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獲萊比錫書展文學首獎!
◆入圍德國圖書獎決選!
◆《明鏡週刊》排行榜暢銷書!
◆德國2006年度百大暢銷小說!
比《丈量世界》更壯麗的歷史探險!
他相信,只有在不斷冒險中才能找到自己!
在印度,他與妓女同居、假扮成僕人的僕人;
在阿拉伯,當地百姓以為他是土生土長的伊斯蘭教徒;
在非洲,他過著連土著也看不下去的勞苦生活。
精通45種語言的英國爵士,種種怪異行徑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他用自己的腳步,將世界納為己藏……
他是難得一見的語言天才,精通30種語文和15種方言;
他高傲易怒、柔情似水,不幸和印度僕人愛上同一個女人;
他沉迷於扮裝與演戲,最後接下秘密任務成為臥底間諜;
他與印度妓女同居,一起研究《愛經》的奧義;
他改信伊斯蘭教,喬裝成阿拉伯商人穿越索馬利亞;
他假扮成阿富汗的醫生在阿拉伯行醫;
他成為第一個進入麥加與麥地那朝聖的歐洲人;
他深入熱帶叢林與沙漠,拜訪蘇丹與巫醫;
他深入險境,成為人類史上首位徒步走到尼羅河源頭的人。
他四處流浪,在步行朝聖者中找到相通的心靈;
他用自己的腳步,將世界納為己藏;
他企圖走到世界的盡頭;
他是西方世界與東方文化的橋梁。
他是第一位將《印度愛經》、《天方夜譚》翻譯成英文的人,也是第一位進入回教聖地麥加朝聖的西方人,更是人類史上第一位徒步走到尼羅河源頭的人。
歐洲華麗的十九世紀有許多怪癖,英國軍官理查.法蘭西斯.柏頓爵士可說是這些怪人中的佼佼者:在殖民地上不延續其幽雅、休閒的英式生活,卻著魔似地學習當地語言、研習異國宗教,並且隱姓埋名在各殖民地旅遊,其行徑連當地行政機關聽聞也驚魂難定。
他在印度皈依為回教徒,成為第一個沒被識破身份便進入麥加和麥地那朝聖的歐洲人。之後他探險至尼羅河的源頭,這段旅程可說是心靈與身體的嚴峻考驗,導致他全然崩潰。他在印度時與妓女同居,每夜挑燈研讀聖典;在阿拉伯時,連當地老百姓也以為他是土生土長的回教徒;他在非洲過著勞苦生活,連土著也覺得不合人性——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萊比錫書展獎獲獎理由:
重現英國間諜、外交官、探險者理查.法蘭西斯‧柏頓(Richard Francis Burton, 1821-1890)精采的前半生,讓我們得以一窺這位十九世紀最傳奇的人物。富含東方感性的幻想以及鮮明生動的景象,將異國的冒險與魅力展露無遺,並且以這位迷人的歷史人物,反映現代的問題。
章節試閱
1
原先以望遠鏡觀看的虛幻陸地,上岸後,具體化成了一大股臭不可當的噁心腥臭味。整個港口幾乎就是用臭魚拼搭而成,覆蓋著乾掉的尿液與臭海水。大家無不趕緊掩住口鼻。幾百年來的腐臭,被無數的光腳踩踏,層層覆蓋地上,一個身穿軍官服的人正汗流浹背怒罵著。這群剛下船的人渾渾噩噩張望四周,一切的好奇心都暫停。
「大家放心,全部困難我們都會給您解決辦妥!」理查•柏頓很自傲的以印度話直接避開了前來拉客的黏答答的英語,把站在一旁發呆、漫不經心的苦力叫過來,詢問一陣、認真傾聽、談價錢、然後看著苦力把他的行李扛在肩膀上,朝著附近一輛手拉車而去。車夫說他要去的地方並不遠,車價很便宜。手拉車穿越人群,有如一艘拉著走的小舟。在此人海當中只看到人頭鑽動,小帽、禿頭、包頭。坐在車上,經過人聲鼎沸的馬路上,他一張臉孔也看不清楚。
