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案 愛麗絲與紅心女王,還有福爾摩沙
某個風和日麗的午後,福爾摩斯不在家,不在的原因是因為去探視養病的華生,福爾摩斯是一人外出的,福爾摩沙和羊肉、豬肉都待在家中沒有跟去。
為什麼福爾摩斯要單獨外出呢?因為華生的病情惡化,而福爾摩斯認為華生的病情至所以會惡化,是因為上次去探病時,華生受到牠們的低級玩笑所致,所以這次不讓牠們陪同前往。
三隻大野狼在家中胡鬧嬉戲一陣後,羊肉、豬肉感到疲累而倒頭大睡,福爾摩沙則獨自在大廳玩耍,不一會兒覺得無聊,從書房找出一本書出來閱讀,正在看得興致盎然時,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請問福爾摩斯先生在家嗎?」一股清脆的童音傳來,聽得出是小女孩的聲音。
福爾摩沙開門一看,是位有一雙水汪汪大眼的小女孩站在門口。
這位可愛的小女孩見到福爾摩沙,顯得很驚慌,倒退了好幾步,想要轉身離去。
福爾摩沙連忙地說:「小女孩,妳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妳的,我是福爾摩斯先生養的寵物。」
小女孩驚訝地問:「啊!你這隻狼會說話?」
福爾摩沙答:「是的,我會說話。」
「你說你是福爾摩斯先生養的寵物?」
「是的,我叫福爾摩沙。」福爾摩沙自我介紹。
小女孩聽了半信半疑,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福爾摩沙。
「請問妳是要找福爾摩斯先生嗎?」福爾摩沙並不在意小女孩的無禮舉止。
「是的,他不在家嗎?」
「福爾摩斯先生是不在家,但有什麼事請先入內再說。」福爾摩沙很是親切地邀請。
小女孩遲疑了一會,終究還是跟隨福爾摩沙進入屋內。
福爾摩沙請小女孩就坐後,開口問:「請問妳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女孩靦腆地說:「我叫愛麗絲,今年九歲。」
「愛麗絲?真是個好名字。」福爾摩沙試著緩和小女孩的緊張情緒,「那妳找福爾摩斯先生有什麼事嗎?」
「我想請他當我的辯護人。」
「辯護人?」福爾摩沙露出疑惑的表情問:「妳犯了什麼罪嗎?」
愛麗絲突然非常生氣地說:「我沒有,我是冤枉的,他們說我偷吃了水果餡餅,但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說完神情激動,眼淚幾乎快掉下來。
「好、好,我相信妳沒偷吃水果餡餅,不用哭、不用哭。」福爾摩沙好心地勸慰一番。
等愛麗絲平靜下來,福爾摩沙對她說:「請妳描述整件事情的經過。」
愛麗絲整理了一下心情後說:「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我原本和我姐坐在河邊,她在唸書,我就很無聊,忽然見到一隻白色兔子看著懷錶,口中唸唸有詞地匆匆經過,我沒看過兔子是這副模樣,就很好奇就跟在牠身後,後來兔子跳進一個大洞裡,我也跟著跳進去。」
福爾摩沙有些意外地說:「哦,妳也跳進去,妳膽子很大嘛,後來怎麼樣了?」
「那洞穴很深,過了很久,我才順利著地,之後我發現我來到一個奇異又神袐的國度,那個國度叫紅心王國,在那王國中有各式各樣的動物,而且每一個都會說話,就像你一樣。」愛麗絲看著福爾摩沙這樣說。
