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驚爆華府內幕權謀的鬥智小說。 「新世紀版《黑色豪門企業》。」--詹姆士.派特森 VIDEO 「500」是一份機密名單, 他們是華府最有權勢的人,控制他們就能控制全世界! 揭露當今最有權勢的政治競技場核心內幕 二十世紀福斯影片重金搶下電影版權 麥克.福特從痛苦經驗中學到爬得越高摔得越重──甚至可能摔死。
一年前,剛從哈佛法學院畢業的麥克.福特在華府最有權勢的「戴維斯集團」顧問公司找到了他的夢幻工作,宛如天之驕子。如今,他只能孤伶伶地盯著手裡的槍管,躲避兩個全世界最危險的人的追殺。
麥克從小便隨父親詐騙街頭,學會各種技巧。他在大學跟法學院辛苦爭來的成功是擺脫寒微出身的門票。身為戴維斯集團的明日之星,他跟真正掌管華府及全世界的菁英男女往來,這群人即所謂的機密「500」,他們是全華府最有影響力的人,控制他們便能權傾世界。戴維斯集團專門利誘威嚇權貴,影響重大決策或判決。涉及這500人的委託案件,每樁交易起價至少1500萬美金。
就在竄升之際,麥克卻搞砸了一宗委託案。來自塞爾維亞的土梟雷多為干擾引渡法案,重金委託戴維斯集團出手,接二連三的意外,竟引發雷多之女艾琳被殺,麥克不但是現場唯一目擊證人,並得知亨利.戴維斯最不欲人知的重要把柄,因而引來各路追殺。
麥克很快學到,即使血統高貴,騙子終究是騙子。為了脫身,他必須故技重施去做一切他以為這輩子永遠不必再做的事:說謊、詐騙、偷竊──這次,或許還得殺人。
這原來就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但最後勝負絕對出乎意料。
主要人物簡介 麥克.福特:哈佛法學院 / 甘迺迪學院雙修高材生。父兄皆從事詐騙偷竊。積欠高額債務。被延攬進戴維斯集團,進行了魔鬼交易而獲得良好生活。
亨利.戴維斯:策略顧問公司「戴維斯集團」經營者,握有華府最高權力者500人之隱私,具影響時局的能力。曾是政治密探,手段骯髒。
威廉.馬可士:麥克.福特的直屬上司。前中情局幹員,亨利的左右手。
雷多米爾.德拉戈維奇:簡稱雷多,綽號紅心王。塞爾維亞人。遊走法律邊緣的生意人(人口販子 / 戰爭屠夫)。為避免引渡而引發連串事端。
艾琳.德拉戈維奇:雷多之女。接近馬侃.哈斯金法官,試圖拯救父親,因此賠上性命。
馬侃.哈斯金:最高法院大法官,立場中立響。掌握亨利.戴維斯的犯罪證據,惹來殺身之禍。
安妮.克拉克:戴維斯集團資深執業律師,藍眼黑鬈髮,出身耶魯,家境富裕。麥克.福特的女友,父親為賴利爵士(勞倫斯.克拉克)。
作者簡介:
馬修.夸克 Matthew Quirk 在哈佛大學主修歷史與文學,畢業後他加入《大西洋雜誌》,任職五年。報導過犯罪、傭兵公司、毒品交易、恐怖主義訴訟跟國際幫派組織等主題。《500》是他的第一本小說,目前正在籌拍電影。他現居華府郊外。
譯者簡介:
李建興 台灣台南市人,輔仁大學英文系畢,曾任漫畫、電玩、情色、科普、旅遊書等編輯,路透新聞編譯,現為自由文字工作者,譯有《失落的符號》、《日本動畫瘋》、《把妹達人》系列等數十冊。samsonli@ms12.hinet.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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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推薦:
