槍,拉開了半邊門,一隻狼正凶猛地撲上大黑的脊背,牠咬住了大黑的鬃毛,正在瘋狂地撕咬,七、八隻狼把大黑緊緊地包圍在中間,無數隻狼爪在大黑的身上亂抓。大黑奮力扭擺身軀,一邊張開大口,去咬身邊的狼,被她咬中的狼幾乎都是一口致命,根本就沒有第二次再反擊的機會,但大黑的身上也被狼咬傷抓傷了,血順著長長的毛往下流。大黑猛地一個騰躍,她想把背上的那隻狼甩下來,但是沒成功,那隻狼是個打手,很強壯,像隻豹子一樣,牠一口咬住了大黑背上的長毛和皮膚,就死命地撕咬,大黑這麼一甩,背上的皮就被狼給撕裂了一大片,血水猛地一下從撕裂處湧出來。
我舉槍瞄了一下,扣動手指下的扳機,「啪」的一聲響,子彈從狼的左側耳根部位穿過去,從另一邊穿出,把雪地打出一個坑,狼應聲倒地,從大黑的背上滾了下去。大黑一愣,扭過頭往這邊看,她發現了我和站在門邊的多吉大叔,昏暗無神的兩隻小眼立即精光閃閃起來,她興奮地吼叫了一嗓子,猛地扭轉頭,又衝入狼群中奮勇做戰。
三十隻凶猛殘忍的入遷狼群對大黑來說,壓力也很大,畢竟只是一隻獒,而對手卻是一群強壯凶殘的豹子似的狼,光數量上就占據壓倒性的優勢,但大黑現在發現自己的主人還活著,情緒一亢奮,戰場上的形勢就發生了變化。
大黑又重新恢復了理智,她從瘋狂的報復中調整回狀態,開始講究戰術了,大黑先是甩開了一隻撕咬她的狼,猛地一個跳躍,平轉一百八十度,一口咬住了一隻狼的腦袋,上下牙一合,「咔啦」一聲咬碎了狼的腦殼。大黑隨即一個跳轉,騰空竄了出去,甩脫了身後的幾隻狼,向著頭狼站立的方向猛撲過去,她也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只要咬死了狼王,狼群就散了,士氣大敗的狼就算有三十隻,那也不是她的對手。
狼王很狡猾,一看見大黑像離弦的箭似的衝出了狼群,向自己猛撲過來,頭狼一聲呼喝,一直站在牠身邊觀戰的兩隻打手就左右夾擊,截斷了大黑的去路,後面的狼群蜂擁而至,大黑又陷入了包圍圈。
大黑數次甩脫狼群,又數次地被狼群包圍,在眾多同樣發了瘋的狼的凶殘攻擊下,大黑的身上受了不少傷,而有很多傷是被她自己脖子上的鐵鏈砸出來的。像大黑這樣凶猛的獒需要很大的肺活量,時間一長,體力就會感到不支,而狼群卻不同,牠們不斷地調整戰術,和大黑展開了車輪戰,狼一咬大黑,大黑就會回頭反擊,這時另一隻狼就會從另一個角度向大黑發動進攻,大黑再反過頭來的時候,其餘狼的攻擊也同時開始了,大黑雖然凶猛,但在這樣的情勢下,卻並沒有占到更大的便宜,反而有點吃虧,狼們輪流地換著休息,而大黑卻始終沒有補充體力的時間,脖子上沉重的鐵鏈子更是墜得她喘不出氣來。
大黑已經開始吃了虧,在奔跑了一夜又與狼群搏鬥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攻擊強度和速度都明顯地降了下來,身上的血滴滴嗒嗒地滴落到雪地上。
我數次瞄準頭狼,準備開槍,但頭狼狡猾得很,不停地變換位置,並且藉助自己身邊的狼和樹木來為自己打掩護,我的幾次瞄準都失敗了,我又不敢輕易開槍,還剩下最後的兩顆子彈,眼看著大黑體力不支,這兩顆子彈就是我們最後的救命彈。
第118回
什麼叫致人死地
忽然,多吉大叔小聲地驚呼了一聲,提醒我:「快看,那隊狼回來了!」
我驚然,大黑體力漸漸不支,如果先前離開的那二十幾隻狼又返回來了,一起加入對大黑的圍攻,大黑絕對吃不消,我不能眼看著心愛的大黑被一群凶殘的狼耗盡體力,最後不戰而敗,大黑自己也不能容忍這樣的恥辱。我端槍再次瞄準頭狼,可頭狼在雪坡上一晃就不見了,牠可能知道我要對付牠,所以就找了個雪堆子隱蔽了起來,我罵了一聲,他媽的,真狡猾!
