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海勒
我不是一名水彩畫家,沒有通過電視節目學習水彩,也沒有以任何方式教授過水彩畫,完全是靠自學。因此我要毫不猶豫地對那些想學水彩畫的人說:“薩莎·普羅德的這本水彩畫圖書是絕佳的選擇。”不過話說回來,我對水彩技藝的喜愛心情並非轉瞬即逝,而是一直都相當強烈的。事實上,現在就有兩幅精美的作品掛在我的書桌右邊(其中一幅的作者是戲劇海報設計大師、插畫家詹姆斯·麥克馬倫;另一幅則出自德國達達視覺諷刺畫家格奧爾格·格羅斯之手)。
我和同時代的大多數人一樣,藝術教育都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始於水彩畫。好吧,我承認手指畫是我最初使用的“髒手”媒介,然後是拼貼畫。直到遇到糖果大小的顏料塊和一支黑貂毫筆的金屬盒,才讓我與真正藝術的行為相遇。後來,水彩成了我從事繪畫的牌照。
當然了,要畫好水彩(熟練地用水彩作畫)並非像看上去那麼簡單。對於一個從未接觸過藝術創作方法的年輕人來說,水彩畫比油畫和水粉畫更自由灑脫,而且作畫時感覺比使用鉛筆、鋼筆、蠟筆和粉筆先進得多,可以說,水彩是真正藝術的切入點。雖說水彩可以以自身為目的,但在我看來,它卻是一條通往更大目的地(從簡單地鋪設流彩發展到表達抽象理念)的途徑。
畫水彩(就像在我們小學藝術課上所說的那樣)始終是一項活動,從未作為一門學科來教授。課堂上,孩子們隨意挑選當天的水彩用品。但有些顏料不全,大都因為這些顏料是之前所剩下的。每次上課時,分配給我們的任務通常是自由地表達自我,這意味著我們要以大腦和畫筆所涉及的任何方式,畫出自己想像的東西或生活中的任何事物。我在十歲到十一歲學習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的週六藝術課程時,才知道水彩繪畫的方法有對錯之分,而且我發現,除了基礎的紅、橙、黃、藍、綠、黑之外還有很多其他顏色。我看到了如何混色、如何正確地使用畫筆、如何取得不可思議的精妙效果,甚至還有如何在有輪廓或無輪廓的情況下用水彩畫圖。
由於這是備受尊崇的繪畫藝術,我們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參觀了存放水彩畫家畫作的展廳,這裡既可以學習技巧又可以試用特殊的水彩紙。不少未來的水彩畫家都坐在畫作前學習、臨摹前輩的畫法。我被保羅·克利和瓦西裡·康定斯基的作品深深地打動了,然而博物館還有那麼多表現主義畫作、現實主義畫作和波普藝術,還有更抽象的畫作,水彩無一例外地在紙上複製著攝影藝術,界定著新的感知方式。
首先我知道自己絕不會成為一名優秀的水彩畫家(或者是藝術家,除了做一個塗鴉手和素描者),只能通過觀看別人的繪畫過程完善技法、觀賞畫作和插圖來獲得感悟,有時我覺得用那些“小小的幹硬塊”完成的作品真的很神奇。薩莎在本書中的教學法喚起了我用水彩作畫時感受到的流動易變、感性享受和意外發現。我深信閱讀本書的讀者不會為最終所獲而感到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