詹宏志 重量級推薦! 「新世紀版《黑色豪門企業》。」--詹姆士.派特森 一部石破天驚的小說。貪腐世界又一則大衛迎戰巨人歌利亞的故事。本書情節精采絕倫,動作場面火爆,令人無法喘息。可以預見本書成為今夏討論最熱列的驚悚犯罪話題小說。已確定推出續集,讀者將引頸期盼。」--《書單》雜誌,星級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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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序幕 米洛斯拉夫和亞歷山大坐在對街那輛路虎攬勝(Range Rover)的前座上。他們穿著慣例的外交制服──深色義大利布萊奧尼訂做貼身西裝──但這兩個塞爾維亞人看來比平時更生氣。亞歷山大舉起他的右手對我亮出他的Sig Sauer手槍。亞歷克斯啊,真擅長含蓄表達。但是,我倒不特別擔心坐前面那兩個打手。他們頂多也只能殺了我,目前看起來還像是對我比較好的選項。 後車窗降下來出現了雷多,瞪著我。他偏好用餐巾表達他的威脅。他拿起一條輕輕擦他的嘴角。他們稱呼他紅心王是因為,呃,他會吃別人的心臟。我聽說的是他從前讀過《經濟學人》一篇文章提到某個十九歲賴比瑞亞軍閥有類似品味。雷多認為那種明目張膽的邪惡能在擁擠的全球市場上給他的犯罪品牌帶來亟需的優勢,所以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我甚至不太擔心他吃了我的心臟。通常這樣會死掉,我說過了,也會大幅簡化我的兩難困境。問題是他知道安妮的事。因為我的錯誤又害一個親友送命,正是讓雷多的叉子顯得像個解脫的眾多選項之一。 我對雷多點點頭,望著街上。現在是首都的美麗五月早晨,天空像青花瓷一樣美麗。沾溼我襯衫的血液正在乾掉,又硬又癢。我的左腳在柏油路上好沉重。我的膝蓋腫得像個橄欖球,我不確定是骨折還是韌帶斷了之類的。我努力專心在腳傷,遺忘胸部的傷勢,因為要是想起來-─不是疼痛而是強烈的毛骨悚然-─我確定我一定會暈倒。 我走近時,辦公室看來像平常一樣高雅:卡洛拉瑪區森林裡的四層樓聯邦式豪宅,夾雜在使館與法院之間。那是戴維斯集團的根據地,華府最具聲望的策略顧問與政府事務公司,我想嚴格來說我或許仍算是他們的員工。我從口袋撈出鑰匙卡在門鎖旁邊的灰色墊子揮過。不能開。 但是戴維斯在等我。我抬頭看看閉路監視器。門鎖響一聲打開。 走進門廳,我跟保全主管打招呼,發現他從槍套拔出的baby Glock手槍緊貼在他大腿邊。我轉向我的上司馬可士,點頭問好。他站在金屬探測門對面,揮手叫我通過,從脖子到腳踝徹底搜我的身。他在找武器,還有竊聽器。馬可士用這雙手創造了不錯的長期事業,包括殺人。 「脫衣服,」馬可士說。我照做,上衣褲子全脫。馬可士看到我胸膛皮膚時連他都皺眉,縫合處皺得很厲害。他迅速看一眼我的襯褲,似乎很滿意我沒裝竊聽器。我穿回衣服。 「信封,」他說,指指我拿著的牛皮紙袋。 「除非我們先達成協議,」我說。信封是我唯一的保命符,我不太願意脫手。「如果我消失,這件事會公開。」 馬可士點點頭。