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一九九九年在香港,我自創蔣家菜,所謂蔣家菜並不代表全部是蔣家人吃的菜,只能說是我會煮的菜。士林官邸當家的是叔婆(宋美齡),在中國節日,她提供的是上海菜,其中夾兩味寧波小菜;聖誕節提供的是火雞全套西餐式的餐點。大叔(蔣經國)和小叔 《 蔣緯國 》 家比較隨意,雖有江浙口味但不如士林官邸般講究菜式和口味。
我自己則是在結婚後才去接觸廚房的,但從小跟隨母親在外做客時,都可品嚐到不同省份,各位名師的手藝,久而久之,就知道哪些食材用甚麼方式來煮,燒出來是甚麼味道?所以後來有心要學自己煮菜,除了初時不慣火爐的熱度,容易燙到手,及下調味料時會手忙腳亂外,其他也難不到我,等我習慣了熱,下作料順手時,味道自然就調出來。
我很慶幸在台灣眷村住了十年,那裹住著各省份的主婦們,各有獨門菜餚,如:滷水菜、辣椒菜、蔥油餅、餃子、菜肉餛飩、炒米粉、四川泡菜 … … 等,我只要吃到好的,必定會不恥下問,回家馬上如法炮製。最初最辛苦的大概就是我的丈夫和阿巴桑(幫我做家務和有點年紀的女人),無論我怎麼煮,我丈夫都說「好吃」!頭幾次當然不會好吃,任何時候吃不完的菜就叫阿巴桑拿回去,給她家人吃 《 因為不可浪費食材,另外每個月剩下一大缸的配給白米,也統統叫她拿回去,我可不想米缸生蟲)。
直到有天,發現自己也可以煮出讓自己覺得可以吞下的菜餚時,心中也浮起了一股甜意,總算辛苦沒有白費,我的丈夫及阿巴桑從此就可以逃出生天了。我母親最聰明了,剛結婚時從不見她來我家吃飯,等我自覺滿師時,她可是每天準時報到。
我發現我愛上煮兩味後,真是甘之如飴,從不覺得進廚房是件苦差事,直到現在,我總是好希望看見人家在吃完我的手藝後,會認同並對我說:美味。那種滿足感,唉!只能說人生夫復何求?
首先要向買這本書的讀者道歉,因事隔多年,害中的人事時地物,有共實在記不起來,可能有些不正確,而可諮詢的人已不在人世。從來沒有想過憑我這些中文底戶,居然可以出來獻醜,更是做夢也沒想過,會站出來講述家族的事。台灣的社會風氣,本來是有正氣、善良、熱情和祥和的,是誰挑起這股歪風,搞到雞飛狗跳,人心不寧,還祈求台灣會安嗎?
但寫自己的回憶,講究的是要真實,不玩弄花樣,就像我的為人,從來不虛偽,不會騙人一樣(不是不懂,是不屑為之)。還有像二二八事件,我從來不關心政治,最後發展到甚麼結果,真是不清楚,又不想去求台灣朋友告訴我。二二八有親人傷亡的家庭,不要生我的氣,我當然是同情你們的遭遇,但我只是以事論事。我從小生長在一個有父親等於沒有的家庭,無論如何,這種遺憾長期在我心中,總覺得矮人一截。當我卡幾歲時,母親告訴我一些事情,在講到父親剛病時,她娘家曾經要來帶她回去,那時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聽到母親講到這裹,我馬上舉雙手贊成,並怪她為甚麼不回娘家?她還年輕,可以另外嫁人,那我不就可以生長在一個完整的家庭了嗎!這句話一說完,差一點被母親打。家族中有人在吃政治飯,家中有人犧牲了,無論是有心或是無意所造成的,都是天意,都要認命,這是從母親那裹學來的觀念(請看父親沒生病前,帶看母親去日本留學所拍攝的照片,跪在日本老師左手邊的她,笑得多麼燦斕和滿足;這種笑容自我懂事後,從來沒有在她臉上見過。)。
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沒得唉聲嘆氣,怨天怨地,怪責別人;怪得多了就會變成姓「賴」了。不如放開心胸,面對現實;整頓新思,來彌補已失去的;人總是要活下去,還是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希望能讓已不在的家人放心;我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