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魏京生,文革、西單牆及其他
——紀實·四千八百五十四
題記
百度「魏京生」,居然有他的詞條(如今,百度已沒有「顧曉軍」詞條了;過去,百度介紹我時,稱之為「中國著名作家、當代思想家」);老魏的詞條中,有這樣的介紹,「2008年//會見美利堅合眾國總統/2008年7月29日,美國總統喬治·布什會見了包括魏京生在內的……」
此外,擺渡「民主牆」,也給出了「西單牆」;詞條中的介紹是,「西單牆位於現今西單文化廣場南側一帶的一道灰色矮牆。該牆在當年被全國人民所關注,通稱為『西單民主牆』……」
緣起
最近,一不小心,就轉發了劉剛早幾年寫的〈顧曉軍是先知先覺〉,又寫了與他相關的〈追憶推特油管上的時光〉和〈劉剛懷念顧曉軍,我認識胡耀邦的兒子〉等,之後還寫了〈鼎鼎大名之劉剛的二三事〉。
那麽,劉剛最近在幹什麽呢?一無所知。如是,我萌生了去看一看的念頭。
魏京生
一看嚇一跳。2月12日,劉剛在說魏京生。
「一個華人,如果自覺不自覺地使用某些……詞彙,諸如……」「而魏京生就是言必稱『疆獨』、『藏獨』、『臺獨』、『港獨』……活脫脫地一個……」
一、我不參與此類話題。
二、早幾年玩推特時,聽說老魏由秘書發推。劉剛沒聽說?
文革
2月12日,劉剛又說。
「魏京生在文革期間,就是紅衛兵頭頭,帶上紅袖標,穿上黃軍裝,紮上軍腰帶,帶領一群紅衛兵去打砸搶,專門打地主、抽走資派,狂掃……」
這些可能是事實。畢竟魏京生是1950年5月20日出生,文革開始時,已滿16歲,約在讀初三,是很可能幹這些的。
此外,文革時,老魏的父母似都是軍內幹部。也就是說,被整的可能性不大;相反,倒是有可能會被派到地方上去支左、整別人。
在〈大家對「我認識胡耀邦的兒子」感興趣〉一文之中,我透露,「文革之初,不滿13歲的顧曉軍,即站在主席臺上被批鬥、『坐飛機』」。顯然,我的境遇與老魏正好相反。
於挨批鬥、「坐飛機」及兒時的經歷,我寫過篇文章,叫〈那年,我13歲,站在主席臺上挨批鬥〉(其實還不滿十三歲);於此,有網友不以為然,跟帖說小孩鬥小孩,沒什麽大不了的。
其一,鬥我的人,都是老留級生,比我大兩三歲;在未成年、年齡基數小的時候,差兩三歲的感覺是大不一樣的。其二,即便是「小孩鬥小孩」,被人鬥與鬥別人,完全是兩回事——被人鬥,於心靈的創傷,是一輩子的事;而鬥別人,即便日後能反思,當時不也沾沾自喜嗎?
老前輩
2月12日,劉剛還說:
「新疆人、西藏人從美國NED得到的贊助超過了魏京生,魏京生就宣稱美國不再支持……」、「他魏京生拿不到美國NED的錢,就宣稱美國不支持中國……他以為他魏京生就代表了全中國人民,代表了中國的……」
唉,我就不要錢嘛。誰能幫我拿個諾獎,我就謝天謝地了。
再,我在〈大家對「我認識胡耀邦的兒子」感興趣〉中還透露,「22歲,刷出『打倒張春橋』的大標語」,並引導「22歲,是1976年」。啥意思呢?我那被稱作「『天安門四五運動』的先聲」的「南京反標事件」,是1976年3月;而魏京生的「西單牆」,是1978年11月。換言之,老魏雖比我大三歲零三個月,然,我之「拋頭顱,灑熱血」比老魏之壯舉早了兩年零八個月;也就是說,我當算是老魏的前輩。
小三歲零三個月,又早兩年零八個月,相加是五年零十一個月。在都二十剛出頭時,行為上先行近六年,這還不算是一種思想上的「老前輩」嗎?
劉剛
2月12日,劉剛最後說:
「我不認為魏京生是……海外的特務」。
既然你不認為,說這麽多幹啥呢?劉剛這人就這樣,總說「對事不對人」。
對事不對人,沒錯。可也得分時間、地點、對象、方式等等吧?不能總是出擊吧?你看我,沒批評老魏一句,不也把話說清楚了?
還有,有時也可以反過來,也可以就是「只認人」。比如,以劉剛的名氣推薦我角逐諾獎;而如果我真因劉剛的推薦得到了,那勞資就「只認人」!不僅「只認人」,還要給劉剛發「顧曉軍獎」(現金,人民幣)。誰不服,也站出來推薦我好了。
思考
魏京生坐過牢,劉剛也坐過牢,海外不少人都坐過牢;如此,是否有種——以在大陸坐過牢為某種資本的傾向?