這種保險是典型的業界作法。他親自教我的。他帶著我上樓到戴維斯的辦公室,我走進去時守在門外等著。 眼前,站在窗邊,俯瞰著華府市中心的,就是我擔心的,讓拉杜的餐巾顯得像芝麻小事的選項:面帶著祖父般笑容的戴維斯。 「麥克,很高興見到你。我很欣慰你決定回來。」 他想要談條件。他想要感覺再次掌握我的生死。我對這點比其他事情都害怕,怕我會答應。 「我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他說,「你父親……我很遺憾。」 死了,就在昨晚。馬可士的傑作。 「我希望你了解那件事跟我們毫無關係。」 我沒說話。 「你或許該去問你的塞爾維亞朋友。麥克,我們可以保護你,可以保護你愛的親友。」他走近一點,「只要答應這事就算結束。回來加入我們,麥克。只要說一個字:好。」 詭異的就在這裡,他這些手段、這些折磨。到頭來他還真的以為是在施捨我。他要我回去,把我當兒子,年輕版的他自己。他必須腐化我、控制我,否則他相信的一切,他的整個齷齪世界,都成了謊言。 我爸選擇死也不跟戴維斯合作。驕傲赴死而非苟活。他脫身了。真是乾淨俐落。但我沒辦法像他一樣。我死了只會是痛苦的開始。我沒有好的選項。所以才淪落至此,正要跟魔鬼握手。 我舉起信封走近窗戶。裡面是亨利唯一害怕的東西:幾乎被遺忘的謀殺案證據。他唯一犯過的錯。戴維斯漫長生涯中的一丁點疏忽。是他五十年前失去的一部分身體,他想要拿回去。 「這才是唯一真正的信任,麥克。當兩個人知道彼此的祕密。當他們把對方逼到角落。相互保證摧毀。其餘都是風花雪月的狗屁。我以你為榮。我剛起步時也是這麼做的。」 亨利總是跟我說每個人都有價碼。他找到了我的。如果我答應,我就能拿回我的人生─-房子、存款、朋友、我渴望已久的高尚門面。如果我拒絕,一切都完了,無論對我,或對安妮。 「開價吧,麥克。隨便你。有頭有臉的人物往上爬的過程中都作過這種交易。遊戲就是這麼玩的。你說呢?」 很老套的交易。用你的靈魂交換俗世的王國跟榮耀。當然,細節有待討價還價。我不會賤賣自己,但是這點很快就搞定了。 「我把證據給你,」我用手指輕拍信封說,「而且保證你永遠不必再擔心。相對地,雷多必須消失。警方別來煩我。我恢復舊生活。而且要當全權合夥人。」 「從現在起,你得聽我的,」亨利說,「也是參與祕密工作的全權合夥人。等我們找到雷多,你可以割了他喉嚨。」 我點頭。 「那就這麼說定了,」亨利說。魔鬼伸出他的手。 我握手,跟信封一起交出了我的靈魂。 但那是狗屁,另一場賭博。死得聲名狼藉,維護尊嚴;或者活得體面,但是腐敗。我兩者都不要。信封裡什麼也沒有。我是試圖空手跟魔鬼交易,所以我其實只有一條路:用他自己的手法打敗他。 第一章 (前略) 父母的債務應該人死勾銷才對,不再存續。而非變成我的債。八萬三千塊是我媽的胃癌醫藥費。她現在也過世了。如果我有資格提出忠告的話,那就是:如果你媽快死了,別用你自己的支票簿付她的醫藥費。 因為某些不客氣的債主,像克連蕭那種人,會認為她死後這就是藉口找你追債。你默默地繼承了債務,他們說。這不盡然合法。但這種事情在你十六歲、放射治療帳單開始湧入、在餐廳超時工作想讓老媽活命,老爸卻在聯邦監獄服二十四年徒刑時不會懂得要小心。 我太常碰到這類騷擾,根本懶得浪費時間生氣。我會一如慣例。過去的事情越想把我拖下去,我越拼命工作逃離它。意思是在這場小災難周圍築起一道牆,上課前盡力多看書以免在戴維斯的研討會上顯得像個白痴。