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nzo Piano--
建築並不是僅以建築的表現便得以存在,而是在建築背後的東西,或說是支持著「冰山」所隱藏沉沒在海底下的部分,才是真正編織出建築這塊領域的所在。如果不具備這些附加部分的話,那麼建築也就只不過是單純的一門無聊而乏味的學問而已。亦即必須有內容才是真正活著的東西。
Jean Nouvel--
我把找出「獨特性」這件事情視為我做設計的基本。所以,會有在分析階段從中抽取出所具有的特異性、解決了方案的問題之後,才開始處理建築型態上的問題。……一開始不去在意形式上的優劣,而是針對設計委託案的必要條件進行各式各樣的分析,導入獨特性,最後才自然長出其應有的形式來。我最感到興趣的,還是像這種在戰略上的概念。
Ricardo Legorreta--
在面對問題時一向採取著率直的態度,在誠實面對自我的同時,也盡力將那最好的部份堅持做到最後。心裡一直希望透過這樣的做法來蓋出好的建築,而沒有刻意地要去做出屬於自己的風格或樣式。……這與其說是在形式表現上的想像,倒不如說是在深究敘事性之建築的可能性後所產生的結果。
Frank O. Gehry--
我一直都認為所謂的建築,是為了「人」而創造出建築物的工程,我堅持著這樣的想法,而且從來沒有改變過。同時,能夠喚起人性的情感,不管是怎樣的反應,能夠激發人們感受力的,才是建築。比方說李伯斯金在柏林的作品,就揚沸著憤怒的感覺,而且也讓人強烈地感受到那一股憤怒,即便是怒氣也可以,對我來說,能不能讓人心裡滋長出某種感情,才是我評斷建築的基準。
I.M. Pei--
對建築家來說,環境這個元素是非常重要的,這是無庸置疑的……但是我所說的是這個地方的歷史,也就是這個地方的「根」。所謂的根,雖然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到,但無論如何,要作為一個建築師,就不能不從這裡尋找那個必須具備的基本條件。沒有找到根的狀況下就被蓋起的房子,最後終究還是會失去生氣而死亡的,也就是建築物的格局無法擁有廣度和深度。
Dominique Perrault--
要習得建築的知識不是只限於在學校才能做到,我們不如說學校是一個讓人接觸學習建築的氣氛這類入門學問的地方。至於理解建築,或是學習建築,我認為是在參與了實際建造等實務工作後才慢慢了解的。
建築是一個揭櫫理念並創作某種新價值的行為。在這個過程中勢必得克服、解決物理上的、經濟上與社會上的障礙方得以實現。但實際上出了社會直接面對建築的工作後,很多狀況都是被現實雜物給追得喘不過氣來,因而往往之前所觀注的理想便日漸模糊,失去創作的喜悅與原動力。為了不沉淪成那副德性所必須掌握的關鍵,其實就在於是否打從心裡深愛著建築而已。來到東京大學座談的這六位建築師在年齡、國籍與建築風格上都有所不同,但卻可以從其演講中強烈感受到他們個個都對建築懷著一份深刻情感的這個共同點,同時每個人均擁有足以貫徹自我信念的強韌意志並兼具使自己能夠冷靜地在客觀條件上被注視與評價的從容態度這一點上。他們一直不斷地為了自由及更上層樓的可能性而和自己與這個現實社會持續奮戰著。
透過這樣的講座,讓這些優秀建築家充滿熱誠而饒富個性的演講給予學生們一些刺激與鼓勵,並希望他們立足廿一世紀開始學著去創造出一個更美好的社會環境的重要訊息,能夠確實地傳達到每個人的心裡。而對這些建築家們而言,沒有什麼事情是比可以提供自己的經驗給學生更值得高興的了。他們希望那可以成為一種契機與動力,讓學生們在這個人生中最重要時期的現在,對「認真地活著」與「自由」的尊嚴與難處這些問題能重新思考並加以反省。因為他們都知道在「年輕」的脆弱當中,更存有一股強韌而率真的傻勁在的緣故。
作者簡介
東京大學工學部建築學科 安藤忠雄研究室
1998年任教於東京大學建築系的安藤忠雄,邀請六位活躍於世界舞台的建築師:龐畢度藝術中心的建築師雷佐.皮亞諾 (Renzo Piano)、巴黎阿拉伯文化中心的建築師尚.努維勒 (Jean Nouvel)、墨西哥知名建築師里卡多.李格瑞塔 (Ricardo Legorreta)、畢爾包古根漢美術館的建築師法蘭克.蓋瑞 (Frank Ghery)、羅浮宮玻璃金字塔的建築師貝聿銘,以及巴黎法國國立圖書館的建築師多米尼克.培侯 (Dominique Perrault),前來東京大學建築系和師生談談他們過去的經驗,是怎麼開始對建築產生興趣?在之前是用什麼樣的方式學習建築等等這類建築教育上的課題,以及在事務所執業之初所發生的事情為中心進行討論。
譯者簡介
謝 宗哲
2000年 成大建築研究所建築學碩士,現為東京大學建築研究所設計組研究生。
以「翻譯」作為介入學習建築的動作,展開屬於自己的邁向建築之旅。譯有《安藤忠雄的都市彷徨》,並持續進行《話說建築》與《連戰連敗》等東京大學建築研究所講義的譯作。
黃 曦穎
文化工作者。畢業於世新大學廣告系,曾任職友善的狗唱片公司執行企劃。在因緣際會之下開始了日文翻譯與寫作的工作,而展開文化工作領域中的漫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