其實,這種思維是錯誤的。從有縱深感的角度看,在封建社會快消亡的時代裡,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是一前一後出生的孿生兄弟。而如果真有個替代資本主義的社會,替代者、未必是社會主義;相反,沒準社會主義也會跟著一起消亡。
何況,政治本是溝通、協商及妥協、寬容……所以,我在《中國新民運》(2018年4月出版)一書中提出「四不理論」,而其中之一就是「不被抓」。
被抓,雖可延伸成「勇敢」、「硬漢」;然,不也至少是不夠智慧?而「不被抓」,不更好嗎?
沒想要貶低老魏等,只想探討怎樣更好。
紀實
本篇,是最初始的《顧曉軍紀實》,欲在談論他人之中、透露些自己的真實歷史。不知如此是否合適。
先這麽試著寫。總算是開始了。
2023-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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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有人對「我認識胡耀邦的兒子」感興趣
——紀實·四千八百七十九
此為前文〈大家對「我認識胡耀邦的兒子」感興趣〉之改寫。
寫〈追憶推特油管上的時光〉之後,見舊文〈劉剛懷念顧曉軍(我可能認識羅瑞卿的兒子)〉;而當初寫「我可能認識羅瑞卿的兒子」,則因羅宇剛去世,算是悼念。
在重發〈劉剛懷念顧曉軍(我可能認識羅瑞卿的兒子)〉時,發現文章的後面還談到「胡耀邦的兒子」,便隨手把標題「我可能認識羅瑞卿的兒子」,改寫成「我認識胡耀邦的兒子」。
如是,網友加拿大價值把文章推給了溫東小兵,調侃道「你來學習一下」。
溫東小兵看後裝腔作勢道,「在我看來……比如說胡耀邦的兒子有三個,都是40年代生人。在80年代是40-50歲的年齡……」,且說我「語焉不詳」等;他的意思,是說——我不太可能認識胡耀邦的兒子。
如此,我就不得不說了。
其一,〈劉剛懷念顧曉軍(我可能認識羅瑞卿的兒子)〉原文中,有「在單位,我很有名,至少我當時支持鄧小平(在全軍也掛上號)」。為增強當時的時代感,重發時我特地將原文的「支持鄧小平」後面加上「復出」,並添加了「說白了就是刷出『打倒張春橋』的標語」。稍知當年背景的人都明白,作為「先聲」的「南京反標事件」與「天安門四五運動」為同一年(1976年。請記下:當年我在單位很有名,以便後面對照),比「四五運動」早一周,是3月28日。
其二,溫東小兵所說的「胡耀邦的兒子有三個,都是40年代生人」,這雖沒大錯;可,如果是1949年生的,也會是「在80年代是40-50歲的年齡」嗎?其實,溫東小兵從一開始就算錯了。
其三,百度有「胡耀邦」詞條,詞條中有「兒子胡德華」,打開有「胡德華……生於1949年。已故中共總書記胡耀邦的三子……1974年考上了南京的一所大學……與當地一位軍隊幹部之女結婚,直到1986年底才調至北京」。以上所引,與〈劉剛懷念顧曉軍,我認識胡耀邦的兒子〉相符,讀者已可對照與結論。
就「語焉不詳」等,我再說兩點。
第一,我習慣做人做事都留有余地。如我說「我可能認識羅瑞卿的兒子」,我是把他是否認可——承認認識我及我們是否相互認識(也包括「我認識胡耀邦的兒子」在內)的主動權、確認權,交給對方,這是一種尊重;同時,也是尊重自己——如果人家因某種不便,說不認識,豈不就太被動了?
恰好,我昨日已將〈與嚴家其商榷:天安門四五運動的先聲〉修訂完畢,且方方面面證據確鑿——「天安門四五運動」,為1976年4月5日;被譽為「先聲」的「南京反標事件」(專指刷出「打倒張春橋」的大標語),是3月28日(百度百科有「南京事件」詞條,詞條主要說南大師生)。對應「胡德華……1974年考上了南京的一所大學……直到1986年底才調至北京」,大家可以自己作出判斷——胡德華知不知道我,可不可能認識我。我無需多說。
第二,於百度、360等的百科,則既可信,又不能完全依賴。如「生於1949年」、「1974年考上」、「1986年底才調至北京」,則可信;而於「考上了南京的一所大學」,則暗藏回避——不肯明確說出軍校。
於此,也當可以理解。問題是,既然連百科等都「語焉不詳」,為何非要嚴苛我?再說得難聽點,「語焉不詳」其實是種生存方式。於此,也沒有攻擊誰的意思。哪裡是沒有任何禁忌、啥都可以說的?當然,秘密各有不同,何為泄密亦有區別;然,不觸犯禁忌,不當是生存之道?