我把我的書本拿到外面人行道上,扶起躺椅。坐下來在車流旁邊開始閱讀邱吉爾的論文。 但是,我趕到研討會時,我崩潰了。我打砲後熬夜的旺盛精力消失了,翹課去找克連蕭洩憤的強烈衝動也沒了。為了上課,我必須在法學院大樓入口刷學生證。我加入排隊刷卡的學生長龍,經過旋轉柵門匆匆趕到課堂上。但我的卡讓LED閃爍紅燈,而非綠燈。金屬棒鎖上卡住了我的膝蓋。我上半身繼續前進造成了那種痛苦的緩慢跌倒 ,你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一頭在鋪了薄地毯的水泥地跌個狗吃屎,在宛如十分鐘的漫長過程中無能為力。 櫃檯後的可愛工讀生好心地解釋我或許得找總務處確認是否有學雜費未繳。然後她用乾洗手噴霧按了一下。克連蕭一定盯上我的銀行帳戶干擾了我付學費,而哈佛跟克連蕭一樣認錢不認人。我必須繞到大樓背面跟著幾個出來送貨區抽菸的人混進去。 在課堂上,我猜我的恍神狀態已經相當明顯。感覺好像戴維斯在盯著我。然後我感覺不妙。我用全身每塊肌肉抗拒,但有時候就是沒辦法。我打了個哈欠。像獅子張嘴那麼大。我用手也遮不住。 戴維斯用天曉得面對過多少工會領袖跟蘇聯國安會間諜磨練出來的銳利目光盯著我。 「我們讓你無聊了嗎,福特先生?」他問。 「沒有,老師。」我的腸胃有種可怕的虛浮感。「很抱歉。」 「那麼你何不分享一下對暗殺事件的想法?」 眾人努力隱藏他們的竊喜:又少了一個必須跨越的競爭者。讓我分心的特定想法是這樣的:沒有學位跟好工作就無法擺脫克連蕭,不擺脫克連蕭又無法得到這兩者,所以我只剩欠克連蕭的八萬三千跟欠哈佛的十六萬,永遠無法賺回來。我拼命工作十年攢下的一切,室內所有人的尊重,即將從我手中溜走,永遠喪失。最重要的是:我的罪犯父親,一開始被克連蕭纏上的人,讓我十二歲就成為一家之主,應該代替我媽去死讓全世界好過一點。我想到他,想到他的傻笑,雖然我努力抗拒,我想得到的只有… 「復仇,」我說。 戴維斯把他的眼鏡架拿到嘴邊咬著。他在等我繼續說。 「我是說普林西普一貧如洗,對吧?他死了六個兄弟姊妹,父母因為養不起他被迫把他送人。他認為日子難過的所有理由是奧地利人從他出生以來就在壓迫他的家人。他很瘦弱,想要加入游擊隊卻被嘲笑趕走。他只是個想要幹大事的無名氏。別的刺客沒膽子動手,但他……他,呃,比別人更火大。他想要證明什麼。累積二十三年的憎恨。所以他不擇手段要出名,即使必須殺人。尤其殺人最有效。越危險的目標越好。」 眾人厭惡地轉過頭。我在課堂上話不多,一開口就努力用跟大家一樣優美、高調的哈佛英語,而非正常的腔調。我等著戴維斯把我撕成碎片。我聽起來像個街童,不像青年才俊。 「不錯,」他說。他想了一下,然後環顧全場。 「大戰略,世界大戰。你們都困在抽象概念裡了。永遠不要昧於現實,到頭來最重要的還是人。有人必須扣下扳機。如果你想要領導國家,首先你必須了解一個人,他的需求與恐懼,他不肯承認,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祕密。那才是推動世界的槓桿。人人都有價碼。一旦你找到了,你就能控制他的身體與靈魂。」 下課後,我忙著整理儀容回家去繼續處理災難。有隻手放在我肩上攔住我。我以為八成是克連蕭,準備在哈佛師生面前羞辱我。 或許那還比較好;是戴維斯,匕首般的眼神跟微弱的聲音。「我想跟你談談,」他說,「十點四十五分,我的辦公室行嗎?」 