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想聊齋3：仙靈探魔境

俏女鬼與妖姥姥
每晚睡覺前，學苑都會播放晚安故事給學員們聽，但不是溫馨可愛的那種，而是各種鬼故事。
小狸超喜歡聽鬼故事，越恐怖的故事越刺激有趣。
「可是聽了鬼故事不會做噩夢嗎？」花花抗議。
「哈哈，晚安故事是我精心設計的沉浸式教學。」白狸長老笑著說，「其實世界上未必真的有鬼。而且別人可以怕鬼，咱們修練者可不能，如果真的碰上了，反而要積極打擊惡鬼。」
「鬼也分好壞？」
「上了這麼多堂課，你們還沒搞清楚重點嗎？」白狸長老嘆了一口氣說，「重點不是人或鬼，而是心。今天就來說個古廟裡的鬼故事。傳說中，年久失修的古廟因為荒僻幽暗，許多四處飄蕩的幽魂會聚集在那裡，有的滿懷怨念，有的淒苦無依，也因此在人與鬼的交鋒中，留下了許多怪談與傳說。」

慷慨、豪爽、正直，是朋友們形容甯采臣的「關鍵字」，他雖然是個文弱書生，但為人光明磊落、不貪財、不好色，即使在路上撿到金元寶，也不會占為己有。
有一次，甯采臣到浙江金華府辦事，途經城北時，偶然經過一座古寺。
「趕了那麼久的路，有點累，不如進去休息一會兒。」甯采臣進了寺廟，只見到處長滿比人還高的野草，層層疊疊的，掩蔽了原本雄偉的大殿和寶塔。
「這座陳舊的古寺，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來訪了。」甯采臣發現寺廟中各處灰塵密布，年久失修，忍不住搖頭嘆息。他走到大殿後方，東西兩側的禪房空無一人，房門虛掩，蛛絲纏繞，似乎荒廢已久，只有南面一間小屋的門上，掛著一把新鎖，好像有人居住。
他再繞了一圈，大殿東邊角落有一片參天的竹林，臺階下有個大池塘，池裡處處綻放著鮮豔的野蓮。
「哇！這裡又美又安靜，讓人忘記一切煩憂。」甯采臣深愛此處幽靜，而且恰逢考季，城中客棧人滿為患，價格又貴得要命，「不如我先在寺裡逛逛，等住持回來再問問看，能不能在這兒借住幾天？」
等到傍晚，終於有人回來南院小屋。但那人不是住持，生得濃眉大眼，滿臉鬍鬚，看起來倒像一位俠士。甯采臣上前行禮，並問：「大哥，我剛從外地來，很喜愛寺裡的幽靜，不知能否在此暫住幾日？」
那人哈哈一笑，說：「我叫燕赤霞，這座寺廟已荒廢，連個和尚也沒有，我也不是寺裡的人，只是寄居在此。不過寺院荒僻，鬧鬼的傳聞頗多，如果你不怕，隨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
「太好了！」甯采臣立刻找了間廂房，挽起袖子清掃，並鋪些乾草為床鋪，又架起幾張木板做桌子，充當自己的小窩。
那天晚上月光皎潔，寺裡好像灑上一層銀光。初來乍到的甯采臣，翻來覆去睡不著，只聽到屋外隱隱傳來婦女的說話聲。
「咦？這附近有人家嗎？」他好奇的走到屋外，看見寺院北邊有一道牆，牆上有一扇石窗，聲音就是從那兒傳過來的。甯采臣偷偷往窗外看，牆外有座小院，裡頭有兩位婦人，一位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另一位則是個彎腰駝背、老態龍鍾的老婆婆，她穿著紅色衣服，頭上插了把長長的銀梳。
兩人正在月光下聊天，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孩走進來。這女孩看起來冰肌玉骨，明眸皓齒，美若天仙。
「小倩，你來晚了！」老婆婆面色一沉，冷冷的說，「別壞了我的好事。瞧你長得像畫中美人，男人見了你，魂都要被勾走了！」
那位叫小倩的女孩低下頭，順從的對老婆婆說：「姥姥，我不敢忘記您交代的工作。」
甯采臣心想，原來這一老一少是祖孫，但這位老婆婆看起來挺凶的，說的話也很難聽。
三人又嘀嘀咕咕說了些話，但聲音很小，甯采臣沒有聽清楚。
「沒想到這座荒涼的古寺附近還有人家。」他轉身走回房間，躺回乾草堆上，準備入睡。
過了一會兒，談話聲停止了，四周變得一片寂靜。