多吉大叔呼喊大黑進來,他是大黑的主人,也是最了解大黑的人,他都這樣焦急地呼喊大黑,就證明眼前的形勢的確危急,等到那二十幾隻狼也衝過來時,大黑可能就要頂不住了。
大黑還在拼盡全力與狼群廝殺,她殺紅了眼,殺起了性,連自己的命都豁了出去,只要被她咬中的狼,基本都是一咬致命,沒死的也是斷胳膊斷腿,趴在一邊慘嚎,三十隻狼傷亡過半,但大黑也已經被狼群抓咬得遍體是傷。
眼看著遠處那二十多隻狼從茫茫的風雪中衝了過來,越衝越近,我和多吉大叔都拚命地呼喊大黑,大黑也預感到場上的情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在主人和我的再三喝斥下,她終於從瘋狂的進攻中清醒過來,決定先休息一下,補充體力之後再戰。
在那二十多隻狼撲過來的時候,大黑甩脫了狼群的再一次包圍,衝進了小木屋,我急忙關緊了木屋門,多吉大叔搬來兩根粗大的木頭,抵住了門。屋裡的狼看見一隻渾身是血的獒衝了進來,嚇得撒了尿,大黑身上的血有的是她自己的,而更多的是狼的血,屋裡的狼嗅到了同伴的血的味道,極度驚嚇之餘竟然暈死了過去。
被頭狼派出去的偵察隊回來了,屋外的狼又匯聚到了一起,重新組成了一隻強大的隊伍,但這支隊伍也算是傷亡慘重,頭狼四處觀望了很久,這才從樹後鑽出來,清點數目,安撫傷患。
小木屋的門板縫很窄,為了抵禦風雪,最初的建造人也沒有打造窗戶,槍管子伸不出去,沒法瞄那隻頭狼,頭狼不死,這隻狼隊就不會散,外面的狼群中響起一片呼喝聲。多吉大叔說:「聽到沒?這是狼群在為死了的同伴舉行葬禮。」
狼還會舉行葬禮?我只聽說過靈長類動物有為同伴舉行葬禮的習慣,並且會用石頭為自己死難的同伴築墳,狼也會?我不大相信,從狹窄的門縫裡往外瞧。
頭狼站在高坡上,不停地仰頭長嚎,聲音淒厲悲傷,所有的狼把死了的狼拖到一起,一隻隻地堆上去,疊起了一座高高的狼屍山,雖然沒有壘石頭,但看起來也像是一座墳的樣子,然後所有的狼集體轉身,用後腿刨雪,紛飛的雪塊一層鋪一層地蓋到狼的屍體上。在頭狼的指揮下,眾狼一齊動手,為死難的同伴建了座雪墳,然後圍著雪墳站成一圈,神情哀戚地仰頭齊嚎,那架勢確也有些震天動地的悲哀。
其實,我們並不是想去傷害狼,大黑也沒有想過要把狼從牧民的土地上永遠驅逐出去,那只會給牧民們帶來更大的麻煩,而狼的數目也在一天一天地減少,說不定將來的哪一天狼這種動物就會從地球上永遠消失。但是眼前又沒有別的辦法,我們不殺狼,大黑不殺狼,可狼要殺害我們,我們只能奮起反抗,如果說狼的生存條件能稍微改善一點,沒有人類的追殺和殘酷生存環境的迫害,牠們也就不會大批的遷移,也更不會主動地去攻擊人類。因為,所有的動物對於人類都會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感,在自然條件和人為條件的限制下,致人死地之所以成為了動物的一種本能習慣,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生存!