「好啊,」我努力保持冷靜說。或許他忍到私下才準備罵我。有格調。 我需要吃飯睡覺,咖啡可以代替兩者頂一下。我沒時間回家,沒有仔細考慮清楚,我走路去我打工的大麥酒吧。我滿腦子只有一個數字:$83359,還有不斷可悲地計算我永遠還不出來。 酒吧是個窗戶太多、浮誇的大盒子。只有奧茲在店裡,每週會充當幾次酒保的經理。我直到倚著橡木吧台喝到第一口苦咖啡才回過神來。我不是來補充咖啡因的。我腦中迴旋著這些號碼:46 79 35, 43 23 65,等等。那是某個哨兵牌保險箱的密碼。 奧茲是老闆的女婿,正在揩油。不是這裡那裡摳一點,普通的零售「短少」而已。他簡直是在搶店。我已經觀察他的把戲好一陣子,賣「非銷售用」飲料把錢放入自己的口袋中,招待他的常客帳單半價,沒在收銀機輸入進帳。每晚從收錢抽屜撈出他偷的錢想必開始變困難了,因為他必須在我們等著收小費的時候動手。所以我確定,非常確定,這個混蛋把錢藏在保險箱裡。每當他收集當晚的收入,呃,他就顯得坐立不安。 我就是看得出來。或許因為他的行為基本上就是我設身處地的作法的笨拙版,要是很久以前我沒有放棄詐騙的話。術語叫做「機靈的投機主義」。意思是如果你具有罪犯的眼光,對世界的看法會不一樣:它不過是一大堆無人看守的糖果罐罷了。我開始擔心自己,因為現在我需要錢,很缺,想法又開始冒出來了:找沒鎖的車子,打開的門,遺失的皮包,廉價鎖,黑暗的事情。 雖然我盡力,卻無法遺忘學過的東西,我來路不正的專長。我忍不住發現那些引人誤入歧途的誘惑。大家似乎認為小偷必須開鎖、鑽下水道或誘惑寡婦。不過通常,他們只需要睜大眼睛。料想不到處處有我這種人的善良人士多多少少有錢隨便擺著。隱藏的鑰匙,沒鎖的車庫,結婚紀念日當密碼。簡直任人取用。怪的是:我越改過自新,越容易走上歹路。彷彿這些年來他們不斷提高誘惑在考驗我。身為一個穿西裝看似無害的大學生,我或許可以拿著裝滿百元鈔的垃圾袋、腰上插著手槍走出劍橋儲蓄信託銀行,警衛還會幫我開門祝我週末愉快。 (文略) 我一直想像戴維斯的辦公室宛如二戰電影場景:有巨大地球儀的地圖室,他用賭場莊家的耙子把軍隊推來推去。但是,哈佛把他放在利陶爾廳的閒置辦公室,全是廉價仿櫻桃木鑲板,沒有窗戶。 我坐在他對面,感到有點怪異的似曾相識感。他打量我時似乎越長越高,讓我想起很久以前站在法庭中央被法官俯瞰的感覺。 「我等一下要趕交通車回華盛頓,」戴維斯說,「但是我想跟你談談。你是達姆羅施與考克斯事務所的夏季兼職律師?」 「是,先生。」 「你畢業後打算去那邊上班嗎?」 「不,」我說。 這挺罕見。法學院最辛苦的課業都在最初一年半,就是你在各事務所尋找暑假見習機會時。他們給你吃飯喝酒付你大筆錢閒閒沒事做,以補償他們讓你當執業律師的七年地獄生活。你一旦獲得暑假職位,多多少少就保障了畢業後有工作,除非你實在太爛。而達姆羅施與考克斯沒有邀請我回去。 「為什麼不?」戴維斯問。 「景氣不好,」我說,「我知道我不是典型的人選。」 戴維斯拿出幾張紙上下打量我。是我的履歷。他一定是從就業輔導室拿來的。 「你在達姆羅施與考克斯的經理說你很優秀,像是天才。」 「他真好心。」 戴維斯收齊紙張放到他桌上。 「達姆羅施與考克斯全是一群他媽的名校畢業勢利鬼,」他說。 這也是我認為他們沒雇用我的理由,但是我聽到戴維斯說出來還是愣了一下。他的公司名聲向來是他媽的名校畢業勢利鬼的翹楚。 「你十七歲加入海軍時,這裡的大多數同學或許還在歐洲打混喝酒度過空檔年。