忽然從門口襲來一陣冷風。「有人來了嗎？」甯采臣剛要睡著，急忙起身查看，只見那位名叫小倩的女孩從門口進來。
他大吃一驚的問：「姑娘，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幹什麼？」
小倩笑臉盈盈的靠過來，說：「公子，你一個人來到陌生的地方，一定想找人說說話，我只是想來陪陪你。」
「不可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惹別人說閒話的。」秉性正直的甯采臣，板起面孔一口拒絕。
小倩含情脈脈的對甯采臣撒嬌道：「深夜裡沒人會知道的。」
「快走開！」甯采臣急得推開小倩，「再不走，我就要喊燕大哥來了！」
「你別不理我啊！」小倩徘徊著不肯走，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幾乎要掉下淚來。
甯采臣雖然有點不忍心，還是揮手趕她走。
小倩只好離開，但馬上又轉身回來，把一錠金子放在甯采臣的床頭。
「你想用金錢引誘我嗎？」甯采臣把金子扔到門口的臺階上，氣憤的說，「這種不義之財，不要弄髒了我的口袋！」
小倩滿臉羞愧，走出房門默默撿起金錠離開，邊走邊嘆氣的說：「唉！真是個鐵石心腸的男子。」
這樣鬧了大半夜，甯采臣才能稍稍歇息。
第二天天亮後，他去北牆那兒查看了一下，只見小院門扉緊閉，小倩、中年婦人和姥姥都不見人影，雖然覺得昨晚事有蹊蹺，但又不想大肆聲張，便沒有告訴任何人。而燕赤霞一早就出門了，也無法找他商議。
那天，寺裡又來了一位從蘭溪來的書生。他帶著僕人到城裡應考，借住在寺裡的東廂房。
甯采臣正高興多了個伴，誰知道，那位書生當天夜裡竟然暴斃身亡！僕人慌慌張張的四處找人幫忙，並哭天喊地的說：「少爺昨晚還好好的，怎麼莫名其妙就死了？」
說也奇怪，那位書生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或瘀青，只有腳板心有個小孔，滲出一些細細的血絲，好像是被錐子刺的。
更離奇的是，過了一個晚上，書生的僕人也死了，死狀一模一樣，腳板心同樣也有個小孔。
寺裡接二連三的發生怪事，傍晚燕赤霞回來後，甯采臣連忙去找他討教：「燕大哥，你知道他們的死因嗎？」
「糟了！」燕赤霞一聽，表情凝重，跑去東廂房查看兩名死者。
燕赤霞去了許久，一回來就催甯采臣離開：「我猜得果然沒錯，他們都是被老妖害死的。繼續住在這裡不安全，你還是快走吧！」
不過，甯采臣的性格剛毅，並沒有把鬼怪之說放在心上，繼續留宿在寺中。
那天深夜，小倩又來找他。甯采臣才開口要喊燕赤霞，小倩立刻摀住他的嘴。
「不要出聲，我是來警告你的。」小倩輕聲說，「想必你已猜到，其實我是個女鬼，十八歲時就病死了，被人埋在這座寺院的北邊。更慘的是，這附近長年被一個凶殘無比的老妖霸占，她常常威脅、恐嚇我，逼我殺了不少人。」
甯采臣恍然大悟，忍不住出聲：「你說的就是那個姥姥嗎？」
小倩點點頭答道：「對，她是一個千年老妖，妖術十分厲害，酷愛喝人血、吃人心肝，另外那個婦人是她的幫手。」
她接著說：「這幾天妖姥姥已逼著我連殺兩個人，又要求我明晚來殺你。」
「那位書生和僕人都是你殺的？」甯采臣嚇一大跳，連忙追問，「你是用什麼方法殺人的？」
「人心貪婪，不是貪財就是好色。」小倩解釋說，「妖姥姥叫我先用美色去勾引男子，若是色誘不成，就拿金子去利誘他。其實那根本不是真金，而是惡鬼骨頭變成的。只要那人上鉤，再悄悄用錐子刺他的腳心，他很快便會昏迷不醒，我再吸他的血給老妖喝。」
甯采臣聽得心驚膽戰，要是他稍有妄念，老早就被殺害了。
小倩又警告他：「你已被妖姥姥盯上，想逃也逃不了，現在只有一個人可以救你。」
「誰？」甯采臣問。
「燕赤霞。」小倩說，「他不是普通人，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妖姥姥就不敢靠近。」
甯采臣說：「這樣的話，我們一起去求燕大哥幫忙。」
小倩輕輕嘆了口氣說：「唉，我既是鬼，又害過許多人，燕赤霞恐怕不會放過我的。」