柏頓靠在椅背上,車夫拉著他離開港口,轉進一條寬大的馬路。前面有個少年,車夫拚命按喇叭都不理,直到最後關頭才閃開,似乎為了讚賞自己的膽量,還得意朝他們笑了一下。有個男人在熙來攘往的車陣旁攤位上刮鬍子。突然有人把一個沒皮膚的孩子拿到他面前,把他嚇了一跳,可是馬上又忘了。車夫一邊行車,一邊介紹兩旁的建築物:阿波羅門、後面是個堡壘、市政府秘書處、福百屋。「喔,一個印度兵!」車夫指著一個人,頭戴小帽,頭髮油膩,兩隻瘦弱的毛腿穿著過短的短褲。「真有夠恐怖,」柏頓心想,「這就是要我指揮的印度軍人,老天爺,這一身打扮全是點綴,連那臉上的神情都好像拷貝自英國兵。」車夫經過一群手腳都有紋身花紋的女人,車夫興高采烈解釋道,「有人結婚耶。那味道是什麼東西?指甲花!」打扮多采多姿的女人群消失在角落邊。
路邊的樓房大部分是三層,似乎都壞得很嚴重。某棟樓的木造陽台上有個男人大聲咳嗽,然後把痰往下吐到馬路上去。有幾棟比較像樣的樓房,看起來好像是在痲瘋病區裡面的監督管理員。柏頓每隔一陣子就會察覺到棕櫚樹梢上有些灰黑頭的烏鴉,他注意到某個大理石製的天使,下方一個披著黑頭巾的蒙面女人正親吻著天使的腳,而一群烏鴉則在上方盤旋。柏頓到達旅館之前,看到另一群烏鴉伺機朝著路上某個屍首飛下來,馬車夫全速前進,來了個大轉彎。有時候,這些烏鴉連等人死都等不及。
*
這個腦滿腸肥的城市有時候也會打嗝,怪味好似經過胃酸破壞過的酸腐臭味。城邊還沉靜在惺忪的睡意裡,即將甦醒。有人將熟透的木瓜從中剖開。從香菜市場踏上回家的路上,連鞋底都濕汗淋淋。他不知道是哪裡的味道令他作嘔,是腥臭的海風,是被潮水帶到海岸上的臭海帶還是死掉的水母,也許是回教徒的早餐?他們總是一大早就在小油鍋裡煎羊內臟,隨風傳來陣陣刺鼻的羊騷味。人性的道路上充滿了奸詐的誘惑。
──冒昧打擾您可不是我的習慣,您是一個高尚的紳士,我一看就知道,您不要懷疑我……不要懷疑,我絕無惡意,我只是一介平凡小人物,我不可能欺騙您,不,絕不可能,我不會浪費您的時間,大人,只要您仔細聽聽我說的話,我會給您很大的幫助。
柏頓像個浪人在路上晃盪,仔細觀察著四週的房舍。柏頓是一個年輕的英國軍官,昂首闊步,大鬍子滿腮,很容易引起旁人注意。
──您一定是剛剛到印度吧,會感到事事棘手,都是這樣,抵達新的國家,身邊沒有半個人,處處都會碰壁……
──Aapka shubh naam kyaa hee?(請問您尊姓大名?)
──Are Bhagwaan, aap Hindi bolte hee?(哎呀!大爺,您會講印地語?)諾卡藍是我的名字,很榮幸為您服務,大人,很榮幸為您服務。
過了一週,柏頓才明白,這個城裡多得是一群群油腔滑調的印度人,他們只要看到英國軍官或是任何一個白人,就會緊緊跟上,因為老外有如一頭頭不神聖的牛,他們隨時隨地都企圖從老外身上擠些牛奶出來。印度人鞠躬哈腰時,已經把手伸進老外口袋裡了。
這個一臉老成模樣的年輕人要幹嘛呢?穿得很仔細,個頭高大,上身微微往前傾。臉色過分蒼白,容貌還可以接受,可是也不怎樣。
──您在這裡最好是盡快找到一個僕人。
──你何必替我擔心?
──我,朗吉•諾卡藍,就是您的僕人。
──幹嘛你認為我需要一個僕人?
──你已經找到僕人了嗎?
──沒有,我還沒有什麼僕人,也沒有馬匹。
──每個先生都需要一個僕人。
──幹嘛是你,我何必非用你不可呢?
他們兩人停在交叉路口,很多人都觀望著柏頓,準備伺機而動。
──我的標準很高,只接受最好的。
──啊,大人,什麼叫做最好的?這世界上有男有女,有的男人說不要某個女人,因為在後面還有一個更好的女人,更美的女人,或是更有錢的女人,最後這個男人半個女人都得不到。今天就決定勝過明天的空虛承諾。把握今天吧──沒有人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過了一天,他突然又想起一個主意。
──我想要看夜景。
──大人,去俱樂部嗎?