福爾摩沙點點頭,笑著說:「個個都會說話,好有趣。我教羊肉、豬肉牠們說話,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
「羊肉、豬肉?牠們是誰?」愛麗絲好奇地問。
福爾摩沙回答:「牠們和我一樣,也是大野狼,也都是福爾摩斯先生的寵物。」
愛麗絲帶著不解的語氣問:「你叫牠們羊肉、豬
肉?」
「是的,牠們的名字是有典故的。」福爾摩沙不願再談論這個話題,「有機會再跟妳講這些典故,請妳繼續往下說。」
「哦,好,」愛麗絲接著說:「我在那裡經歷了許多怪異又好玩的事情,像我的身體會變大又變小、變高又變矮,遇見身體會消失的猫,參加沒完沒了的下午茶聚餐等等。」
「啊!還有參加了一場混亂的槌球比賽,我是在那裡見到紅心女王的。」愛麗絲最後加上這一句。
「紅心女王?她是誰?」福爾摩沙問。
「她是紅心王國的最高領導人。」
「哦,好,的確是很有趣的經歷。」福爾摩沙接著問:「那後來呢?妳是怎麼被指控偷吃了水果餡餅的?」
愛麗絲說:「槌球比賽結束後,大家的肚子都餓了,女王找大家去皇宮吃點心,我也跟著去,到了皇宮後,我因為好奇而四處走走看看,剛經過廚房時就被裡頭的廚師給攔下來,說我偷吃了牠為女王所做的水果餡餅。」
說到這裡,愛麗絲的眼眶又開始紅了起來,過了一會,她又開口說:「我當然是矢口否認,廚師說牠有證據,證明是我吃的,我要牠拿出來,牠拿出了一個被咬一口的水果餡餅,說上面有我的齒痕。」
「有這種事?但上面的齒痕真的是妳的嗎?」
「當然不是,但是我無法證明。」愛麗絲大聲回答,語帶憤怒及無奈。
「後來我被帶上法庭,法官判我有罪,我說自己有權利申請辯護人為我辯護,法官同意了,讓我去找辯護人,所以我想請福爾摩斯先生當我的辯護人。」
「我明白了,」福爾摩沙接著問:「那妳為何要找上福爾摩斯先生呢?」
「因為我不知道其他人有誰適合,我有聽人說福爾摩斯先生很聰明,任何疑難雜症都難不倒他,所以我相信只有他可以幫我,只可惜他不在家。」愛麗絲哭喪著臉說。
「是啊,福爾摩斯先生是不在家。」福爾摩沙低頭沉吟一會,接著抬頭對著愛麗絲說:「但我可以幫妳辯護。」
「你?幫我辯護?」愛麗絲對於福爾摩沙的主動請纓感到意外。
「是啊,假如妳不嫌棄的話,我很樂意幫忙。」
「但……你不是福爾摩斯先生的寵物嗎?」愛麗絲有些遲疑。
「正確地說,我是福爾摩斯先生的好幫手,之前跟妳說我是寵物,是想取信於妳。」福爾摩沙試著解
釋。
「取信於我?我不懂。」
福爾摩沙問:「如果我一開始就說自己是福爾摩斯先生的幫手,妳會相信嗎?」
「是不會欸。」愛麗絲很坦白地說。
「對啊,為了取信於妳,我只好說我是福爾摩斯先生所養的寵物。」
愛麗絲點點頭表示明白,卻露出猶豫的表情。
福爾摩沙知道她的心思,說:「妳有聽過《國王的新衣》這個故事嗎?」
「有聽過啊,說是有位國王很喜歡穿新衣,引來兩個騙子說要幫他作新衣,就因為這樣,國王被這兩個騙子騙了很多錢,甚至還光著身體走在大街上,真好笑。」說到這裡,愛麗絲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後來呢?妳知道嗎?」福爾摩沙明知故問。
「後來聽說那位國王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那兩個騙子,把他們捉起來關進大牢,好像是這樣。」愛麗絲不確定地說。
「嘿嘿,是我幫那位國王找到那兩個騙子的。」福爾摩沙有些得意地說。