沒錯，嫉惡如仇的燕赤霞一定不會輕饒小倩。那該怎麼辦？
「我今晚鼓起勇氣來報訊，就是想求你一件事。」小倩懇求道，「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般正直的人。如果你能逃過這一劫，請一定要幫幫我。我被困在妖姥姥的魔掌下，好像掉進茫茫苦海，永遠上不了岸。希望你脫身之後能帶我的骨灰離開這兒，找個清淨的地方重新安葬，這樣我就不用再受那個老妖挾制了。」
「好，一言為定。」甯采臣感激小倩來向他通風報信，也同情她的處境，便問，「你的墳墓在哪裡？」
小倩回答：「就在寺外的白楊樹下，樹上有個烏鴉巢可當作記號。」說完，她便輕飄飄的離開了，漸漸消失在黑夜中。
甯采臣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便把鋪蓋、行李統統搬到燕赤霞的房裡，又準備了酒菜，要求與他同住。
「小兄弟，我個性孤僻，喜愛清靜，不習慣與人同住一屋。」燕赤霞起初不肯，但甯采臣賴著不走，拖到了晚上，燕赤霞只好答應留他睡一晚。
臨睡前，燕赤霞囑咐甯采臣：「小兄弟，千萬不要亂翻我的箱子和包裹，否則對你我都沒好處。」
燕赤霞將一個小箱子放到窗臺上，接著上床睡覺，很快就鼾聲如雷。
甯采臣擔心老妖來襲，怎麼也睡不著。夜越來越深，窗外颳起了陣陣冷風，淒厲的風聲如泣如訴，聲聲刺骨，接著一個漆黑的人影慢慢靠近窗戶，忽隱忽現，雙眼閃著紅光，悄悄的往屋裡窺探，露出猙獰的血盆大口。
「老妖來了！」嚇壞的甯采臣正要喊醒燕赤霞，忽然聽見「咻」一聲，窗邊的小箱子發出聲響，有個東西撞開箱子飛出來，好像一條耀眼的白絹，撞斷窗櫺射出去，再迅速落回箱子裡，不再發亮，速度快如閃電。
窗外的黑影慘叫一聲，瞬間消失無蹤。
「哇！什麼東西如此厲害？」甯采臣暗暗心驚。
這時燕赤霞已經醒了，他翻身而起，捧起箱子檢查，並拿出一個東西，對著月光瞧了瞧、又嗅了嗅。
那個東西在月光下閃閃發亮，長大約有七、八公分，寬大約兩公分，相當於一片韭菜葉子的大小。
「嗯，好重的妖氣。」燕赤霞搖搖頭。
「大哥，您到底是什麼人？手上拿的東西又是什麼？」甯采臣忍不住問個明白。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就不必再隱瞞。」燕赤霞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瞧，原來是一柄亮閃閃的小劍。
燕赤霞解釋：「我是捉妖人，這柄小劍並非普通的劍，而是斬妖劍。要不是窗櫺阻擋，當場便能斬殺那個老妖。雖說老妖沒死，但已身受重傷，這陣子再也無法作怪。」
甯采臣聽了，終於放下心來，小倩應該暫時安全了。
燕赤霞又說：「這老妖果真厲害，不僅害得劍箱破了，剛剛那柄斬妖劍上，還沾著一股濃濃的妖氣！」
說完，他把斬妖劍用布裹了好幾層，收回箱中。
第二天一早，甯采臣到窗外查看，只見地上有一大灘黑血。甯采臣想起小倩的囑託，走出寺院，果然看見北邊有一大片荒塚。其中一座墳墓旁有棵白楊樹，樹上有個烏鴉巢。
甯采臣擔心燕赤霞手下不留情，不敢坦承小倩的事，便謊稱有個妹妹葬在寺外，這次要順便將她的骨灰帶回家鄉安葬。
等事情都辦好了，甯采臣便向燕赤霞告別。燕赤霞送他一個破皮囊，交代說：「這是斬妖劍袋，你務必要好好收藏，可以防止妖魔鬼怪的侵襲。」
甯采臣向燕赤霞道謝，用衣物包裹著小倩的骨灰甕，租了一艘船回鄉，一路上平安無事，再也沒有遇到任何妖怪。
「要把小倩葬在哪兒才好？」甯采臣回家後，左思右想，不忍心讓小倩孤零零的，便把她就近安葬在書房外的荒地，希望她不再被惡鬼欺凌。
當他把一切打理好，轉身回屋時，忽然聽見身後有個女子的聲音：「等一等，我和你一起回家。」
是小倩的聲音！他不敢置信的回過頭，只見小倩肌膚紅潤，笑臉盈盈的望著他。
難道小倩真的復活了？其實不論是人或是鬼，甯采臣坦蕩蕩的都不害怕，他和小倩曾一起跨過幽冥、走過生死，再次相逢只會更珍惜、更愛護彼此，希望從此再也不分離。