──我要看這城市真正的一面。
──真正的一面,您是什麼意思?
──帶我去當地人享樂的地方。
──您要去那裡做什麼呢,大人?
──帶我去一般人愛去的地方。他們怎麼消耗時間,我就怎麼消耗時間。
一路上沒有燈光,他們遇到的每個人,都包在自己的窩裡。街道愈來愈窄,交叉口如此繁複,柏頓若是自己一個人來,一定會迷路。最後兩人下車走路,柏頓感覺到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氛,他懷疑萬一遇到強盜,從背後賞他一刀,他能不能來得及聽到腳步聲。這個想法讓他感覺很刺激,他自己找到了緊張的心情開始他的夜遊探險。
眼前有一排灰暗朦朧的房子,接近些才能看得更清楚,全部都是三層樓高,每層樓都有一個陽台,許多女人倚靠著欄杆站在陽台邊,朝著他呼喚:Hamara ghar ana, atscha din hee!(有房間!服務好!)她們的聲音又高又尖,而且充滿了慾念,好似她們這樣呼叫,就能把他吸引到一樓入口,走進店裡,由徐娘半老的老鴇過來招呼他。這群鶯鶯燕燕的女人全都濃妝豔抹,在那兒爭相吃醋的發勁招喊,其他在一樓的都是輕飄飄的沙龍裙。「她們都不怎麼漂亮,大人,是不是?」「很多人來這裡嗎?」「錢少的就來這裡,這裡不好,大人,我帶你去更好的地方。」
2
廳堂裡的氣味十分香甜,他們選了一個軟墊的角落坐下,這個男人才剛走,就來了一個女人端上冰飲和糖果。女人立刻吸引了柏頓的眼光:她有一個美麗的肚臍眼,長長的黑色髮辮一直垂到腰際。諾卡藍說,這裡的女人都是才藝雙全,會做詩,穿的衣服也特別漂亮,別處的女人不穿這樣的服裝。
另一個柔美如水的女人輕輕走過來,柏頓放鬆心情等著欣賞她如何對待他。她先問了諾卡藍幾句話,直截了當,毫不拐彎抹角,同時上下打量著柏頓,好似望著菜攤子上的一條魚。接著她到他身邊坐下,對他微笑,綠色的眼睛閃閃發光,眼睛似乎在說些什麼話。她像是一顆珍珠貝,正在緩慢的張開蚌殼。他已經原諒她先前粗魯的問題以及肆無忌憚觀察他的眼睛。
──他說你會說我們的話?
──如果妳仔細說而且保持微笑的話。
──你要聽我唱歌嗎?
──妳得先解釋歌詞內容。
她朝向樂師,點點頭,退後了幾步,眼睛直視柏頓的雙眼,開始隨著音樂扭動身軀,好像鞦韆一般搖晃,先隨著音樂抓住節拍搖晃,兩手合掌一拍,張開櫻唇唱了:
一生行事善良的男人,
將會化身露珠,
滋潤我的雙唇。
一生道德高尚的男人,
將會躺在貝殼裡,
睡臥在我的嘴中。
然而最為美好的,
莫過於身為白色的珍珠,
憩息在我的雙峰中。
她唱歌的時候,緊緊待在他身邊,蠕動著豐滿的櫻唇,綠色的眼睛半開半閉,好似眼睛很危險需要保護。她轉著身軀,最後停在他身旁,幾乎貼著他,他幾乎可以親吻到她的肚臍眼。她往後靠,斜下頭,睥睨著他。她裙上的皺摺抖動著,藏在金色緞衣下的乳房也晃動著。女人的雙手拿著兩個小碟,兩隻手互相擊著小碟子助樂,一邊繼續跳著舞。等到音樂停止時,他覺得他比那個女人還更精疲力竭,她的雙眼望著他,滿是期待。
──您得賞點小費了。
──我不想侮辱她。
──喔,大人,您要是不給的話才是侮辱了。
柏頓兩指夾住紙鈔,伸出手,女人眼中的偷笑明顯寫在臉上。她慢慢夾走紙鈔,好像不想驚動那兩隻手指。然後直接轉身離開,消失在簾幕後。
──我覺得她好像在嘲笑我。
──不是的,大人,只是您給錢的方法不對。
──太少了嗎?