「你?幫那位國王?」愛麗絲睜大眼睛看著福爾摩沙。
「對,就是我,那位國王找上門,請福爾摩斯先生幫忙,但他剛好外出,所以就由我陪同國王去捉那兩個騙子的。」福爾摩沙愈說愈得意。
「這是真的嗎?」愛麗絲還是有些懷疑。
福爾摩沙說:「當然是真的啊,啊,羊肉、豬肉牠們也有去,不信的話,妳可以問牠們。」
「牠們在哪?」愛麗絲看了看周圍,只有她和福爾摩沙在場。
「啊!牠們在睡覺。」福爾摩沙這時才突然想起羊肉、豬肉在房間裡睡覺。
愛麗絲眉頭微皺,不置可否地望著福爾摩沙。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福爾摩沙拉高了聲量,「啊!我還有證據。」福爾摩沙似乎想起了什麼,牠急忙來到福爾摩斯的書桌前。
「我記得是放在這裡的啊!」福爾摩沙像是在找尋什麼,在書桌前左晃晃右晃晃。
「哈!找到了,」福爾摩沙從桌上的某處叼起了一個小布袋,牠將小布袋放在愛麗絲的面前。
「請妳打開來看看。」福爾摩沙對著愛麗絲說。
「這是什麼?」愛麗絲好奇心大起。
「這就是證據。」
「證據?」愛麗絲將小布袋上頭的結打開,伸手往裡面一撈,撈出了某物,她低頭一看,是一枚枚金光閃閃的硬幣。
「這是什麼?」愛麗絲不明白福爾摩沙的用意。
「這是愛穿新衣的國王給我的奬賞,是為了要酬謝我幫助他捉到那兩個騙子的。」
「哇?真的?假的?」愛麗絲感到相當意外。
「上面有國王的肖像啊!」福爾摩沙出言提醒。
愛麗絲仔細觀看手上的金幣,一面是某一王國的國徽,另一面是中年男性的肖像,看來相像貌堂堂,而頭上戴有皇冠。
愛麗絲的年紀雖小,但也知道這是真的金幣,這時她才相信福爾摩沙所言不假。
「怎麼樣?現在對我有點信心了吧?」福爾摩沙不無得意地說。
愛麗絲點點頭,側著頭想了一下,接著從身上掏出幾枚硬幣,對福爾摩沙說:「我沒有金幣,這是我帶在身上的零用錢,數量不多,但我只有這些了。」
福爾摩沙看著那些硬幣,面帶微笑地說:「我是隻大野狼,錢對我沒有用處,妳自己留著就好了。」
愛麗絲著急地說:「但我總是要給你酬勞啊。」
「假如我幫妳打贏了官司,那時妳再寫封感謝函給我就好了。」福爾摩沙認為這不是問題。
「寫信啊?我現在會寫的字還不多耶。」愛麗絲感到有些為難。
「沒關係,不會寫的字可以用拼音代替,我也看得懂。」福爾摩沙溫柔地回應。
「哦!謝謝你,福爾摩沙,你真是隻好野狼。」愛麗絲高興地說。
「好野狼?哈哈,我不是人,也沒有錢。」
「什麼?你說什麼?」愛麗絲聽不懂這句話。
「沒什麼,這只是個玩笑而已,假如你懂福爾摩沙語,就知道我在講什麼了。」福爾摩沙笑笑地說。
愛麗絲還是一臉茫然看著福爾摩沙。
「抱歉,愛亂開玩笑是我的壞毛病,請妳不要在意。」福爾摩沙微笑地看著愛麗絲。
「哦,好。」愛麗絲茫茫然地點點頭。
「好,我們該辦正事了,現在請妳帶路,女士優先。」這時福爾摩沙的語氣從頑皮轉為正經。
「好。」愛麗絲走在前頭帶路,福爾摩沙跟在後頭。
愛麗絲帶著福爾摩沙跳進兔子洞,如同愛麗絲所說的,洞穴很深,他們過了很久才抵達地面。
愛麗絲揮揮她的右手,並開口說:「到了,這裡就是紅心王國。」
福爾摩沙轉頭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和地面上完全不同,心中驚訝萬分,牠回頭對愛麗絲說:「妳說的沒錯,這裡的確是個怪異的地方,每朵花竟然開成愛心的形狀。」
愛麗絲正要回答時,遠處傳來「審判即將開始」的聲音。