改編自《聊齋誌異．聶小倩》

花花筆記
原來生長於中國北方的人，稱呼外祖母為姥姥。照理說姥姥應該是和藹可親的，但這個千年妖姥姥真是可怕，若是不小心被她盯上了，可就死無葬身之地啦！幸好甯采臣心志夠堅定，不過話說回來，也多虧小倩在最後關頭跑來告密，否則恐怕也難逃千年姥姥的魔掌。
如果你是小倩，會用什麼辦法擺脫妖姥姥的魔掌？如果你是甯采臣，在小倩害了兩條人命之後，還願意相信她說的話嗎？

俏女鬼與妖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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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
【推薦序一】
跟著蒲松齡和劉思源，在故事裡一覽中國文學史上最耀眼的奇幻之光
文／林怡辰 《從讀到寫》作者

說到《聊齋》，那一部部色彩鮮明，深意十足的作品，諸如〈勞山道士〉、〈畫皮〉、〈狐嫁女〉和〈聶小倩〉……是不是讓你眼睛一亮？跟我們一樣提到「妖怪」，孩子就眼睛一亮，只要圖書館裡有妖怪的圖書，更是爭相借閱，閱讀動機爆表，但如果你只是這樣簡單的看《奇想聊齋》，那就太可惜了！

用可愛的小狸貓來串場，簡單的字句卻不失精采度。聊齋本身就精采絕倫，深富同理心和轉折，但作者劉思源重新打散五百篇原作，從中挑出二十七篇最讓人驚奇又印象深刻的故事，重新編排成三本。最特別的是，利用小狸貓學習為概念，在一則則故事之後，寫下來了立意有趣又充滿哲思的閱讀筆記，並提出問題，孩子跟著思考，心中有自己的答案，將故事更提升了一個層次。

在日本或西方的志怪故事外，透過《奇想聊齋》，讓孩子對自己文化中的妖怪有更多認識；在奇幻吸睛的內容下，經由作者的巧筆，將可怕的怪談包裝成孩子可以接受的趣味，將後面蒲松齡想要表達的寓意更清楚呈現，也更加讓孩子從故事中提煉出真金，看見《聊齋》的底蘊。

鬼怪可怕嗎？在《聊齋誌異》中，鬼怪往往也有情有義，蒲松齡在其中放入了關切世人的同理，寫盡人性，將奇聞軼事寫成《聊齋誌異》，反覆閱讀，看見情義和人情的諸多冷暖，還有世道和黑暗，最後看見人心險惡，往往才是最可怕的。而在作者劉思源的筆下，小狸貓帶著孩子看見奇幻故事瑰麗和引人入勝背後，還能看見思考軸線，《奇想聊齋》不只是改寫，警世意涵依舊在，感謝用心改寫作品，用創意讓孩子們看見自己文化中的作品之美，還能津津有味，一本接一本，愛不釋手。

跟著蒲松齡和劉思源，在故事裡，用狸貓學仙術（驚奇幻術）、妖怪現形記（動物群妖）、仙靈探魔境（奇幻魔境）三大主題，帶著孩子一覽中國文學史上最耀眼的奇幻之光，切開那表面的虛偽，看見底下溫暖同理的光。