──不是太少,錢是夠了。可是您應該把錢耍兩下,像是這樣……
──這樣子太可笑了吧。我又不是木偶。
廳堂裡傳來的一陣陣甜香味,是從一個水菸袋裡放出來的,有一個女人對他解釋說那是波斯菸草的味道。加上一點藥草,黑糖,以及其他的香料,再經過潔淨的清水過濾。試試看,您會喜歡的,她說著就從裙子裡隱密的口袋中,拿出一個木製的菸嘴,然後朝著水菸袋吸了一口。
他幾乎不記得那些輪番上陣的女人為他跳舞跳了多久,唱歌唱了多久,歌舞氣氛不斷升高,歌女推陳出新,獻出更好更多的歌曲,旋律也愈來愈強,有如強烈的脈搏跳動,充滿生命力量,而那些露骨歌詞毫不遮掩,加上室內不斷傳來乳香,不,那不是乳香,而是蘇摩酒,諾卡藍告訴他的,說這是精靈的飲品,魔力很強,祈禱時或女人生產都很適合喝。
各式金光閃閃、燦爛無比的珠寶首飾在眼前晃著,舞女的手腕和腳腕上垂掛著金鍊,扭動著暴露在外的蛇腰,凹凸有致的肚子,肚臍完美的凹處,還有臉上散發出無與倫比的魅力笑容,世上根本沒有這樣的媚笑。舞女不停的用手去撥弄鬆軟的秀髮。他事後幾乎完全不記得,是否自己決定在這群鶯鶯燕燕的女人當中挑選出了一個,讓她牽著他的手,跟著她進入一樓的房裡。屋內有一張高大的床,她溫柔幫他寬衣解帶,然後幫他洗澡,非常仔細的用溫水洗。她手上還有一朵花,輕觸他的臉。聞聞這花香吧,以後聞到這樣的花香會使你想起甜美的回憶,哦,不只是這些花。屋裡每樣東西都有花香,床、門、祖先的畫像、天花板的梁架、枕頭、女人的秀髮,她緩緩褪下衣物,好似褪下一片片的雲,而他已經硬得似槍管,她湊近他的耳邊輕咬他的耳垂,呢喃說了些話,可是一直到她用嘴唇輕輕摩擦過脖子,到另外一邊耳朵又說了一次,他才聽懂。夜晚的皇后,這很容易了解,可是這又是什麼意思呢?是她的名字嗎?她的花名嗎?
她好似檢查一樣仔細用手摸的他的身體,很舒服的感覺,也不覺得奇怪,直到她做了一件事,使他突然感到震撼不能控制,她將他的硬處含到嘴中,小心翼翼掌握著。「喔,不要停。」她將雙乳放在他的臉上輕輕摩擦,她已經將身軀壓倒在他的身上,把他輕而易舉的帶到深處,而他忍不住發出壓低的喘息聲。她抬高臀部,他瞥見她手中的花朵,一下手又消失在臀部後面,終於他已經無法撐下去了,他翻到她身上去,奮力衝撞了一陣子,那朵花大概被壓扁了,因為等他精疲力竭躺在她身旁,他聞到了一股傳來的柔軟花香,這是夜晚皇后的香味。
他很願意繼續睡在大床上幾個鐘頭,可是他也注意到花香已經消失了,旁邊裸身的肉體不安的蠕動,他想,我的時間到了吧。不,他趕緊修正,我的時間才剛剛開始呢!他和諾卡藍離開這迷人的夢幻之家,在趕往馬車回旅館的路上想著:我這樣開始還真神奇。
1 原先以望遠鏡觀看的虛幻陸地,上岸後,具體化成了一大股臭不可當的噁心腥臭味。整個港口幾乎就是用臭魚拼搭而成,覆蓋著乾掉的尿液與臭海水。大家無不趕緊掩住口鼻。幾百年來的腐臭,被無數的光腳踩踏,層層覆蓋地上,一個身穿軍官服的人正汗流浹背怒罵著。這群剛下船的人渾渾噩噩張望四周,一切的好奇心都暫停。 「大家放心,全部困難我們都會給您解決辦妥!」理查•柏頓很自傲的以印度話直接避開了前來拉客的黏答答的英語,把站在一旁發呆、漫不經心的苦力叫過來,詢問一陣、認真傾聽、談價錢、然後看著苦力把他的行李扛在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