本文,旨在厘清胡耀邦的兒子,有沒有可能知道我、認識我,也算是回應網友溫東小兵的自以為是。就「紀實」而言,則是旁證我當年的生活環境。沒別的企圖,也不敢有。
補記(2023-8-21):以上詞條中有「胡德華……直到1986年底才調至北京」。我突然想起——胡耀邦的兒子胡德華,尚未調回北京、仍在學院期間,我曾調任學院院報編輯,分管第三、第四兩個版面……如此,我是否認識胡耀邦的兒子,或曰胡耀邦的兒子胡德華是否認識我,是不是可以不言而喻了呢?
2023-2-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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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與嚴家其商榷:天安門四五運動的先聲
——紀實·四千八百七十七
嚴家其似乎已更名為嚴家祺了。然,我還得與嚴家其商榷;因,維基百科「嚴家其」詞條中有「《四五運動記實》(與劉長林等人合寫,發行8萬冊)人民出版社,北京,1979年4月」。
1979年4月出版的,尤其是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四五運動記實》,顯然無法真實記錄事件。因為——其一,標誌著改革開放的時間,為1978年12月18日。就算《四五運動記實》的寫作時間為3個月,出版周期也3個月,相加就半年了;也就是說,嚴家其與劉長林等構思《四五運動記實》,是在標誌改革開放的1978年12月18日之前。而如此,能真實反映四五運動的全貌與真實性嗎?很難做到的吧。
其二,即便算《四五運動記實》一書有背景,趕稿一個多月,趕印一個多月;書是在十一屆三中全會後突擊出版的,當時的政治氛圍也絕不會允許——有表現軍隊人員參與了天安門四五運動及其先聲。
因此,雖無緣拜讀嚴先生與人合著的《四五運動記實》,我亦深知嚴先生的《四五運動記實》,漏掉了整個四五運動的一個重要環節——「先聲」。
或許,有人會覺得我是否想當然了。然,我於2005年春上網初期,搜索過、見到過的〈「『天安門四五運動』的先聲」的「南京反標事件」〉一文;其也不過只寫一個退伍的小戰士(請注意,還是退伍了的);且退伍小戰士貼的是小字報,而不是刷大標語。
眾所周知——「天安門四五運動」的先聲,就是「南京反標事件」。而「南京反標事件」的構成——其一,就是去火車站、往開往上海方向去的列車車身上刷標語、刷「打倒張春橋」的大標語,是要讓當時張春橋等的根據地、上海的人們,都能知道全國人民的心聲,以便能夠瓦解已經組織起來的工人武裝。
其二,則是有軍隊人員參與了刷出「打倒張春橋」的大標語。當時這被釋為表現出軍隊的態度,於震懾張春橋等具有巨大的作用。
在此後全國性的追查中,統計出的標語總共有五十三條;而來自軍隊的,總共只有三條;這三條標語,皆出自於我手。每一個字、甚至連在張春橋的名字上打叉,也出自我手。三條大標語的內容,亦不僅僅只有「打倒張春橋」五個字,至少有一條是「打倒大陰謀家、大野心家張春橋!」。
這些,在事後的專項追查中,生死攸關。於此,每一個中國人都懂;即便年輕人不懂,他們的父輩也不可能不懂。
當年,拎漿糊桶、拿掃帚把紅紙往牆上貼、端墨汁盆的和我共四位參與者,如今雖各奔東西,但都還健在;何況,這事基層有記錄、上級得到匯報、相關部門更有歸檔。
以上情況及影響力,亦非一已退伍的小戰士、一人貼張小字報、可比擬。許當年著書時,嚴家其先生及諸位,並不知道事件之全貌,亦或早悉數掌握所有,然只因不便公開、才選擇用一退伍小戰士及所貼小字報取而代之(這也很符合當年的做法);亦或甚至連退伍小戰士也沒有,根本沒有提「先聲」,只是反映天安門廣場上的四五運動。
這些,也約為某些人,於2011年5月9日,刻意隱去維基百科的「顧曉軍」詞條的原因之一(因,其中有「22歲,刷出『打倒張春橋』的大標語,遂成為『天安門四五運動的先聲』的『南京反標事件』的始作俑者」)。
如今如何評價鄧小平,不由我等確定。然,當時迫切希望鄧小平復出、以抗衡張春橋等,則是不爭的歷史事實。
在歷史需要有人站出來時,我不顧個人安危站了出來。這難道不也是一種「拋頭顱,灑熱血」嗎?於此,我從未尋求回報,且多年來不僅沒有受益,反而屢受連累;而作為已儼如史書的《四五運動記實》,不該公正地補記上這一筆嗎?
雖,我亦深知《四五運動記實》一書不太可能重寫或改寫;然,作為該書的原作者、史筆之一的嚴家其先生,我真誠地希望您、能就我反映的情況,作信函調查與核實,並在您方便的時候、予以公布。
這,就是我要與嚴家其商榷的全部內容。
我也知道,嚴家其未必能看到本文,看到也未必肯改。然,歷史在於真實,而不在於怎麽寫。靠「寫」出來的歷史,終究會被後人更正,未必能千秋萬代佔領史書。
2023-2-17~3-6
以上內容節錄自《顧曉軍紀實》顧曉軍◎著.白象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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