【推薦序二】
如夢似幻的奇境，亦真亦假的人生
文／廖淑霞 臺北市私立再興小學研究教師
課堂中，我與孩子共讀時，除了討論故事的情節與主題外，敘述故事時，我也喜歡和孩子來個「接龍」，例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西遊記）、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三國演義），但十之八九，聽不到下半句，孩子熟悉網路用語，卻陌生於成語典故，他們腦海中故事資料庫有些羞澀，似乎離「閱讀」有半步之遙，離「閱讀經典文學」更有一步之遠。
何謂經典文學？必然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不因時代改變而被淘汰的作品，在文學表現形式上，有其獨特性；在作品的內容上，有其時代性。讀《三國演義》，除了閱讀它對亂世之戰的描繪之外，以及人性百態的刻劃，更是反映亂世人民對和平的渴望。閱《西遊記》，除了天馬行空的情節引人入勝外，更能一窺中國龐大的神話系統，並藉由虛擬的情境反諷真實的社會現況。如何引領孩子進入值得一看的經典世界?幸而有兒童文學作家不斷的以適合「兒童閱讀」為念的改寫或編寫，讓「經典文學」得以親近少年讀者。
親子天下繼《奇想三國》與《奇想西遊》之後，再推出《奇想聊齋》系列，在《奇想聊齋3仙靈探魔境》中，我們可以跟隨法力高強的白狸長老進入一個個「如夢似幻的奇境」，穿梭在天界、陰間、鬼道、異國、龍宮、夢境……我們看見了為人仗義，不計得失的阿樂，有了夢遊天界，觀日月星辰之浩瀚的奇遇；前世貪贓枉法的劉公，幾世投胎轉世，迴走陰陽兩界方能幡然醒悟；豪爽正直的甯采臣雖陷鬼道，卻能在美色之誘下不生妄念，在燕赤霞的協助下安然脫險；海上遇難的小徐誤入夜叉國，經歷茹毛飲血的生活後，落地生根娶妻生子；貌如潘安的馬驥，先入以「貌」取人的大羅剎國，後遊龍宮成了龍王的乘龍快婿；阿將誤傷蟋蟀惹了禍，入了夢境化身成小蟋蟀，成了戰無不克的蟋蟀冠軍……上演著一場場「亦真亦假的人生」。
由劉思源改寫的《奇想聊齋3仙靈探魔境》，藉由「魔境」讓故事中懷才不遇的阿夏，投胎轉世後名揚天下；讓命途多舛的羅子浮，擁有圓滿的婚姻；讓遭逢大難的馬驥，圓了富貴榮華的美夢……然而，功名利祿、榮華富貴真的是人生最珍貴與追求的目標嗎？重讀一次故事，你會發現故事中的主人翁在體驗這真假莫辨的人生後，最終的抉擇又是什麼?什麼才是人生中最值得珍惜的?在一則則誌異的故事中，我們是否也能醒悟出一些人生之道。
蒲松齡創作聊齋的素材取自於鄉野市井中的奇聞軼事、神鬼傳奇，其用意乃是為普羅大眾發聲，弱勢族群鳴冤，封建皇權的抗議以及對貪官汙吏的反諷，藉由故事後「小狸與花花筆記」，我們也可以去思索故事中蘊藏的深意與問題，在閱讀的過程中，讓自己有一次次思辨的對話。

【自序】
燦爛的奇幻之光

「妖怪」故事為什麼這麼吸引孩子的眼球？不論是故事、動漫、遊戲、電影……妖怪一出，魅力無敵，即使閉起眼睛、摀住耳朵，心臟怦怦狂跳，躲在被窩裡也要看下去？
仔細想想，孩子愛「妖怪」的原因顯而可見：還未受到現實和自我框架的原生態小孩，都有一顆喜愛探究未知的好奇心，和無限爆發的想像力。這兩項超級「原力」，不就是一直推動文明和科技向前進擊的引擎嗎？
此次有機會改寫《聊齋誌異》的故事，我便嘗試以「燦爛的想像力」及「兒童閱讀」為雙核心，精挑細篩全書近五百篇故事，最後輯錄二十七篇經典代表作，一一刪除繁蕪、留存精要，並劃分成：狸貓學仙術（驚奇幻術）、妖怪現形記（動物群妖）、仙靈探魔境（奇幻魔境）三大主題，帶著孩子一覽中國文學史上最絢麗、最耀眼的奇幻之光。

而沒有蒲松齡，便不會有《聊齋誌異》。他一生困頓，對弱小的、孤寂的、被排擠的、甚至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怪物，具有高度的同理心和憐憫心。也因此，即使他筆鋒犀利，如解剖刀般冰冷的切開世俗的表相，然而蘊藏在其中的「眾生平等」、「眾生有情」的價值觀，才是真正跨越了歧視和偏見的鴻溝。
另外，編輯群在每篇故事前後，安排了可愛的狸貓師徒串場，透過趣味的提問，和讀者一起深入探討故事的本質，並結合自身的生活經驗，進一步學習如何轉換思考角度，克服成長中的大小問題和疑惑。
好故事，有光。
獻給獨一無二、與眾不同的每一個生命。

【推薦序】
【推薦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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