這是動物的悲哀,還是人類的悲哀?和諧社會不僅僅是人類的理想,我相信,動物們也有,如果說和諧社會僅僅只是人類社會的和諧,而將所有兩條腿之外的低等動物都拒之門外,我相信這種和諧並不是真正的和諧,也不是長久的和諧!
屋外的狼群還沉浸在為死難同伴祈禱的悲慟中,而屋內的我們也被大黑拼死救主的英勇所震撼,大黑受了傷,脖子上的那半截沉重的鐵鏈嚴重的妨礙了她的行動。
多吉大叔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了鑰匙,我摸遍了全身,也沒找到一件類似細鐵絲類的可以開鎖的物件,誰也沒法打開那把鎖,大黑只能掛著半截鐵鏈子,沉重地喘著粗氣。
我心疼地摟著大黑的脖子,大黑身上的血染紅了我的衣襟,她看見她的主人和我都還活著,雖然受了傷,心裡還是很興奮,一邊喘氣,一邊用濕漉漉的鼻子蹭我的臉,然後又轉過身去,用身子蹭多吉大叔。
多吉大叔心疼地拍了拍大黑的頭,兩行老淚從眼角湧了出來,他痛心、自責,心裡難受得透不過氣,停了好一會兒,才嘆出口氣:「唉,早知道不該把大黑鎖起來呀!我這個老棒子,死了也就算了,大黑這麼好的一隻獒……」
外面的狼叫聲越來越是淒慘,越來越是悲憤,看著堆成山的狼的屍體,年輕的頭狼發怒了,在頭狼的指揮下,狼群一窩蜂地圍住了小木屋,開始瘋狂地用身子撞擊小木屋那並不十分牢固的木板牆,小木屋在風雪中搖搖晃晃。
我用刀子割屋裡被捆住的那隻狼,狼淒慘的嚎叫聲並沒有震退外面狼群的圍攻,反而導致了頭狼更加凶殘地報復,牠命令一部分狼用身子猛撞小木屋的門,另一部分狼就用爪抓牙咬的方法,想把小木屋拆散。
大黑凶猛地吼叫起來,外面的狼群騷動了一下,又開始瘋狂地撞擊小木屋,我抱緊了懷裡的槍,多吉大叔見大黑受了傷,身上的血不停地往下滴,就心疼地扯住了她,可大黑掙脫了多吉大叔的手,猛地向門口衝去。
大黑粗野地用身子撞飛了頂在門口的兩根粗粗的木頭,門被狼群猛地撞開,正準備衝進門來的幾隻狼一見到高高立起正向門外撲去的大黑,又一齊嚇得倒退了回去。大黑猛地衝到門口,甩開渾身的毛,齜開血盆大口,向最前面的一隻狼撲咬過去,旁邊的狼嘩地一下全部後退,但在頭狼的再一次逼喝下,又一齊向大黑圍攏過來。
截取自《雪域奇獒》第116回脅制…狼還沒來得及咬我,我一拳頭側著砸過去,把狼的下頷骨給打歪了,狼閉不上嘴巴,漏了風,喉嚨裡發出的叫聲很難聽,可能這一拳把狼打得有些瞢,牠沒有再繼續反抗。多吉大叔急忙過來幫忙,他撕下一片衣服來,扯成條條,把狼的四爪像捆牛一樣的捆了起來,另一隻頭狼打手正在撞木屋的牆,突然聽到牠的同伴被生擒了,嚇了一跳,搞不清屋裡的狀況,急忙閃開。不光那隻打手吃了一驚,頭狼和牠手下的眾兄弟們也吃了一大驚,可能牠們都沒想到屋裡的人會如此快捷,木門一開一關的幾秒鐘時間,手下的一個兄弟就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