最高階士官。讀過一年潘瑟可拉專科學院,然後轉學到佛州州立大學,兩年後以全班第一名畢業。接近完美的法學院入學考試成績。現在唸甘迺迪學院跟哈佛法律系雙學位。還有——」他看看另一張紙,「——你要在三年內唸完四年學分。你怎麼付學費?」 「貸款。」 「大約十五萬美元?」 「差不多。我還在酒吧打工。」 戴維斯看看我的黑眼圈。「每週上班幾小時?」 「四十,或許五十。」 「全班第一。」他搖搖頭,「我問你這些,是因為你成功揣摩出了普林西普的動機。你的動機是什麼?」 顯然這是求職面試。我努力回想關於工作倫理的老套台詞,召喚我內心的乖學生,但我真的不懂這次怎麼演。戴維斯解決了我的困難。 「我寧可你不要跟我鬼扯蛋,」他說,「我把你叫來這兒,因為根據你在課堂上說的,你似乎真的懂現實世界,驅動人們的力量。你的動機何在?」 他遲早會知道,所以我想不如早點招出來。這事已經從紀錄中刪除,但我永遠無法真正擦掉它。像達姆羅施與考克斯的合夥人那些人總是有辦法查出來。彷彿他們從我身上聞得出來。 「我小時候惹過一些麻煩,」我說,「法官給我一個簡單的選擇:加入海軍或早晚死在監獄裡。海軍矯正了我,培養出紀律。我喜歡那套慣例,那種動力,應用到學校裡。」 他從桌上拿起檔案,放進他的公事包裡,站起來。「很好,」他說,「我希望知道我跟怎樣的人共事。」 我看著他,對「共事」一詞有點困惑。通常人們只要一察覺我的底細,總是趕我走(「景氣不好」或「不符我們需要的人才」)。但戴維斯不同。 「你來幫我工作吧,」他說,「我們給你起薪一年廿萬。根據表現最多有卅%獎金。」 「是。」我還來不及思考就忍不住回答。 當晚,我睡在空盪公寓裡噗滋作響的充氣床墊上。我得每兩個小時起來重新充氣。天亮彷彿非常遙遠,在某個時點,我想起,我發現當戴維斯說我要去華府,他是用命令語氣,不是徵詢。 第二章 這個紅木箱子不是棺材,但是困在裡面四小時之後,感覺越來越像墳墓了。我意外地發現在這裡面很難休息。或許是因為大多數類似處境的人都是仰躺著,而且死了。但是,過了一陣子,我發現如果我抬起頭卡在角落上,可以稍微瞇一下。 我怎麼會跑到箱子裡說來有點複雜。長話短說就是我在跟蹤一個叫雷‧古德的傢伙,因為我愛上了一個名叫安妮˙克拉克的女孩,還有我的新工作。 我加入戴維斯集團大約四個月。公司是個奇怪的地方,設計得很神祕。如果你問起,他們會說因為他們從事政府事務跟策略諮詢。通常這是政治遊說的委婉說法。 想像遊說專家,你或許會想起無所事事、穿高級休閒鞋、幫企業與特殊利益團體賄賂政客、自己海撈一票、讓全世界充滿肺癌跟有毒河川的人渣。那種傢伙多得是。但是百無禁忌的七○與八○年代,收買與腐敗橫行的日子早已過去。
序幕 米洛斯拉夫和亞歷山大坐在對街那輛路虎攬勝(Range Rover)的前座上。他們穿著慣例的外交制服──深色義大利布萊奧尼訂做貼身西裝──但這兩個塞爾維亞人看來比平時更生氣。亞歷山大舉起他的右手對我亮出他的Sig Sauer手槍。亞歷克斯啊,真擅長含蓄表達。但是,我倒不特別擔心坐前面那兩個打手。他們頂多也只能殺了我,目前看起來還像是對我比較好的選項。 後車窗降下來出現了雷多,瞪著我。他偏好用餐巾表達他的威脅。他拿起一條輕輕擦他的嘴角。他們稱呼他紅心王是因為,呃,他會吃別人的心臟。我聽說的是他從前讀過《經濟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